要知道，阿查德在法蘭西科學院做研究還能領一份不菲的薪水。如果他搞出了成果，按專利法更是能拿到一筆巨款。
同時，人才委員會還會為他配管家配女僕——這些下人的費用都不用他支付。
哪怕閉着眼睛算，阿查德的收入也要遠高於她的未婚夫——他的生意每年也就賺個四五千法郎。
更重要的是，阿查德的收入非常穩定，沒有生意競爭，沒有市場冷熱，還有極高的社會地位，凡爾賽宮都能經常出入。
瑪麗安·舒曼深吸了一口氣，拼命鼓起勇氣，邁步走到阿查德的別墅前，正準備敲門，就聽到身後傳來柔和的聲音：「您要找阿查德先生嗎？」
她轉過頭去，就見一位非常漂亮，儀態端莊的女孩站在不遠處，正微笑看着自己。
「您是？」
「我是阿查德先生的未婚妻，您叫我艾莉爾就行。」
瑪麗安愣住，她本想利用阿查德的舊情，嘗試挽回兩人的關係，卻沒想到竟被「正主」撞見了。
她聽着艾莉爾純正的宮廷貴族用語，再看到她那雙迷人的眼睛，身上昂貴的絲綢長裙，立刻臉色慘白地低下頭，轉身就逃。
她知道，自己面對她根本沒有絲毫勝算。
每多耽擱一秒，都只會讓自己更加丟人而已。
房門開了，是阿查德的老僕人聽到了主母的聲音，趕緊出來迎接。
艾莉爾指向瑪麗安的背影，問他道：「亞森先生，您認識這位小姐嗎？」
「哦，好像是舒曼小姐。」
艾莉爾微微側頭，露出得體的微笑：「她怎麼突然就走了？我應該請她進來坐坐的。」
另一邊，阿查德在巴黎東郊獲得了科學院調撥的50畝試驗田，以及12萬法郎的科研經費。
說實話，搞農業研究真花不了這麼多錢。王太子的意思是，讓他借這次培育甜菜的機會，建起一座農業育種實驗室來。
年底之前，科學院負責小麥、玉米、土豆新品種培育的學者也將會陸續入駐這座實驗室。
阿查德會將關於遺傳學方面的知識傳授給他們，從而大幅提升法國的農產品改良速度。
再之後，會以這裏為基礎，成立法蘭西農業大學。
與此同時，農業大臣韋尼奧也按照王太子殿下的吩咐趕赴法國北部，開始向那裏的農民推廣甜菜種植。
雖然目前只能種含糖量8%的品種，但讓農民接受甜菜需要一個過程，同時甜菜煉糖的工廠也能隨之建立起來。
等以後高含糖量的品質研製出來，就能快速鋪開，成為法國攻擊英國製糖業的利器。
當然，目前來說，還需要對種甜菜的農民進行補貼，就如當年的拿皇那樣。但有了阿查德和先進的雜交遺傳理論，這一局面並不會持續太久。
只要甜菜的含糖量能達到12%，就能將製糖成本壓縮到1法郎1.6磅糖。
而法國在本土煉糖，可以省下大筆運費——從加勒比海運到歐洲，可是要跨越整個大西洋的——所以在加上精煉、包裝、銷售成本之後，價格幾乎能和加勒比海的甘蔗糖持平。
屆時，英國的製糖霸權將徹底終結！
在凡爾賽宮裏，約瑟夫則開始攛掇着老媽將甜菜作為每餐必點的菜品。
反正瑪麗王后喜歡吃甜食，對這東西倒是一點兒也不排斥。
同時，他還拿出5千法郎作為獎金，讓宮廷廚師們搞了個烹飪甜菜的比賽，瑪麗王后親自做裁判，凡爾賽宮的貴族們公開品嘗打分。
《巴黎商報》那邊更是對這場比賽全程跟蹤報道。
很快，從宮廷開始，甜菜熱便蔓延了整個巴黎，市民對甜菜的需求量直接翻了十倍。
維也納。
美泉宮。
法國外交大臣塔列朗正義正詞嚴地高聲道：「正是由於維也納商會的惡性欺詐，導致法國大量工廠出現破產！這嚴重危害了法國的國家穩定，並將政府財政以及稅務拖入深淵！」
一旁的奧地利外交大臣圖古特男爵忙道：「塔列朗大主教，此次的訂單事件完全是克萊斯蒂爾的個人犯罪，我國會對其進行嚴厲地審判」
「克萊斯蒂爾不就是維也納商會會長嗎？」塔列朗打斷他道，「而且事情敗露之後，他立刻就遭到了暗殺，這表明他背後肯定還另有主謀。
「鑑於訂單騙局的規模——超過3千萬法郎——我有理由相信，至少維也納商會參與了。僅憑克萊斯蒂爾根本拿不出支付定金的錢。」
圖古特小聲道：「維也納商會也沒這麼多錢」
塔列朗沒理他，而是轉向利奧波德二世道：「陛下，我代表國王陛下，正式要求貴國對法國受害的工廠予以補償，總金額是3270萬法郎，並對維也納商會進行調查，嚴懲罪犯。」
利奧波德二世心中將克萊斯蒂爾和荷蘭人咒罵了上千遍，3千多萬法郎，也就是1千3百萬弗羅林。
乾脆把維也納賣掉得了！
但他卻自知理虧，所以只能儘量安撫法國人的怒火：「塔列朗大主教，我可以保證，所有涉案的人都會受到審判但法國的損失，您也知道，奧地利政府並不知情，也根本沒這麼多錢。」
塔列朗知道奧地利不可能賠這麼多，剛才只是漫天要價而已。
之後，便是長達幾個小時的拉鋸戰，直到臨近黃昏，塔列朗仍是氣勢不減：「國王陛下處於法奧同盟，已做出了極大讓步。最低限度，貴國應該讓這批訂單生產的貨物在奧地利進行銷售，對應商品的關稅降低80%。」
圖古特立刻搖頭：「這會導致我國的關稅體系崩潰。」
「那就在南尼德蘭和托斯卡納範圍內銷售，並予以關稅配合。」
「哦，上帝。那兩個小地方根本經不起這樣折騰」
利奧波德二世揉着額頭，疲憊道：「南尼德蘭關稅降低30%，托斯卡納降低18%，這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作為補償，我可以告訴您一個重要的情報。」
「關稅降得太少了。」塔列朗立刻不滿道，「還得加上這兩地以後接受法郎進行貿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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