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就不能換個硬漢？」
看着電視劇，喬西·弗羅斯特注重劇情的同時，也分析着面前的電視。
尤其看得電視劇間隔時期電視台播出的廣告，喬西·弗羅斯特更是止不住的搖頭，須知道這些廣告原來可都是登載報紙上的。
作為報社的主編，他知道面前電視對他工作的領域造成巨大的衝擊。
隨着那些廣播電台公司主導、推出了電視，他們報刊的廣告業務立刻出現嚴重的下滑。
「現在只是黑白電視，聽說紐約那邊，還在準備推出什麼彩色電視，唉，科技發展日新月異，電視的發展空間太廣闊了！」
（註：1953設定全美彩電標準，1954推出rca彩色電視！）
「電視是比報紙更好的傳播，圖像遠遠比文字的傳播更加震撼，難怪這些年abc電視台的廣告價格越來越高，那群廣告商還趨之。」
「不過報紙還有其不可代替的性質，人們可沒法像攜帶報紙一樣，隨身攜帶着電視。」
「若是那一天，電視被縮小到可以被便捷攜帶，或許整個報紙行業就會消亡了。」
喬西·弗羅斯特心中暗中猜測。
噹噹當，一連串急促的敲門聲時將喬西·弗羅斯特吸引過去。
「是誰呢？在這個時間？」
現在這個時間可是工作時間，他的妻子女兒都不在家誰會來？
喬西·弗羅斯特心中有些疑惑，漸漸的走到門口，走背後拿出一隻噴筒獵槍，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誰啊？」
「是我！」
聽得這熟悉的聲音，喬西·弗羅斯特臉上頓時洋溢起來笑容，放下手中的武器，快速打開門，看到自己的老朋友。
「喬西！」
「杜克！」
老友相見，兩人彼此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喬西·弗羅斯特將自己的老友迎入房間。
兩人坐在沙發上，喬西·弗羅斯特微笑道：「杜克，怎麼突然就來找我了，還在工作時間？」
克里斯先生露出戲虐的笑容：「之前我打電話到你的報社，他們說你不在報社，我一聽就知道你絕對待在家裏偷懶了。」
喬西·弗羅斯特聞言，也是輕鬆的一笑：「還是你了解我啊，不過我這可不是偷懶，我這是在了解我們的競爭對手。」
「在家裏了解？」
「可不是嗎？」說着，喬西·弗羅斯特指了指面前的電視
「或許你也知道，前些日子我們尊敬的州長先生提議搭建本地的電視台網絡，對我們這些本地的報社而言，這可不是好消息。」
「廣告問題？」克里斯先生試探的開口。
倒是喬西·弗羅斯特聞言，頓時有些詫異的看向自己的老朋友，想到對方的身份，具有各種消息來源，才有些釋然。
「對啊，廣告，前些日子abc硬生生從《紐約時報》嘴裏搶下來通用石油公司的一大筆廣告訂單，幾乎是占紐約時報廣告費的15%，這個消息一傳開，所有的報社都開始對電視台心存戒備。」
「本地的電視台建立完成，那我們這些本地的廣告收益難免被瓜分一部分。」
「所以這一次，我們老闆聯合了其餘的幾家報社老闆，想要參與到電視網絡的搭建，與其做敵人，倒不如插一手，成為彼此的利益共同體。」
克里斯先生一笑：「這麼說，倒是我誤會你了。」
「可不是嗎？對了，杜克，你這突然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克里斯先生聞言，連忙從自己攜帶的公文包裏面取出一疊複印的稿紙，遞給喬西·弗羅斯特。
「喬西，你是專業的，幫我看看這份稿子。」
喬西·弗羅斯特接過稿子，先是低頭看了一眼封面，繼而饒有興致的看着克里斯先生。
「惡魔人格？這是小說？誰寫的啊？」
克里斯先生搖搖頭：「你先別問，你先看看，給我一個客觀的判斷。」
喬西·弗羅斯特見得老友嚴肅的模樣，也點點頭，開始認真的翻看起來。
良久之後，喬西·弗羅斯特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合上了稿子。
克里斯先生有些期待的看着他：「怎麼樣？」
喬西·弗羅斯特客觀的評價道：「a＋級作品，若是運作得好，完全可以來衝擊埃德加·愛倫·坡獎。」
「裏面對人性的拷問，還有天馬行空的創意，都是我這些年難得一見的佳作，無論是輪盤式的死亡，還是人格分化的創意，絕對都能引起出版商的瘋狂。」
「十種人格，各自代表着不同的人性，善惡的分化、融合，在面對死亡時刻，各種人性的陰暗面的述說，都是得獎的重要理由。」
「與惡魔為伍的大都是惡魔，人性的原罪才是真正的惡魔人格，寫得太精彩了。」
說着，喬西·弗羅斯特神情有些的激動，他很久沒有見過這樣優秀的作品了。
看向克里斯先生，喬西·弗羅斯特問道：「杜克，現在該告訴我了吧，這是誰寫的？」
克里斯先生搖搖頭：「等會兒告訴你，我需要了解清楚具體的情況，這部小說能出版嗎？」
「當然，這部小說兼併了深刻和流行的元素，能得獎還有銷售量，絕對能引起出版商的瘋狂。」
克里斯先生再是點點頭：「那你覺得，那一家出版商比較好？哪一家對於這一類的作品有着足夠的運作經驗？」
喬西·弗羅斯特思索一陣，開口道：「哈珀·柯林斯出版社，這家出版商具有漫長的歷史，在文學界具有豐富的人脈，同時和《紐約時報》等知名報刊都建立了深厚的聯繫，公關能力很強。」
「前些年，這家出版社還出版了著名推理小說作家阿加莎克里斯蒂的作品，具有豐富的經驗。」
「當然，芝加哥大學出版社，蘭登書屋這些都是不錯的選擇，都可以進行投稿，然後選擇一家最合適的出版商。」
聽着老友的敘述，克里斯先生心中也反覆的思量，本來他最初的打算是讓好友幫忙聯繫《亞那巴馬熱報》，但是聽得好友的判斷之後，他立即動了出版的念頭。
相較於報紙上連載，自然是出版更具有前途。
至於說，出版時候，作者沒有名氣吸引不到讀者，這一點更無需他考慮，那麼多人都直接選擇了出版，自然不會沒考慮到這個問題。
事實上，只要出版商願意花錢出版，出版商自然會盡心盡力的推廣，銷售量越高，出版商才能賺得越多。
「這是喬西叔叔。」克里斯先生連忙對佩頓介紹道。
「喬西叔叔。」佩頓禮貌的叫了一聲。
喬西·弗羅斯特微笑着點點頭，眼神有些稱奇的看着眼前的男孩。
若不是他知道自己老友的為人，他萬萬不敢相信，那樣出彩的小說，蘊涵了那麼多人性的隱射，居然會是一個孩子寫的。
不過想到自家老友一直強調自家的孩子是一個「神童」，從小早熟，他心中才開始接受。
神童嘛，總是不一樣的。
「喬西是我的戰友，現在在蒙哥馬利時報做主編，你的小說我給他看了，然後我們一致認定，它值得更好的，或許我們需要改變一下之前的計劃。」克里斯先生開口道。
喬西·弗羅斯特也是點點頭，在他看來這樣的小說不出版，反而是登報連載實在是浪費。
佩頓有些疑惑的看向兩人：「不找亞那巴馬熱報嗎？」
克里斯先生搖搖頭：「喬西建議我們直接聯繫出版商，你喬西叔叔對小說的信心比你這個作者還要高上不少。」
喬西·弗羅斯特認真的開口道：「佩頓，這本書絕對會引起那些出版商的瘋狂的，直接出版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我沒有名氣？」
「名氣無需擔心，作者只需要負責將作品寫好，其餘的事情，出版商自然會為你安排妥當的，你要相信出版商的炒作、發行能力……」
聽得喬西的話，佩頓似乎是被說動，不由得點點頭：「那我們就選擇直接出版的道路好了。」
……
出版一本書，從來就不是容易的事情。
每一個編輯的口味都可能不同，投稿被拒對於大多數作者而言都是常事。
所以大多數作者從投稿最開始，就選擇不把雞蛋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多線投稿。
佩頓也是一樣，在詢問了喬西·弗羅斯特這個專業人士之後，他先後向五六家出版商投稿。
這些出版商毫無疑問都是大型的出版商，有足夠的能力運營一本暢銷書籍。
以喬西這個業內人的眼光來看，這些出版商只要不是傻子，萬萬是不會拒絕本書的。
因為懸疑推理類型的書籍其實並沒有太多的口味可言。
驚艷、邏輯、燒腦、反轉這些都是暢銷的秘訣，更何況這本書的創意與內涵都是上等，完全能做到雅俗共賞，銷售量與獎項雙飛。
當然若是這些編輯都是瞎子，喬西也只能找一些業內的朋友幫忙了。
只是，他那些朋友大多在小型從出版社供職，這只能是萬不得已，最後的選擇。
不過很幸運，一切沒有他們預想的那麼糟糕，這些編輯也算是「慧眼」。
「芝加哥大學出版社，哈珀·柯林斯出版社……等五家大型出版社都給予了他們的條件，其中蘭登書屋的誠意是最足的，不但給予的9%的版稅，而且還保證盡最大的努力去公關明年的一些主流獎項。」
「埃德加·愛倫·坡獎……甚至是國家圖書獎與普利策小說獎。」
「換而言之，即便是沒能得獎，但是提名應該是少不了的。」
一名中年男子對着克里斯先生與佩頓介紹道。
這中年男子名叫伊沃尼·伯納，正是在喬西的引薦之下，他們從業界尋找的一名經紀人。
他已經負責過數本圖書的發行，雖然都只是小型出版商的圖書，但也算是經驗豐富，能為佩頓打理好相關的事宜。
看着面前的波ss，伊沃尼·伯納顯得很是熱情，雖然自家波ss的年紀小，但前途無量。
像佩頓這樣的「天才作家」，第一本書就被大出版商認定，給予高額的版稅，並且同意為之公關著名獎項的，伊沃尼·伯納還是頭一次遇到。
伊沃尼·伯納在被找到之後，立刻意識到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從業內的默默無聞到一炮成名，這就是他最好的機遇。
於是他立即將全部身心投入其中，為之奔走，爭取更好的條件，期待着抱着一名當紅作家的大腿，一躍成為知名的經紀人。
克里斯先生和佩頓對視一眼，這些日子，伊沃尼·伯納的工作成果他們都看到了。
在最初的時候，這幾家出版社給予的版稅都是統一的6%，唯有蘭登書屋給予7%，這也是通常的新人價。
之後，在這位經紀人的一場場談判和試探之下，才有了現在的條件。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位經紀人先生的工作能力還不錯。
「好了，那就選擇這一家吧。」
佩頓點點頭，都是大型出版社，那一家都是一樣的。
克里斯先生站出來，對着伊沃尼·伯納伸出手：「辛苦了，伯納先生。」
兩人握手之後，佩頓也是伸出手：「辛苦了，經紀人先生。」
伊沃尼·伯納臉上帶着笑意，微微弓着身子，與之握手，「叫我伊沃尼就好，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
數日之後，談判桌上，六個中年人坐在一起。
其中三個是蘭登書屋的代表，另外三個則是克里斯先生、經紀人伊沃尼·伯納，以及他們請來的負責合同問題的律師先生。
「克里斯先生，我們的宣傳計劃，你們沒有意見吧！」
克里斯先生點點頭：「我們允許你們適當的針對年齡這一塊進行炒作，我們也會給予一定的配合。」
關於這一點，無論是佩頓還是克里斯先生都早有預料。
寫書，佩頓一個別人沒有的優勢他的年紀。
「天才作家」這個名頭在現如今還是不錯的噱頭，出版商願意給出優厚的待遇，也是看重了這樣的一個身份。
在經過思考之後，他們也打算將這個身份，充分利用起來。
蘭登書屋的宣傳考究也算是完善，他們並不打算一開始就炒作這個人設。
真正的推理小說的讀者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孩子的作品而買單。
即便這個孩子再是天才！
他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