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賤妾這就為郡主奉茶!」
陳姝靈趕緊應聲,在她前去端茶時,南宮燕示意墨莉,墨莉暗中出腳作祟,陳姝靈不慎,被絆的晃身沮趔,也虧得陳姝靈一直小心謹慎,並沒有四仰八叉的露醜,而是歪倒撞在桌椅的稜角上,由於身體力壓,桌角正好頂住她的腰肢,一瞬間,痛楚四散,讓人難耐,可陳姝靈仍舊沒有叫出一聲。
但瞧她面色微皺蒙汗,緊咬牙關,稍稍緩息後,陳姝靈束身理服,端茶奉上,並且沖南宮燕告罪:「郡主勿怒,賤妾方才腿麻失神,險些擾了郡主!」
看到這裏,南宮燕真是沒話說,半晌,她才哼聲回應:「無礙,爾等自可歇着!」
隨後,南宮燕飲茶穩坐,直到半刻後,庭外才傳來疾步聲,南宮燕抬頭看去,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兒,你可算回來了!」
林秀一進府門,林懋便急語呼來:「這郡主是怎麼回事?你到底在外面做了什麼?惹得這般貴人上府?你知不知道,姚啟聖專門來令,讓咱們好好招待郡主,可是咱們就是臨水小民,哪裏接駕的了啊…」
「爹,此事稍後我自會解釋,現在,你告知族人散去,其它兒會料理!」林秀胡亂應聲,便大步入廳。
「末將林仲毅,參見郡主!」
林秀入廳即拜,可南宮燕僅僅冷哼一聲:「林秀,你知不知道,因為你,我爹和秦伯伯被陛下怪罪,險些落位…」
此一言讓林秀心神稍亂,他使勁咽了一口,道:「懇請郡主堂後獨議!」
南宮燕聞之起身,帶着墨清、墨莉等府兵護衛向後堂走去,至此,一旁的陳姝靈才敢喘息緩神,暗中抽聲時,林秀箭步上前,攙扶住陳姝靈:「夫人,您怎麼了?」
陳姝靈面色微白,微笑搖頭,倒是小月兒一臉憤怒:「這郡主實在可惡,她讓小姐站了一個多時辰不准動,方才小姐為她奉茶,她還讓隨從暗中出腳使壞小姐,小姐晃身不備,腰肢撞到桌角…」
「月兒,胡說什麼!」陳姝靈斥責,末了她小聲道:「秀哥,郡主尊貴,切莫因此遷怒,不然於您、於林氏不利…」
「夫人放心,仲毅知道該怎辦!」
來到後堂,墨莉附耳南宮燕:「主子,你一定不能給林秀好臉色,在中都,你幫他那麼多,他卻一聲不吭偷跑了,更害的老王爺被軍行風向牽連,去看守什麼破皇陵…」
此時,南宮燕心底煩躁,對林秀這個腐儒將軍漢子,她情愫混雜不清,而墨莉看似好心的的話,真正聽在耳里,就是呱燥鳥。
「閉嘴,本郡主自知該怎麼辦,豈由你指手畫腳?」
斥責中,墨莉嚇的縮回腦袋,閉上嘴巴,免得南宮燕火大割了她的舌頭以作發泄。
林秀來到後堂,看着座上的南宮燕,他一時有些侷促不知該怎麼開口,南宮燕冷眼看來:「林秀,你為何一聲不響的就離開中都…」
「郡主勿怒,此乃陛下軍行調令…」
「託辭!」南宮燕粗聲起身,一個箭步衝到林秀近前,如此近的距離讓林秀不覺後退,結果身後正是八仙桌,讓他無處可躲。
「這個…你偷偷交給我哥的侍衛…算什麼意思?我的心意…你看不起?還是不敢收?你給我一個解釋!」
質問中,南宮燕掏出之前送給林秀護身的玉佩,看着精美昂貴的玉佩,林秀想要解釋,卻發現言辭淡薄,毫無應力,故而他轉言道:「方才郡主說老王爺和秦帥怎麼樣了?」
「他們二人無緣無故被陛下責罰,前去看守皇陵了…」
「什麼?」
林秀目瞪呆然,似乎不信,可是瞧南宮燕那模樣,全然不像作假,半晌,林秀才回神:「郡主,這到底怎麼回事?都府衙的案子,天雷珠的罪責,末將都已理料乾淨,根本牽扯不到秦帥和慶王爺頭上…」
「林秀,你身為北安將,怎地一點朝堂風向觀都沒!」一旁墨清聽得心煩,斥責出聲:「中都風雲變幻,皇子世子大位風流在即,你一個商賈出身的北地男兒能夠從天雷珠罪責脫身,難道真是憑藉你所謂的罪證?你能位進北安將?難道僅僅是軍功所使?簡直可笑!」
言中心底,讓林秀渾然,想起當時調令下來的情況,他雖然在皇城操演奪勝,面見聖駕,可是揪根揭底,還是秦懿的干係,而秦懿與慶親王是一輩子的兄弟好友,二人同位相行,在風流朝政下,必然受其影響,待這一茬浮上思緒,林秀罪罵自己官途眼界低下,竟然連這些都看不到。
「怪不得我北調臨城地界,姚啟聖那些官行不入我的職,原來是怕牽扯到我所謂的隱下軍行中…只是讓帥師因我去守皇陵…這個罪…我…」
喃喃自語中,林秀愧疚不已,瞧此,南宮燕心弱火散,雖然她恨林秀不敢擔當心意的行徑,可是細想下來,林秀有陳姝靈那樣的女子相伴,本身又名義知禮,豈會拋棄青梅之戀?若真是那樣,她也不會看上此人了。
一時間的躊躇,二人皆無聲,末了,南宮燕道:「本郡主好不容易被爹爹允諾北進散心,既然來到你的地頭,你就看着辦吧!」
林秀拱手應聲:「郡主,您乃尊貴之軀,末將府宅簡陋,實在無法安置,所以…還是送您去官家行營府邸…」
「免了!」南宮燕斷言拒絕:「本郡主就喜歡接地氣!而且…」南宮燕話中有話的說:「本郡主就要住你那府邸的偏院…與你那青梅之戀好好交流…」
入夜,林秀坐在院庭里,望着星空,他思緒飛轉變幻。
「林秀,北疆,是大夏的門戶,北疆安,大夏才能安,所以老夫會替你請命…」不覺中,秦懿的話浮現在耳邊,後來事實正如秦懿所言,陛下果然賜他北安將之名,可是他如何也想不到,秦懿會在自己北調以後,去看守皇陵。
「唉…帥師,官途混沌,惹人心厭,沒想到軍行也是這般拖沓,難不成世間的人全都沉浸於權欲中不可自拔?」
第二百五十一章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