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兒這話還沒說完,黑狐狸已經強撐着身子從地上爬起,他抄起手邊的板子朝三兒砸來:「老子行走這麼多年…怎麼就沒看清你們這群混賬種,老子稀里糊塗的被都府衙抄了後腳跟,老子都懷疑是不是你們這群雜碎搞得鬼?」
眼看沒什麼結果,老五沖豹子示意,豹子抄刀上來,一記劈砍,直接在黑狐狸的腿上劃出一道子,那鑽心的疼讓黑狐狸嚎叫。
「狗雜碎,給臉不要臉的東西,稀里糊塗的抄了腳後跟?老子明白的告訴,是老子透的風,你和九疤臉這麼多年,每次都給那麼一點碎銀子,大頭全讓你們自己落了,老子就是怒,就是要反你!」
老五氣急,怒罵不知,妄圖刺激黑狐狸,而豹子則用刀劃黑狐狸的腿,一時間把黑狐狸折磨的要生不能,要死更不能!
「虎哥,院裏三個,屋裏…大概四個…」
不知何時,李虎與數個驍騎已經偷摸過來,確定下大致狀況,李虎抽刀:「外面的不用管,麻溜解決,屋裏的,儘量留幾個活口!」
「弟兄們明白!」
當又一陣慘叫傳出,李虎與驍騎弟兄們好似惡狼撲食般從木屋周圍的竹林叢里衝出,但見李虎一手持刀,一手緊握隨處可得的短竹當做刺矛拋射過來。
『嗖嗖嗖』數聲竹矛飛襲,院裏的三名刀客看到數個灰布衣的青漢子從四周奔來,還未起身,那些竹矛已經穿透他們的喉嚨,送他們見了閻王。
「什麼動靜?」
老五聽着悶響,心裏一愣,豹子抄起刀就往外走,結果剛到門檻前,李虎人熊般的身板已經壓上來,豹子瞬間變了臉色,只是比起李虎這些北疆搏殺活命下來的悍兵,他的反應實在太慢了,四尺環刀還沒砍在李虎的身上,李虎已經單臂猿出,卡主豹子的脖頸,橫刀攜力頂上,直接把豹子給捅個透心涼。
「噗」
一口污血噴了李虎滿臉,這讓李虎殺氣更漲三分,老五、三兒瞧見這般殺神,老五還算有點抗頭的氣勢,抄刀頂上,三兒則是直接嚇昏死過去。
「滾開!」
李虎抬腳踹在老五的胸口,勢大勁足讓老五離地飛起,柴草床前,黑狐狸看着這般景象已經呆愣,待他回過神思以後,那些灰衣青漢子已經控制住老五,唯有幾步外的豹子在地上抽搐着倒氣。
「你就是黑狐狸?」
李虎冷聲問,饒是老五被打的七葷八素,根本聽不清什麼,這時,林秀已經進來,他目掃一圈,將目光落在斷臂漢子身上。
「黑狐狸?九疤臉在哪?」
「你…你們是何人?」
「要你命的人!」幾個驍騎冷聲低笑,那股子肆虐的模樣讓黑狐狸心底寒意涌動。
「啪啪」又是兩巴掌,李虎把老五抽醒,質問道:「老小子,說話,不說老子把你的皮剝下來!」
「別…小爺有話好說!」老五目觀這些人殺勢果斷,狠辣毒手,一時間他的慫樣全現,這在黑狐狸眼中,就是屬狗種的命。
「老五,狗就是狗…你一輩子也當不了大哥…」
聞此,老五急言:「小爺,他就是黑狐狸…他是…我不是…那些黑活都是他接的…和我無關?你們找他….」老五一時驚亂,想把事責外引,誰知李虎嘿嘿一笑:「他是黑狐狸,那你又是誰?」
「我…我…」
「他就是我養的一條狗…還是吃裏扒外的雜種狗!」
黑狐狸狠聲,且說話功夫,他竟然撿起老五掉在地上的環刀,甩臂向老五刺去,老五被李虎壓制,躲閃不得,環刀直接捅進他的脖頸,至此,老五大睜眼睛,嘴裏冒着血泡死盯着黑狐狸,不過瞬息便嗝屁了!
「黑狐狸?你可真夠狠!」林秀皺眉,俯身蹲在他面前:「若你是黑狐狸?就告訴我九疤臉在哪?說了,我饒你一命!這個交易如何?」
「哼哼…」黑狐狸雖然心驚,可是刀尖血命的他依然保有着江湖人的風範:「小子,年紀不大,心這麼沉穩,手下又有這般兇殺的人…讓我猜猜…你們是官家人吧?陳定碩那老雜毛派你們來的?」
聞此,林秀搖頭:「陳定碩何人?我只找九疤臉!」
「哈哈!」黑狐狸放聲大笑:「你以為我不知道?九爺做了那事沒人會留他活口,不過他也是個傻子,什麼黑票都敢接…」笑罵中,黑狐狸竟然哭了,也就這時,昏死的三兒被笑聲驚醒,李虎當即壓上:「呦呵?是個裝死的…」
一句話把三兒給嚇得尿了褲子:「小爺饒命…小爺饒命…」
「饒命?你憑什麼讓我饒你的命?」
「小爺,我知道黑狐狸很多事…你們別殺我,我全都告訴你…」
這話挑起李虎的興趣,回身搬了個馬扎坐下:「有意思?主人養的狗要反咬主人了…來…說說!」
「黑狐狸與九疤臉是把兄弟,倆人在中都地界做黑票活十幾年,現在九疤臉死了…」話剛到這裏,林秀轉身奔來,一把揪住三兒的脖子驚聲:「九疤臉死了?」
「是…死了…就前天,被都府衙的人做了!」三兒一臉驚恐:「小爺,你和他若是有仇…恐怕沒法報了...因為黑狐狸被老五的人陷害入了都府監牢,九疤臉為救他接了陳定碩的黑票活…事後死了好些人,聽說是去驍武皇什麼軍的營盤殺人,陳定碩為了滅口,就在中都北城的一個窩裏設下陷阱,把九疤臉做了…若你們依然想報仇,可以找黑狐狸…還有就是黑狐狸身上有一大筆銀子,他們二人十幾年來做黑心事,至少有好幾萬兩…」
「三兒…你這是癩皮狗,你以為你說了這麼多,他們就會放過你?」黑狐狸虐聲,可三兒早就膽裂,那還顧得上其它。至於林秀,聽到九疤臉死了,他沉重的心底就像天空炸裂一般,一瞬間的空洞讓他彷徨無措,進而心涌壓抑,幾乎癲瘋心神。
「怎麼會這樣?邊洪就是死在這群莫名其妙的人手中?為什麼老天要這麼對我們?」茫然的自語,痛心的結果讓林秀越發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