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兮本以為他會帶這自己自己去宴會,卻不想他竟然不是帶她去宴會而是去了一間偏僻的房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皇宮很大即便是這種所謂荒涼的屋子也華美出奇,金鳳兮坐在紅木椅子上看着祁子穎,也不急着問他到底什麼意思,嘴角上勾起弧度笑對他。
祁子穎似乎終於受不了兩人之間的沉默,尷尬的開口道「那個席大夫,我想我應當得讓你帶個人皮面具。」
金鳳兮愣住,她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臉上卻還得故作不解的挑眉「什麼意思?」
「我知道這樣做對席大夫有些不公平,但是你只能帶人皮面具否則我不會讓你參加今日父皇的宴會。」
不想帶?開什麼玩笑,她現在都快激動死了好嗎,本以為今天凶多吉少估計會遇見金志成,到時候自己可就慘了,哪成想這位太子如此善解人意,不惜消費那麼難以得到的人皮面具給她。
至於對方到底打的什麼主意金鳳兮不願想,也不覺得跟自己有什麼關係,至少她沒死就好其他的都無所謂。
雖然不想知道祁子穎的想法,然而她此時卻很想知道祁子睿是不是早就有預謀知道祁子穎會這麼做。
當該不會啊,祁子睿在怎麼聰明也不是祁子穎身體裏的蛔蟲,他怎麼可能連一些小事都算計在其中呢,估摸着祁子睿也沒想到還有這齣。
所以其實應該沒什麼關係吧,當初他的要求是讓自己一鳴驚人可從沒說過不能變一張臉,用另一副面孔去一鳴驚人啊。
這麼想着嘴角的弧度竟有點隱隱的抑制不住,好在她毅力足夠強行忍了下來「我還是不太明白,究竟為什麼非得讓我改頭換面?難打說祁天國皇宮不能讓陌生人進?」
心裏開心歸開心,表面上可絕對不能表現出半分否則她就得有危險,在這種地方面對祁子穎這種人,必須得小心在小心,她可沒法保證對方會不會殺了自己。
祁子穎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點自剛開始認識那時起她就看的出來,即便看不出來心裏多少清楚。正因如此她才從開始沒有想過真心跟祁子穎聯手一次什麼。
這樣的人,她應該做的是怎麼遠離而非跟他有什麼關係,至於祁子睿,她下意識感覺兩人不同,雖然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敢如此肯定。
祁子穎的眼神很溫和,人又長得俊俏這麼一笑當真叫人迷失其中,可惜金鳳兮不是一般人,根本不吃這套。
他見金鳳兮蹙眉,對自己的溫和無動於衷,至少慢慢開始講「席大夫,我這麼做自然是為你好,席大夫也清楚腳下站着的究竟是什麼地方,我不想到時你犯錯沒有保命的法子,所以我希望你帶着人皮面具出現在人前,如此一來到時候倘若出事還可以用面具救自己一命。」
「席大夫只是想找份還可以的差事養活自己而已,就算帶着面具也沒什麼。何況席大夫請放心只要父皇的壽宴結束,我就召你進我太子府做御用醫師。」
金鳳兮心裏都快樂開花了,沒想到轉折如此大!來的時候還想着自己死定了,結果可倒好自己虛驚一場不用說,既然還讓祁子穎親口說出帶自己會太子府這種話。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人生如戲劇轉換不停,你永遠沒法看透明天回是什麼情況。』
金鳳兮感覺自己如今就是那種跌宕起伏的心情,從擔心到狂喜的轉變未免有點差距過大!
當然,她個人很喜歡這種差距,只要不是從低谷跌到另一個更深的低谷她就謝天謝地了。
她正在那兒感慨,忽又聽祁子穎說道「席大夫,我確實是為你好。雖然本皇子不介意你的身份,可比畢竟是個小百姓,許多禮數肯定不懂,萬一」
話音未落金鳳兮就為難的打斷了他「太子殿下,席某清楚你的良苦用心,但讓我頂着一張別人的臉我實在」
「原來席大夫在擔心日後都無法正面示人啊!這個你大可放心,只要壽宴罷本皇子便放出消息告知他們,你已不在祁天城,到那時你儘管用自己的臉過生活,本皇子敢保證絕對沒有人認出你來。」
嘖嘖!!金鳳兮想不到,祁子穎為了不讓她被發現還真夠下血本,她現在已經可以大致明白這傢伙的想法是什麼了。
果然夠心機,也果然沒有相信她。祁子穎如此做的目的,無非不願讓她被皇帝這器重罷了。
看來他嘴上不說什麼心裏依然懷疑她跟祁子睿有關係,估計怕她被留在皇宮裏被重用後,與祁子睿裏應外合。
當初還有那麼點認為他是個好長兄,如今看來所謂長兄根本不存在,他的目的始終只有金鑾殿上那座黃金龍刻的椅子。
就不知道祁子睿又在打什麼主意,他隱藏的太深根本無法看出任何東西,就好似他當真對金鑾殿的寶座不感興趣,只想做一個清閒的逍遙皇子。
但好金鳳兮卻無法將他不表現出來的不在意認真,她敢肯定祁子睿那個人要比任何一個人都深,只是不知他的深有沒有子鈺那麼強。
想着金鳳兮翻個白眼,她當真對自己無可奈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想起祁子睿,多半就會想到那個性格完全相反的子鈺。
後來她想可能就因為那兩個人相似又不相似的原因,以至於她總喜歡拿兩人出來比較。
至於祁子穎提出的要求她當然無條件開開心心的答應了,即便如此她還得裝作不甘不願。
金鳳兮時常在想一個問題,憑藉現如今她自己的演技跟那些唱戲的戲子可有一比?或許只多不少吧。
戲子為吃飯,她為的卻是保命,一個為保摸爬滾打的人怎麼可能差過那些只為一口飯的戲子。
花園內,一名面色蒼白相貌平平的男人面無表情的看着四處的人。
三十多歲的男人平平無奇的臉上冷若冰霜,路過忙碌的太監丫頭疑惑的時長轉頭看向他,在見到男人消瘦的身子時又轉回去繼續忙自己的事。
而男人就像沒有看到他們的目光一樣,繼續做自己的動作如同隔絕開。
不多時壽宴開始,身穿月牙白的男人就站在最不起眼的地方,垂首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好像臉上沒有其他表情,從出現到現今就沒有笑過。當然這也沒什麼,但倘若肯仔細看就會發現,她那雙眼睛卻明亮的與這張臉不符合。
男人的眼神直到看見兩個人的出現,雙手緊握成拳提步就想湊過去,然而就在這時肩膀被人抓住。
被抓住肩膀讓他本能想動手,結果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動彈就好像被人施了點穴。
「你想要去哪兒?席大夫切莫衝動。」
熟悉的聲音讓她放棄掙扎,肩膀上那隻手因為她的松力也鬆了手。
男人轉身看向那個抓住自己肩膀的人,忽然就笑了「哈,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皇子。」
「什麼皇子,你叫我祁子睿就好,何必因為換個環境將稱呼改變。當然,待會在面對我父皇的時候你必須得叫我皇子,否則可能要出事。」
他還是那張笑臉,讓人想打又沒法打,只能氣得牙痒痒。
「不對啊,你怎麼會認出我來呢?我都變成這副鬼樣子了,你還能一眼認出來?」
他笑着摸摸鼻尖「當然看得出,因為你那雙眼睛很特別。」
「眼睛很特別?」
「對。所以很好認。」
他什麼都沒有說,默默轉身繼續站立在原地,沉默許久又問道「你知道我要做什麼?」
只是這次他沒有開口,笑着站在他面前緘默不語仿佛個能沒聽到他的問題。
「金歷國貌似沒有來?」漫不經心的一句,這次祁子睿倒是沒有沉默「金歷國派來使臣道賀,金歷國皇帝並沒有到場。」
「你難道不想問我為什麼好奇金歷國?」
他看着那雙明亮的眼睛,笑容不變語氣溫柔「沒什麼好問的,席大夫天天涯海角各處走,知道金歷國皇帝有何問題?」
金鳳兮不在說話,她也沒有辦法回答。現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祁子睿的想法,他到底是真的像表面說的那樣,亦或者還有別的想法都不好說。在沒弄清楚之前,她絕對不能露出破綻。
這個男人跟子鈺不同,他身為祁天國皇子為了權利很有可能出賣自己,而子鈺身為江湖人跟國家沒什麼聯繫,而且子鈺也不缺錢。也可以說,金鳳兮根本想像不到那個人到底有什麼需要的。
金鳳兮動動脖子,就聽身後的人說道「你待會小心點別亂跑,父皇快來了記得別衝動。」
說完轉身離開,留下金鳳兮一人在原地獨自站着。
她明白祁子睿沒辦法陪着自己,他身為皇子有很多事得做,什麼壽誕祝賀等各種事。
金鳳兮正站着,就聽身後有人問道「你是誰?我好像根本就沒有見過你。」
女孩子的聲音很好聽,娟娟如溪水讓人一聽就心口溫暖,金鳳兮聞言轉身看去,只見一個只到自己胸口的宮服女孩,雙手背後大眼睛看着她。
她沒有說話冷麵看着這個女孩,直到女孩孩臉色有些難看為止她終於肯拱手行禮「草民參見公主殿下,方才多有得罪還請公主殿下切莫怪罪。」
態度之恭敬讓人生不起氣來,只是表情冷冷的哪有一點歉意。
小公主歪頭看着她許久,忽然笑着擺擺手「無所謂的,你不是那些老古板吧?」
「老古板?」
小公主笑嘻嘻的湊近迷茫的她,壓低聲說道「哎呀,就是那些朝廷大臣,他們一個個無聊死了。」
「哦?怎麼個無聊法。」
對於這個小女孩,金鳳兮還挺喜歡。
小公主又湊近了些,嘟嘴抱怨「你都不知道,他們真的很無聊。我想出皇宮走走,說什麼公主要學習三從四德如果當個好公主,出皇宮做什麼。」
「每次都是這樣的話,我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
金鳳兮臉上終於有了笑容,她輕笑着道「如果以後我們還能相見,我帶你去外邊玩可好?」
小丫頭聞言雙眼笑如月丫,連連拍手叫好「真的嗎!!?」
「也許。」
聽了她的『也許』小公主的臉又垮了下去「哼!果然是騙人的,我就知道沒人帶我去玩。唉!真羨慕五皇兄,他想去哪兒就去哪兒根本就沒有人說。」
「你為什麼比找你皇兄?他看起來每天都挺閒的估摸着很有時間帶你玩。」不知為什麼金鳳兮忽然就很想給祁子睿添點兒堵,至於到底為什麼她不清楚也不想清楚,只知道蠻好玩的。
她雖看似成成熟,實則也僅是個十幾歲的孩子,有時偶爾喜歡貪玩這點根本改不了。
結果小公主聞言居然癟了嘴,憤憤不平的說道「哼!!那個臭五皇兄小氣死了,就只顧着自己玩鬧也不想想宮裏頭還有個報仇摧殘的皇妹。而且我說了他也只會,以我還小宮外過於危險為由打發我。」
金鳳兮很想笑,也忽然想到當初的自己!好像當初的她也是這樣,死纏爛打抓着自己皇兄不放。
如果她能回到過去該多好,有父皇母后,既嫌棄自己又時常保護自己的皇兄只是如今卻已物是人非!她的父皇母后已不在人世,她的皇兄卻膽小怕事。
「你又怎麼了?我明明在說自己的事情,為何你要一副難過的表情,難道你也覺得我很可憐嗎?」
「小公主,有人陪伴多好別抱怨了。其實你還可以拿他的糗事威脅他啊。」
此時的她即便隔着一張人皮面具也無法掩飾住嘴角上揚的弧度,只要一想到祁子睿出糗她就開心。
小丫頭聞言亮了雙眼,本想拍手叫好只是手剛抬起來才發現周圍有許多人,只好施施然止住動作,壓低聲小聲激動「你真聰明,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見小公主聽進去,金鳳兮露出欣慰的笑。而此時的祁子睿總覺着背後毛骨悚然,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