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鳳兮去的方位不是衙門,她特意去找軒轅策,想了解更多這種毒的情況,她不相信軒轅策明知毒藥屬於哪兒,卻不知道其他。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在她看來對方知道的有點太少了,至少不止這些,軒轅策跟那個不知姓名的黑衣人,身份可疑,他們似乎了解許多事,她覺得對方不應該只了解如此少。
她要問出配方,再不濟也得找到藥拿來研究,搞清楚其中到底有哪些藥物。
只是金鳳兮不知軒轅策所在,只好拿着古銅錢,找到一處有着古錢標記一樣圖案的瓷器店。
當初軒轅策說過,他們生意沒有想像中小,什麼瓷器店,樂器店,酒館,茶樓,典當行,只要見到古錢幣上的圖案,將古錢幣交給那些人看一眼,自然會有人通知。
她不知道自己選擇找過去,對方會不會答應帶她一起去。
而她同樣也不知,這枚古錢幣的重要性,並非任何人都可以攜帶,這枚看似普通的古錢幣,普天之下加起來,也不會超過十枚,要比她想像中有權利太多。
忐忑的將東西交給瓷器店老闆,老闆只瞅了一眼,震驚的眼神在金鳳兮身上掃視,隨即恭敬垂首,態度誠懇「那個,這位公子,請您允許我驗明真假,當然您放心,我會以最快速度給你答覆。」
老闆態度與剛開始判若兩人,讓金鳳兮微有吃驚,她只以為這東西像通行憑證,只要有古銅幣在手,便可被默認和他們有關。
可如今看着老闆低微的姿態,她突然明白,或許自己得再次估摸一番這枚小小古幣的權利之大。
金鳳兮也不為難,禮貌的衝着對方輕笑,倒也大度「您隨意,還請快些最好。」
「一定一定,我就去驗明。」說着老闆,彎腰一步步退後,直到遠離金鳳兮一段距離,才直起腰板兒走進一間黑色帘子,嚴嚴實實蓋住的小屋。
果然和老闆說的一樣,他去的很快,回來更快,只片刻功夫便再次回到金鳳兮身邊,雙手將古幣躬身交給金鳳兮,頭低的很低,竟是不敢看她。
「請問您想讓我做什麼呢?」
金鳳兮接過東西聞言一愣,原以為對方看過之後,應當會問打算交代什麼,沒想到居然直接問自己做什麼?
這是不是代表着,其實可以提出任何條件,包括直接去找那兩個人?
她也不多想,既然有這種可能,不妨說來試試看,即使不成功大不了軟磨硬泡,威逼利誘,再不濟待着等,讓對方去通報也行。
想着輕咳兩聲,調整好心態溫柔一笑,也不否認直接進入話題「不錯,在下希望您帶我去見他們,不知這個請求可行?」
試探性的問話,對方倒回答的痛快,回以微笑道「自然不是問題,我這就親自帶您去。」
金鳳兮都懵了,原來手裏這枚古幣,如此有用處?她甚至有種錯覺,對方似乎把自己當成了大人物!!?
雖然對方態度恭敬,像極了下屬對待主人,可她自己也明白,對方敬畏的不是她,而是擁有古錢幣的人。
為此,她也算看明白了一件事,黑衣人得罪不起,至少以她現在的實力得罪不起。
找標誌時,看過許多家有相同的標誌,這到底意味着什麼,豈能不明白?
「對了,那個黑衣人是你們的頭?」
「黑衣人?」
瓷器店老闆露出不解的神情,讓金鳳兮嘴角一陣抽搐,有點搞不明白狀況,想着該不會是那個傢伙偷東西吧?怎麼自己屬下,不知頭模樣的嗎?
自然心裏如此想,面上卻不能表現出絲毫,故作淡定漫不經心的問道「哦~那你們老闆平日喜歡穿什麼顏色的衣服?」
「這」
「你們老闆有什麼特徵?」
「這個」
眼看着瓷器店老闆神色古怪,金鳳兮卻沒有從他臉上瞧出半點懷疑,不由更好奇,自己說了如此多明顯不對的言論,怎麼對方都不懷疑她身份?
此時,老闆心裏也挺苦,聖君到底什麼樣,他們這些下等屬下跟本無權親眼得見,估計除了軒轅公子以外,誰也沒見過聖君本人。
而如今,眼前這位面容俊秀的小兄弟,拋出一大堆關於聖君的問題到底什麼意思?她該不會打算試探自己吧?
一個猜疑如同隔絕空氣的罐子,將他整個人扣的死死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恨不得趕緊帶這位祖宗到地兒,奈何路途遙遠,兩人又坐同一輛馬車,根本避無可避,唯有硬着頭皮回答對方拋來的刁鑽問題。
但凡有絲毫回答不到位,自己都得死翹翹,那種翻不了身的死翹翹。
恐懼圍繞心頭揮散不去,只希望對方趕緊閉嘴,一個字也不要和他講,最好兩人安靜到目的地,誰也別打擾誰。
奈何,他的心聲金鳳兮聽不到,繼續試探性繞着彎子問一大堆關於黑衣人的問題。
兩人各懷心事,金鳳兮想着,黑衣人該不會偷東西,而瓷器店老闆想的,則是自己完了。
「哎?最近可有出什麼問題?」
模稜兩可的一句話,說者含糊不清,卻嚇得老闆身軀一顫,不算白的老臉此刻白了一個度,嘴唇微不可查哆嗦。
冷汗漸漸浸透脊背處衣料,眾所周知聖君大人脾氣不好,對於有嫌疑的下屬絕不放過,那麼剛剛這位到底什麼意思?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斟酌在三陪笑道「您為何問我?對於教中之事,應當您比我知道更多才對。」
「哦~」
拉長調子的一個字,自金鳳兮口中蹦出來,又嚇得他冷汗刷刷,越發搞不懂對方心思。
而金鳳兮本人,也挺遺憾,什麼都沒有套出來,這趟去生是死似乎還得重新看?
兩人各自抱着如此詭異的心態,終於在一個多時辰後到地兒,讓金鳳兮忐忑,瓷器店老闆慶幸,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認為,無論對方究竟想做什麼,自己什麼都沒說,多半不會有危險。
而金鳳兮的忐忑心情並未持續多久,很快便見到了熟悉的人,此人手持白玉骨扇,面含微笑翩翩向着她走來。
這個人金鳳兮熟悉,如此明着騷不是軒轅策還能有誰。那身白如雪,勾金邊兒晃瞎眼的上好衣料,也只有軒轅策穿的起了。
或者說,也只有軒轅策穿的出氣質。
金鳳兮覺得,軒轅策要是少點算計,多些看破紅塵,估計真能與仙人無二。
可惜這傢伙的算計註定讓他只能是個俗人。
軒轅策不知金鳳兮想法,見她來很歡喜的迎接,卻見氣氛似乎有些不對,不免好奇問「你們」
「軒轅公子,屬下」
軒轅策看都不看一眼瓷器店老闆,直接同意「嗯,你去吧。」
他在面對老闆時,臉上沒有笑意,緊繃的俊臉給人一種不認識的的錯覺。
待人走後,這才繼續掛上笑,打量金鳳兮「想不到你會來找我,對了楓錦到底是想我,還是想那傢伙?」
兩人自然明白他口中的那個傢伙是誰,金鳳兮毫不客氣白了一眼,他們最近合作,關係倒增進不少,也算一大進步。
軒轅策到不惱怒,笑嘻嘻帶着金鳳兮進院子。
這裏很大,從外邊看已然頗為華麗,走進裏面更是別有洞天,即使金鳳兮這種不缺錢的人,也為此豪華感到震驚不已。
如果處在平時,她會選擇好好欣賞一番,可如今沒有別的心思,只想儘快救治沫兒,沫兒已經屬於特別嚴重哪一類,在耽擱不得。
未兒,父母兄長,一個接着一個的親人離開,她很清楚自己再也承受不起讓沫兒離自己而去了,無論付出多大代價,沫兒都不能有事。
原本軒轅策打算向金鳳兮好好介紹,卻在瞧見她眼底悲傷之時打消念頭,帶金鳳兮來到書房推門而入,入眼便是一個又一個書架,而在那些琳琅滿目的書架最裏面,坐着一個人,這人大家都熟悉,正是黑衣人。
此時的他手裏拿着一本書,臉上帶的依舊是那張普通人臉面具,整個人周身散發出強大氣場,即使單純坐着,也叫人不敢貿然接近。
「有事?」對方眼睛始終停留在手中書上,根本不抬眼看,那淡漠的聲音也不知在問她還是身邊某人。
軒轅策倒不懼怕,笑嘻嘻上前直接伸手抽走手裏看到一半的書,不僅埋怨道「聖君好雅興,明知有客來,不出門迎接也就罷了,何必如此冷淡,而且還對着這麼一位漂亮的姑娘。」
「有事說事,軒轅策你又皮癢了,還是打算去哪兒反省?」
淡漠的口吻,卻讓軒轅策如遭蛇咬,慌張跳開老遠,整個人做出防禦姿勢。
「聖君又想對我做什麼?我可從那鬼地方剛回來不久,你打算再次送我回去?!!」
「若敢在不知輕重,你大可以試試看,我做得出還是做不出。」
話很有效果,至少軒轅策確實老實了,乖乖站着一動不敢動,讓金鳳兮好奇心大盛,好在她也知道這種事自己不能問,他們不過合作關係僅此而已。
合作身份有什麼權利知道那麼多?金鳳兮沒多問,對此裝作看不見。
黑衣人見軒轅策終於肯消停,方才將目光對準不發言語的金鳳兮,繼續出聲詢問「你想知道什麼?」
人家既然都問了,她肯定不會故作客氣,直接說出自己此行目地。
「我想要一份那種藥,或者知道解藥。」
對方盯着金鳳兮許久,終於再次出聲「這種藥沒有解藥,當初製作那人,因運用此藥不當,以異心弒主之罪被處以五馬分屍。」
「後來他所製造的藥雖被有心人收集,這藥也在其中,卻沒有解藥,至於收走那人到底是誰,也沒人知曉。」
「他為什麼研究解藥,那人到底想做什麼?難不成真有異心?」
「呵呵,楓錦想太多,那人不過一個藥痴,沒有害人之心。之所以沒解藥,不過是他尚未研究出,便被皇帝下令給奪去了性命,根本來不及研究解藥。」
聞言緊咬下唇,對軒轅策給出的答案徹底陷入絕望,到底該怎麼辦?沒有解藥?真的沒有解藥!她不死心,繼續追問。
「那藥呢?你們可知藥?能否給我一份那種藥,拿回去研究?」
軒轅策輕聲嘆息,眼底一片無奈「唉!不瞞你說,藥雖然單獨藥效除了惡作劇別無它用,但因為摻雜鼠毒過於恐怖,早就被銷毀了,至於有心收藏者,雖然有卻都行事小心,我們根本不知道究竟有誰。」
「所以呢?」
此時她的面容反倒平靜,雙眼如黑洞看不出情緒,被那雙眼睛盯着,仿佛自己會被鎖入黑暗,逃不出看不到盡頭。
側臉躲過那雙空洞漆黑的雙眼,軒轅策莫名心虛,更有些歉意。
就在此時,黑衣人起身單手背與身後,踱步走到其中一個書架旁,飛身自第五排二十本中間抽出深藍色封面,破舊的書本,看也不看金鳳兮,隨手一拋那本書便穩穩地落入她手裏。
隨着金鳳兮手裏一沉,那人再次出聲道「雖然沒有藥給你,不過這本書夾層之中的配方,估計對你有用。」
「配方?」金鳳兮激動,怎麼能不激動,有配方便意味着自己可以找出救治方法!
然而,不待激動心情緩和,只聽那人繼續輕飄飄的道「並非,它只是曾經某位大夫嘗試配出那藥時的成果,我不得不提醒你,這份配方不完整,可以說它其中少了一兩味藥材,想要得到完整藥方,必須得自己摸索嘗試。」
「自己摸索?!!」興奮被打散,隨後她又拾起信心,幹勁兒十足回以一笑。
「沒關係,很感謝這份藥方,雖然它並非絕對正確的配方,但只要希望比什麼都沒有要大許多,我相信自己能行。」
一兩味藥說難確實難,說不難也可以,像她說的一樣,至少比什麼都不知道,無頭蒼蠅般亂轉要好太多!
如果沒有手中配方,即便真能靠自己配出藥來,估計時間也等不及,眼看着那些人病情加重,讓她如何慢慢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