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鳴一路上都是一副思索的模樣,讓葉瑤瑤疑惑了好久,就連邪月、苦悲等幾人都現他的不對勁,可一項表現得對他關懷備至的黑風卻仿佛沒有看到一般。
若是以往時候,葉一鳴倒不會懷疑什麼,可此時越看黑風那大大咧咧的表現,心中就越感覺古怪。
可黑風明顯沒有解釋的意思,他也只能將這個疑問壓到心底。
眾人實力不俗,雖然沒有直接從千秋血林上飛過,度卻也說不得慢,卻也走了足足三個時辰才走出千秋血林。
按照路程來算,從千秋血林這邊直接抄東北方向行進,才能最快趕到千秋幻境,可黑風與邪尊者似乎都沒有第一時間趕過去的念頭,反而繼續朝着東方緩飛行。
這個方向,正是悲風墓林的位置。
葉一鳴仍在思索中,倒是沒有太多考慮,可齊靈玉的神色明顯生一些變化,只是以他都頭腦都沒有摸索到一點有用的東西,倒是沒有開口提醒。
又是一個多時辰後,一行人才趕到悲風墓林所在之處。
放眼望去,只見前方數十里的位置上儘是一個又一個的墓碑,其上寫着一個又一個名字,無一例外,凡是有資格立碑之人,實力最低的竟然都有着主宰七重的實力。
他卻不知,當初的那一戰,凡是有資格參加之人就是這等實力。
「都先稍等一下,我們去辦點事!」葉一鳴等人跟着兩人剛剛踏進墓林,邪尊者就突然高喊一聲,旋即,化作一道流光衝進墓林之中,黑風的度雖然不比邪尊者,卻也很快就朝着另一個方向而去。
自始至終,都沒有向眾人做出任何解釋。
這讓刑釋恩猛地撓起頭來:「他們這是幹什麼去了,厲桓來給算算。
」這也能算?葉一鳴詫異的朝厲桓看了過去,卻見厲桓正在苦笑着。
正當他以為厲桓沒那能耐,剛才那句話只是刑釋恩調笑厲桓之言時,就聽厲桓苦笑着解釋道:「若是一般人倒也罷了,可他們身上都有古怪,我只能從旁人身上旁敲側擊的計算,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離去,你讓我怎麼算?什麼古怪?」刑釋恩焦急的問出這個所有人心頭的疑惑。
「卜算這種東西本就是逆天而行,當某人的實力或者靈魂種種的任何一樣達到大主宰境界,就已經進入天道庇佑的範圍中,這種人哪怕輪迴無數次也不可能卜算,這就是邪尊者的問題。
至於黑風……我雖然不知道他前世是誰,或者今生又是什麼身份,可他身上卻有大主宰庇佑,同樣不在我能卜算的範圍中,這種人更是大多數,就像在場的大家中,葉一鳴兄妹二人和邪月少主一樣不是我能推算的存在。
」厲桓苦笑着搖頭,眼眸卻偷偷地打量着葉一鳴,顯然心中很是疑惑。
「嗯?」眾人的目光被厲桓吸引過來。
邪月少主本就是邪皇之女,受到邪皇血脈影響干擾厲桓的卜算倒也正常,至於葉瑤瑤的身份已經暴露出來,乃是邪後的轉生之人,那……葉一鳴又是憑什麼影響厲桓的卜算?「葉一鳴,難道你也是大主宰的轉生者不成?」邪月嬌俏的臉蛋上寫滿了我很天真,我是口不擇言的表情,可這句話卻是問道點子上。
看着她臉上的笑容,葉一鳴只能苦笑。
人家都做出這種變相致歉的笑容,自己總不能出言責備了吧?見葉瑤瑤同樣好奇的看過來,葉一鳴知道自己的秘密無法繼續隱藏,只得從乾坤袋中取出一塊令牌。
令牌呈現橢圓形狀,其上書寫的一個妖異的『邪』字讓眾人同時倒吸一口冷氣。
邪尊者雖然是邪主的轉生者,可無論是他還是他前世的邪主,都只是繼承的邪主傳承,老邪主隕落之前無法得到此類邪主令牌。
葉一鳴手中這塊令牌雖然不甚起眼,可邪字中閃爍的詭異卻讓眾人同時想到,那位數萬年前被戰主和不死之主從墳墓中請出來的那位老人。
「這……這是,邪主令?」厲桓驚呼一聲。
葉一鳴待眾人確認他手中令牌之後,才將其收回乾坤袋中,輕輕點頭道:「我雖然不是神魂轉世之人,可我的手段卻得到了老邪主的認可。
」葉一鳴並沒有仔細解釋,可眾人都能聽出他話中含義我是老邪主的人!老邪主!單從這個稱謂上來聽,似乎只是一個老掉牙生命隨時可能完結的老人,可身為萬界之心各大家族、勢力中年輕一輩佼佼者的眾人,卻很清楚這三個字代表了什麼。
那是萬界之心真正的至強者,守護者!大主宰這個等級雖然是極致的代表,可任何一個人都在猜測着大主宰中的分級,雖然無人確定,可老邪主的存在卻絕對是大主宰中巔峰的存在。
這等人物竟然會看中葉一鳴?這小子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眾人心中疑惑,卻在葉一鳴這句簡單的解釋之後,無人敢在問出來。
畢竟事情已經關係到人類第一人的存在,即便只是極為簡單直白的關係,也不是他們能夠繼續詢問打聽的存在。
眾人只是等待片刻時間,悲風墓林中就傳來一陣轟然巨響。
旋即,邪尊者和黑風的身影接連出現在眾人眼帘之中。
「行了,我們繼續出!」邪尊者並不解釋,只是大喊一聲,改向朝北方的千秋幻境而去。
從兩人的表現中,葉一鳴能看出他們應該是去那邊尋找某些上次大戰的遺留之物,只是那件東西恐怕不簡單,只是因為某些原因才帶着他們一併前來。
至於其中原因,葉一鳴很快就從邪尊者不是掃過來的神念中感受到。
那股神念似乎很是緊張,且,還是以葉一鳴和葉瑤瑤為中心向外探查,似乎只是為了守護兩人一般。
繼續行進數個時間,千秋幻境就已經在眼前浮現出來。
這一路上自始至終都沒有現一個不死族的身影,更讓葉一鳴疑惑的還是龍卓兩人去了哪裏,難道如同紀青兩人一樣,被不死族給打殘了?很快,他就從厲桓叔侄和黑風與邪尊者的神態中看出一點不對勁。
只是還沒等他想明白原因所在,就聽到身旁的齊靈玉傳音說道:「龍卓兩人應該已經進了千秋幻境中,剛才我從厲桓的眼中看到一抹恨意,應該是龍家有問題,等下進入千秋幻境後千萬小心。
哦?」葉一鳴神色輕變,他想不透齊靈玉怎麼來的這種判斷,心中卻仍然留了一個心眼。
跟隨在隊伍中央剛剛走進幻境之中,周圍的景色驟變,原本明朗的天空變得漆黑一片,周圍一個個墳頭聳立,隱約間能夠看到一團團鬼火在不斷飄蕩。
葉一鳴經歷過地球的現代化教育,猛一下子見到這麼多鬼火飄蕩,心中仍舊不免打了一陣寒顫,葉瑤瑤更是出「啊!」的一聲尖叫,急忙抓住葉一鳴的手臂。
那張粉嫩清秀的俏臉已經變得蒼白無比,一雙眸子和嬌小的身軀都在不斷顫抖。
「只是鬼火而已,沒什麼大驚小怪……」葉一鳴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葉瑤瑤的瞳孔猛地擴散一下,旋即,昏倒在他的懷裏。
「鬼啊!」同時,兩道尖叫升從葉一鳴身側傳來,旋即,葉一鳴的兩隻胳膊上就再次出現兩雙粉嫩的小手,回頭望去,卻見邪月和柳月憐都是一臉恐懼之色的望着前方。
好奇心的驅使下,在葉一鳴回頭的瞬間,就看到一道道近乎虛無的慘白色人影在鬼火上空漂浮起來。
「邪魂!?」走在最搶房的邪尊者驚呼一聲,急忙取出邪主劍猛然揮舞兩劍,將剛剛形成的幾道白色魂魄絞成點點虛無,可處於後方的無數鬼火上卻同時漂浮起道道白色邪魂,即便是邪尊者實力滔天,也無法同時剿滅這不知數量的邪魂。
不過這種變化還是讓葉一鳴驚疑起來。
這些邪魂不是環境虛化出來的東西嗎?怎麼邪尊者會做出這般表情?「啊!」同時,一道慘叫聲就從左邊傳了出來。
可當葉一鳴回頭之時,竟然現那邊的地上竟然出現三具屍骸,而他們的屍骸上同樣漂浮起一道慘白色的魂魄。
「難不成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幻?」葉一鳴愣了愣神,可兩隻胳膊上緊緊抓着的手臂怎麼感覺都不像假的,且昏死在他懷中的葉瑤瑤更能感受到一股若隱若現的血脈聯繫。
這都不是虛假啊!至於周圍籠罩的神念雖然虛幻,可跟之前沒有絲毫變化,這無一不證明着至少他所感受到的這些並非虛假。
可就在這片刻間,一道鬼火就從葉一鳴腳下飄起來,旋即,慘白色的虛影就逐漸凝結出來。
唰!慘白色的邪魂還沒能完全形成,一道森寒劍光就從葉一鳴身前一閃而逝,下一刻,剛剛馳援完他這邊的邪尊者就朝着另一個方向沖了過去。
這不是虛幻!看着邪尊者如若救火隊員般左右飛馳,葉一鳴終於確定自己所見並沒有問題,畢竟剛才那一劍雖然沒有碰到他,可劍上蘊含的森寒之感,和生死一瞬間的危機感卻不會有任何虛假。
「所有人注意,我們已經進入千秋幻境最外圍,此地雖然無法徹底迷惑我們,多少也影響了我們的六識,若非確定眼前的威脅是來自敵人,所有人不得胡亂攻擊!」前方的黑風突然大喊一聲,將葉一鳴從思索中喚回。
可若是沒有他的喊聲,葉一鳴就已經確定了如今事實,可看着黑風鎮定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葉一鳴總能感受到一種古怪的感覺。
這種感覺雖然虛幻,卻隨着時間一點點流逝,讓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身處幻境之中,時間觀念雖然未必準確,可這段時間裏邪尊者至少斬出數萬劍,卻仍然沒有一點疲憊之態,周圍眾人隕落雖然緩慢,卻也在逐漸減少,而黑風自始至終都是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死死盯着前方一動不動。
經過這段時間的適應,邪月和柳月憐兩女也緩過來一些,就連葉瑤瑤也清醒過來。
可三女雖然至少都有數千歲年紀,可在萬界之心中依舊是少女的存在,面對這種情景依舊驚懼不已,死死的抓着葉一鳴根本沒有放開的念頭。
又是半個時辰流逝而去,這下別說葉一鳴再次開始懷疑黑風等人的真實性,就連葉瑤瑤和柳月憐都思索起來,邪月更是忍了幾次後,問道:「為什麼我心裏總有種不對勁兒的感覺?哪裏不對勁兒?」葉一鳴早就在猜測,聽到她的問話聲急忙反問道。
「說不上來。
」邪月輕輕搖頭,周眉思索半晌,才朝黑風和邪尊者看了過去,這一眼讓她心中的感覺更重,下意識說道:「邪尊者雖然是轉生者,可他前世乃是我叔叔本尊,以前我跟他接觸的時候都能感覺到若隱若現的親情之感,可此時……好像……斷了?」說出這句話,就連邪月都是猛地一驚。
「斷了,真的斷了,他不是邪尊者,至少不是我們認識的邪尊六識被幻境影響了!」邪月話沒說完,就感覺到身上傳來一股涼颼颼的感覺,伸手摸去,才現竟然因為剛才的現,致使身上的輕衫已經濕透。
隨即,就朝葉一鳴看了過去,似乎在觀察眼前的葉一鳴是否是真實的存在。
相同的,就連柳月憐也投來好奇的目光。
「看來我們的六識真被幻境給控制了。
」葉一鳴倒吸一口涼氣,他怎麼都想不到這才剛剛進入千秋幻境,他們的六識就被迷惑,若非三女之前距離自己太近,輕鬆抓住了自己,恐怕現在他身邊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這般算來,眼前的一切恐怕九成九都是虛假。
「我們已經在這裏停留了大半個時辰,若是周圍之人有人停留,應該也不多,看來我們要儘快衝過去了。
」葉一鳴神色輕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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