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蔏雖然是向家的天才,但是在人才輩出的苗疆秘境裏,每個古老的世家都有着自己的算盤,那就是絕對不會輕易的露出屬於自己的底牌。
所以這次為了巫蠱教的事情,不管是最先派出來的向瑩,還是後來隨着自己出現接任的,向蔏都明白對於家族來說,都是對別的家族的試探。
作為向家培養出來的子弟,甚至見識過五年一次的世家大比,但是向蔏更明白作為家族的子弟,自己這些人永遠只是棋子。所以即使眼見向連華這些人的敗退,向蔏都沒有感覺到驚訝。
世家子弟誰不自私?
明白苗疆生存法則的向蔏,在此時自然是更加的感激駱冉和龍峰治。因為從作為敵對方出現的自己,沒有在向家人都走了之後,自己沒有被滅口,她已經感覺到是幸運了。
此時眼見這周圍,似乎根本就看不出來分別,對於向蔏這種過目不忘的人來說,這似乎有些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它偏偏就真真切切的,在自己面前發生了。而且是如此的契合,這當真是有些令人難以置信的。
如果不是居高臨下的,早就看出這裏陣法的玄妙,或者說身臨其境的到過陣里,向蔏根本就不可能相信,這一切不過是因為陣法的迷惑,或者說是陣法的輕微變化所導致。
有些驚嘆這陣法的神奇,也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她雖然懂得一些陣法的變化,但是要說到對陣法研究的話,向蔏卻是有自知之明。
何況她和張燕不同,因為她沒有張燕的身手。即使這裏的陣法和江頭寨子附近的山谷相似,她依舊沒有看出來,這個陣法衍術的走向。
所以面對這種迷茫的話,向蔏心裏自然知道,這一切都是陣法幻象。所以她才驚疑,這所有的還魂草,究竟有多少是真的。不過當她拿着真的還魂草在手裏的時候,心裏還是自然有着諸多的震驚。
不管這裏還魂草有多少,可是那要奪體的陰魂,卻是真真實實的存在的。向蔏心裏也明白真真假假的道理,但是這種幻象偏偏又不是假的,因為是腦海里產生了多重的幻覺,會影響到進來這裏的每個人。
在感慨這個陣法深奧的當頭,從進來那個石室開始,向蔏也深深敬畏着這裏。不過因為這裏的變化太過神秘,加上龍峰治和駱冉暫時也沒有和她交流,她很難知道這裏確切的定位。
不過想到這裏應該是屬於外面的世界,可是這裏的陣法佈局,卻顯然比秘境裏許多地方,似乎都要神秘的多。因為從看到進石室那個大陣,到一路進來的事實,向蔏知道以自己對陣法研究的水平,根本就不用想着要出去外面。
這位佈陣前輩的手段,和這陣法顯然兼顧天材地寶為陣眼的神奇。向蔏同時看着這所有的景象,也警醒着自己的自以為是。明明知道這山谷里有着不少秘密,可是站在這裏的向蔏只能望洋興嘆。
光是這陣法微妙啟動,然後讓這周圍景象的改變,向蔏心裏便明白了一些東西,這不是當初那地形改變了,而是這陣法在微妙變化的時候,產生了一股新的力量。
這股新的力量居然可以產生幻象,就好像令人感覺到,自己到了另外一個環境裏。
它不但可以影響人的目光,還可以迷幻人的思維。
向蔏隨即也明白了過來,這可能是陣法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那個隨時對人造成威脅的怪物。它居然不但可以鎮守這裏,或者說被鎮壓在這裏,而且還會對每個進來的人,心魂產生着巨大的影響的影響。
因為它一直都在,從自己進入山谷開始,它就在影響着自己。
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它沒有現身出來。但是它好像一開始就發現了自己兩個人的到來,並且試圖影響到自己。想到這裏的時候,向蔏雖然沒有太多的擔心,卻也即使的止步,隨即也想到了小河。
從自己邁步開始,它應該就在開始左右自己,或者說是引導着自己前行!
它居然可以引導人的思維,或者說打亂左右着進來的人的思維,這究竟是什麼怪物?
是福是禍是未知,這時向蔏都已經不在乎了。
因為從涉身這裏開始,向蔏要得到還魂草時,就做了最壞的打算。這輩子因為巫蠱,就是在最危險遭遇的時候,莫過於此刻的心情。強大如楊小環和張燕那種大蠱師,此刻只怕看到這鬼東西時的驚懼,都幾乎和普通人無異。
看到這四周的環境,向蔏便明白了,不是自己心裏真的害怕,那是因為對這種強大蠱物的未知,完全的顛覆了自己以往對巫蠱的認知!
當然而此刻的自己,便也是一樣的心情罷!
不過向蔏隱隱便興奮了起來,因為任何一件遭遇,都是自己成長的經歷。只有不斷的提升和經歷,才會有着更快的蛻變。這種強大的蠱物,自己居然是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便想做出徹底的了解,這顯然有些一廂情願了。
忍不住微微閉上了眼睛,靜靜的放出了自己的觸覺思維。她雖然不能和張燕比較,可是巫蠱師的敏銳,還是令她很快掌握了周圍的一些微妙變化。
如果因此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向蔏也知道自己不會回頭。
這一生從學習巫蠱術開始,就一直在經歷着危險。不過可能因為從來沒有過如此巨大的危機,所以自動的把這種感覺,列為了此生最大最強的危險。
隨着感官微微捕捉到的釋放,思維和感知慢慢的延伸出去,果然便隱隱感覺的到。自己此刻所站的位置,其實和開始自己所看到的情形,其實還是一樣的。
甚至那條印象里的小溪,其實都還在這個陣里,還在自己開始所看到的位置。
不過只要自己睜開了眼睛,這一切都會變成了另外一種景象。
這可能就是陣法和幻象雙重的影響了,才會在眼前和腦海里,產生如此強大真實的感覺了。想到這裏的時候,向蔏的臉色雖然未變,心裏卻已經天翻地覆了起來。
這麼說來那個怪物還是在那個地方,雖然那叢藤蔓已經沒有了,但是它依舊還在那間早就腐朽的房子裏。
自己受到了這幻象的影響,那麼說來那個怪物也是一樣。而且它似乎受到的限制應該更多,不然以它的那種兇悍,應該早就脫離了這個地方才對。
它究竟是什麼?
它究竟是誰留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