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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食堂美美的享受了一頓美食,又準備好十天分量的乾糧肉乾等等,帶上水壺以及之前有三個缺口的精鋼劍作為備用背在身後。楚暮左手握着另外一把精鋼劍離開木屋,在一些外門弟子好奇崇拜的目光之中,準備前往雜務堂,登記外出歷練的信息。
只是,才走出幾步,便感覺到兩股凌厲的氣息,好像出鞘的利劍般侵襲而來,外門弟子們渾身不由自主的一顫,只覺得渾身一冷,皮膚生疼。
只見兩個青色長衫年輕男女大步走了過來,背負長劍,面色冷淡,眉目間蘊含一絲高高在上的傲然。
「楚暮在哪裏?」女弟子下巴一揚,聲音冷傲,道,並沒有詢問任何人,但她的眼神卻掃過,落在楚暮的臉上,帶着一絲的逼迫。
「兩位找我何事?」楚暮不徐不疾,道,心裏很納悶,最近是怎麼了,動不動就有內門弟子來找他。
「你就是楚暮!」男弟子目露精芒,猶如兩道劍光激射而出,落在楚暮的臉上,楚暮卻紋絲不動:「有點本事,我們是執法堂弟子,找你是要調查一些事情。現在隨我們回執法堂見執法長老。」
說着,男弟子輕輕揮了一下衣袖,只見衣袖上,繡有銀色雙劍交叉的圖案。
略微一想,覺得此事可能和王磊有關:「兩位,師兄師姐請帶路吧。」
「哼。」女執法弟子冷哼一聲,對楚暮的態度很不滿。要知道,執法弟子至少都有劍氣境八段的修為,並且,地位隱隱在普通內門弟子之上。這個楚暮,只不過是一個外門弟子罷了,看到他們沒有巴結也就算了,竟然神色平淡,簡直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走吧。」男弟子微微一笑,轉身離去,楚暮跟上。
「這下子真慘了,被執法堂帶走,楚暮肯定是要受到懲罰的。」
「我猜,肯定和王磊的事情有關,畢竟截斷手筋,不是小事。」
「依我猜測啊,肯定又和王風師兄有關,王風當日要殺楚暮被蕭千鋒師兄阻擋,但對楚暮懷恨在心,就想通過其他的方法來對付楚暮,說不定這一次,就是王風師兄告到執法堂去的。」
「可是我聽說,我們劍派的執法堂非常的公正啊。」
「公正,也要分對象的吧。」
……
女執法弟子的速度非常快,好像是故意要讓楚暮難以跟上出醜似的,而男執法弟子似乎知道她的想法,只是苦笑了一下,卻是稍微放慢一點速度,避免楚暮跟不上。
楚暮一言不發,調息氣息,快步往前,他的步伐看似凌亂,頻率卻很高,速度很快,正是將碎亂步運用到平時的趕路上,並沒有落於下風。
這一點,又讓男執法弟子小小的驚訝了一把。
「楚師弟,等到執法堂之後,執法長老問什麼,師弟就答什麼,長老自然會有公正的判斷。」男執法弟子突然說道。
「多謝師兄提醒。」楚暮聞言微微一愣,旋即說道,而女執法弟子再次冷哼一聲,似乎在表示自己的不滿。
執法堂,已經遠離外門弟子區域了,與內門弟子區域並列在青鋒大殿的左右兩側。
執法堂外,是一條碎石路,紅色大門敞開着,左右各有一把劍的圖案,合上時就是雙劍交叉的圖案。進入之後是一片幾百米平時的院子,鋪着四四方方的青石,院子裏還有一座殿堂,殿堂大門左右兩側,站着兩尊一人高的雕像,各持雙劍交叉。大門上的牌匾,更是有鮮紅的三個大字,筆走龍蛇,更蘊含一絲鋒芒嚴厲:執法堂。
楚暮隨兩個執法弟子走進執法堂之內,整個執法堂佈置得有點像是衙門,一個巨大厚重的屏風,屏風上掛着一塊牌匾,上寫兩個氣勢逼人的血紅色大字:公正。
牌匾之下,則是一張椅子和一張大大的桌子,椅子上,坐着一個人,一個看上去六十幾歲的老者。面色莊嚴,鼻闊口方,雙眼緊閉,正襟危坐,雙手擱在桌子上,穿黑色長衫,身上有一股大氣凜然的磅礴,一看,就好像是一座山嶽亘古屹立。
楚暮的目光先是落在老者的身上,只感覺一股令他窒息的氣勢,厚重如山似乎要碾壓而來,令楚暮內心驚駭,暗暗猜測老者的修為。
「稟長老,外門弟子楚暮帶到。」男執法弟子神色嚴肅,眼中有掩飾不住的尊敬崇拜,拱手,沉聲說道。
霎時,老者的雙眼緩緩睜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洞徹一切虛妄,無視距離,落在楚暮的臉上,一股浩然正氣如狂風撲面而來。
若是膽小之人或者心虛之輩,在這樣一雙正氣凜然的眼睛下,必定要退避慌亂甚至手腳發軟,但,楚暮不膽小也不心虛,神色不變,未曾後退一步。
「外門弟子楚暮,你,重傷外門弟子王長王義,截斷外門弟子王磊手筋,此事,你可承認!」執法長老開口了,抑揚頓挫中氣十足,聲音猶如洪鐘敲響,大氣磅礴,正氣逼人,字字鑽入楚暮耳中,若是心智不堅之人,必定要驚慌失措。
「弟子承認。」楚暮拱手行禮,淡然回答。
「說出你的理由?」執法長老再次說道。
「我與王家王麟……」楚暮不徐不疾,語氣從容,將事情起始簡單卻不失重點的說明一遍:「執法長老,弟子出手,實屬被動,並非弟子主動尋事,請長老明鑑。」
「可有證人?」執法長老的語氣依然正氣。
「雜務堂執事嚴寬與內門弟子蕭千鋒師兄,都親眼所見,眾多外門弟子,也都知道是王磊主動尋事。」楚暮不卑不亢。
「陸雪,召王風,嚴寬,蕭千鋒到執法堂。」執法長老吩咐道:「言凌,你到外門弟子區域查訪此事。」
「是,長老。」男女執法弟子當即轉身離去,只剩下楚暮面對執法長老,而執法長老,再次閉上雙眼,一言不發,整個執法堂之內,氣息十分的壓抑。
楚暮一動不動的站着,思路清晰,不受影響。
「看來,此事應當與王風有關了。」楚暮暗自想到:「不過,這執法長老一身正氣,應該對得起公正二字。」
一段時間後,陸雪返回,同時還有三個人:王風,蕭千鋒和嚴寬。王風的目光在楚暮的臉上停頓一下,狠辣怨毒深刻,而蕭千鋒只是微微點點頭,嚴寬則是對楚暮一笑。
「見過執法長老。」三人齊齊向執法長老行禮。
「蕭千鋒,嚴寬,你二人可願意為外門弟子楚暮作證?」執法長老先是問道。
「弟子願意。」蕭千鋒和嚴寬沒有多想,讓楚暮有點感動。
「外門弟子楚暮與王長王義王磊之間的衝突,當日你們,可親眼所見,若有親眼所見,詳細說出經過。」執法長老道。
蕭千鋒話不多,幾句闡明,而嚴寬話較多,但說得生動,好像當日情景再現似的,王風額頭上的青筋凸出,不住跳動,不僅怨恨楚暮,更是恨上了蕭千鋒與嚴寬。
這時候,言凌趕回,大步走了進來。
「稟長老,經過弟子查訪,事實與外門弟子楚暮所說一致。」言凌道。
「既然水落石出,本長老做出判決。」執法長老的目光在王風與楚暮間掃過:「外門弟子王磊,作惡多端,外門弟子王長王義仗勢欺人,受傷被廢,咎由自取,此後,將他們三人逐出本派。內門弟子王風……」
王風心頭暗恨之際,見執法長老的目光落在他身上,連忙低頭拱手:「弟子在。」
「你身為王磊兄長,身為內門師兄,管教不嚴,更沒有以身作則,本長老罰你到厲風崖思過三日,你可服。」執法長老道。
「弟子服。」王風的牙齒都要咬碎了,衣袖遮掩下的手臂青筋凸起。
「外門弟子楚暮,出手過重,但念你為自保,此次不懲罰你,但你須記住,不得仗勢欺人不得持強凌弱,否則本長老知道,輕則厲風崖思過,重則逐出本派,可記住!」執法長老道。
「弟子謹記。」楚暮道。
「好了,判決完,你們可退下了。」執法長老下逐客令。
眾人再次拱手行禮之後,紛紛退出執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