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麼怕跟我死在一起?」陸子遇戲謔的問着她。
「?」雲溪皺眉頭,待反應過來才反駁着他:「什麼叫我怕跟你死在一起?我是怕死好不好?」
「死有什麼好怕的?」陸子遇撇撇嘴:「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晚不得有那麼一天?鈐」
「......洽」
雲溪表示再度無語,陸子遇這人,她有時候還真跟他說不到一起去。
車繼續沿着盤山公路緩慢爬行,因為山越來越陡峭,車速也自然就越來越緩慢了,倒也沒剛剛那麼嚇人了。
「你早說這山這麼陡峭,我都不用開車進來了嘛,」雲溪在副駕駛座位上搖着頭:「我這種小車爬這種山最辛苦了。」
「我要早知道不自己開越野車來了?」陸子遇白她一眼:「我不跟你一樣,第一次來這雲頂山莊麼?」
「......」
雲溪徹底的無語了,這想起今晚是陸子遇把城市給選錯了造成的局面,之前誰也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來着。
十分鐘後,車終於停下來了,雲溪以為到山頂了,推開車門一看,這才發現山頂還在頭頂上呢,得仰起頭才能望着。
「這裏已經沒路了啊?」
雲溪四周看看皺着眉頭,仰頭望着頭頂上跟蘑菇差不多的山頂問。
「誰說沒路了?」
陸子遇指着旁邊的一條狹窄的山洞道:「這不是路?」
「這個是路?」
雲溪當即瞪大了眼睛:「這個能到山頂上去嗎?」
「當然能啊?」
陸子遇走過去用手指着山洞上的字道:「沒看寫着嗎,登山道。」
雲溪倒抽了口涼氣,她長這麼大,也還是爬過幾座山的,但是像這種山洞登山道,她還真是第一次見到。
「走吧,我們進去,」陸子遇關了手機電筒,對她做了讓她先進去的動作。
「還是你走前面吧,」雲溪搖着頭,這山洞黑乎乎的,她都不知道前面有什麼。
「那麼膽小?」陸子遇笑,隨即帶頭朝山洞裏走:「那你一定要跟來啊。」
她自然是要跟上去了,難不成她一個要留在這懸崖邊?
再說了,就她的車技,也沒辦法把自己的車開到山腳下去。
剛進門口,因為外邊有燈光還不覺得,可越走就越黑,最後在上第一層台階時幾乎就完全看不見了。
而山洞裏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他們腳步的回聲,這些聲音在這漆黑的夜裏傳來,顯得格外的陰森。
雲溪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其實膽子不算小,可這麼漆黑陰森的地方,尤其是伸手不見五指,她走路......
「咚」她在拐彎的時候被旁邊的牆壁給撞了一下。
「哎喲,」雲溪用手去揉着自己撞到的額頭,因為看不見,這一下還真撞痛了。
「過來,」
黑暗中,陸子遇的手準確無誤的抓住了她的手,稍微用力一拉,雲溪腳下沒站穩,整個人直接朝前一撲,然後——
就那樣直直的撲進了陸子遇的懷裏,而她的鼻子居然還撞上了陸子遇的鼻子,唇瓣貼上了陸子遇的唇瓣。
雲溪是感覺到唇瓣上有濕漉漉的才回過神來,待她想要撤離時後腦已經被陸子遇的大手給扣住了。
她幾乎是本能的用手推了他,身體朝後用力,結果陸子遇扣住她後腦的手一松,她身體朝後一仰......
「小心,」他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腰,她再次不由自主的撲進了他的懷裏。
好在這一次沒有再和他鼻尖碰鼻尖唇瓣貼唇瓣,不過她的頭因為重重的朝前,又正好張嘴『啊』時卻直接撲在了他的肩膀上。
「啊」這一次是陸子遇發出了呼痛的聲音。
雲溪這一下撲過來有些重,張開在嘴直接咬上了他只穿了襯衣的肩膀。
「你就這麼的迫不及待要在我身上留下個烙印?」陸子遇開玩笑的牽了她手一起朝上走着。
雲溪氣得狠狠的瞪他一眼,瞪過之後才想起這裏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她剛剛那一眼是白瞪了。
「誰要在你身上留下烙印?」
雲溪無情的反駁着:「再說了,要不是你在導航儀上把地址給輸錯了,我們用得着來爬這黑黢黢的山洞嗎?」
「什麼黑黢黢的山洞,這叫黎明前的黑暗,」
陸子遇笑着在她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道:「放心吧,這一段黑暗的路雖然不是很短,但是也沒有想像的那麼漫長,我會一直陪你走到看見黎明的曙光。
「......」
雲溪聽了這話哭笑不得,陸子遇這廝語文不是學得並不好麼,為何這會兒說這黑黢黢的山洞,他卻把黎明啊曙光啊什麼的都給用上了。
好在這黑黢黢的山洞並不長,其實就是弧形樓梯,裏面修得像古塔一般。
終於到山頂了,還在洞口就看見上面一片燈火通明,等上來一看,果然是別有洞天。
雲溪跟着陸子遇登上山頂就後悔了,因為整個山頂上人不少不說,最主要的是,人家都是成雙成對的。
當看見成雙成對的人她才把今兒個是七夕情人節這一事想起來,而她和陸子遇卻並不是情人,他們頂天了也就只能算是熟人而已。
雲頂山莊的這個山頂上其實並不是很大,也就一萬平米而已,不過因為修建了山頂度假酒店,所以很多人喜歡在節假日來這裏約會。
「我們那邊還可以鎖同心鎖,」
服務員熱情的給他們介紹着:「尤其是在七七這個夜晚鎖上同心鎖意義非凡,意味着以後牛郎和織女永遠在一起再不分離。」
「我們要不也去鎖一個?」
陸子遇扭頭問身邊的雲溪:「就算是應應景嘛,你看大家都在鎖呢。」
「我們又不是戀人,鎖什麼同心鎖啊?」雲溪白了他一眼:「應景也不是這個應法?」
「你們不是戀人?」這一下連旁邊的服務員都懵了。
「誰說不是?」陸子遇趕緊接過話去:「她在跟我生氣呢,你們那黑黢黢的登山道不好走,剛把她頭撞了,嚷着要回去呢。」
「哦,」服務員即刻明白,笑着說:「白天其實也能看見的,平時晚上那登山道也是開燈的,今晚因為是七夕嘛,所以特地把燈給關了,讓你們體驗一把在黑暗的道路上要手牽手前行的滋味。」
「嗯嗯,我們知道了,你忙去吧,我們到那邊去坐,」陸子遇用手指了一下那邊的藤條椅子。
「喂,你怎麼胡說八道?」雲溪待那服務員走開即刻就不滿的對陸子遇喊着:「我們明明不是戀人......」
「噓......」陸子遇把手放在唇瓣上『噓』了一下,這才低聲的道:「你小聲點,就算我們不是情侶也不能這樣大肆宣揚是不是?」
「為什麼不能?」雲溪愈加的不解了:「難不成要讓人誤會我們的關係嗎?」
「那些人都是陌生不是?」陸子遇看她一眼,然後才輕聲的道:「今兒個是七夕節,如果我們倆不是情侶還在一起過節,那別人會怎麼想?覺得我跟你是什麼關係呢?」
「......」雲溪默了,她一下子沒想到這個問題上來。
不是情侶關係,那就是那種出來找刺激的關係,而相比之下,情侶關係貌似比那種關係還是稍微好那麼一點點。
陸子遇帶雲溪來的座位是藤條椅子,就在懸崖邊,其實準確的說是在懸崖外邊,因為山的邊緣被打磨成的餐桌了。
「這個.....怎麼坐?」雲溪皺着眉頭看着這懸掛在懸崖外邊的藤椅皺眉。
「要先把藤條椅子升上來,」走過來的服務員按了一下餐桌邊的開關,那藤條椅子果然慢慢的升上來了。
「我們坐上去吧,」陸子遇率先走到藤椅邊,把手伸給雲溪:「來,過來,這跟坐纜車差不多的。」
「纜車周圍還有圍起來的,」雲溪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看了眼那藤椅:「你這就是個一個椅子,萬一......」
「不會摔下去的,」服務員在一邊接過話去,用手指着旁邊的坐着的情侶說:「你看他們不坐在上面穩穩噹噹的嗎?這雖然是個藤椅,但是按照簡易纜車的形式設計的,很安全,我們的座椅每天都有做安檢的。」
「坐上來吧,」陸子遇伸手拉了一把雲溪,然後雲溪直接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這椅子好小,」雲溪本能的朝旁邊挪了挪,想要把自己的身子挪開一點點,可座位尺寸有限,她的身體依然還是緊緊的挨着陸子遇的身體。
「這是情侶坐啊,」服務員在一邊笑着解釋:「我們這座椅是專門設計的,其實就是一個半的位置,目的是讓你們挨得更緊。」
「誒......」情侶坐?雲溪疑惑了一下:「那......你們這有沒有別的座椅?」
「沒有了,」服務員如實的回答:「來我們這的不都是情侶麼?這樣的座椅非常收歡迎,而且等下座椅放下後,你們會感覺到懸在空中只有相互挨得更久靠得更牢才更安全啊。」
「那,我們還是不要在這坐了吧,」
雲溪即刻站起身來,見服務員詫異的目光又趕緊解釋了下:「我有些恐高,怕等下萬一頭暈什麼的就麻煩了。」
「啊,你恐高啊?」服務員信以為真,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