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個人而言，科技比星球更重要。⊙，」
「但他們不是你，而能決定的也不是你。」
「那可不一定。」蕭離神秘一笑，「另外，指出一個錯誤，那就是不管是2015年之前還是2015年之後，科技的價值從未改變過，變的僅僅只是星球的價值。」
「在2015年之前，一顆星球代表的財富相當於我們整個人類財富加起來，所以聯邦高層不會因為一項不明覺厲的科技而放棄一顆星球，但在現在，星球所代表的價值已經貶值了，哪怕是《戰警》這樣適宜我們居住的星球，也貶值到和科技等同。」
就像是2000年的6萬人民幣可以買一棟房子，而現在的6萬人民幣只能夠買房子裏的一個廁所，甚至連一個廁所都不一定可以買到，而星球價值貶值比人民幣更快。
「不管是貶值還是升值或者是其他的，反正你做的對。」大校沒有興致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交談下去，他看向申請，然後又抬起頭看向蕭離，看笨蛋一樣的看着他，「你說我們不可能征服《戰警》世界？」
「憑什麼？」
高等文明碾壓低等文明是早已經橫行於地球聯邦之中的真理，這是飽受黑暗森林打擊的地球聯邦總結出來並且得到廣泛認可的真理，地球聯邦對於那些高等文明來說是低等文明，但同樣的，《戰警》的世界對於地球聯邦來說也是低等文明連可控核聚變都沒有掌握的《戰警》世界拿什麼來對抗已經掌握蟲洞製造技術的地球聯邦？
機械人、人工智能、戴森球、環日加速器，哪一個不是碾壓《戰警》世界的人類？《戰警》世界唯一可以匹敵人類聯邦的變種人也已經被地球聯邦解析完畢，在他眼裏，地球聯邦居然無法佔領《戰警》世界，簡直可笑。
「蕭。雖然你是首席科學家，但畢竟只是首席科學家而非軍事指揮官，在軍事上你的涵養還需要多多練習。」
他繼續看下去。立即抬起頭來看着蕭離，眼睛裏面滿是驚恐。「居然是真的。」
地球聯邦真的不可能佔領《戰警》世界。
蕭離給出的理由很簡單，核彈。
地球聯邦入侵《戰警》世界的通道是蟲洞，而蟲洞並不是不可摧毀的，只要《戰警》世界的政府找到蟲洞扔一顆核彈，那麼地球聯邦立即就會失敗失去對《戰警》世界的控制，成功也是失敗。
至於《戰警》世界的人類會扔核彈嗎？當然會，有什麼不會的，外星人入侵、地球生死存亡。他們哪裏還會捨不得扔核彈。
至於找到蟲洞，是的，現在《戰警》世界的人類沒有找到蟲洞，但只要地球聯邦大舉入侵，蟲洞被找到是遲早的事情。
他強壓下心底翻滾的心思，一口氣看下去，然後閉上眼睛，等到所有的心思都平靜下來了，他才睜開眼睛，「你怎麼想到的？」
連他這個大校都沒有注意。蕭離居然想到了這個細節。
「很簡單，我是科學家。」蕭離解釋道，「我對科技格外的敏感。別看現在地球聯邦掌握了機械人技術、掌握了蟲洞技術、掌握戴森球技術、掌握了無線能量傳輸系統等一系列在二級文明算尖端，甚至超越了二級文明的技術，但本質上，地球聯邦還是一個二級文明。」
「而二級文明有一個非常顯著的特點，那就是攻大於守！」
蕭離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人類開發出了可以摧毀文明的核彈，但卻沒有開發出對應的防禦技術不管是反導彈系統還是激光防禦體系，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一種取巧的方式，而非正面對抗核彈的爆炸。」
「在攻大於守、矛強於盾的文明體系裏。二級文明和二級文明之間並沒有碾壓式距離，因為他們打不過還可以掀桌子。」
「核彈掀翻桌子。誰也別想活，畢竟二級文明雖然掌握了星際航行技術。但沒有掌握光速飛行和星球改造技術的我們，是不適合在宇宙中流浪的。」
在動輒以光年計算的宇宙中，一個沒有達到光速的宇宙飛船，哪怕他是一支艦隊，最終的結果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慢慢被黑暗宇宙吞噬，畢竟不是誰都有那麼好的運氣，在4.2光年的宇宙背景下會有兩個適應文明誕生的星球。
「當然，掌握蟲洞製造技術的我們不必擔心對方掀桌子，因為戰火始終燒在他們的家鄉，但一旦他們選擇掀桌子，那麼我們即便是贏得戰爭的勝利又有什麼意義？一個環境惡化的行星對於我們來說和金星木星這樣的行星並沒有什麼區別，而像金星木星這樣的行星在我們的宇宙之中多到數不過來。」
「它隨處可見，根本就沒必要浪費資源去遠征那個星球，畢竟我們子民的生命是寶貴的。」
「不是機械人主力嗎？」大校下意識的問道。
「機械人是主力。」蕭離不可置否，「但不要忘記，戰爭勝利是一回事，而控制那個星球又是另外一回事，機械人可以代替我們的手和腳，但無法代替我們的大腦，而行政工作需要大腦來支配。」
「你認為，一個剛剛戰敗的文明，在我們的人進去之後不會搞一些襲擊或者暗殺之類的手段嗎？」
「當然，我僅僅只是推演，這個推演的前提條件就是對方不會掀桌子，但很顯然，我不認為對方不會掀桌子。」
「在沒有防守核彈手段的情況下，我不認為我們地球聯邦有將《戰警》世界掌握在手中的力量。」
「你這樣一分析，我覺得我們地球聯邦去佔領《戰警》世界是一場災難。」大校幽默的一笑，「說不定我們會完蛋。」
呵呵……。
當然不會完蛋，甚至是戰爭的泥潭都不會有，儘管地球聯邦只是二級文明，儘管地球聯邦沒有足夠的科技碾壓《戰警》世界。但他們害怕的僅僅只是掀桌子，也僅僅只是掀桌子。
在主戰場是對方星球的情況下，掀桌子對地球聯邦造成的傷害實在是有限度。
只不過地球聯邦在察覺到對方可能掀桌子的情況下不願意投入資源去打一場可能得不到戰果的仗而已。何況還有蕭離的實驗等着呢。
兩人交流的時候，機械人雙眼又亮了起來。紅色的光自上而下的掃描過來，主席的身影浮現出來。
他看見蕭離，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旋即就收斂起來，化作公式化的面容，「蕭，聯邦想要知道你的實驗可以帶來什麼樣的成果。」
「沒有成果。」蕭離解釋道：「我需要觀察《戰警》世界在外祖母悖論中會產生怎麼樣的變化，這是一種現象。但對於這個現象我一無所知，所以我僅僅是處於觀察者的視角，而我這個觀察者並不知道我會觀察到什麼現象。」
「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成果，或許有、或許沒有，這樣你明白了嗎？」
「簡單的說就是你也不確定自己會帶來什麼樣的成果？」
「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或者沒有。」蕭離糾正了主席話中的錯誤，末了，他又補充了一句，「但如果《戰警》世界真的被我推進外祖母悖論之中，而它又產生了變化，我覺得我很有可能觀測到時間。」
「時間？」
「對的。」蕭離老實的說道：「《戰警》世界的一條線是金剛狼羅根穿越了時間。回到過去，意圖改變未來，只不過因為我的存在。他的改變失敗了，而我想做的就是將這條線糾正。」
「一旦我關閉了蟲洞，順便摧毀了哨兵機械人的資料，變種人大舉反攻人類，這樣一來，被我扭曲的線就會回到終點，然後未來時空消失，但在過去，線已經被我扭曲了。儘管我不在對它施加影響力，但扭曲就是扭曲。想要撫平扭曲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時間逆流。」
「時間可以逆流？」
「不可以。」
「那你為什麼這樣說？」說可能發生時間逆流。又說時間不可以逆流，主席就鬱悶了，說對的是你、說錯的也是你，感情科學就是你在口胡。
「我說我可能觀測到時間逆流是說《戰警》世界，說時間不可以逆流是說我們地球聯邦所處的宇宙。「蕭離解釋了起來，「這涉及到我的另外一個猜測。」
「就我們開啟蟲洞連接的兩個世界來看，對方都是我們熟知的世界，《生化危機》、《戰警》，它們所在的星球叫地球、他們的人都可以在我們地球聯邦找到對應的演員，這樣一來，你聯想到什麼了嗎？」
「他們是我們的電影產生的世界？類似於那種信仰造就的世界？」
主席想都沒想就回答道。
這個討論早就不新鮮了，早在《生化危機》展現在地球聯邦的高層眼中的時候他們就在探尋其中的因果，為此一大批社會學家、哲學家都傷了腦筋，各種猜測、各種理論都冒了出來，但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是沒有一個能夠解釋其中的原因。
但不管是誰，不管是社會學家還是哲學家，主流意思都是那些世界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造物。
至於是誰造的，誰也不清楚，有人說是外星人、有人說是神、有人說是仙，總之就是各說各的。
「沒想到主席也看奇幻小說。」蕭離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不過我要說的並不是這個，而是『它既然是造的，不管它是誰造的，裏面的物理常數都可能和我們所處的宇宙不一樣』。」
《普羅米修斯》世界中，地球可以輕鬆製造出超光速飛船，但同樣的技術拿到地球聯邦來就成了普通的飛船，雖然先進，但別說是超光速了，連光速都沒有達到。
這是物理常數不一樣導致的。
而在地球聯邦所處的宇宙中，時間是線性的，可以延長、可以縮短，但不可逆轉，可在《戰警》世界就未必是線性的了，說不定是以書籍的形式存在，今天可以翻開第十二頁，明天就可以翻開第六頁，時間順流逆流，都是可能的。
「當然，這些只是我的猜測，具體怎麼樣還需要看現象這位老師怎麼教我。」
「沒有收穫的投入！」主席矜持了一下，等他看見蕭離毫無反應才掃興，「你怎麼不來說服我？」
「說服你有用嗎？結果不是註定了嗎？」
這位雖然是主席，但也就獨斷小事，而大事想獨斷是不可能的，恰恰關閉蟲洞屬於大事，畢竟這裏面涉及到一個適合人類居住的星球的利益。
「還真無趣。」主席搖搖頭，說出了聯邦的決斷，「聯邦允許你關閉蟲洞。」
還真是深受聯邦高層的信賴。
大校看着蕭離，都有些妒忌，他暗想若是他提出這樣的要求，在寫上蕭離那番話的情況下聯邦會不會答應，答案是思想有多遠就滾多遠。
「太好了。」蕭離立即高興了起來，「我申請動用光子、我申請使用所有的超級計算機、我申請全球計算力的配合、我申請量子衛星觀察、我申請……。」
「停。」
主席連忙叫停，「你說你申請動用光子？」
光子，不知道是哪個文明的造物，但能夠自由降維的它不用想都知道是高等文明的造物，對於地球聯邦這樣的低等文明來說，光子的地位堪比玄幻小說中的神器，不，它比玄幻小說中的神器還要珍貴，因為奇幻小說中的神器有很多，但光子地球只有一顆其他兩顆光子還握在蜥蜴文明的手中，而蜥蜴文明還在來地球的路上。
「你知不知道那些科學家多麼寶貝光子？」
光子被那些科學家像寶貝一樣握在手中，誰敢窺視光子他們就敢和誰急，不管對方是什麼身份、什麼地位。
「必須動用光子。」蕭離道：「如果真的發生時間逆流的話，只有光子的降維才可以躲開時間逆流向我們傳遞信息。」
「也只有光子才可以從宇宙的層面上來觀測現象。」(未完待續1qd02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