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亮,李維正便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了,他眼,只見朦朧的光線中蘇童坐了起來,正輕手輕腳地穿衣裙,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肚兜,露出她那羊脂白玉般的後背和柔美的曲線,李維正的目光又落到枕下一幅白綾上,那是蘇童的繽紛落英,連他也不知道蘇童是什麼時候把那幅白綾放在身下,據說這幅白綾她要拿給葉家長輩,想到這件事他不由有些不滿,這是他的妻子,妻子的**怎麼能被外人知道,李維正便趁她不注意,伸手將白綾抽到自己的手中,隨即又閉目裝睡。
蘇童其實早就醒了,但她不敢動,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她的心中總是一陣陣羞澀,同時也有一種為人妻的幸福,她閉着眼睛依偎在丈夫的懷裏,聽着他輕微的鼾聲,就這樣她靜靜地躺了半個時辰,她喜歡這種感覺,他高大強健的身子使她有一種屈服的快樂,但更多的是一種人生的依靠。
她原以為大郎昨晚完事後會去找紫童或者瑤姬,卻沒有想到他一夜都一直陪着她,讓她得到了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夜,為此蘇童心中充滿了感激,沒有比愛郎的體貼更讓她感到安慰和幸福。
蘇童穿上了白綢內衣,潭水般的美眸又悄悄瞥向尚在沉睡中的丈夫,她心中一陣甜蜜,又忍不住伸出白皙的小手撫摸他下巴上的鬍子,又是喜歡又是愛憐地自言自語道:「我的大壞蛋夫君,只會欺負人家。」
她輕輕探頭在他的額頭上親了一下,卻冷不防李維正一把將她攔腰抱住,蘇童驚叫一聲,被壓在他的身上。
「你這傢伙沒睡着,壞死了!」蘇童話沒有說完,小嘴便被李維正吻住了『嗯!』了兩聲,身子慢慢軟了下來李維正手伸進了她的衣內,輕輕揉捏着她胸前的粉蕾,蘇童拉住他的手,低低的喘息道:「大郎哥,我下面疼能再來了。」
李維正也知道她剛經人道,事不能太過於激烈,便戀戀不捨地把手從衣服里抽出來,又親了親她的小嘴問道:「快樂嗎?」
蘇童輕輕點了點頭,將臉貼在他胸前,黑瀑般的頭髮散披在肩頭蓋住了他的臉,她喃喃道:「大郎哥,這一天我盼望了很久了,從我十歲時我就盼望着能永遠和你在一起,可是哎!以前是我誤解了你向你道歉。」
「不是誤解,是恨鐵不成鋼,對不對?」李正撫摸着她的肩膀着她秀髮散發的一種淡淡幽香。
「有一點吧!那時大家都這門親事不般配,我很害怕父親退親盼望着你能金榜題,給他們看看的大郎哥哥可不是他們說的那樣沒用,所以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我就難以接受了。」
李維正在她頭髮上親了親。笑道:「那在呢!我不是一樣被貶黜為庶民了嗎?你不害怕我永遠就這樣碌碌無為一輩子嗎?」
蘇童搖了搖頭。湊在他耳邊低:「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是你地妻子。你就是去討飯。我也會跟着你。幫你拿打狗棒。」
李維正聽她說地可愛。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蘇童又羞又急。捂着他嘴道:「不准笑!」
「你們醒了嗎?」這時。門外傳來了紫童地聲音。蘇童嚇得坐起來。慌忙道:「糟了!我忘記時辰了。」
「着急什麼?」李維正詫異地問道。
蘇童一邊穿衣服一邊道:「我娘說過。洞房第二天一早要給公公燒茶。我醒來時還記得。這會兒竟忘了。」
她慌忙穿了衣服,又稍微整理一下,便低聲對李維正道:「你快穿衣服吧!別讓她們笑話我。」
蘇童上前開了門,只見姐姐站在門前,眼睛裏滿是曖昧的笑意,蘇童的臉一下紅了,有點扭捏地道:「姐,你笑什麼?」
紫童見她臉上有了一種光澤,知道她已經從少女成為少婦了,她便收起了調笑之心,關心地對妹妹道:「姐姐是來提醒你,今天一早你可要給公公燒茶,先梳一下頭髮,姐姐陪你去。」
「不用了。」旁邊倩倩走了過來,笑道:「你們的公公最是心疼你們,今天一早就讓丫鬟來找我,說不用燒茶,新人這幾天肯定累壞了,讓蘇童多睡一會兒。」
「你們三個慢慢聊,我要去照看我的雞了,這幾天忘記了餵了,不知它們是否還活着,我得去看看。」
李維正穿好衣服走了出來,他一隻手摟着紫童的腰,另一隻手卻搭在蘇童的肩頭,向她們眨眨眼笑道:「兩位夫人,要不要隨我一起去餵雞?」
「還有我呢!」只見瑤姬也走了過來,她對李維正笑道:「大郎,你把我忘了嗎?」
「怎麼能忘了你呢!」
李維正見大家都到齊了,不由興致大發,便對紫童和倩倩道:「索性做點飯糰子,咱們一起爬元寶山去。」
「不去!」四女異口同聲道。
李維正一愣,「為什麼?」
紫童沒好氣地道:「你昨天爬了兩趟了,還沒爬夠嗎?」
「這我倒忘了!」李維正撓撓後腦勺,他自己也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李家的喜酒要吃三天,不過後兩天都是村里人來,僅僅只是喝喜酒而已,夫家婚禮已經結束,新郎、新娘三天後須回門,葉府也同樣要大擺酒宴,只有回門後,葉家嫁女才算正式結束。
吃罷早飯,幾個女人聚在一起聊天,李維正則帶着兩個家人拎了幾籃子稻
幾個連忙拋灑稻,其中一名家人感慨道:「少爺,這種烏骨雞價格最貴,每隻至少能賣五百錢兩千隻雞可是能賣一千貫,按三個月養一季,一年養三季來算,光養雞這一項就能賺三千貫錢,這麼多年我們李家竟從沒有想到過在梨樹林裏養雞。
李維正也笑道:「養雞賺錢倒是次要的,關鍵是梨樹們家這片梨樹林的梨皮薄汁多,很是香甜,就可惜個頭不大,產量也少,在樹林養雞可減少病蟲害又可追肥,到秋天梨樹豐收時肯定會有所改觀,我想那時梨應該就能申報貢梨了只要打出了名聲,咱們李家的梨就不愁銷路了已和父親說好,這些養雞種梨的錢都花在村子裏辦個免費的私塾,扶濟孤寡,平時逢年過節請鳳陽的雜劇來演演戲什麼的,我李維正也算為家鄉做了一點事情。」
「說得好!」身後忽然傳來了一聲叫好聲,李維正回頭,只見籬笆外不知何時來了一群人,中間之人卻是昨天已告辭而走的寧王朱權,他的身後跟着十幾名侍衛,李維正丟下籃子,笑着迎上去到:「王爺沒有回鳳陽麼?」
「昨天我和四哥都在臨淮縣,今天一早他接到旨意先趕進京了,我則慢一步,便想再來看看你。」朱權輕巧地躍過籬笆,走了進來。
他也抓過一把稻
李維正卻笑而不答,昨天他頭腦一片混亂,只顧着感動燕王的禮賢下士,卻沒有細想,但現在他平靜下來,也漸漸明白了燕王來參加他婚禮的真實用意,一方面固然是想拉攏他,但另一方面卻等於是公開向世人宣佈,太子去世了,李維正已經投靠了他燕王,這件事如果被朱允等人知道了會怎麼想?
他不相信朱棣看不到朱允登位的可能,太子既死,原來的太子一黨肯定是轉而支持朱允,而太子對自己有救命之恩,朱棣也必然知道自己肯定得報答這份恩德,如果知恩不報,朱元璋便是第一個容不下自己,所以朱棣來參加自己婚禮,就等於是在朱允的心中事先種下了一顆不信任的種子,這就是朱棣的高明之處。
但這些話他卻不能說給寧,以朱棣的手段,他豈會不拉攏手握朵顏三衛的這個弟弟,李維正笑了笑便道:「殿下對我不也一樣有心嗎?昨天做我了的司儀,今天又單獨來見我,這份人情,我李維正也記住了。」
朱權指i林中的大石道:「李大哥,我們坐到那裏去說話吧!」
兩人來到大石上坐下,朱權便開門山道:「李大哥說得不錯,我是想請你到我的封國去,從廣東回來時我就對你說過,若你去寧國,只在一人之下,現在我還是這句話,如何,大哥考慮嗎?」
李維正坐到他身旁笑:「你既然叫我大哥,那我就稱你賢弟吧!並非是大哥不願去寧國,事實上大哥心裏有數,早則這幾天,晚則最遲半個月,皇上召我進京的聖旨必到。」
朱權眼中一陣驚訝,他不明白李維的意思,大哥怎麼會知道皇上有聖旨會來?他茫然的望着李維正,李維正淡淡一笑道:「我那岳丈最為勢利,他突然同意了親事,把女兒嫁給我,我就知道他必然是聞到味了,既然皇上升他為戶部尚書,又怎能不告訴他關於我的事情,所以我知道,我不久就會出山了。」
朱權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他了一口氣道:「如果你真要復出,那我也能再勉強你了,但我始終希望大哥能助我一臂之力。」
李維正忽然警惕地看着他,寧王朱權在朱允登位後,也是隨朱棣起兵,最後卻被朱棣奪走了軍權,由此可見他也是一個有野心之人,難道他現在也想爭奪東宮之位嗎?想到這,李維正便試探着問道:「莫非也有人舉薦賢弟入東宮不成?」
「大哥想哪裏去了,再怎麼也輪不到我。
」朱權搖了搖頭道:「我不是想登什麼東宮之位,而是我手下的朵顏三衛皆是投降的蒙古人,幾個蒙古人首領對我陰奉陽違,而我剛到封地,無心腹可用,所以我希望大哥能到我封國來幫我掌權。」
李維正也有點動心了,這確實是一個機會,朱權手下有八萬大軍,而且有犀利的朵顏三衛,如果能掌握這支軍隊,又何愁不能做大事,但他的動心只在一念之間,這個念頭立刻便消失了,他不能因為一件小事便輕易改變自己的計劃,必須從長遠打算,李維正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就藩才一年,不用着急,慢慢來,要爭取機會多帶兵打幾次仗,時間長了就能掌握軍權,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寫信給我,我一定幫你出主意。」
「那就多謝大哥了!」朱權跳下石頭,給李維正深深行了一禮,就在這時,樹林外一名家人慌慌張張跑來喊道:「少爺,趕快回府吧!京城來人了。」
「大哥,這一定是父皇派人來了。」朱權有點慌張,他可不想讓父皇的侍衛看見他在這裏。
李維正明白他的緊張,立刻指着梨樹林的一條小路道:「賢弟可以沿這條小路一直走,便可到元寶山腳下的官道上,再從那裏離開。」
「那好,我就先走了,咱們京城見!」朱權翻身上馬,帶着十幾名侍衛向梨樹林深處的小路馳去,驚起一地的雞到處飛騰。
李維正也不敢耽誤,他立刻向家裏小跑而去,府門前站着幾名宣旨官,李員外已經照他們的吩咐擺上了香案,周圍擠滿了正在吃喜酒的村民,他們又是好奇,又是興奮,可誰也不敢上前,宣旨官見李維正過來,立刻高聲道:「皇上有旨,李維正接旨。」
李維正整理了一下衣帽,跪下道:「罪臣李維正恭迎皇上聖旨,祝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旨官刷地拉開聖旨,朗聲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前威海衛指揮使李維正有過失而罷官,但其歸隱自省,扶濟鄉民,深合朕意,其引種甘薯有功於社稷,朕念其知錯,特准其復職,封李維正為中軍都督府副都督,欽此!」
「臣李維正謝皇上聖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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