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府,凌勵春和夫人朱柳英已經早早在將軍府門口等着了,看到蘇瑾和凌婉瑩平安回來,都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連說幾聲好,一行人去了書房,將下人都打發走後,才看向凌婉瑩,期待的問道:「婉瑩,這幾日在宮中,一切可好。」
「回父親的話,婉瑩在宮中一切都好,也見到了陛下,陛下比起兩年前,消瘦了許多,想必是國事操勞。」凌婉瑩說着,不禁握緊了拳頭,她以為自己已經能夠克制住,但沒有想到,見到仇人的那一刻,情緒還是外露了。
「唉,我知你對陛下一片痴心,非他不嫁,罷了,事到如今,娘也不想多說什麼,只期望我兒日後的日子裏開心,順途。」朱柳英面色柔和,她輕輕摟住凌婉瑩,安撫道:「娘捨不得你去宮中,但又知道你愛慕陛下,但願你入宮以後,盡心侍奉君王,這樣也不枉這成疾的思戀。」
「女兒知道。」凌婉瑩回抱住朱柳英,直到屋頂輕輕響了一聲,凌勵春站了起來,自動書架旁的花瓶,書架移開,密道顯露了出來,蘇瑾從密道中出來,輕聲道:「那人已經被引開。」
在蘇瑾身後,是同凌勵春三人身形相似的影探,他們扮作三人樣子,在屋子裏訴說着這些日子的思念,而真正的凌勵春等人,已經進了密道。
「公主」凌勵春和朱柳英正在跪拜,立馬被蘇瑾扶了起來,「凌將軍,朱夫人,你們不必如此,我還是那句話,父皇母后去世,你們就是我和朝陽在這世間唯一的親人,你們若還這樣,我和朝陽」
蘇瑾沒有繼續說下去,凌勵春卻已明了她的言下之意,和妻子相識一眼,說道:「君臣之禮不可廢,且兩位宮主入宮後,再次相見,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臣」
凌勵春說下去了,這麼多年來,兩位公主是如何辛苦,他是看在眼裏的,若不是段家,公主殿下也不會受那麼多年的苦。
朱柳英忍不住擦了擦眼淚,他拉住丈夫,說道:「既然公主這樣說,我們遵從就是。」
「殿下,今日那段氏派了暗衛過來刺探,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朝陽公主此時進宮,會不會有危險?」朱柳英有些擔憂,她和丈夫身份清白,明面和前朝皇室沒有任何牽扯,段家應該查不到才對,如今卻派了暗衛過來,若不是朝瑰公主在府門前打了暗號,她們差點暴露。
蘇瑾看向凌婉瑩,問道:「阿瑜,宮裏發生了什麼事?」
「有一位叫朱青的秀女失蹤了,她是禮部侍郎家的庶女,我今日出來的晚,也是因為宮人奉皇后的命令進行搜查,我想着,皇帝應該是每個秀女家中都派了暗衛前去。」
聽到凌婉瑩的話,凌勵春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皺眉道:「宮中守衛森嚴厲,秀女怎麼可能悄無聲息的失蹤,幸好公主您平安無事。」
朱柳英也道:「是啊,能在那麼多雙眼睛之下帶走一位秀女,那背後之人的實力必定深不可測,宮中兇險,兩位殿下千萬要小心。」
朱柳英說着,又從袖中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了蘇瑾,說道:「這是當年皇后宮中的舊人,如今十三年過去了,也不知道她們的情況如何,公主拿着,如果真發生什麼事,也能有個幫手。」
蘇瑾接過信封,感激的看着朱柳英,道:謝謝柳姨。」
朱柳英搖頭,「當不得公主的一聲謝,當年若不是明睿皇后和鎮國長公主,我和勵春說不定已經死於權貴的馬下,如今恩人已逝,我們只恨能力不夠,無法幫殿下更多。」
「柳姨不必擔憂,我和姐姐也是在宮中待過的,此次進宮,只會是如魚得水。」凌婉瑩開口,又笑了下,「光說些擔憂的話了,都還沒有告訴你們,我得封什麼位份。」
「竟是當場就定了位份嗎?」朱柳英差異,蘇瑾也有些震驚,在系統給她的劇情中,好像是選秀結束後的第三日,宮中來人宣旨,凌家才知道了位份高低。
「呵。」凌婉瑩冷笑,「入宮之後,我被同屋的秀女針對,她惹到了淑妃,淑妃遷怒於我,卻不曾想,皇帝和柔妃在假山後賞花,目睹了一切,或許是這副容貌確實惹他憐愛吧,他當時就封我為嬪,封號蘭,賜居倚蘭殿。」
凌婉瑩回想着段離看她的眼神,面帶厭惡,「原本獲封之後,是不能出宮的,但柔妃說應該給我一個和父母告別的機會,所以今日才能隨眾貴女一起歸家,當時在場除了同屋的秀女,柔妃,淑妃,段離外,還有宮人以及趙、安兩家的女兒,我想着,我未終選就已經定下位分封號的事情,現在已經眾人皆知了。」
「柔妃?」朱柳英皺眉,「是蘇州富商錢家的女兒,當年還是太子的段離去蘇州查案帶回來的,多年來榮寵不衰,但因身份低微,一直不被太后喜歡,不過,即使被太后厭惡,段離在登基後也將她封了妃,雖然不是四妃之一,但也彰顯了那段離確實待她不同。」
凌婉瑩回想柔妃的模樣,確實如她的封號一般,柔順美麗。
「不過她為何幫殿下?」凌勵春疑惑。
凌婉瑩搖頭,「不知。」
「順君意吧。」蘇瑾道。
「殿下的意思是,那段離」朱柳英皺眉,又嘆了一口氣,「也不枉殿下從五年前就開始佈局了。」
「我和阿瑜進宮以後,外面的事情,就要仰仗柳姨和凌叔了,這幾年將軍府低調行事,江南那邊也不要再聯絡,一切,等趙伯從北疆回來再說」
朱柳英和凌勵春記着蘇瑾的話,幾人記掛着那段家派來的暗衛,又匆匆說了幾句,便出了密道。
用過膳,蘇瑾隨着凌婉瑩回房,夜晚,青粟睡着後,凌婉瑩才拉着蘇瑾的手,說道:「阿姐,我殺了人,朱青是我殺死的,她說她知道我真正的身份,讓我以後在宮中唯她馬首是瞻,我那個時候太慌了,在她說如今只有她一人知道這個秘密,但我若是不聽話,日後就說不準還有多少人知道時,我就將她推入井中,阿姐,我殺人了,但我不後悔。」
蘇瑾看着面色蒼白的凌婉瑩,說道:「你是害怕有第三個人知道你所做的事,然後影響我們的計劃,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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