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鬼瞳術,刀身每一個變化,柳無邪看的一清二楚,很快找到原因。
修復靈紋注入其中,裂痕以肉眼可見的方式復原,一股恐怖的刀意,瀰漫煉器室。
短刀比之前略長三寸,重量增加了不少,一條條靈紋猶如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佈滿整個刀身。
玄之又玄的力量順着刀尖滲透出來,濃郁的刀氣撕開空氣,射向兩側的石壁,留下一道道痕跡。
「好刀,總該有個名字了!」
柳無邪伸手撫摸刀身,一絲絲刀氣順着他的手臂,爬上了肩膀上,遊走周身,這是親和力,此刀已經認識柳無邪這個主人。
「就叫你邪刃吧!」
自己名字裏面帶個邪字,刃字裏面多一點,代表血的意思,正好符合此刀,出刀必見血。
摁在刀柄上,邪刃遙指蒼穹,淡淡的刀意覆蓋在刀身之上,目光鎖定屋子中央牛角樁上。
「斬!」
刀光閃爍,邪刃猛然斬下,感受不到刀氣的波動,不費吹灰之力,刀尖已經斬在了牛角樁上。
「咔嚓!」
一人多高的牛角樁四分五裂,這可是用罕見的精鋼神鐵鑄造,一般的玄器,無法傷害其分毫。
撇了撇嘴,低估了邪刃的鋒利程度,普通的玄器,根本做不到這一點。
「太好了,邪刃能抗衡一般的罡器了。」
剩餘時間改造一番刀鞘,做好之後,已經是第二天凌晨了,距離一個月之期,只剩下二十九天。
打開石門,從煉器室裏面走出來。
剛踏出大門,一枚砂鍋版大小的拳頭,迎面而來,奇快無比,不給柳無邪反應的時間。
「滾!」
一聲厲嘯,柳無邪反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拳頭突然舉起,狠狠的砸出去。
「砰!」
強橫氣浪,席捲兩側的樹木,一株株碗口粗的小樹,四分五裂,承受不住氣浪衝擊。
石門外面站着一個人,一臉的殺氣,柳無邪打開石門的瞬間,驟然偷襲。
「郭鍾,你找死!」
柳無邪真的怒了,偷襲他的人正是郭鍾,從昨天晚上到現在,一直守在這裏,靜等柳無邪出關。
拳勁迸射,兩人身體一起退出去,柳無邪回到了煉器室,郭鐘的身體倒飛出去,落在了十米之外。
一臉驚訝之色,他全力偷襲之下,竟然被這個小子接下來,有些超出他的預料。
換成其他人,迎面一拳,早就被打死了,郭鍾抱着必殺柳無邪之心。
昨日被打入泥潭,丟盡了臉面,他雖不是導師,身份也不一般,掛着煉器師傅的名頭。
「小子,竟然被你躲過去了。」
郭鍾臉上浮現一抹陰狠的笑容,一步步朝柳無邪走過來,今天必須殺了他,以儆效尤,免得以後新人來了,都不懂的孝敬。
從煉器室裏面走出來,每走一步,柳無邪身上的殺意就多幾分。
「你死定了!」
抽出邪刃,已經殺死薛銳等人,不在乎多殺他一個,反正懲罰書已經在他身上了。
「小子,你很狂,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做人的道理,想要在煉器閣煉製兵器,不孝敬我郭鍾,你還是第一個。」
郭鐘身體彈射而起,化為一道流星,結結實實一拳,凌空碾壓下來,真氣形成實質一般的拳勁,刺耳的呼嘯聲,直奔柳無邪面門。
「那就讓我這個第一人,結束你的生命,算是為煉器閣做一件好事。」
鶴舞九天施展,猶如一隻仙鶴,凌空滑翔,郭鍾失去了柳無邪蹤跡,暗道不好。
「嗤!」
邪刃斬下,一道長長的口子,從郭鐘的後背上,一直延伸到腰部,鮮血淋漓。
柳無邪沒有直接殺了他,打算慢慢的折磨,一刀連着一刀,郭鐘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
眨眼間的功夫,多了幾十道傷口。
前胸後背還有手臂上,傷口大小不一,血流不止,疼的郭鍾發出哇哇大叫聲。
每次拳法還未到,柳無邪就消失了,鶴舞九天運用到了極致,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場面慘烈無比,幾乎是一邊倒的屠殺,郭鐘身體上的刀傷還在不斷的增加。
三十道!
五十道!
七十道!
九十道!
一百五十道!
柳無邪要用郭鐘的血來祭刀。
每一把神兵利器,出爐的那一刻,需要人族的鮮血,來激發兵器的靈性。
連他的腳底下都是刀傷,已經變成了一個血人,出拳的力道越來越輕,已經抬不起胳膊了,身體失血過多,整個人看起來萎靡不振。
最後一刀切在他的丹田上,真氣溢出,郭鍾是活不成了。
邪刃歸鞘,柳無邪看都沒看郭鍾一眼,轉身離去,來不及跟李生生等人打招呼,直奔十里長街,離開學院去完成三個任務。
一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三個任務看起來簡單,每一個想要完成,都是難於登天。
顯然,佈置任務的人,沒想着讓柳無邪活着回來。
郭鐘的身體,還是打掃衛生的雜役生發現,驚動了整個學院,誰這麼殘酷,在郭鐘身上留下二百多道傷口。
等到煉器閣長老趕到的時候,郭鍾已經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郭鍾,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煉器閣長老扶起郭鍾,快速的問道,斬殺煉器閣大師傅,自帝國學院建立至今,從未出現過。
艱難的抬起手臂,指向柳無邪走出的煉器室。
「去查一下,這座煉器室誰使用了!」
長老吩咐下去,不到盞茶時間,就調查清楚,柳無邪三個字,很快響徹整個煉器閣。
郭鍾死了,死不瞑目,臨死的時候,眼神中充滿着憤怒,他竟然死在一名螻蟻手裏。
「長老,怎麼辦,郭鍾可是秦副院長的侄子,死在煉器閣,要是解釋不清楚,我們都要滾出帝國學院。」
另外一名負責執事,嚇得渾身發抖,沒想到郭鐘的來頭如此之大,竟然是秦副院長的侄子。
「快去通知秦史副院長!」
煉器閣長老渾身是血,從地面上站起來,剛才抱起郭鐘的時候,被鮮血染紅了衣袍。
執事飛速的跑出去,一刻不敢耽擱。
秦史剛從屋子裏面走出來,外面就有人通傳。
聽到自己侄子死了,無邊的憤怒從秦史身上爆射出去。
「師父,發生什麼事情了?」
每天早晨,王彥龍都會前來給師父請安,師父剛才的樣子,把他嚇了一跳。
很少看到師父發怒,今天是怎麼了,恐怖的殺意,險些將他掀飛出去。
「郭鍾死了!」
秦史整個人像是魔怔了一樣,渾身提不起一絲力量,只有他自己心裏最清楚,郭鍾明面上是他侄子,實際是他私生子,是他跟嫂子偷情生下來的孩子。
「郭大哥怎麼會死!」
王彥龍當然知道郭鍾這個人,兩人不僅認識,關係還非同一般,郭鍾隔三差五就會來拜見師父,像是一家人一樣。
「你隨我去一趟!」
具體情況秦史知道不是很多,傳話的執事只是讓他快點過去,到了煉器閣就知道了。
師徒二人來不及洗漱,快步穿過學院,一炷香之後,出現在煉器閣。
郭鐘的屍體還沒完全僵硬,除了面部之外,像是一個血人一樣躺在血泊之中。
早就沒了氣息,徹底死絕了。
看到郭鍾屍體的那一刻,秦史身體一晃,王彥龍連忙上前扶住。
煉器閣長老站在一旁,大氣不敢喘一下,路過的學員,紛紛繞道行駛,避開這個地方,以免激怒了秦史。
三大院長,百里清性格孤傲,最為霸道,秦史性格陰厲,做事向來不擇手段,范臻做事公道,備受學員愛戴。
王彥龍蹲下身子,檢查一遍郭鐘的身體,一共二百四十道傷口,每一刀不傷及致命部位,最長的傷口一尺多長,最短只有幾寸長左右。
也就是說,郭鐘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活活的疼死跟流血致死。
「好殘酷的殺人手法!」
王彥龍站起來,臉色陰沉的可怕,到底郭鍾跟誰結下了生死大仇,要用這樣的殘酷殺人手段。
他偷襲柳無邪的那一刻,註定了這個結局,不是柳無邪反應足夠快,跨出煉器室的那一刻,躺在這裏的人不是郭鍾,而是柳無邪。
對待想要殺他的人,柳無邪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是誰殺了他!」
秦史平息內心的憤怒,冰冷的朝煉器閣長老問道。
煉器閣長老五十來歲,個子不高,趕緊站出來,一五一十道出,包括昨天郭鍾跟柳無邪發生的衝突。
殺死郭鐘的時候,他們還在休息,沒有看到過程。
郭鍾臨死之前指向柳無邪走出的煉器室,翻閱昨天的登記手續,很快找到柳無邪三個字。
「柳無邪,又是這個柳無邪!」
聽到柳無邪三個字,秦史咬牙切齒的說出來,這幾日聽到太多關於柳無邪的消息。
沒想到自己的兒子,也死在柳無邪手中。
王彥龍眉頭一皺,柳無邪拿到懲罰書,不是應該離開帝國學院了嗎,怎麼會來煉器閣。
「柳無邪現在人在何處!」
秦史難掩心頭殺意,不論柳無邪在什麼地方,今天必須要殺了他,替郭鍾報仇。
「我已經派人跟上去,他離開帝國學院了,走了有一個多時辰,朝桑鎮的方向去了。」
煉器閣長老悄悄派人跟蹤柳無邪,傳回來的消息,柳無邪朝桑鎮趕去。
「我要這個小雜種永遠無法回到帝國學院。」
秦吏說完,抱起郭鐘的屍體,朝外面走去,每走一步,地面上都會留下一灘血跡,引來許多人駐足觀望。
「師父,我已經安排人前去殺他,這小子永遠不會回來了。」
王彥龍跟上,輕聲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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