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病危的消息,是他們的人傳出來的,是真是假,還得等李遠舟的信兒。
「現在還不能確定,不過,我覺得可能有詐。」
「嗯?」
「要麼就是皇上自己故意布的一個局,要麼就是夜明慎故意如此,想要逼夜明淵動手。」
霍瑤光只覺得有些無力。
真搞不懂,那把椅子,真地就有那麼大的吸引力?
這些人為什麼就不想想,那個位子再好,也只有一個呀。
拼盡了一切,甚至是自己的性命,自己家人的性命只為了爭奪一把椅子,值得嗎?
便是成功當上了帝王的人,又有幾個活得愜意自在的?
勤政的皇帝,身體不好。
愛享受的皇帝,名聲不好。
總而言之,在霍瑤光看來,那個位子,就是誰坐誰累。
「不必多想,京城如何,跟咱們沒有什麼關係。愛誰當皇帝誰就當。來,我給你看看這個。」
西京軍所駐守的沿線很長,所以,二十萬大軍的任務,還是很重的。
「這邊是大草原,現在基本上就只有青部落在這一帶活動。再往南走,就是百夷國了。百夷國離上陽關較近,換言之,就是離允州較近,我和流雲商量了一下,總得給百夷一些教訓才好。」
「你是指當初索額部落借道百夷之事?」
「不錯。原本我是在等着朝廷的旨意呢。可是偏偏,他們遲遲沒有動作,顯然,朝廷已經忘記了百夷做出的這等違背盟約之事。而百夷,也正是因為我們遲遲不曾追究,所以,才膽大到以為我們是不敢動他們了。」
霍瑤光看向地圖,百夷國小,國土面積應該跟京西州差不多大,或許要大一些。
只是他們這般出爾反爾的態度,還是讓人很氣憤的。
「可是沒有朝廷的旨意,哥哥怎可無故出兵?」
「怎麼可能會是無故出兵?既然想要打,就總會有理由挑起戰端的。」
霍瑤光抿了抿唇,「那邊關的百姓?」
「放心,我們又不是要攻入百夷,踏平他們的王城。我們只是要讓他們受到教訓,要讓他們知道我們大夏的國威仍在!」
言外之意,就是要給百夷一個教訓。
總不能讓他們就這樣輕易地躲了過去。
這豈不是顯得大夏朝太懦弱了?
任何時候,國威不能弱了!
百夷也是那種南北狹長,東西較短的國家。
他們與大夏相接的關口,不止上陽關一個。
接下來,便真地開始行動了。
大年初六這天,上陽關將之前抓來的十幾名罪犯,直接處決了,並且將他們的屍首都扔在了關外。
都是百夷國人。
這一招,可是激怒了對方的守將。
之前,霍流雲就已經讓人詳查了一番。
得知對方的守將雖然是勇猛,卻是一個性格急燥,容易衝動之人,所以,才會有此一舉,就只是為了將對方激怒。
果然,對方也真地上當了。
直接就命人開了城門,率軍出來在關前叫陣。
而霍流雲沒理他。
當聽不見。
最後,對方叫罵了有一個時辰之後,又悻悻地回去了。
初九這天,霍流雲又處決了一批犯人,而且這些犯人,還是百夷國的,只不過,這一次,他們的人數更多!
事實上,這些犯人都是霍流雲命人從各縣衙等地給提出來的。
直接都給砍了,之後,再次人屍體帶人頭給扔在了關外。
這一次,對方的主將,果然是又怒了。
帶出的兵馬,比上一次還要多一倍,氣勢洶洶地就出來了。
他們不知道,頭天晚上,霍流雲就已經讓人在他們的關前大約50米的位置布了陷阱。
絆馬索、陷馬坑,那是樣樣不缺。
這一回,還沒等他們開始罵陣,就已經亂成一鍋粥了。
從馬上摔下來的主將,立馬就怒了,「給我殺!」
大腦完就沒有了思考的餘地,直接就叫嚷着要攻城了。
此時,霍流雲命人吹響了號角,與此同時,幾台巨大的轉射機,開始了發射。
那箭就跟不要錢似的,狠了命地往他們身上射。
不僅如此,霍流雲還命人準備了火球,直接用投石機給投了出去。
火球上面都是松油,一時間,敵軍里,倒是看起來旺地很。
等到第一輪的打壓差不多了,霍流雲才命手下的猛將去打衝鋒了。
只率了一萬兵馬出城,便將對方殺地完亂了章法。
一刻鐘後,見對方有撤兵之意,霍流雲直接就親自帶兵出城了。
下城之前,一箭射向了對方的主將。
直接射在了他的左臉上,一箭穿透了他的頭!
「啊!」
只聞得一聲慘叫之後,對方便要鳴金收兵了。
霍流雲自然不肯輕易地放過他們,帶兵出城,快速自左右兩側包抄。
對方帶出來了五萬兵馬,最終落荒而逃地,已不足一萬。
這一場防守戰,可以說是打地相當漂亮!
而早先對於霍流雲還有些不服氣的老兵們,這回是真服氣了。
他們這方的傷亡只有幾千,可是讓對方折了四萬多人,這簡直就是一場大勝仗!
霍流雲寫了摺子,將情況直接上報,語氣中儘是請罪之意,絲毫不覺得自己立功了。
這場仗,原本就是他們自己設計着來打的。
只要上面不怪罪他,那就已經是天大的好消息了。
楚陽收到消息,自然是撫掌叫好。
看來,百夷小國,這一次算是受了重創。
他倒要看看,接下來,那個文昱還能在百夷王面前再說什麼。
還想着再與大夏為敵?
真以為他們大夏經歷了幾場戰事之後,就衰弱到了不堪一擊的地步了?
荒謬!
主將被扶回營後,沒挺過半個時辰便去了。
消息傳至王都,百夷王氣得都掀了桌子。
文昱看完戰報,「王上,對方分明就是故意挑釁在先。他們這是在主動毀壞我們兩國之間的盟約。」
百夷王冷嗖嗖地睨了他一眼,「當初若非是你諫言,孤又怎麼會答應了讓索額部落借道?說到底,還是我們理虧在先。」
文昱頓時無語。
若是提及毀約,也是他們先行毀約在前。
再者,也的確是他們的主將帶兵挑釁在前。
第一次挑釁,人家沒理你,你便覺得對方是慫了。
所以,便有了第二次挑釁。
你還是覺得人家怕了你嗎?
嘖嘖,愚蠢的代價!
主將死了,自然是要再派人去守關的。
對於百夷這樣的小國來說,傷亡了四萬餘人,絕對不能算是一個小數目了。
舉國上下,能調動的兵力也不過才那麼幾十萬。
況且,他們還折損了一員大將。
偏偏,這個啞巴虧,他們還只能忍下。
因為是你們自己主動來攻城的呀。
夜明慎看到了這份戰報之後,不僅沒有生氣,沒有怪罪霍流雲,還特意大加讚賞。
這個時候,原本大夏的上下氣氛就有些低迷,特別是一些將士,人心渙散。
而霍流雲的這一仗,可以說是太振奮人心了!
將百夷國打地屁滾尿流,關鍵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那絕對是他們這邊的強悍!
所以,夜明慎大手一揮,又賞賜了不少東西去邊關。
同時,跟在了霍流雲身邊的不少人,這次都是官升一級。
這下子,那些小將們就更樂了。
跟着霍將軍就有肉吃呀。
楚陽給霍流雲的信中言明,還是要跟當地的官府多多協作,另外,糧食方面,千萬不能大意,一定要多多益善。
畢竟,距離新的糧食下來,還得有幾個月呢。
二月初二,龍抬頭。
這可是一個大日子,也是一個舉國上下,都覺得比較吉利的一個日子。
就在這一天,京城出了一件大事!
承乾宮中,有刺客潛入,皇上原本就病着,聽聞是受了傷,還吐了血。
而當天晚上,夜明慎便以監國之權下令封城,同時,四處通緝二皇子夜明淵。
一時間舉國上下,震驚不已。
李遠舟也覺得這有些不可思議,夜明淵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等弒父一事?
而皇子府中,卻並不曾找到夜明淵,好像,真的就是畏罪潛逃了一般。
而皇子府中的相關幕僚,也都一夜之間,不知去向。
夜明慎的手段極為凌厲,一夜之間,已是將二皇子府的奴僕,盡數屠殺。
這樣的行為,得到了文武百官的諸多不滿。
「夜明淵不可能會突然弒父,而且根據那些人的描述,他們進入皇子府,倒更像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李相捋着鬍子,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弒父是假,應該是皇上交給了夜明淵什麼重要的東西。而這樣東西,對於夜明慎來說,相當重要。」
李遠舟點頭,「的確如此。那父親,我們現在怎麼辦?」
「靜觀其變吧。看看四殿下到底想要做什麼。若是皇上歸天,眼下這情形,應該就只有夜明慎繼位了。可是,這傳旨的詔書呢?」
李遠舟的眼神一動,「父親是說,夜明淵拿走了皇上寫的詔書?」
「或者,皇上傳位的對象,是夜明淵,而非夜明慎呢?」
「這種可能性,太大了。」
事實上,夜明淵原本是奔着西京的方向逃去的,可是沒想到,路上遭遇了幾番截殺,應該是猜到了他會去投奔楚陽。
無奈之下,夜明淵只好轉而去了蜀地。
那裏是肅王在鎮守,而且因為地勢原因,易守難攻。
二月初五,皇帝崩!
遠在江南的晉王和元朗等人,稍做休整之後,直接帶兵回京。
元朗支持的對象,到底是誰,這還不得而知呢。
晉王則是在收到了太后的傳書之後,一時沉默了。
很明顯,這個時候,太后希望他能扶持夜明慎,並且言詞間,還有些隱晦的暗示,足以想見,皇兄屬意的皇位繼承者,應該並非是夜明慎。
想到了之前收到的消息,晉王眉頭緊鎖。
難道,皇上是想傳位給夜明淵?
二月初六,夜明慎給夜明淵冠上了一個弒父奪位的罪名,大加討伐。
而同時,蜀地的肅王則給出了一個態度。
夜明淵手上有先皇遺詔,他才是大夏明正言順的繼承人!
因為這道遺詔,一下子,似乎是變得都不一樣了。
而對於後宮中的女人們來說,似乎是誰當皇帝,與他們的關係都不太大。
芳嬪只是跪在靈前低低地涰泣着,她的身分低微,這個時候,斷然是沒有她說話的權利的。
天色將晚之際,芳嬪暈倒在了靈前,皇后火速召了太醫前來看診,隨後得知,芳嬪已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如今這個時候,芳嬪是否有孕,對於皇后來說,都影響不大。
為了彰顯出她皇后的氣度來,芳嬪還是要被好好地對待的。
畢竟,這是先帝的遺腹子了。
芳嬪回到了自己宮中,待所有人都離開之後,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娘娘,您沒事吧?」
芳嬪搖搖頭,「無礙。東西主子可拿到了?」
「咱們的人離宮之後,就一直沒有消息傳回來,至於東西是否已經到了主子的手上,我們也不知道。這種時候,還是少跟外面聯繫為妙。」
夜明慎這皇位原本就是來得有些不明不白。
自然是加倍地小心了。
所以,宮內外的守衛,還是十分森嚴的。
「看來,這次四殿下登基,是毫無懸念了。」
「娘娘,那您說,主子就不打算進京了嗎?」
「這個時候,他若是進京,要麼就是被扣住,要麼就是要被強行站隊。主子不來,才是最好的。」
芳嬪想到了如今肅王的態度,夜明淵有聖旨在手,並且大加指責夜明慎謀害兄長,甚至還將其它兩位兄弟的死,都推到了夜明慎的身上,這件事情,眼下可真地是處於膠着狀態了。
「娘娘,若是主子不進京,那咱們怎麼辦?」
「此事不急。我現在有肚子裏這塊肉,自然還是可以安安穩穩地活着的。就算是殉葬,也輪不到我。」
的確如此。
芳嬪之所以故意在靈前暈倒,便是知道那裏到處都是朝廷的命婦們,只要她有孕的消息一散出去,就必然會享受到不一樣的待遇。
主要是,這個孩子,對於任何一位皇子來說,都起不到什麼威脅作用。
皇帝停靈七七四十九天。
而太后據說是一天哭暈過去了三次,倒是惹得眾人唏噓。
其實,皇上的年紀並不算是特別大,也才四十幾歲。
想不到,太后竟然還是眼看着兒子先走了一步。
楚陽身為親王,理當進京的。
可是,如今無端端地鬧出來兩個皇位繼承人,楚陽怎麼辦?
若是進京了,萬一被扣了,豈非等於自投羅網?
可若是不進京,那又是對皇帝的不敬。
總而言之,就是左右為難。
最終,楚陽換下了一身親王府,改着孝服,同時,西京城上下官員也都是外面套了白色的孝服。
楚陽特意給夜明慎去了信,只說是不干涉他與夜明淵之爭,目前只是代先皇守好西京,別的不敢說,可是至少可以保證不讓西京落於夜明淵之手。
如此,夜明慎倒也釋然了許多。
只要不是夜明淵的幫手,那就一切都好說。
晉王抵京,長跪不起。
哭過之後,被太后叫往慈寧宮。
此時的太后,臉上哪裏還有先前的悲慟之色?
只是,兩隻微微腫起的眼睛,還是能證明,先前的確是哭地比較狠的。
「母后,您節哀。」
太后點點頭,招手讓他坐到自己的身邊來。
「兒呀,當初你皇兄是如何坐上那個位置的,你比哀家還要清楚。如今,他沒了,自當擁立嫡子明慎。哀家今日叫你過來,也是希望你能明白,我大夏的社稷,不能亂。」
「母后,夜明淵手上的遺詔可是真的?」
太后沉默了。
這份沉默,其實也就等於已經給了晉王答案。
誰也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母后,明慎手上可以旨意?」
「有。」
「真偽?」
太后深吸一口氣,「兩份遺詔,都是真的。」
晉王面色微變,「這怎麼可能?」
皇帝怎麼可能會傳位給兩位皇子?
這也太不合理了。
「夜明淵手上拿的那一份,是皇上臨死前一天才下的。若非是因為我之前佈下了眼線,只怕也不會知道,他竟然會臨時改了主意。」
也就是說,這兩份遺詔,其實也是有一前一後之分的。
「那明慎手上的那份?」
「那是在過年時,皇上宣人立的。上面加蓋的,也是我大夏朝的玉璽。」
如此說來,似乎是就沒有什麼疑點了。
只是,太后的面色微凝,「當務之急,不是與夜明淵對立,而是要先找到玉璽!」
------題外話------
來來來,大家可以猜猜看,玉璽到底在誰的手裏?
1、夜明淵
2、楚陽
3、赫連墨
4、清妃
5、其它人
答對有獎哦!12瀟湘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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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出大事了! 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