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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秦風心跳再度停跳了一下。
他怎麼也沒想到，宋啟凡想問的居然是這個。
要知道，楚老身上的秘密絕對不止這一個，甚至有可能隨便搬出一個來都能讓人瞠目結舌，也能讓宋啟凡獲利幾多。
可是好不容易得到了這樣的機會，他想問的居然還是那個消失了二十六年的秦觀山。
看來當初秦觀山最後執行的那個任務，絕非小可！
「秦龍主，你如果想拒絕也可以的。其實在你之前，許振山和夜凰他們也全都拒絕了幫我問話，我也從沒指望過他們會主動幫我，畢竟都是楚老的門生，他們也都是些硬骨頭。」
宋啟凡看秦風不說話，以為他想要拒絕，直接開口道：「不過我把你們帶到這裏來見楚老，本身就不是真的讓你們去問話的。」
「我只是想看看，和一個已經死了秦觀山比起來，他那些活着的門生到底誰更重要。」
「不過可惜啊，看來在楚老眼裏，還是那個秦觀山更為重要。明明他們一個個在楚老面前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老人家都硬是不鬆口，甚至讓自己陷入了昏睡狀態，以此來屏蔽掉感官。」
「寧願不聽不看來欺騙自己，也不願意說出當年的原委啊」
聽到這裏，秦風算是知道這個地方的血腥味到底是從哪兒來的了。
雖然楚老此時看起來有些狼狽，但是可以確認的是他老人家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宋啟凡也絕對不敢對楚老用刑，甚至不敢逼得太狠了。
因為誰也不敢保證把一個半步天境的武者逼迫到走火入魔的地步，會有多麼可怕！
所以其實那些濃重的血腥味，都是宋啟凡為了讓楚淮江開口，在他面前折磨其他人留下的。
「秦龍主，我說了你最後肯定能從這裏出去，但是怎麼出去，還要看你自己的選擇。」
宋啟凡語氣平淡，幽幽道：「你現在可是咱們龍國武道上最優秀的一根苗子，如果你在我這裏有了什麼損失，穆閣主肯定會很生氣，也會很心疼。」
「你明明有大好的前途，可別自毀前程啊。」
其他人也都漠然地盯着秦風，等待着他的回答。
只見秦風深吸了一口氣，無奈道：「我現在連內勁都調動不了，還有反抗的餘地麼？」
他的意思很明白了。
在他回答完之後，旁邊的邱落落當即一聲嗤笑：「呵呵，還以為你有多硬氣，沒想到也是個軟骨頭。依我看，楚淮江也是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這麼沒出息。」
原本她嘲諷了秦風一路，其他人都沒說什麼，宋啟凡也從沒阻止過。
但是這一次她話音剛落，宋啟凡冰冷的目光就掃了過來：「不得無禮！」
邱落落被這道眼神嚇了一跳，臉上的嘲諷和得意都煙消雲散，俏臉微微一白，立刻恭敬道：「是！」
「楚老是我們武神殿的真神，也是他一手創立了武神殿，對於我們來說，他就是神一樣的存在。無論他還在不在武神殿，我都不允許任何人對他不敬，明白了麼？」
宋啟凡掃視在場眾人，目光如刀。
「明白了！」
他的這個行為在秦風看來頗為嘲諷，明明現在還把楚老困在這裏，絞盡腦汁從他口中逼問自己想要的信息，結果嘴上卻要裝君子。
最可笑的是，宋啟凡明明清楚地知道武神殿能走到今日都是來自楚淮江的庇護，而且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仍舊離不開楚淮江，他卻仍舊將楚老囚禁在此。
別說什麼上面的命令無法違抗，楚老若是有心叛國，龍國絕不會是現在這般光景。
而宋啟凡若是想拒絕，絕對不會沒有拒絕的理由。
相反，是他的慾念，是他的野心，驅使他成了背信棄義之人。
不過現在秦風懶得去指摘什麼，他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知道了。」
說着，也不需要其他人押送，自己就朝着楚老走去。
邱落落見狀急忙想跟上，卻被宋啟凡阻止了：「怕什麼？難道我們這麼多人在，還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他一個毛頭小子還能翻出什麼浪花不成？別忘了，他現在內勁已經被封鎖了。」
聽到宋啟凡的話，邱落落這才停下了腳步。
秦風早就料到宋啟凡不會讓人跟着自己，畢竟他是想要證明自己才是有能力成為殿主的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自己都已經被封鎖了內勁，楚老也被控制住了，卻還讓人寸步不離地跟着，只會讓人覺得他宋啟凡對自己不夠有自信。
所以他徑直走到了楚老跟前，緩緩蹲下身來。
正如宋啟凡所說，楚老腦袋低垂雙眼緊閉，看起來宛如陷入了沉睡一般。
不過秦風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脈搏，確認他內勁平穩，氣息舒緩之後，微微鬆了一口氣。
看來宋啟凡確實沒敢傷害楚老。
但奇怪的是，楚老體內的內勁都在，雖然應該和他一樣，被軟凝散克制了不少，但是就憑楚老的能力，絕對可以衝破軟凝散的藥效才是。
但楚老並沒有這麼做。
「楚老，是我。」
秦風知道楚老看似陷入了沉睡，但只要自己說話他是能聽到的，只要他願意隨時可以醒過來。
果然，沒過多時，楚淮江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抬起頭來看向了秦風。
出人意料的是，他並不怎麼意外，而且也沒什麼憤怒和不甘的表情，一如兩個人在外面見到一樣，甚至還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小風啊，你也來了？」
秦風皺着眉點了點頭：「楚老，您為什麼要進來？」
從楚老現在的表現，秦風更加確定了，他就是自己進來的。
楚淮江哈哈一笑，無所謂地想擺擺手，卻發現胳膊被鐵鏈牽制着，根本抬不起來。
秦風也是這時候才看清，其中兩條沉重的鐵鏈，居然是直接穿過了楚老的肩胛骨，不過被衣袍擋住了看不出來而已。
霎時間，秦風眸光更冷。
可楚老平靜的聲音卻在他耳畔響起：「放心吧，我進到這裏來，只是覺得時機已經成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