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艦入河？」
阿歷克斯心中思索。
斯卡札丹河源頭和上游都在多斯拉克海東南，南岸就是紅色荒原和拉札地區。
河水呈棕褐色，其下游位於平原丘陵地帶，水流量雖然充沛，但是河水並不是特別深，而且流速緩慢。
由於多斯拉克人很少大規模渡河去奴隸灣劫掠，因此控制大河下游的彌林並沒有在河面上佈置專門的艦隊進行防禦，只有少數渡船運送兩岸的旅客和貨物。
這些突然進入大河的軍艦很可能是彌林人的海上艦隊。
「他們就在下游巡邏？」
他向斥候追問。
倒是不擔心這些軍艦行駛到上游，攔截自己渡河。
上遊河段，尤其是彩繪山脈南麓的那一段水域狹窄、蜿蜒，水文複雜，這些海船太容易擱淺。
「大汗，他們在砂石山脈附近進入了南岸支流，共二十三艘船。」
「南岸支流？」
腦海中閃過奴隸灣地圖，他瞬間意識到這些艦隊的意圖。
「他們打算封鎖凱賽山口？」
有一條發源於砂石山脈南部的中等河流，河道穿越山區、路過凱賽山口西部，最終匯入斯卡札丹河。
這條河阿歷克斯並沒有什麼印象，只是之前佔據凱賽山口時遠遠的看到過。
他也不認為這些戰艦真的能夠給自己造成多大的困擾，大不了從支流上游繞過去就是。心中反而是對這二十三艘戰艦有些眼饞...
「大軍繼續前進，渡河後前往凱賽山口匯合。」
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下令讓大軍繼續行軍。
於此同時。
先一步接到通知的喬拉，已經帶着無垢者和奴隸軍團進駐砂石山脈東麓的營地。
他需要在主力騎兵到來之前，再次佔據凱賽山口，打通前往彌林腹地的大門。
營地內，奴隸士兵一如既往的軍紀渙散、士氣低迷。
反倒是無垢者，卻在沉默中透着一股異於平常的殺氣。
「山口要塞並沒有發現無垢者，只有數百名奴隸和護衛。」
「彌林人知道自己守不住。」
營帳內，喬拉站在地圖前，嚴肅的看着對面的兩位無垢者指揮官。
他並沒有這些恐怖士兵的指揮權，只能和他們的統帥商量。
對此，霍格並沒有推辭，面無表情、語氣依舊保持着以往的冰冷：
「兩個時辰後，準備接手營地！」
身旁的副司令沙卡，默默的起身離開。
很快、兩千無垢者排着整齊的隊列離開營地、進入山谷。
站前討論就這麼兩句話、虎頭蛇尾的結束。
營長內剩餘四人隨即陷入沉默。
霍格身上壓抑的低氣場和冰冷的目光，讓一向表現出開朗性格的拉姆斯都有些發憷。
大概過了半刻鐘左右，見沒人說話，霍格拎起放在門口的長矛和盾牌、一言不發的起身離開。
等到他的身形消失，瓊恩不由的長舒了一口氣。
隨後他意識到有些不妥，臉色微微泛紅，連忙看向喬拉和拉姆斯，發現他們並沒有注意到才放下心。
「莫爾蒙總督，無垢者怎麼會變成...」
瓊恩有些想不明白。獲得自由的無垢者不應該變成這樣，他從這些人身上看到的並不是對以後生活的憧憬和追求，反而是刻骨銘心的仇恨、極端的殺意。
「你真覺得無垢者們需要所謂的自由和尊重？」
拉姆斯臉上閃過一絲嘲弄之色，嘴角掛上微笑：「他們依舊是冰冷的劊子手，除了殺人、沒有其他手藝。」
「他們沒有未來！」
瓊恩沉默片刻，還是有些不甘心：「總該做點什麼。」
「先『贖回』他們手裏的銀幣後再想辦法。」喬拉打斷兩人的討論，但他同樣沒有辦法改變現狀，至少暫時沒有。
三人沒有繼續討論這個話題，分開準備之後的作戰。
兩個時辰後，斥候傳來消息，凱賽山口被無垢者攻破。
等到喬拉帶着先鋒趕到，山口營地已經被完全接管。
彌林守軍全部『戰死』，沒有留下任何活口。
這種做法，讓久經戰陣的喬拉都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他懷疑自己用仇恨收服無垢者的決定究竟是不是對的...
壓下心中的擔憂，他派出斥候向着彌林方向探查，為接下來的戰爭做準備。
第二天。
天色還未放亮，巨龍怒吼聲響徹山谷，喚醒處於沉睡中的士兵。
體型又大了一圈的黑龍載着阿歷克斯，落在山口營地當中。
「參見大汗！」
大熊全副武裝，第一時間趕到空地上迎接。
「敵人有什麼動作？」
阿歷克斯翻身從龍鞍跳下，邊走邊問。
昨天晚上大軍已經完成渡河，他心中記掛着彌林艦隊、連夜御龍前來，後續騎兵最多三天就能抵達。
「大汗，彌林人將艦隊佈置在前面的河流中間。」喬拉跟在旁邊、臉色有些凝重：「斥候在戰艦上看到了數量龐大的床弩，底部加裝了基座，能夠快速調整射擊方向、角度。」
「射龍弩？」
「毫無疑問。」
阿歷克斯並沒有擔憂，反而打趣道：「看來吉斯人和瓦雷利亞五次大戰，並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
「就算沒有巨龍存在，十萬戰士也能碾碎他們。」
兩人很快走到營帳內。
按照自己主君的習慣，喬拉拿出提前準備好的食物和美酒。
「河流並不能阻擋我們，上游很多位置都可以繞行渡過。我擔憂的是彌林，大汗。」
喬拉適時的提出自己的擔憂。
「暫時不用理會彌林，我們先解決掉這些戰艦，更準確的說法是、俘獲它們！」
阿歷克斯灌下杯中美酒、吩咐道：「命令拉姆斯，帶上兩萬奴隸去上游築壩，攔截河水。」
「築壩？！」
喬拉聞言愣住。
沒有經歷過水攻戰術，他很自然的以為大汗是想要壓低水位，使得這些戰艦擱淺，同時方便渡河，勸說道：
「大汗，上游的河水流速很快，水壩支撐不了幾天。」
「不用太久，蓄積三天就足夠了！」
阿歷克斯並沒有多做解釋，吩咐他照做就是。
勸說無果的喬拉只能領命，派遣士兵向東部大營傳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