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的路上偶爾有野人小部隊騷擾,卻基本沒有造成什麼威脅,被經驗豐富的守夜人遊騎兵輕鬆解決。
原路返回,很快部隊接近卡斯特的堡壘。
從異鬼現身開始,卡斯特的命運就已經註定。
經過先民拳峰之戰後,就連原本還維護他的遊騎兵們都恨不得親手剁了他。
之前停留時阿歷克斯聽到卡斯特和『妻子』的爭吵,很可能會在最近用剛出生的男孩進行獻祭。因此路上他就和艾德公爵、熊老商議,不直接對卡斯特動手,看能不能趁着獻祭的時候再擊殺一頭異鬼。
所以三人都約束自己的部眾,並沒有第一時間衝進去砍了他,而是如同往常一般在他的『堡壘』修整,包括阿歷克斯在內、大部分人都吃了他的食物。
可除了三位首領,其他人的殺意並不是那麼好收斂的,投過來的一個個詭異目光,動作也變得極其隨意、甚至粗暴,這是讓卡斯特遍體生寒,就連往常暴躁囂張的性格也不由收斂起來。
老老實實的拿出部分珍藏用於招待、甚至還有少量酒水,在和熊老交談時甚至有些知無不言的感覺。
很快,吃飽喝足的眾人在他的大廳內鋪上墊子,席地而臥。
卡斯特終於長舒了一口氣,不敢繼續待着、慌亂的走進自己的臥室。
隔了一段時間,一陣悽慘的哭泣和喝罵響起,然後隨着微弱的嬰兒哭喊聲、雜亂的額腳步從另一側的小門離開、逐漸消失。
鬧出來的動靜根本瞞不過阿歷克斯,他立刻起身向着門口走去。艾德和熊老同樣沒有入睡,隨着他一起離開,其他守夜人和指揮官們則按照之前的安排、繼續休息。
面對異鬼人太多沒用,還可能打草驚蛇,因此只是他們三人前往。安全方面也沒有問題,畢竟有阿歷克斯在,需要擔心的反而是異鬼。
門口,早已等候多少的侍衛們將他們的武器遞上。其中艾德的侍衛隊長喬里稍微猶豫了一下,向他說道:「大人,我剛剛看到瓊恩跟着出去了...」
「瓊恩?」艾德臉色一緊,連忙拿起巨劍寒冰,向着營地外走去。
阿歷克斯只拿着長劍,搶先一步、帶着兩人向卡斯特和瓊恩離開的方向追趕。
嬰兒微弱的哭喊聲、在風雪中指明了方向。
或許是因為被他們嚇住了,卡斯特顯得特別急促和慌亂,甚至連瓊恩那蹩腳的追蹤都沒有發現,更別說還要遠一點的三人。
大概走了一刻鐘左右的時間,卡斯特來到一片大概半個球場的林間空地,其間有一顆巨大的石頭非常顯眼,下面則是用散亂的碎石勾勒出來的詭異法陣。
卡斯特走到法陣邊,緊張的向四周打量了片刻,從懷裏拿出因為寒風而哭喊的嬰兒,放在法陣上面,隨後慌忙轉身往回跑。
此時瓊恩就在林中一顆大樹後面躲藏,他遲疑了片刻、並沒有阻攔卡斯特,任由他離開。
等到腳步聲遠去、瓊恩這才走出來,小心翼翼的走到法陣附近、看着男嬰。
另一邊,阿歷克斯三人也同樣放過了卡斯特。
瓊恩的出現讓艾德非常擔憂,在卡斯特離開後,就要出聲將他叫回。
就在他呼喊前、阿歷克斯一把抓住艾德的手腕、盯着北方輕聲說道:「來了,等它靠近。」
一團藍色的能量快速的向着法陣靠近,速度猶如林間穿行的影子山貓,眨眼間就到了法陣旁邊的巨石上,身體半蹲、注視着下方正在抱起嬰兒的瓊恩。
沒有遲疑,異鬼從身後緩緩抽出一柄寒冰長劍,悄無聲息的跳下巨石。
「距離夠了!」
阿歷克斯不再遲疑,拎起巨劍從林間暴起、發起衝鋒。
劇烈的動作將一人一鬼驚醒,瓊恩聞聲回頭、只看到一個殘影從眼前划過。
異鬼也隨之一驚,收回刺向瓊恩的冰劍、慌忙擋在自己胸前。
隨着一層淡淡的銀光划過夜空,雷霆之怒帶着萬鈞之力砍在異鬼冰劍上。
預料中武器碎裂的畫面出現,但不是凡人的鐵器、而是自己手中的冰劍!異鬼愕然的看着飛散的冰屑,沒有任何反應的被自肩膀到腰間斜着砍成兩半。
他眼中的驚愕還沒有來得及消失,能量失衡的身體也隨之化為冰霧消散在空中。
「大、大人!」瓊恩這才看清來者的身貌,小聲的打了個招呼。
「瓊恩,為什麼自己獨自跟上來?!」艾德公爵和熊老從林中走出、語氣帶着關切、沉聲斥責。
阿歷克斯收劍、拍了拍瓊恩的肩膀、代他解釋道:「年輕人總是壓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艾德。」
他看了看異鬼消失的位置:「這是第二個了!」
熊老目光嚴肅、微微欠首道謝:「感謝您為守夜人和北境提供幫助、來自東方的王者。」
「這不算什麼,總司令。它們是所有生者的敵人。」阿歷克斯微笑着、坦然接受,同時嘴裏說着冠冕堂皇的漂亮話。他知道像艾德公爵和熊老這種正直的性格一向吃這一套。
隨後,阿歷克斯回頭、將地面上簡單的法陣輪廓仔細記錄下來,然後四人一同返回。
艾德繼續教訓了瓊恩兩句、對他魯莽的行為進行警告。不過對此瓊恩卻明顯情緒低落、甚至多少有些排斥的感覺,只是抱着嬰兒一言不發的跟在他後面。
「明天就可以送卡斯特上路了。」阿歷克斯向着艾德和熊老說道:「但是那些婦人和孩子需要妥善安置,繼續留在這裏和讓她們送死沒有區別。」
「先帶回去吧,暫時安置在鼴鼠村。」艾德公爵顯然早就已經做好了打算:「以後帶到臨冬城安置。」
鼴鼠村?阿歷克斯笑的有些惡劣:「那以後他們可不一定願意去臨冬城。」
鼴鼠村可是守夜人另一處精神和肉體『支柱』,這群女性沒有生存能力,一旦和某些守夜人兄弟看對了眼,還願不願意去臨冬城可說不定。
對此熊老臉上閃過一絲尷尬之色、看向臉色不渝的艾德公爵:「我會管好孩子們。」
話題一時尬住,四個人沒有繼續聊天,很快返回卡斯特堡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