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間!
只能是七間!
只有年歲不及十四的七間應戰才不會留下話柄,給唐三十六那個噴子機會。道友閣 m.daoyouge.com
為了給秋山君提親,神國七律來了四律。
第二律苟寒食自不必說。
年歲和境界都超標了。
即便勝了陳長生也挽回不了多少顏面。
風言風語倒可能不少。
便是青雲榜首的徐有容,面對通幽境的苟寒食又能如何?勝算也不會有多少。
同理。
第四律同樣也是青雲榜上第四的關飛白也不能上場了。他已經十八歲了。
第五律梁半湖,也不成,
只是……
青雲榜第十一的七間有把握戰勝陳長生嗎?
若是在今夜之前,所有人都不會有疑慮。
年歲再小,也是坐照境二十歲以下年輕者中的第十一。
可今夜他們遇到了書院。
這個來自昊天世界的書院給他們帶來了太多「驚喜」。
聚星巔峰的長老出手,竟先後在幾個書院小輩手上吃癟,所展現出的精妙手段,另一種戰鬥的方式,給陳長生和七間的戰鬥增添了太多變數。大家並沒有忘記,陳長生是隨着書院一同降臨的。
那麼,他到底在那個昊天世界學到了多少呢?
能以一個在中土世界定義中還未完成洗髓的修者身份,利用昊天世界的奇妙手段,與七間的戰鬥碰撞出什麼火花……
不光是中土世界拭目以待。
書院學生也是擦亮了眼睛。
褚由賢和寧缺這對狐朋狗友又湊到了一起,「誒,恭喜啊,成修行者了。」
「嗯。」
寧缺很開心的笑着,他迫切想跟桑桑分享喜悅,可惜桑桑並不在這地方。
「我說,這陳長生能贏嗎?」
「不知道。」
「我希望他能贏。」
「為什麼?」寧缺問他。
「我很佩服他。」
褚由賢搖着摺扇,「被我們和中土世界兩方同時指責,污言穢語,罵聲一片,他的眼神始終平靜。居然還有朋友願意站在他的身邊給與支持。剛才那個矮子襲擊我們,這個陳長生也願意與我們一同對敵,只不過速度沒有你和葉紅魚快。」
「寧缺,我要是遇到這種局面,你會幫我嗎?」
「不會!」寧缺果斷拒絕。
褚由賢大怒,你特麼說句好聽的也成啊。
「我也要與你絕交!」
「求之不得。」
這二人鬥嘴間,廣場的戰鬥也已經打響了。
……
……
嘴上說的再多,終究要手上見真章。
嘴炮無敵的唐三十六眼神的熾烈讓人無法直視,他也想看看陳長生的實力。
陳長生曾對他說——我要拿大朝試首榜首名。
當時的語氣是多麼輕描淡寫,風輕雲淡。
讓唐三十六無言。
——因為只能拿第一,所以會拿第一!
「我特麼居然還信了!」
隔着十多丈,陳長生身上出現了一道極淡薄寧靜的氣息,嗡的一聲輕響,似有一陣風縈繞着他吹拂,刮到湖面,帶起一圈漣漪向着對面的七間擴散!
那是一把劍!
很小巧,很秀氣,很細、很薄很適合以天地元氣御使,並藉此攻擊的一把劍。
「哼,旁門左道!」
未央宮前,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
說出了大部分人的心聲。
劍不是箭。
劍就應該握在手中,以儲存於修行者體內的真元催動,發揮出難以想像的威力。
而不應該把劍當箭用,像玩具在耍。
這不是歪門邪道是什麼?!
場外的人或許有諸多心思。可在場內,在戰鬥中,七間不允許自己想太多。
她神情微肅,像個小大人。
身材瘦弱,站在對面看着竟比陳長生這個自幼患了重病的傢伙還要體弱一些。
可拔劍的一刻,立時不同。
淵渟岳峙的宗師氣度隱約可看到雛形。
強大的氣息油然而生。
對面那道由陳長生而發的殘影一閃即至,轟的一聲巨響,劍與飛劍相遇。
七間的小身軀不由後退一步,鞋底陷入石坪半寸,出現了幾道裂口向外蔓延。
陳長生卻一步未退,他靜靜的站在十多丈外,眼睛格外的明亮。
初次的比拼,竟是七間落了下風。
一個尚未洗髓之人,以一種奇妙的戰鬥方式讓一個傳說中的神國七律退了一步。
這一步,足以顛覆中土世界很多人的認知。
「怎麼可能?!一個未洗髓的人,居然還能這樣?」
「劍走偏鋒,不是堂皇大道!」
「可威力的確很強啊。七間可是青雲第十一。徐有容的未婚夫倒也不簡單!」
「我不信!」
「婚書都出現了,離宮認證,還能有假?」
「這……」
中土世界南北學子議論紛紛之際,忽聽數聲夾雜驚怒的呵斥,「魔道!納天地元氣於內,這是魔宗手段!這裏果真是冥界!」
書院的西陵神官們古板淡漠的神情忽然變得極其激動,對場中的七間怒目以對。
驟然來到一個新世界,這些西陵神官表現的很不起眼。只靜靜觀察着這個世界。
他們成了書院的學生。
可他們從不認為自己就是書院的學生。
他們來到書院是擔負使命的。
便是為了眼前的這個新世界。
他們是虔誠的昊天道門人,是西陵神官。是天諭大神官從成千上萬門人弟子中,挑選出來的一批對昊天最虔誠的人。
他們的信仰甚至比葉紅魚和隆慶這倆人更純粹。其中更有不少光明殿的人。
若論門人對昊天的虔誠,誰能比得上光明殿!為防止西陵神官被書院影響,改變了信仰,天諭大神官可謂煞費苦心。
先前小松宮出手,便讓這些人警惕疑惑了。
只不過那是高端局,這些西陵弟子信仰或許很純粹,可實力卻真的一般。
葉紅魚和隆慶或許看出來了。
但這倆人一個崇尚戰鬥,一個心思深沉,在異國他鄉都沒有表現出來半點。
可現在陳長生和七間的低端局,就把一切問題徹底暴露在眼前,不能轉圜了。
可葉紅魚和隆慶依舊不覺得這是什麼問題。
夏侯是魔宗的人,不也成了西陵供奉。
「待到我昊天道門降臨,終將踏平一切!」
隆慶皇子暗道。
目光如炬的盯着場內發生的這場戰鬥。
鐺鐺鐺鐺!!!
飛劍與離山法劍在夜色下發生了十餘次碰撞。
飛劍倏忽在前,忽而往後,神秘莫測。可七間再也不曾後退一步,真元與法劍共鳴,防禦的密不透風,不讓飛劍傷及分毫,陳長生臉色卻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