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妖體的確也有些許可取之處,不過不多。」
陳牧一記天地輪印隔空貫穿了黃土妖尊的身軀之後,沿着大地破裂的甬道往前平緩的邁步,來到黃土妖尊的身側,目光落向黃土妖尊。
就見黃土妖尊受此一擊,卻是並未當即死亡,儘管胸口被擊穿了一個大洞,心臟都被摧毀,口鼻之中不斷咳血,但一縷縷殷紅的妖力卻在其體內不斷交織,瘋狂的試圖修復破損的區域,使得空洞之處並未有太多的鮮血噴湧出來。
看樣子,倘若給其一定的時間,或許真有可能將損傷修補,重新恢復過來。
胸膛被貫穿,心臟被泯滅,這種傷勢,放在任何一位宗師甚至換血境存在身上,都是致死之傷,而練就妖體的黃土妖尊,卻不算是致命,的確在對身體的改造以及生命力這一方面,天妖門的妖體之法是有那麼一些可圈可點之處的。
「咳,咳……」
黃土妖尊癱倒在那裏,口中不斷的咳出血塊,想要掙扎但卻沒有力氣,只能驚懼的看着陳牧,露出一絲求饒的眼神。
陳牧仔細端詳了一眼黃土妖尊胸膛處的妖力變化,看着那妖力的凝結流動,模擬出仿若心肺般的狀態,延續其生命,倒是露出些許若有所思的神色。
依照黃土妖尊這技法來說,便是一般的宗師,心肺被摧毀,也能在短時間內以元罡來強行擬態出心肺功效,流轉周身氣血,保持一定時間內的不死,但也就是短時間內了。
這種致命傷,尋常的宗師哪怕練就武體,也依然不可能重塑出一顆心臟,心臟破碎之後,元罡內息總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而逐漸衰敗,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不過黃土妖尊這種妖體就不同了。
隱約可見其胸膛破損之處,血肉正在蠕動滋生,以一種極其頑強的狀態在修補着身軀,這種生命力似是真能重新塑造出一顆心臟來。
看着黃土妖尊的樣子,陳牧忽然覺得,天下道途無數,無論正邪,皆有可圈可點之處,修煉妖體是邪道,但這種『血肉衍生』的能力,未必就不能通過正統的武體練出。
要知道。
如今的他五臟六腑皆是一種晶化的狀態,雖然他沒有測試過被摧毀會如何,但至少些許的破損都能輕易的修復,不會是致命傷,只是這種狀態的本質在於他的五臟六腑,轉化為了近似於天地之力所凝結的一種狀態,從血肉化為了『靈物』。
真正這種血肉衍生的能力,他是不具備的,譬如若是他的手臂被斬斷,那他是無法再次生長出一條手臂來的,而黃土妖尊的狀態顯然就可以做到。
相比起來,他的乾坤武體要比黃土妖尊的妖軀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從本質上就已遠遠凌駕於其上,那麼這種血肉衍生的能力,他應當也能通過某種方法練出。
「這或許就是妖族長壽的本質。」
陳牧心中喃喃一聲。
雖說如今的他練就武體之後,都不知道自己的壽命能活多長,必然遠超過任何一位宗師,甚至也超過那些換血境,但壽命這種東西沒人會嫌長。
再是千錘百鍊的武道之軀,也不能做到不朽,若是他能夠探尋出妖體這種『血肉衍生』的本質,未來再邁入換血,那或許他真的能夠對抗歲月。
當然。
說這些也還為時尚早,畢竟現在的他還不是天下無敵,還不是以『歲月』為敵手的狀態,尚未問鼎武道之巔,黃土妖尊的妖體變化僅僅只是帶給了他些許的啟發。
而就在陳牧細細觀察黃土妖尊的妖軀變化,將其妖力運轉的種種細節都看在眼中,一番若有所思之後,終於是再次抬起了手。
「饒……」
黃土妖尊此時殘存的妖力全部都在維繫破損的身軀,對陳牧的動作根本毫無抵抗之力,或者說即使能夠動彈,也一樣對抗不了陳牧,只能艱難的張口求饒。
可幾乎就是在這個時候,眼看着陳牧的手將要落下,一個沉悶而冷漠的聲音,從地脈之中響起,一路蔓延過來,震的百丈深的泥石為之迭盪。
「住手。」
也就是在下一個瞬間。
但見一束幽光破空而來,撕裂了數十丈的泥石地脈,割裂出一道綿延的大地裂隙,一擊橫貫而至,與陳牧落下的手掌撞擊到一起,迸發出一聲嗡鳴。
兩股洶湧的威能彼此碰撞交織,引得附近地脈之力一片紊亂暴動,附近的泥石岩壁不斷的崩塌碎裂,又不斷的被絞碎,重新聚合到一起。
而那一束阻止陳牧手掌落下的幽光,赫然是一片宛如墨玉般的鱗甲!
「終於來了麼。」
陳牧看着這一幕,卻並未露出任何意外,手掌繼續下壓。
黃土妖尊看着陳牧落下的手掌,被那一片橫飛過來的鱗甲所擋住,一直是孱弱和哀求的眼眸中,終於露出一絲狂喜之色。
早前一直躺在那裏,看上去似乎奄奄一息的他,在這一刻身上竟一下子爆發出一團血光,殷紅的血光瀰漫交織,一下子纏繞住他的身體,再一次激發出了一股洶湧的妖威,整個人向後一撞而去,接連撞碎了十餘丈的泥層,與陳牧短暫拉開了距離。
啪!
也就在這個時候,陳牧掌底那一枚墨玉色的鱗甲上,瀰漫的幽光和妖力終於出現了裂痕,最終一下子崩滅破碎,被他打的跌落下去,釘死在一塊岩石上。
此時的遠處,就見黃土妖尊身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幽影,整個人身上覆蓋着一層猶如墨玉色般的鱗甲,周身妖力和妖威比起黃土妖尊要遠強了不止數倍。
天妖門八階上尊,墨玉妖尊。
昆吾!
早前黃土妖尊正是通過秘法遠距離聯絡於他,而他在幽寂谷被破之際,也恰好同樣是從地底遁走,距離陳牧和黃土妖尊所在地方並不遠,恰在此時終於趕到!
「有點意思,在這種情況下,你依然有最後一拼之力麼,倒是連我的眼也騙過去了,這手段的確精妙……看來有些時候,貪生怕死也是一種進步的來源。」
陳牧立於原地,對於現身的墨玉妖尊,卻似並不在意一般,反倒是依舊看向黃土妖尊,神色平緩的開口,露出幾分若有所想般的神色。
曾經他格殺過天妖門的妖尊侯灝,也曾斬殺過鮮于臣等諸多妖尊,但那幾位妖尊的生命力都不如黃土妖尊這般頑強,此人雖實力並不多強,但的確如打洞老鼠一般足夠頑強,甚至在之前那種狀態下,也是在他面前故意示弱,虛與委蛇,裝作奄奄一息。
實則生命力比他預想的還更頑強一些,在那種狀態下仍有最後一拼之力,在苦苦拖延到墨玉妖尊趕來之後,終於是竭力爆發,利用最後一下妖力與他拉開距離。
「你的確很強,險些要了本尊的命,不過你還是太年輕,太大意……本尊在等昆吾前輩趕來,若你早早動手,我早已是一具屍體,可現在你卻沒機會了。」
黃土妖尊此時臉色蒼白,也是難以掩飾的虛弱,儘管站在墨玉妖尊的旁邊,但看起來也是支撐身體站立都已十分困難,可他眼眸中卻一改之前的哀求之色,露出一絲輕鬆。
活下來了!
儘管他也是耗盡了最後一絲餘力,現在連行動都艱難,可昆吾趕到了這裏,那他就活下來了,陳牧再強,也不可能繞過昆吾,取了他的性命。
也不枉他之前故作奄奄一息,苦苦哀求,甚至故意顯露出妖力擬態心臟這種技法,來吸引陳牧的注意,讓陳牧不立刻對他下手,總算是沒有白費苦工。
「為了活命,你倒是盡力了。」
陳牧衝着黃土妖尊微微點頭。
有時候貪生怕死也是一種推動進步的力量,黃土妖尊之前的手段的確令他感覺精妙,令他也從中學到了一二,能做到這種程度,也的確值得稱讚一聲。
「乾坤意境,看來你就是陳牧了?」
墨玉妖尊一直屹立在那裏,周身威壓瀰漫,使得附近的地脈之力都恍若凝結,他就這麼目視着陳牧,直至此時終於緩緩開口,眸光漠然。
陳牧這時終於將目光投向墨玉妖尊昆吾:「墨玉妖尊麼?聽聞你數月前在冰州曾與姜長生一戰,最終平分秋色,這寒北道的宗師中,能勝過伱的人看來是寥寥無幾了。」
姜長生作為頂尖宗師,如今在寒北道宗師中屬於前三之列,已是寒北道最強的宗師之一,而墨玉妖尊能與其平分秋色,實力的確也是僅次於絕世宗師的存在。
放眼整個寒北道十一州,除了換血境人物,對他能有威脅的也沒有幾人。
「既然認出了本尊,還不逃遁,你這份定力倒還不錯。」
墨玉妖尊冷聲開口:「不過你不第一時間遁逃,便已遲了,如今你縱是想走,也沒那麼容易了,這百丈地底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伴隨着話音落下,
墨玉妖尊主動出手了。
轟!!
但見一道幽影,以近乎視線無法捕捉的速度,一剎那間橫跨近二十丈,直抵陳牧的面前,猶如一道貫穿地脈的黑色長矛!
如今深處百丈地底,他昆吾修煉的方向與黃土妖尊不同,並不能很好的借用地脈之力,而陳牧修煉乾坤意境自不用說,天上地下皆為其用,一旦拉開距離,他也沒有把握就真能夠追的上陳牧,而今這個距離,這個局勢,恰是他格殺陳牧的最好時機!
陳牧必然是看着黃土妖尊已近乎廢人,又佔據着地脈地勢,才敢直面於他而不第一時間退走,犯下了錯誤,那就要為此而付出代價!
而他墨玉妖尊,最擅長的便是速度,是近距離的襲殺!
一旁。
氣息微弱的黃土妖尊,勉強支撐着身體,看着這一幕,心中也不禁吸了口氣,別看七階和八階,都是妖王之軀,都是對應着武道的『洗髓宗師』一境,但實際上差距卻是極大。
七階妖尊中最強的,單對單都很難敵的過一位尋常宗師。
而一旦修成八階妖身,卻能與頂尖宗師爭鋒,能與姜長生那種存在抗衡!
墨玉妖尊這一擊何其恐怖。
妖力、妖軀、蠻力幾乎都凝練到了極致,完美的交融在一起,速度之快,威力之恐怖,足以一擊之下,撕裂並格殺兩三個他這樣的存在!
陳牧敢在近距離面對墨玉妖尊,絕對是一個錯誤,哪怕掌握乾坤,佔據着地脈之勢,倘若來不及反應和調動威能,便被墨玉妖尊正面突破,那一招之間就可能身死當場!
正如黃土妖尊所料。
墨玉妖尊這一擊極快且力道凝練,在這路徑狹小行動不便的地底更是無從躲避,陳牧也的確無暇在第一時間調動地脈之力,僅僅只是迎着襲來的那一抹幽光捏出一記拳印。
轟!!!
拳印與幽光碰撞,兩股磅礴的威能在地脈深處爆發,震的附近的泥石猶如海浪一般滾滾席捲,地脈之力似江水一般奔騰洶湧,並一片片的炸開。
掀起的泥石遮蔽了視線,令黃土妖尊無法看清,而此時的他也無力動彈,只能被紊亂的泥石裹挾着,口中又咳出一口鮮血,臉色更蒼白了些。
直至動靜平息。
他將目光投向陳牧與墨玉妖尊所在的方向,整個人卻是一下子定住,眼眸中露出一絲驚詫和不可思議的神色,因為就看到場中,陳牧保持着打出拳印的姿勢,拳印與墨玉妖尊那幽色的利爪在空中交擊相抵,竟是令墨玉妖尊身上的妖力不斷鼓盪,而無法寸進!
不止是黃土妖尊,就連墨玉妖尊自己也是露出一絲驚愕之色。
明明他這一擊是全力以赴的爆發,就是想借陳牧大意之際,一擊而定勝負,直接將陳牧格殺當場,免得折騰出更多的麻煩。
可就是這樣全力的一招,妖軀的體魄、妖力,種種威能凝練在一處,甚至令陳牧也無暇調動地脈之力,可正面硬撼下來,他竟無法撼動陳牧的拳印!
這一招,
是純粹的肉體硬撼!
陳牧竟憑藉人類的體魄,以及體內的元罡真勁,就硬扛下了他八階妖王之軀的一擊!
這,怎麼可能?!
墨玉妖尊感受着陳牧那拳印中,浩瀚如山嶽般無可撼動的沛然之力,心中震驚之餘,已是升起一個難以置信的念頭。
這種體魄,這種力量,絕對不是六腑境所能具備的。
這是洗髓宗師,這是宗師武體!
陳牧……
此人竟已練成武體?
一時間墨玉妖尊看向陳牧的眼神,是徹底的變了,難以置信之餘,更增添了一分駭然,他曾經也是一位異族的武道宗師,是後來轉修了天妖一脈,他很清楚破開玄關,踏入宗師是何等的艱難,大宣歷史上最年輕的宗師,也在三十五歲以上。
而陳牧今年才多大。
最關鍵的是,陳牧走的可是乾坤一道,是天底下最難的武道一途!
年僅三十一歲的武道宗師,乾坤武體,甚至怕是才突破不久,就能與他修煉近百年的八階妖軀正面硬撼,體魄罡勁都凝練到極點,這是個什麼樣的怪物!
「這就是頂尖宗師的水準麼。」
陳牧此時單手持以拳印,鎮住墨玉妖尊的一擊,整個人立足於原地,身形沒有絲毫的晃動,只目光平緩的感受着墨玉妖尊這一招的力量,在心中短暫評估了一下。
看來他的判斷是沒錯的,如今的他論起實力,確然是遠在頂尖宗師之上了,墨玉妖尊那全力以赴的一擊,對於如今的他來說,也感覺不到多大的衝擊。
「玄鱗真法!」
墨玉妖尊聽罷陳牧的話語,本能的感覺到不妙,此時瞳孔劇烈收縮,卻是不敢再有所保留,一下子周身妖力鼓盪,一縷縷幽光猶如水紋般動盪起來,周身鱗甲都幾乎溢出縷縷血絲,將妖力威能調動到極限,往前一擊推出,打算借這一擊之勢,製造退走的機會。
他已經不敢奢望能勝過陳牧了!
要知道剛才那一下,他是近乎全力以赴的一擊,而陳牧都沒有調動天地之力,僅憑乾坤武體之力就硬抗了下來,一旦陳牧調動地脈之威,他是有敗無勝!
乾坤一脈的宗師,乃當世絕頂宗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這是真正的無敵之路!
嗡!!
但見墨玉妖尊這一下拼命,周身漆黑如墨般的妖力滾滾翻騰,好似化作一方墨玉麒麟般的妖相,繼而一下子收斂化入體內,令他的利爪鋒芒畢露,試圖強壓一記。
然而陳牧面對這一擊,卻僅僅只是維持着拳印,向下一壓。
乾坤八相之光恢弘綻放,磅礴無比的力量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凝結在他的拳印之中,令他的拳頭上聚攏起一枚環繞八相之光的天地輪印。
這枚天地輪印就這麼往前一壓,其勢便沛然無可抵禦,將墨玉妖尊那拼命之下所綻放出的超限妖力生生的壓的崩潰,一點點的碾壓過去。
砰!
最終墨玉妖尊周身幽色妖力一震潰散,整個利爪連同其手臂盡皆寸寸崩斷,被生生的碾碎,繼而整個人也是向後橫飛出去,口中噴出一口墨色妖血,濺滿泥石!
天妖門八階妖尊,堪比頂尖宗師的存在。
一擊而潰!
遠處的黃土妖尊看着這一幕,幾乎已是驚的呆了,只覺得局勢之變幻令他都難以想像,本以為他已盡力拖延時間,拖到墨玉妖尊趕到,那一招之下陳牧不死也要重創,都未必有機會在墨玉妖尊手裏逃掉。
可結果是墨玉妖尊這位堂堂的八階上尊,在正面的硬撼之下,竟是完全不敵陳牧!
「乾坤宗師?」
黃土妖尊眼眸中儘是不可置信,陳牧才多大年紀,就修成宗師了,還是武道之中最難也最強的乾坤一道!
他無法置信,但事實便擺在眼前,而且也的確印證了那流傳天下的說法,乾坤一道的確是當世無敵的武道,同為宗師層次,墨玉妖尊這樣的存在,都抵擋不住陳牧一擊之威!
逃!
逃!!
黃土妖尊震駭之餘,心中已是再無任何一點念想,拼起殘存的妖力,就想要掙扎着繼續遁逃,可沒等他嘗試,陳牧又是一記拳印,隔空向他揮來。
砰。
黃土妖尊這次整個腦袋直接被貫穿,在拳印之下轟然破碎,血漿迸濺中,無頭屍體踉蹌了幾下,終於是徹底栽倒在血泊之中,生機和妖氣迅速潰散。
一招格殺黃土妖尊后,陳牧又將目光投向墨玉妖尊,這位八階的妖尊此時此刻再無任何一點威壓氣息,在向後橫飛倒卷後,便拼起力量鑽土逃竄,心中已是只有驚恐。
怪物。
絕對的怪物!
便是那位大宣開國武帝,當年也絕對沒有陳牧這般的可怕,如此年紀就修成宗師,並且連他堂堂八階之身,都擋不住陳牧的一擊。
要知道在他的感知中,陳牧是根本還沒有練成乾坤領域的!
尚未掌握領域,都已經達到這種恐怖的境地,凌駕於頂尖宗師之上,一旦陳牧練成領域,那又將是何等的可怕,那將是真正的宗師之中無敵,甚至能一窺換血之力!
「明知逃不掉,何必掙扎。」
然而陳牧的聲音卻宛如地獄中鬼王的低語,沿着地脈悄然蔓延,在他耳邊響起。
唰。
幾乎就在下一刻,陳牧沿着地脈一步踏出,整個人橫穿數十丈泥石,直接追上了逃亡的墨玉妖尊,來到了其身後,輕飄飄的一掌拍落。
也沒有調動天地輪印,僅僅就只是爆發出乾坤武體之力。
「不!!」
但就是這樣的力量,便令墨玉妖尊心神震駭,在狹窄地脈中更是無法退避,只能竭盡全力的調動殘存妖力,揮擊迎上,試圖抵擋陳牧這一掌。
可之前的他,全力以赴甚至拿出拼命的手段,都擋不住陳牧的一擊,此時此刻便更不用說,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妖力,在陳牧那猶如天威般的掌印下一層層的潰散。
最後整個人被掌印轟在了地脈之中,身軀往下一路貫穿,擊穿了足足數十丈深的泥石地脈,口中鮮血伴隨着內臟碎塊噴出,墜進了更深的地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