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大人昨夜歸去,今早就風塵僕僕的來了,定是忙壞了,怎不通知我,我好安排人手護送秋大人來往。」
法鴻文想討好,但討好不到點上。
「這點小事就不必麻煩法幫主了,倒是我手下這兩人收法幫主照顧了。」
「應該的!應該的!」
這話如沐春風,讓法鴻文很是開心,感覺兩人關係都拉進不少。
不過下一秒,秋曉屏就話鋒一轉。
「法幫主,既然刁公子在這,那便不必麻煩法幫主叫人了。法幫主,其實我有事想和刁公子單獨聊聊,還請法幫主能給個方便。」
法鴻文神態一僵,而後連連點頭。
「好說!好說!」
說着,他便退了出去。
而秋曉屏眼神一掃琴兒兩人,這兩人更是連忙識趣的告退。
很快,大廳里就只聽方羽與秋曉屏兩人。
未等方羽開口,秋曉屏就突然反手翻出一物!
只一眼,方羽就當場瞪大眼睛!
因為秋曉屏手中之物一翻出來,方羽身上的濃重煞氣,就像是被那東西強烈吸引一般,隱隱牽扯而去!
「破煞之物!」
方羽直接一語道破此物真身,激動站起!
很強烈的效果。
只是隔着距離,就已經如同一個黑洞般,虛空牽扯着自己體內煞氣!
若是接觸,效果只會強烈數倍有餘!
這種效果,比起自己手頭的那塊[魂衣短袖]的破煞之物,不知強出多少倍!
不過也是,魂衣短袖,自己都用了多久了,早就到達極限了。
還能緩慢吸收煞氣,那都是這玩意厲害了。
「刁公子果然見多識廣,一眼就看出此物真身。」
秋曉屏將手中如同印章一樣的方形之物,朝方羽拋了過去。
「此物,名為御龍魂印」
秋曉屏說到這的時候,方羽已經伸手接住印章。
此物只是在空中朝方羽接近而來的時候,方羽身上的煞氣就已經瘋狂暴動。
像是收到什麼刺激一樣般,激烈無比的狂舞。
待方羽雙手接住此物,身體皮膚與此物接觸的霎那
轟!!
全身上下的煞氣,瞬間如游龍般瘋狂湧入印章之中!
刷刷刷刷刷刷刷!
一直凝而不散的濃重煞氣,此刻終於如是找到了宣洩口一樣,持續不斷的瘋狂湧入印章。
氣勢之強烈,動靜之大,讓準備繼續解說破煞之物具體由來的秋曉屏,都當場愣在了原地。
好重的煞氣!
好大的量!
怪不得這麼急切的尋找破煞之物,如此重的煞氣纏身,換任何人都要急着找破解之法了。
只是刁公子,為何會有這麼濃重的煞氣?
煞氣,可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了的。
屠一人為罪,屠百萬為煞。
難道刁公子
剛想到這,秋曉屏就將心中想法否定。
不像。
刁公子不像是那種人,而且雖說百萬為虛數,但屠殺萬人之數,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真若有人如此做了,消息應該早就傳出來了。
不是屠戮凝聚的煞氣,那便是出入過危險的集煞之地,或古煞之地,沾染上了裏面的煞氣。
古煞之地,天下少有。
而集煞之地,聽說愚地府的府主前不久就剛剛去過一趟,同樣不是什麼人都能隨意出入的。
能活着從那種地方出來,實力與氣運,缺一不可。
倘若這兩者都不是,那似乎就只剩下
秋曉屏眼眸轉動,想到了雷霆城裏一些關於藍血病的傳聞。
只是藍血病的那些人,煞氣可遠遠沒有那麼濃重。
如此想來,去過集煞之地,從而染上煞氣的可能性,是最高的。
當然,也不排除真的可能是藍血病的可能性
秋曉屏若有所思,但又很快壓下。
利益當前,其他一切,都得往後靠。
「刁公子對此物,可還滿意?」
滿意?
何止是滿意!簡直是完美!
方羽甚至都在閉眼享受全身煞氣一掃而空的感覺呢。
好久,好久沒有體會過,沒有煞氣纏身的感覺了。
以前的魂衣短袖,自從不太好用之後,哪怕一直在吸收,身上的煞氣也一直清不乾淨。
因為效率太慢,所以總是會殘留一些煞氣在身。
像今天這般全面清空,真是久違的感覺了。
【系統提示:和而心平,煞念消散,一身輕。】
睜開眼,方羽握緊手中印章,看向秋曉屏,只吐出三個字。
「好東西!」
秋曉屏笑了。
「刁公子喜歡就好。這御龍魂印,據說是前朝之物,為官印之流,具備很強的破煞效果。昨夜我回義軍之後,總統帥得知情況,便讓我去庫房取了此物。」
「據說此物的破煞效果,是尋常破煞之物的數倍,十數倍不止。是義軍未來準備探索集煞之地,進行的物資儲備。」
「不過集煞之地何等兇險,不是短時間內能有機會去的,更別提義軍如今在雷霆城四面楚歌,根本無心外出。所以這破煞之物,也就一直留在了庫房,沒有機會用上。」
「現在刁公子喜歡,那就先贈與刁公子,待我們義軍大業一成,這類破煞之物,刁公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好大的口氣!
方羽已經感受過這御龍魂印的強度,確實不是魂衣短袖這種破煞之物能碰瓷的。
聽秋曉屏的意思,這玩意在其他破煞之物里也屬於異類。
好東西!
方羽再一次感嘆,把這玩意捂得緊緊的。
到了他手裏,這玩意就不可能再交給別人了。
「秋大人果然守信,此物我很滿意。」
「刁公子滿意就好,後續我會再從庫房找幾件尋常的破煞之物贈與刁公子,大概三五件不等。多了我這邊也送不起,畢竟義軍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義軍自己也需要留有一定的庫存,以備不時之需。」
說着,秋曉屏略帶歉意的看向方羽。
還有三五件不等的破煞之物會送過來?!
方羽心頭狂喜。
這義軍比自己想的要富裕的多啊!
什麼歉不歉意,以後都是一家人好不好!
「秋大人有心了!」
方羽突然發現,越看秋曉屏,越順眼了。
而且秋曉屏是昨夜離開的,今早就匆匆回來,特意把御龍魂印帶來,可謂誠意滿滿。
有大樹乘涼,就是爽。
往後殺敵人的時候,總會不用忌諱這忌諱那了,想殺誰就殺誰,根本不用管煞氣的問題!
不過有魂衣斷袖的例子在,破煞之物遲早會有被煞氣充滿的一天,所以能省着點用,還是省點用吧。
「另外,關於刁公子想要的妖魔情報,以及關於九耀組織的事,恐怕需要刁公子和刁夫人,與我們總統帥見個面,正式加入義軍後,才好透露。」
秋曉屏看方羽很滿意破煞之物,便順勢把上面的意思說了出來。
這套路,方羽熟啊。
不就是破煞之物是定金,後續尾款需要等到了義軍再結賬嘛。
既答應加入義軍,若是連義軍老大都沒見過面,確實也說不過去。
方羽微微點頭,算是替丁惠也答應下來了。
目前來看,義軍一再示好,也不像是會陷害自己的樣子。
看到方羽答應下來,秋曉屏明顯大大鬆了口氣。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刁公子,今日就隨我去見統帥?」
方羽想了想,說道:「讓我與夫人商量一下,再給你答覆。」
「也好也好,那我便在這裏等候刁公子的答覆。」
說着,秋曉屏笑着找了個位置坐下,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目送方羽離開大廳。
等方羽已經走遠了,她才朝門口喊道。
「琴兒,屠辜人,你們倆進來。」
琴兒低着頭,心情忐忑的進入大廳。
屠辜人自被琴兒數落後,也老實了很多。
之前冒犯方羽,請求收徒之事,雖然揭過,但也知道錯了,不敢再多事。
畢竟他此舉,讓秋曉屏昨夜都不帶他們一起離開,讓他都以為義軍放棄了他們,哪裏還敢亂來。
兩人進來,都沒有動作,只是行禮後,低着頭,站在那,不敢有任何表示。
倒是秋曉屏慢慢把茶杯放下後,掃視了兩人一眼,淡淡開口。
「琴兒,你覺得刁公子如何?」
這話,直接把琴兒問懵了。
莫名的心中生出一股竟有一種老母親嫁女兒的怪異感。
連忙將心中的怪念頭甩開,琴兒低聲道:「回秋大人,刁公子年少有成,溫文爾雅,令人仰慕。」
撿好聽的說,總沒錯。
秋曉屏似乎不在乎琴兒具體夸什麼,這一問,也就引得由頭罷了。
「看得出來,琴兒挺喜歡刁公子的。這樣,我安排你為刁公子的丫鬟,負責照顧刁公子在義軍時期的日常起居,你可願意?」
什麼?!
給人當丫鬟
明明已經是這種境地,要身份沒身份,要實力沒實力的,可琴兒心中不知為何,對當奴才當丫鬟這種事,就是莫名的抗拒。
當局勢比人強,這可不是她想拒絕就能拒絕的。
秋部長發了話,那實際上就是通知,而不是商談。
自己想得到義軍的庇護,此刻,就必須硬着頭皮答應下來。
「能成為刁公子的丫鬟,是琴兒的榮幸,琴兒自然是一百個願意。只是怕刁公子那邊」
「刁公子那邊,由我來說。他若不喜,此事便作罷。」
頓了下,秋曉屏看着琴兒道:「琴兒,我觀你昨夜表現,也是個聰慧之人。你應當知道我安排你為刁公子的丫鬟,是為了什麼。不要讓我失望,亦不要辜負義軍對伱的信任。」
「是!」
琴兒當然懂。
她現在代表的是義軍。
待在刁公子身邊,名為服侍,實為觀察。
只是此舉,多少會讓刁公子感到不適吧?
不知這主意,是秋大人的意思,還是上面的意思
不對,以秋大人對刁公子的重視程度來看,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多半是上面的意思
「屠辜人,今日起,你便是秋部的成員了。」
「啊?」
刀疤男明顯有些懵。
春夏秋冬這四個部門,可不是誰都能進的。需要從義軍底層慢慢攀爬,最終通過條件審核,資格考核,最終才有機會加入四部。
現在直接被破格提取,屬實是讓人沒有想到的。
而在這時,秋曉屏又繼續道:「加入秋部,只要你勤於勞作,從義軍的藏武庫換取一兩門武學功法,不是難事。」
其他,秋曉屏無需多說。
哪怕再愚鈍的人,也該能聽明白話外之音了。
刀疤男反應過來後,立刻露出狂喜之色。
「是!多謝秋大人提攜之恩!屠辜人今後願為秋大人,願為義軍,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他所求,只是讓琴兒習武。
習武,不需要真的有師傅教導,若有好的功法,也是可行的,大可自行參悟修煉。
他,對琴兒的資質,很有信心!
「行了,你們退下吧,回去收拾下行禮,無論刁公子是何答案,你們今日都隨我回義軍了。」
「是!」
兩人退下,秋曉屏這才懶洋洋的喚進來了法鴻文。
森蛇幫,她看不上。
不過不妨礙結交一方,以後方便收編為義軍的勢力,為義軍所用。
蚊子腿再小,也是能充餓的嘛。
「丁惠!」
方羽推開門,發現丁惠這對着一堆裝着血液的瓶瓶罐罐,開心的鼓搗着呢。
她就是這樣,一醒了就閒不下來。
方羽早已習以為常了。
「怎麼了?」
丁惠頭也沒回,但顯然心情很好,就差哼哼曲調出聲了,對那幾瓶血液寶貝的很。
「秋曉屏給了我破煞之物,她承諾的其他東西,需要我們去和義軍的高層見一面,才能下放下來。」
「是嗎?那你就去見見唄。」
丁惠這時才轉身,笑着看向方羽。
「放心吧,義軍現在需要你,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方羽一愣。
「你不去嗎?」
「我就不用了。我在森蛇幫等你消息就好,再說全恆大師部在隔壁待着嘛,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
這倒是真的。
自從全恆和尚來了後,真的是安全感滿滿,再也不用擔心丁惠的安全問題了。
猶豫了下,方羽點頭道。
「那好,我一個人去一趟義軍。你在森蛇幫里不要亂跑,去哪都和全恆大師說一聲」
「知道啦知道啦,瞎擔心!我還能去哪,這邊還一堆事等着我處理呢。」
丁惠笑嘻嘻的擺擺手,那心情好的都讓方羽有些迷惑了。
「那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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