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向普魯士宣不，是向尼德蘭叛軍宣戰
對於參與普、奧之間戰爭這種大事，法國也必然是極為慎重的。
故而瑪麗王后在得到幾位股肱之臣的肯定答覆之後，便立刻召開了內閣「擴大會議」，以討論出兵西里西亞之事。
除了還在慕尼黑進行貿易協議談判的商務大臣之外，所有內閣大臣和軍方高層，以及普羅旺斯伯爵、阿圖瓦伯爵等王族都悉數列席。
看似嚴肅而宏大的會議實際上並沒有太多懸念，內閣大臣們在布里安的帶領下，一致贊成加入戰爭。
尤其是戰爭大臣布羅伊公爵，更是聲稱這是法國擴大在歐陸影響力的「歷史性機遇」。當然，他能這麼賣力，是因為王太子殿下向他許諾了他無法拒絕的好處。
隨後他又讓貝爾蒂埃進行了軍事方面的分析，以證明支持奧地利的勝算非常大，同時就算普魯士贏了，法國所受的損失也微乎其微。
對情況不甚了解的普羅旺斯伯爵，也就是路易十六的親弟弟，看着慷慨陳詞的戰爭大臣，皺眉提出了一個最關鍵的問題：
「布羅伊公爵，請問我們準備派出多少軍隊，財政方面會不會有問題？」
下午六點，內閣會議結束，法國邁出了聯合奧地利加入普、奧戰爭的關鍵一步。
而歐陸其他地方打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就是法國悶頭發展，同時悄沒聲地給交戰國售賣物資的機會。
「陛下，目前財政情況還是比較穩定的，只需要發行一些公債，就足以支撐5萬軍隊一兩年的軍費。」
「南尼德蘭那邊都準備好了吧？」
「是，殿下。我記錯了，的確是盧森堡訂購的貨物。」
他忙輕咳一聲站起身來，向瑪麗王后欠身示意：
「陛下，我認為暫時不必向普魯士宣戰。」
布羅伊公爵皺眉道：
「可是」
「該派的軍隊我們照派，仗該怎麼打就怎麼打，就是沒必要宣戰。普魯士應該也不會主動向我們宣戰。」
「什麼給奧地利的補給？」約瑟夫故意沉下臉來，「那是盧森堡方面購買的糧食和鐵製品，是正常的商業往來！」
貝爾蒂埃最先反應過來：
「殿下，您是說，尼德蘭叛軍襲擊我們給奧地利準備的後勤補給那次？」
「也就是說，以後我們的商品可以大量銷往南德意志區市場，這次戰爭中的花費，以後都能從這裏賺回來。」
只要普、奧一直發生衝突，哪怕戰況不那麼激烈，他們便不可能聯手瓜分波蘭，甚至為了贏得波蘭的軍事支持，還會向波蘭示好。
然而，她哪裏知道，約瑟夫早就做好了打算，絕不會讓普、奧中的任何一方佔據明顯的優勢。
瑪麗王后又轉望向財政大臣。
約瑟夫邁步進屋，轉頭問身旁的塔列朗道：
下午5點，她看向布里安，肅然吩咐道：
瑪麗王后心中最大的一塊石頭終於落地，又和大臣們討論了參戰的諸多利弊，見眾人的意見出奇地一致，便也不再踟躇了。
這也是瑪麗王后最為關心的問題，立刻也看向了布羅伊公爵。
普魯士人如果不傻的話，肯定會對參戰的法軍裝作沒看見，宣戰就等於是將法國死死綁在奧地利那邊了。
實際上，如果不是約瑟夫要用大量資金進行稅務改革，光是之前「罰沒」奧爾良公爵的五六千萬里弗，就足夠支撐法軍作戰的。
布里安、布羅伊公爵等大臣立刻跟着贊同王太子的意見，最終瑪麗王后只好從諫如流，決定先對南尼德蘭叛軍宣戰。如果日後奧地利在戰場上獲得主動，再正式宣佈法、奧結盟，並對普宣戰。
「殿下，恐怕奧地利方面會強烈要求我們對普宣戰的。」
「那麼，就請您起草文件，法蘭西將正式與奧地利結盟，向普魯士宣戰。」
當然，捲入普、奧國戰這麼大的事情，絕不是一天就能討論完的，今天只是敲定了基調而已，具體參戰細節還需要內閣會議隨後進行長時間的討論。
埃芒將書房的門推開，垂首侍立一旁。
布里安也是早就做了準備的，立刻道：
布羅伊公爵立刻接道：
「而且我們會嚴格控制參戰的規模，前期派兵不會超過5萬人，費用不會太高。」
畢竟法國還扛着幾十億里弗的赤字呢。
「上個月他們悍然搶劫了我國的商隊，這是公然挑釁，絕不能忍氣吞聲！」
「不不，我們只是應奧地利的邀請，前往那裏維護當地秩序。」
一直坐在角落裏沒怎麼出聲的約瑟夫聞言差點沒被唾沫嗆到，心說老媽這還真夠實誠的，趁普、奧打仗渾水摸魚撈好處的事情，怎麼又是結盟又是宣戰的？
您這麼一通操作下來，豈不是把奧地利的事情變成了法國的事情，以後想甩都甩不掉了。
約瑟夫眼中閃過狡黠的微笑：
見瑪麗王后等人投來詫異的目光，約瑟夫解釋道：
「目前戰局還不明朗，對於宣戰我們應持謹慎態度。」
未等戰爭大臣出聲，塔列朗卻先起身向普羅旺斯伯爵微微躬身：
「伯爵大人，我國參與這場戰爭，在財政上是非常划算的。
「因為約瑟夫二世陛下已經承諾，作為參戰的回報，他將全力促成法、奧與南德意志諸國簽署貿易協議。您或許已經聽到了消息，就是塞納-萊茵河貿易協議。
「實際上，在我離開慕尼黑時，談判便已接近了尾聲。
「如果一定要宣戰的話，那我們就向南尼德蘭叛軍宣戰。
「可是，我們的軍隊馬上就要去西里西亞和普魯士人打仗，這就是事實上宣戰了啊。」
不過真正的參戰方案卻是在王太子的書房裏制定的，之後再拿去內閣會議「轉個正」而已。
「啊？南尼德蘭搶劫法國商隊？」會議大廳里頓時冒出一大堆的問號。
即使俄國日後想對波蘭下手，波蘭也能避免腹背受敵的局面，集中精力對付俄軍。就算最終仍是不敵，起碼也能比歷史上多抗幾年。
後者立刻點頭，壓低聲音道：
「是的，殿下。時機一到，費迪南德立刻就會收到消息。」
他說的費迪南德就是布倫瑞克公爵，普魯士軍的總指揮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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