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7章 絕對實力
李成式發現了遠處江面上的敵船，他當即喝令道：「擂鼓作戰！」
「咚！咚！咚！」霧氣中，江面上戰鼓聲大作。
江面上一般都是用旗語指揮作戰，夜戰則用燈籠，如果遇到霧氣，那就用戰鼓聲。
四面八方的唐軍戰船開始集結，向敵船衝去。
護航的百艘戰船正是由大將元景曜率領的江寧水軍，他們已經投降了李希烈。
原本是想藉助晨霧的掩護渡江，沒想到陰差陽錯，正好遇到了李成式的水軍。
元景曜聽見了江面上的戰鼓聲，也隱隱看見江面上的大船，他頓時大急，大喊道：「讓運兵船撤退回去，戰船跟我迎戰！」
他聲音太小，傳不出去，有的船開始撤退，有的船繼續向前，有的船不知所措，江面上一片混亂。
元景曜無奈，只得帶着十幾艘船迎面而上，大喊道：「弓弩手準備！」
大江交戰，主要還要靠弓弩手和投石，如果船體相差懸殊，還可以用撞擊，甚至還有創造拍杆這種強悍打擊武器。
但自從關隴軍研製出火藥和炸藥後，水戰基本就沒有懸念了。
每艘戰船上都有幾名火器兵，他們負責用鐵火雷投擲。
蹲在桅杆後有兩名火器兵弩手，一名士兵拉開軍弩，另一名士兵小心翼翼從盒中取出一枚瓷瓶，裝在箭頭，一支爆裂箭出現了。
這是爆裂箭的規矩，必須兩人操作，一人裝箭，一人射擊，不准一個人單獨操作。
只有斥候或者偷襲這種特殊情況，可以把箭事先裝好，放在專門的箭壺內，當然，如果操作不慎爆炸，那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士兵舉弩瞄準了八十步外的一艘敵船，扣動懸刀，一箭射出，『轟！』一聲劇烈爆炸，船身被炸出一個大洞，江水洶湧而入，船隻開始傾斜下沉，士兵們嚇得紛紛跳船逃命。
「轟隆！」
江面聲又是一聲巨響，一艘戰船被三十斤的鐵火雷炸得粉碎。
緊接着江面上一聲聲爆炸，一艘艘戰船被炸得支離破碎，迅速沉沒。
這樣的水戰就仿佛是殺雞屠狗一樣，對方毫無反抗能力，十幾艘戰船在短短一炷香內被炸毀。
元景曜嚇得目瞪口呆，驚恐大喊道：「撤退！撤退！」
「當！當！當！當！」
江面上敲響了急促的鐘聲，這是全軍撤退的命令。
所有戰船都被嚇壞了，也不管運兵民船死活，紛紛掉頭逃命。
李成式也沒想到火器如果強大，他心中頓時豪情萬丈，當即下令道：「全部摧毀！」
三百艘戰船全面出擊，爆裂箭射擊，鐵火雷爆炸，儼如秋風掃落葉，一艘艘敵軍戰船被炸得粉碎。
不到半個時辰，一百艘敵軍戰船被炸沉了七十餘艘，兩百多艘運兵也被炸沉大半。
江面上到處是此起彼伏的爆炸聲，江面上隨處可見被得破碎的船隻，還有無數掙扎求救的士兵。
但戰爭從來都是殘酷的，有時候如果遇到好一點的大將，會下令營救，但如果遇到心硬如鐵的將領，不但不營救，還會下令全部射殺。
關鍵還是要看這支軍隊的口碑，如果口碑好，軍紀嚴明，基本上都能被網開一面。
如果是兇狠殘暴的軍隊，那就只有滅亡這條路。
李希烈的淮西軍就是出了名的兇狠殘暴，到處奸淫擄掠，所以李成式出兵時接到的命令就是不收戰俘。
李成式冷冷下令道：「射殺江面上士兵！」
箭矢如雨點般射向江面上敵軍士兵，很多淮西軍士兵抱木板，哭喊着逃命，但都被箭矢無情射穿了頭顱。
這時，江面上的霧氣已經漸漸散去。
岸上的李希烈和眾將望着恐怖的一幕，親眼看着一艘艘戰船被炸沉，船上大群士兵落水，被關隴軍無情地射殺，所有人都被驚得目瞪口呆。
這時，元景曜的戰船一路狂行，距離岸邊只有不到一里，兩艘關隴軍戰船漸漸追上它，百步外射出了兩支箭，一左一右，兩側船體同時爆炸。
船身出現了兩個大洞，江水灌入，船頭開始翹起下沉，數十名水軍士兵跳下船，拼命向岸邊游來，或許是距離岸邊太近的緣故，兩艘關隴軍戰船沒有繼續追殺，而是掉頭回去了。
李希烈震驚萬分，回頭問左右道：「剛才那是什麼箭矢？」
將領們都一樣瞠目結舌，誰也不知道那兩支箭為何威力如此巨大。
水戰結束了，完全是一邊倒的屠殺，淮西軍戰船隻逃回來三艘，民船逃到不到十艘，其餘船隻全部被摧毀，近八千人死在了長江之中，關隴軍沒有一艘船損毀，也沒有一名士兵死亡，在犀利的火器面前，水戰更是毫無懸念。
這一戰也徹底斷絕了李希烈轉戰南方的念頭。
田神功最終還是接受了朝廷的條件，率軍來洛陽了，交出軍隊後，他搖身成為了文官，出任太常卿。
這就是田神功的聰明之處，他畢竟是漢人，善於審時度勢，知道藩鎮大勢已去，早歸朝廷早受益，他現在才五十歲，還能做十年的高官。
李鄴親自到官房大門處迎接田神功，當初隴右招募河北百姓之時，沒有被田承嗣攻擊，很大的一個原因是田神功在黃河南岸側應，使田承嗣不敢輕舉妄動。
儘管是個交易，李鄴還是欠了田神功一個人情。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田神功投降朝廷，這就給了各地軍閥一個很好的示範效應，不管是郭子儀，還是薛嵩，還是李靈曜，還是王仲昇，還是王思禮、還是韋陟，都讓他們看到了朝廷的誠意，同時也讓朝廷更容易收回河東。
「卑職田神功，拜見監國上將軍！」田神功單膝跪下，行軍禮參拜。
李鄴連忙將他扶起，「田將軍起來，久違將軍大名了！」
「卑職才是久違齊王殿下威名，今天終於得見，令田神功心悅誠服，願為殿下效力！」
田神功老奸巨滑，他這話的意思，是暗示李鄴，他不是投降朝廷，而是投降您老人家。
李鄴笑了笑，這話對他已經沒有意義了，家國天下，他就是朝廷，朝廷就是他。
「家人都一起來了吧！」
「感謝殿下關心，都一起來了，卑職很慚愧，沒有能救回衛王。」
李鄴點點頭，「衛王有兒子，我會封他為嗣衛王，請衛王妃撫養他長大，成為大唐棟樑之才。」
「卑職替小女感謝殿下寬宏。」
李鄴笑眯眯道：「不必客氣，田使君請到官房一敘！」
田神功連忙躬身，滿臉堆笑，「殿下請！」
=====
【今天老家來了親戚，老高要去接站，今天只能兩更了，見諒！】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