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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被輕輕推開。
一股更加清晰的薰香撲面而來。
房間裏很暗,白色和淡紅的彎曲花紋在牆壁和地面上蔓延。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鋪設的地毯和壁毯。
燈光有些朦朧,房間角落裏,到處擺放着手臂粗的黑色蠟燭,有的點燃有的熄滅。
張榮方緩緩走進去,視線掃視。
整個房間沒有桌椅,只有地上放着的一個個大小一致的灰色草編蒲團。
正對着房門的床榻上,鋪了一層銀白色的褥子。
床的更深處,有厚重的白色珠簾垂下來,遮住裏面的景色。
一個窈窕的女子身影,正隱約從珠簾後面透出輪廓。
張榮方仔細看去,看不清對方面容,只從些許的縫隙看到對方曲線飽滿,膚色白皙,腰身盈盈一握。
上身圓潤凸起,身材比例搖搖欲墜,極其完美。
叮
床榻上還有一人。
也是女子曲線,正跪坐着,手中拿着一根小錘,輕輕敲擊着面前的一個東西。
那東西在張榮方進門後,便發出清越悠長的金屬迴蕩聲。
「請坐。」珠簾後的女子緩緩出聲。
「謝謝。」張榮方走過去,在床榻前的一個蒲團上,盤膝坐下。
他仔細看了看對方。雖然看不怎麼清楚,但說話的女子容貌,依稀能分辨出大概。
他見過不少漂亮女子,如姐姐張榮瑜,盧美紗,天女潼章,還有當初的林琦宵,這些都是姿容上上的女性。
但從未有過一人,給過他眼前此女的印象和感觸。
女子隱隱能見,身上穿着黑色緊身毛衣,那毛衣從雙肩一直連到大腿中部,往下,便露出渾圓修長的白皙雙腿。
緊緻的曲線也完全被毛衣凸顯出來,給人一種異常柔軟飽滿感。
但女子的面容,卻又充滿矛盾感。
明明相當的嫵媚美艷,神態里卻又透着柔和,端莊,清澈。
這種身體和氣質之間的矛盾,再加上之前進房間時的異常。
讓張榮方心中不自覺的提高警惕。
相由心生,這樣的氣質,可不是普通出身能培養得出的。
「龔小姐,在下張榮方,得知小姐精通鎖文,前來求教。」
他當下不再廢話,直接說出自己目的。
聲音在房間裏迴響,在那怪異樂器的清越敲擊聲中,慢慢又安靜下來。
「鎖文?」龔梳茵開口道,「公子可知,鎖文流傳至今,有一十二種以上。您想學的,又是哪種?」
她聲音很柔和,不急不躁,舒緩道來。
「這」張榮方皺眉想了下,「能否給在下一支筆一張紙。」
很快,珠簾後,一名蒙着白色面紗的嬌小漂亮女子,走出來,遞給張榮方一套紙筆。
這女子黑髮披肩,雙眼亮晶晶水汪汪,仿佛隨時都快要哭出來一般,委委屈屈。
其五官面容嬌俏羞澀,下來時還自帶一絲莫名香氣。
「謝謝。」張榮方接過紙筆,迅速寫下兩個自己記憶里還記得清楚的經帛鎖文。
他要學的,就是當初經帛密卷上的字樣。
紙張被送進去,很快,龔梳茵便有了回應。
「這是博達甘文,以前專門用於祭祀而創出的鎖文之一。不是很難,一共由三十七個字符組成基本單位。」
「如此,那便麻煩龔小姐了。」張榮方從袖中取出準備好的事先教學費用,那是一包用白布包好的銀錢。
將銀錢放在地上,輕輕推過去。
張榮方抬頭看着那侍女一樣的女子緩緩拿起銀錢包,進去珠簾。
不知怎麼的,張榮方總感覺,這個侍女一樣的女子,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但又說不上哪裏不對。
「既然張公子如此大方,那我們今日便開始?」龔梳茵詢問道。
「全憑先生安排。」
既然要從對方身上學習知識,必要的尊重自然要給。
在這個時代,先生一般用來尊稱有知識有文化之人。不論男女。
「那麼,我們便從博達甘文的起源說起吧」龔梳茵輕聲道。
她的聲音溫柔清澈,音量不大,但卻不會讓人昏昏欲睡。
不知不覺,隨着對方的講解,張榮方也漸漸進入狀態。
不管對方什麼身份,他來這裏只是做一次交易,只做學習鎖文相關之事便可。
其餘的對方什麼秘密,與他無關。
巫山城外,藍營縣。
「滾開!」
一處民宅里,幾個腰粗膀圓的壯漢,一腳把攔路的中年男子蹬開。
幾人一手抓着一名容貌純淨的漂亮少女,從大門口走出。
這幾名少女年紀不過十五六歲,讓人驚嘆的是,她們的相貌身段,都極其相似。
竟然是非常難得的三胞胎。
「爹爹!」
「放開我!救命啊!」
「你們這些惡人,總有一天會遭報應!」
三名少女掙扎拍打着,被硬拖着塞進路邊等着的一輛馬車。
車門嘭的關閉。
剩餘的兩個壯漢,走到那艱難掙扎的中年男子身前。
「別怪我們,欠了我們這麼多錢還不上,又是區區蠻戶,除了你三個女兒,你還能拿什麼還?」
「我沒欠你們」男子掙扎想起身,卻又被一人狠狠踹在胸口,翻滾出去。
他一口氣沒吐得出來,頓時面色漸漸發白,發紫。
他完全就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根本不碰賭博,也不做生意,就是老老實實的本份種田過日子,怎麼就怎麼就
「還敢狡辯!欠錢不還,老子活活打死你都不用見官!」一個大漢大聲打斷他說話,衝上去就又是一腳。
這一腳踹的男子再度滾出去,身體顫動了幾下,動彈不得。
周圍被驚動了的居民聽到這句話,原本有人想仗義出言的,也都止住了。
欠錢不還,拿子女賣身抵債,這在大靈是天經地義之事。
大靈允許人口買賣,在這裏賣身後的人,被稱之為驅口。
就算是靈人,如果情況惡劣,也是會成為奴隸被賣掉。
更別說這些普通家庭。
不多時,那中年男子最後掙扎着抬起頭,周圍人這才看到,他已經滿臉是血,口鼻耳朵眼睛,不斷流出血水。
「憑什麼」
「憑什麼啊!!!」
男子最後用盡力氣,仰頭大喊。
隨即頭一歪,身體砸落地面,沒了氣息。
遠處一名戴着斗笠的刀客,不自覺的握緊手裏刀柄。
「別衝動。」他身後同伴一把按住他手,搖搖頭。
「那幾人什麼來頭!?」刀客壓抑着怒火問。
「他們袖口有細小金色飛鳥花紋,那是巫山金翅樓的印記。」同伴嘆息道。「前不久,金翅樓調動來了一位靈使坐鎮,黑鷹白鷹因此更是囂張,他們本就和黃家勾結,如今」
「如此渣滓不殺!我等習武學刀,又是為的什麼!?」刀客憤然道。
「太多了」同伴低聲道。「他們高手多,人多,你以為之前沒人反抗過?之前這附近的人聚集起幾次,都是受壓迫過的人,可才開始,領頭之人便被刺殺。剩餘的骨幹全部家破人亡。」
「所以現在已經沒人敢了」
刀客狠狠盯着地上躺着的屍體。
「我去找師傅!靈使又如何?只要師傅出手,肯定沒問題!」
「唉師傅年事已大對方年紀正輕,同樣層次,你這不是給師傅招禍麼?」同伴無奈道。
「胡兄,我等不能讓我們從小長大的九潭鎮變成如此模樣!你幫幫我!」刀客猛地看向同伴。
「我只能給我爹提一句。但此事難辦。金翅樓的背景很深而且和三大家的黃家勾結。光是你我兩家,要想對付他們,很難。」同伴微微搖頭。
「把所有想要反抗的力量都結合起來。我就不信!這巫山府是我們的家鄉,他們還能反了天?!」刀客憤然。
「其實,只要廢掉那靈使,金翅樓其餘勢力還算好解決。主要是那靈使一到,這些嘍囉也開始猖狂了,以前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胆搶人。」
「吾等飲巫江水長大,如今江中渾濁,也定要讓整個巫江,回歸原本的清淨!」刀客狠狠道。
轉眼間,又是一個多月過去。
三十來天的時間,張榮方又積攢了三點屬性,全部加在了觀虛功上。
堆砌了這麼多屬性點。
此時的觀虛功,已經達到了七轉結丹境界。
距離九轉金丹,只差兩點。
嘭嘭!!
院落中,張榮方剎那間連環打出兩掌。
一前一後兩掌間隔只有一秒,但威力卻相差無幾。
粗大的練功樁上,再度留下新的兩道掌印。
他退開數步,滿意的長長吐氣。
這兩掌都是他爆發雙倍重山打出。
達到七轉後,他內臟的承受能力又有了顯著提升。
之前一次性只能無傷用一次雙倍重山。
而現在,他能連續使用兩次。
這就是進步。
除開這些,他自己修行方面也沒有閒着。
這些時日,他根據天女潼章的建議,也開始練習暗器手法。
忽地一揚手,一點寒光頓時飛射出去。
哚的一下,寒光撞在牆上厚木板上,滾落在地,現出身形。
那是一把鐵質十字星飛鏢。
這是最容易使用和學會的暗器之一。就算是普通人,只要不是亂甩,都能輕易釘在木板上。
而高手力量極大,用出後威力更是驚人。
張榮方沒工夫選一些很難的暗器,又不想用屬性點浪費在這上面。
他直覺感覺,生命屬性達到一定高度,可能會出現某種質變。
所以現在他所有的屬性,都全部堆在了觀虛功上。
他走過去,撿起飛鏢,又再度試了試。
哚!
這一次飛鏢釘上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