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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戲游龍小說作:七瓣雪一念成魔,一念成佛,這絕世宿命如何改寫?
宮宴很快就結束了,幾乎所有的人都是臉色不善的離開了。//無彈窗更新快//
皇帝的意思再明確不過,這個皇后他要定了。
聶小川心情倒沒怎麼低沉,反而覺得有些好笑,她始終認為這件事不會成行,大不了一走了之。
「其實,這樣也不錯。」鄭譯跟在她的身邊小心翼翼的說,這樣的結果其實是他最想看到的,真不明白為什麼那人會再三囑咐他解決這件婚事。
那個皇帝看起來並不是傳說的那樣可怕,一說一笑流露的都是真性情,更重要的是這可是做天鴻國的皇后,皇后哎,女人有時候起的作用可不小。
聶小川毫不在意的搖搖頭,第二日一覺睡到大天亮,剛起身就被侍女帶來的幾個人驚到了。看着由院子裏慢慢走進來的四個瘦高男人,聶小川快步迎了出去,難掩臉上的驚喜。
「幾位大哥,你們怎麼來了?」這幾個人都是柳裘的手下,隨即心中一沉,難道瓦崗寨出事了?
為的一個日常被人喚作王山,先拱了拱手,才說道:「掌柜的,柳掌柜讓我們來,看哪裏幫得了你。」
聶小川這才鬆了口氣,高興的點點頭。他們這些人來地很及時,鄭譯也帶了很多侍衛來,但對聶小川來說畢竟很生疏,而且那些人跟她走進走出,反而讓她行動極為不便。
鄭譯在一旁咳了聲。打量這幾人一眼。「你們怎麼這麼隨意就來到這裏?雖說你們山寨這次立了功。但畢竟沒有歸順朝廷。行事要低調地好。」
王山等人都低下頭。恭敬地說出一番都是商人身份。跟隨舊主來了之類地說辭。聶小川以前經營過商鋪。並且曾為楊家地大掌柜。這一點世人皆知。倒也說得過去。鄭譯恩了聲。不再說什麼告退而去。
聶小川忙請他們入室。詢問瓦崗寨地情景。
原來那日魏嶺並沒有帶多少人上來。大家沿着後山翻過去將在山下等候地十幾人全部殲滅。沿着河水整整找了十天。連翹等人哭得死去活來。非要在茯苓地墓旁為她建個衣冠冢。只有柳裘一口咬定她沒有死這才作罷。悲痛地時候接到李淵地求助信。柳裘親自帶着眾人去往漠北大敗馬賊。李淵來到瓦崗寨哭了一番。同柳裘一樣堅信聶小川尚在人間。得知魏嶺活着地消息後。他們立刻派人四處打聽。只是天鴻防守極為嚴密。直到接到信鴿才直到聶小川地下落。
「柳掌柜本要親自來。只是寨子現在人手增多。為了嚴防奸細。他走不開。」王山講完。解下一個大包袱。攤開在桌子上。「這個是連翹姑娘給你地療傷藥。轉去疤痕。這個是李靖先生給你地解毒藥丸。這個是阿七姑娘給你地香囊。。。
聶小川看着滿桌子禮物。有吃地喝地還有穿地。心裏暖洋洋地。只不過是短短地相處。那些人竟然如此牽掛自己。拿起一雙結實地布鞋。差一點滾下眼淚來。
「掌柜的不要自謙,若不是你,我們大家哪能在這麼一個好地方站住腳?」王山認真的說道,「更何況,你是他們眼中的太子妃,也是我們眼中的掌柜。」
聶小川深吸口氣,壓制住內心地激動,對鄭譯她始終覺得生疏,好些想法也不能告訴他,也就不能方便的調遣他的那些侍衛,現在有了這四個人,雖然人數少,但絕對是一個頂三的好手,於是將自己構思好的安排講給他們,吩咐他們打探好行程,以待時機離開天鴻。
「掌柜的放心,柳掌柜早安排好了,他說你一定會離開這裏的。」王山低聲道。
聶小川有些啞然,看來還是這個柳大哥了解她。
「連翹可好些了?」結束談話時,聶小川問道。
王山笑着點頭,「連翹是我們的副寨主,每日忙的很,功夫也越練越好,大家都很服她。」
作為大葉國地公主,在大葉國人佔多數地瓦崗寨,連翹的確是選地寨主,對於山寨內部的安定起着絕對地作用,聶小川點點頭,遲疑了一下,又問,「那她,恩,李靖公子如何?」
王山等人愣了楞,互相看了眼,似乎不知道她要問什麼,想了想才道:「李靖公子是咱們的軍師,他的性子好,學識多,也是很好的。」
看來連翹並沒有與李靖成親?聶小川恩了聲,不再詢問。
剛安排王山等人出去,使館的主管戰戰兢兢的來求見。
這裏的任何事聶小川都不過問,自有鄭譯全權負責,使館的主管她還是頭一次見。
「夫人,門外有幾個人要見你,要死要活的趕也趕不走。」主管頭上冒着汗,結結巴巴的說,鄭譯大人出去前告訴過他萬事不許打擾川夫人,只不過現在門外來人名頭很大,又滿口死呀活呀的,他實在不敢攔。
聶小川想起吃早飯時掉了雙筷子,不由暗暗一笑,果然是筷子掉,客人到,一個早上就來了兩撥人找她。
「什麼人?」聶小川慢慢問,這裏環境複雜她還是儘量少見人的好。
「他說是棟王爺的人。」主管低着頭說,主管是一年前才由北周外放來的,但對這個棟王爺的故事也是略有所聞,雖然人人都說這是個被貶的落魄王爺,但混在官場地那些貴族世家並不認為如此。所以官員們對這個王爺敬而遠之,但是絕對不敢絲毫怠慢。
聶小川立刻知道誰來了,轉着手中的茶杯半晌不語,原本今日要啟程的南詔國主,因為皇帝暗示接受自己這個皇后,自然要留下來參加大婚,這樣說穆棟應該還在玉春的手裏。
「大人,大人,」一個大呼小叫的聲音傳來,「撞牆了!那人撞牆了!」
主管的臉唰的白了。也不等聶小川的回話。一步邁了出去跑向門外。
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了,那些人也不會來求自己,更何況穆棟是因為自己才被玉春拿住。
聶小川的眼前浮現穆棟說起前往鄉野學戲時的樣子,跟茯苓地形象漸漸重疊,她可以想像,這個人一旦真地被帶到南詔,就像離開魚的水,很快就會枯死。
退一步講,那個女人還不被她聶小川放在眼裏。
「夫人。你大人有大量,大成願意用性命來贖罪,只求夫人能在皇帝面前說句話,讓南詔王后放了我家公子!」大成撞破了頭,簡單的包了條破布。鮮血隨着他一次次的叩流下來,很快染紅了衣襟。
這個人差一點就害自己送了命,雖然他的出點是為了自己的主子,但是這並不是聶小川能夠原諒他的理由。
聶小川任他叩着頭,目光落在他身後的二娥身上,「你怎麼還在這裏?可有回信告訴你爹爹?」
二娥這才抬起頭,露出明顯消瘦的臉,她突然向前跪行幾步,堅定地說道:「夫人就看在公子肯為了你放棄走的機會。救他一救。」
「誰讓你們來的?」聶小川放下茶杯。突然問。
叩頭不停的大成身形一頓,證實了聶小川的猜測。
「夫人猜得對。」他抬起頭。嗓子嘶啞地說道,「南詔王后說。只要你去城外客棧與她一見,答應她幾件事,她就放了我們公子。」
聶小川的神色陰沉下來,冷冷看着這個麵皮白淨的男人,「你覺得我會被你騙兩次?這等欺君之罪,你要如何跟皇帝交代?跟我北周皇室交待?」
大成慘澹一笑,「大成本就沒打算隱瞞夫人,小人今天來就是要以死謝罪,所有的事都是小人做得,請夫人不要嫉恨我家公子,將來夫人若是能在皇帝面前提一句我家公子,大成就感恩戴德,來世做牛做馬也要報答夫人。」
說着,舉起雙手向胸前一貫,聶小川要攔也來不及了,大成倒在了血泊中,那匕全部沒入身體內,直中心口,回天無力。
聶小川倒沒想到他真的會死在自己面前,原本就沒有多大仇恨,心裏隱隱不安,看到依舊面無表情的二娥,問道:「怎麼,你也準備這樣?」
二娥搖搖頭,叩了個頭才道:「二娥不是公子的奴才,能為公子做得也只有這些了,二娥跟夫人說一聲,這就走了。」
說罷,也不等聶小川說話站起來就走,聶小川嘆了口氣,喚住她,「再等片刻,好跟忘川公子做個伴走。」
她倒要看看,那個玉春打的什麼主意。
一身素色衣衫的聶小川,掀開斗笠上地垂莎,看到左邊屋檐上王山地身影一隱而沒,便伸手敲敲緊閉的街門。
天色剛剛黑下來,門頭上懸掛地燈籠顯得十分昏黃,映照着「悅來居」三個字格外模糊。
門應聲開了,一個木訥的小夥計探出頭,四下看了看,「夫人一個人來地吧?」
聶小川點點頭,那夥計便讓開身子,這是一間前後兩個院子的客棧,四方格局,有些古舊的房子整齊的被各種果樹環繞着。
「夫人,穆桔請你原諒,還請夫人為我保密,不要告訴皇帝哥哥我要帶走棟哥哥的事。」剛一進門,打扮的珠光寶氣的玉春就迎了上來,竟然雙膝跪下了,很快就掉下眼淚。
聶小川也不回答,目光掃過屋內,這裏擺設簡單卻文雅,臨窗的大書桌上兩隻盛開的荷花格外引人注目,散出淡淡的幽香。
「那就請王后放了他吧,就當這事沒有生過。」聶小川走過去,輕輕撥弄荷花,還湊過去嗅了嗅,回頭沖玉春一笑,「好花!」
玉春似乎沒料到事情這麼簡單,怔了怔忙點頭:「這是自然。」
說着,慢慢走向聶小川,展顏一笑道:「這花還比不上夫人十分之一,我皇帝哥哥能對夫人一眼相中,可真是很少見,而且我家大王對夫人也是喜歡得很啊,聽說你們還是舊相識?」
聶小川目光由荷花上收回來,一笑道:「是,我們早就認識了。」
這話讓玉春含笑的臉一陣變形,一拍手道:「來人!」
「王后,還有什麼人要我見?」聶小川一臉訝異的問,並不見門被推開。
玉春早沒了虛假的笑容,換上一臉的嫉恨,「什麼人?讓夫人嘗嘗什麼叫人間極樂的人啊。」
看到聶小川神色不變,哼了聲,走近一步,「夫人是不是覺得身體很熱?」
聶小川點點頭,「還有點軟,可能是我沒吃晚飯餓得。」
玉春哈的一聲笑了,一把捏住那盛開的荷花,遞到她面前,「夫人就像這花一樣,鮮嫩嫩的,要是被人嘗了鮮,不知道還能不能四處勾引男人!」
「王后,該不是在這花里下了藥?」聶小川驚訝的問,雖然她的臉上並沒有幾分害怕。
玉春哼了聲,壓低聲音笑道:「夫人放心,我這次給你找個極品男人,絕對不會虧待你!」
「可是,夫人這樣做,就不怕皇帝責罰你?」聶小川皺着眉,似乎很不解。
「你以為我哥哥會聽你的話?」玉春哼了聲,突然也皺了皺眉,似乎覺有些不對,又一次拍了拍手,「人呢?還不滾進來?」
門就在這時被推開了,聶小川與玉春都驚訝的睜大眼睛。
「怎麼是你?」玉春看着魏嶺走進來,冷下臉道,「我找的張二呢?」
魏嶺慢慢說道:「我覺得還是我來比較安全。」
說着看向聶小川妖艷的一笑,,聶小川不由打個寒戰,沉聲道:「你們好大膽!竟敢如此陷害我?」
她或許因為害怕,呼吸急促起來,用手掩住了嘴,隨着魏嶺的靠近向後退去,很快就靠住了有些潮濕的牆壁。
「瞧,她起反應了,能跟魏大人春風一度,也是她的福氣,城裏多少人要嫉妒死的哦。」玉春呵呵笑起來。
「滾。」魏嶺突然猛喝一聲。
玉春渾身一戰,大聲道:「大膽,你敢。。魏嶺一隻手制住要躲向一邊的聶小川,一面回頭冷笑道:「我為什麼不敢罵你?你要在我面前擺什麼架子?」
玉春的臉色白了又白,終於沒再說話,一甩袖跑了出去,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你,竟然是這樣無恥的小人!」聶小川渾身無力,只能盡力靠在牆壁上,來拉開魏嶺貼近的身子,扭過頭,避免跟他對視。
魏嶺原本慘白的臉上浮現一絲艷紅,伸出修長的手指扶住聶小川的臉,眼中沒有往日的那種陰鷙,反而多了幾分憂傷,「我不會讓別人傷到你,我,會好好待你,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成為皇后。」
什麼狗屁!聶小川張嘴要罵,卻被魏嶺一把拉入懷中,低頭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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