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恆聞言,不禁若有所思:「有理。」
道:「王母之尊位,雖可你、可金母,但皆無意義;若選另者女仙,闡教的不曾聞有金仙境的女仙,人教更不必說,真箇倒是截教,厲害的女仙不少。」
說到這裏,愈是覺着嫦羲之言有道理。
說:「截教四大弟子,金靈、無當、龜靈皆女仙;此外出名的,還有三霄——這三個至少雲霄合適,是個金仙。」
「如此說來,上清教主為徒弟謀取王母之尊位,倒也理所當然。王母之位雖要配合我運轉天道、抗擊壓力,但以其神話屬性,於大羅道君之路頗有裨益....」
卻一轉言:「不知截教這幾個女仙,有幾個能望大羅?」
畢竟不好揣測,截教這幾個著名的女仙,其中哪些是道化之身——上清教主若要為弟子謀取王母之尊位,必非道化之身的女仙。只可能在有望大羅之路的中間來選。
嫦羲則道:「你說的這幾個,皆可。」
又道:「那金靈、無當、龜靈、三霄,可教你挑花了眼——便如那凡間帝王選妃,樂不死你。」
陸恆道:「陰陽怪氣,小心家法伺候。」
說:「照你這麼說,她們皆非道化之身?」
嫦羲道:「你以為是個人都是大羅道君的道化之身嗎?」
陸恆不禁道:「我還以大教的主要弟子都有大羅本尊呢。」
「怎可能都有?」嫦羲搖頭:「三教弟子,各有一個;西方教除了西方二聖,一個也無。」
這倒真出乎了陸恆意料。
闡教截教,那一班真傳弟子,許多人,在許多宇宙,都有傳說。這使陸恆產生錯覺,以為這些人,多半有大羅本尊。
如今聽嫦羲這麼說,才知道自己想差了。
大羅道君哪是那般容易成就?!
說三教各有一個,陸恆立時有知:截教的多半是多寶道人,這人傳聞中聽說是佛祖釋迦牟尼前身;闡教的多半是廣成子,這位大仙在許多傳說中都是舉足輕重的人物,還說是黃帝之師。
至於人教嘛...太清教主就一個弟子,非玄都法師莫屬。
照這麼一來,若要在截教的弟子之中選一個王母,還真要挑花了眼。無論四大親傳弟子中的三個女仙,還是三霄,無一不是出眾人物。選誰都行。
當然,這與選妃選後風馬牛不相及——就跟皇帝選宰相沒什麼差別,只是一個尊位,並非夫妻關係。
嫦羲道:「若上清教主請你去,果真此意,你待如何?」
陸恆想了想:「我倒是無所謂——只消有個合適的王母,為我分擔運轉天道即可。左右這個位子是要填個人的,填誰都行。」
嫦羲道:「此是他人有求於你。」
陸恆道:「這般...我倒是想不出,能從上清教主手中得到什麼。」
於陸恆而言,還真沒想過能從截教得到什麼——法門?法寶?好像都沒什麼需求啊。
嫦羲道:「我聽說你在火雲宮讀了五年書,莫非還不知知識之重?」
陸恆聞言,怔之恍然:「也是...」
卻忽然道:「你這麼說,我倒是心寒起來。你這婆娘,也是個大羅道君的道化,必定知識如海,卻不曾分享於我!」
嫦羲白他一眼:「伱自不說,干我何事。」
陸恆一把揪住她:「自是家法伺候。」
...
谷硧
兩日後,陸恆至金鰲島。
早見一面目飽滿威嚴的道人候着,見面有禮:「貧道多寶,恭迎天帝。」
陸恆一看是多寶道人,不敢怠慢——這位多半有大羅本尊,是個道化之身。回禮道:「原來是奪寶道友,勞煩道友久侯,我之過也。」
言說間走進金鰲島,果然一派仙家氣象。
多寶道人說:「掌教老師早候天帝多時,天帝請隨我來。」
一路進了碧游宮。
見上清教主正在拭劍,陸恆笑道:「教主別來無恙?」
多寶道人自已出去。
教主放下青萍劍,伸手示意:「道友請坐。」
分賓主落座不提。
教主說:「今日請道友登門一敘,所為者何,想必道友已有幾分猜測。」
教主開門見山,十分爽利。
陸恆道:「或為王母之尊位?」
教主爽朗一笑,頷首:「然。」
道:「我知道友與嫦羲道友為侶,然嫦羲道友也好,金母道友也罷,這王母之尊位,於之而言,殊無意義。正好我有幾個弟子,有意大羅之路,這裏厚顏請道友來,欲求得此尊位。」
說:「道友有何條件,儘管提出,無不應允。」
這位教主之爽利,乃陸恒生平僅見。
不禁道:「教主如此爽快,我若推三阻四,倒小氣了。也罷,這王母的尊位,便予教主無妨。至於條件嘛...不知截教可有藏書之處?我拓印一份,可也?」
教主聞言,撫掌贊道:「道友果非凡也。這世間一切,皆尊道而行;而知識,乃是對道的闡述。我截教當然有藏書之處,此事我允了,內中典冊,道友只管拓印。」
陸恆哈哈一笑:「善。」
於是便說到具體。教主說:「我許多弟子,有資格登王母之位的,止四人。乃金靈、無當、龜靈、雲霄。此四女,修為皆相差仿佛,都在金仙上游。」
說:「具體該誰,不由我選,乃由道友。」
便作是一碗水端平。
陸恆想了想,記憶中,對這四位女仙,最有印象的,是雲霄。九曲黃河陣的威名不可小覷。
至於照過面的,卻是金靈聖母。
其他兩個,既沒什麼印象,也沒照過面。
這裏自然不可能把四個女仙喚來,當面挑選——乃是一種侮辱——都是金仙上游的女仙,哪裏跟凡間選妃一般?
便只盲選。
陸恆思忖片刻,道:「那便...金靈罷。」
卻沒選雲霄。
主要是見過金靈一面——大致知曉她性子——是個剛的。至於雲霄,似乎差些脾性——王母之尊,大抵是需要些脾性的。
記憶中,雲霄雖有九曲黃河的壯舉,卻是被一步步逼迫出來的。較之而言,金靈聖母似乎更具攻擊性。
作為王母,重要的不是躲在瑤池靜修;反而鋒芒多些好。天庭不存在『後宮干政』的道道,王母越強硬,越是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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