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感受着元素視野，頗為新奇，有種重度散光患者的體驗。
這時，羅曼的眼中閃過微光，同樣進入元素視野，在一旁開口解釋起來：
「進入這種狀態，就能感應世間各種元素，而自然之靈是元素中的特殊存在，一般出現在人跡罕至的地方。」
聞言，周靖轉頭看過去，忽然一愣。
在元素視野下，羅曼渾身閃爍着三種顏色的光亮，分別是躍動的紅光、濃郁的黃光，以及凜冽的青光……好像身上安了霓虹燈似的，讓人覺得他下一刻就會搖起來。
「你這是……」
「看到了吧，這是我體內的火焰、岩石、狂風自然之靈。」羅曼笑了笑：「融合自然之靈，就會在元素視野下暴露，所以一個巫師很難在另一個巫師面前隱藏。」
周靖心裏一動。
怪不得羅曼在宮廷當政這麼久，還相信自己沒有暴露，原來只要有巫師進入宮廷，被他遇見，兩人就能立馬察覺對方的特殊。。
而巫師離群隱居，沒有組織性，或許也是不想被同行找到。
「沒法收斂這種特徵嗎？」周靖好奇。
「可以，但很難，只有刻意控制的時候，才能讓自身的元素特徵不那麼顯眼，除非精神力足夠高，否則辦不到。」
羅曼說完，他身上的光亮便慢慢黯淡，近乎微弱不見，但還是有一些跡象。
見狀，周靖稍微有點擔心。
異獸世界只有巫師能進入元素視野，但放到主世界，大概可以用光譜分析、特殊能量監測等一類的儀器，達成類似的作用。
沒轍，科技發達。
如果能力難以隱藏，轉化給本體，也會容易被人發現……不過說起來，本體還在等着上學，安全得很, 好像也沒多少隱瞞的需求。
周靖定了定神, 又好奇問道：「那現在要怎麼辦？進入元素視野後, 就可以融合自然之靈了？具體怎麼做？」
「當然沒那麼容易，感應元素視野只是必要的第一步，如果連這都做不到, 就代表沒有成為巫師的資格……當然，你肯定有。」
羅曼擺擺手, 繼續解釋：
「接着, 就是通過元素視野, 去尋找自己的匹配元素。」
「這怎麼說？」周靖眨眼。
羅曼抬手，掌心浮現一團火苗, 又翻手拍滅，緩緩道：
「人和人的體質不同，對不同元素的感應強度、合適度有區別, 通過去不同元素密集的地方, 體會自身的感受。要是感到輕鬆愉快, 就證明你適合這種元素, 如果相反，就代表一種元素與你不匹配……像我, 我最匹配的元素，就是火焰。」
……好傢夥，那你當初是怎麼發現這一點的, 火中做自己？
咋有點不信這個說法呢，要是跑到冰天雪地里還能愉快, 元素匹不匹配我不知道，但八成是快凍死了。
周靖按耐着內心的吐槽, 決定保持辯證的方法看待巫術體系的經驗，不盲目相信「土方子」, 咳嗽一聲，又問道：
「找到匹配元素，然後呢？」
「然後就在這種元素密集的地方，進行冥想鍛煉，磨鍊對這種元素的耐受力，以及自身的精神，覺得自己準備好了, 就可以尋找自然之靈融合了。自然之靈是一個區域內某種元素的聚合產物，只有某種元素濃度達到一定程度才會誕生，所以一般出現在元素相對應的區域，比如火焰自然之靈, 一般出現在高溫炎熱的地區，而流水自然之靈，一般出現在河溪之中……所以才要深入野外尋找，很奇妙對吧。」
原來如此，不同地形的元素濃度有區別，比如水源旁邊就有大量水元素聚集，真妙，我還是第一次知……呸，這不廢話嗎！
我特麼不需要元素視野也知道！
周靖暗自翻白眼，調整一下情緒，又故作擔心道：「那如果融合不成，會有危險嗎，像異血戰士一樣暴斃？」
羅曼搖頭，耐心解釋：
「異血藥劑，對於人體的改變極其迅速與劇烈，這是違背常理的，所以會暴斃。但自然之靈是溫和的，融合只是第一步，成功後，需要自身慢慢提煉、消化、開發，一步步增強自身的力量，而即使融合失敗，也只是浪費掉自然之靈，最多感到疲勞，並沒有生命危險。」
明白了，異血藥劑相當於賭博梭哈，贏了會所嫩模，輸了我當嫩模。而自然之靈相當於四處投簡歷找工作，只要能通過面試正式上崗，就能細水長流拿工資……
「那要怎麼投……咳，融合自然之靈？是找到它之後，一口把它吞了嗎？」周靖睜着好奇的大眼睛。
其實他用傑森使徒的時候，在林恩的巫術殘書上看過方法了，不過面前擺着羅曼這個高手，說不定能問出些新知識點。
不過羅曼的回答，和書上沒什麼區別，使用一些特定的輔助物品，然後在元素視野下抓着自然之靈冥想就行。
這時，周靖眼珠一轉，興致勃勃問道：
「那是不是融合的自然之靈越多越強？你在巫師里算厲害的嗎？」
「我當然是個強大的巫師。」羅曼呵呵笑：「你想問的，是怎麼判斷一個巫師的實力吧。融合的自然之靈多，只是代表可以操控更多元素，並不代表威力，而且未必越多越好。」
說着，羅曼比劃着手勢，給周靖解釋了一遍。
巫師不像異血戰士，沒有多一次強化就強上一檔的明顯實力劃分，由於巫師人數稀少、傳承有限、組織性極低，所以始終沒形成一套明確的等級體系。
一個巫師的實力，主要來源於自身的精神強度，以及對自然之靈的開發，這兩者都會影響巫師操控元素的強度……而巫師操控元素最核心的能力，被稱作「念合」，周靖在巫術殘書上已經看過這一點了。
念合與體內自然之靈對應的元素，就能操控目標，比如羅曼念合一團實際存在的篝火，就能將其操控，並且按照自身對自然之靈的開發以及精神力水平，大幅強化火焰的威力。
而當周圍沒有可念合的客觀物質時，巫師並不會失去戰鬥力，可以刺激體內的自然之靈，產生相應的元素，只是消耗遠高於念合客觀物質……所以不會四周沒火，羅曼就沒法放火了，他隨時隨地能化身縱火犯，非常刑。
所以巫師比較依賴環境，有場地優勢，就能用最小的消耗發揮最大的威力。
至於自然之靈的數量，周靖結合羅曼的話來理解，發現大概能類比為「技能樹」——也就是，融合一種新元素的自然之靈，等於多了一個技能樹，可以衍生出這種元素多種形態運用。
技能樹的一級級能力，需要慢慢修行來解鎖，而一個技能樹底部的強大能力，則需要投入更多的精力才能開發出來。
所以，自然之靈數量不代表強度，光技能樹多是沒用的，最重要的是對一個技能樹的深入開發程度……像羅曼，他主修的就是火焰自然之靈，另外的岩石、狂風，只是有所涉獵，豐富一下手段。
在這方面，周靖認識的林恩就走進誤區了，這人以為他一直不得寸進的原因，是沒有獲取新自然之靈。
這就是野路子的劣勢，沒有老師講解門道。
「我懂了。」周靖點頭，這次是真明白了。
這麼說，巫師的實力很難直接判斷……但是自己有【偵測】，直接看到對方的屬性。
巫師的修行，最終還是會體現在屬性變化上，自己還是有辦法直觀判斷巫師實力的。
這時，羅曼頓了頓，道：「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找到你匹配的元素，然後針對鍛煉，等你做完，我就帶你去找自然之靈。」
「這應該要花很久吧？」
「主要看你要多久準備，找自然之靈對我很簡單，我知道不少存在自然之靈的地點，你需要哪種元素，我帶你去就行了。」羅曼聳了聳肩。
聞言，周靖暗暗倒吸一口氣。
要是讓自己去找，多半一頭霧水，不知猴年馬月才能遇上自然之靈。
但是羅曼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大巫師，記着許多地點，不用像沒頭蒼蠅一樣亂轉碰運氣。
有人帶的感覺，真不錯！
這冤種……咳，這義兄拜的不冤！
104 巫術機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