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就到了出發的時間了,這次和以往不同的的是,沈從興和全旭那邊,是走陸路。
而袁文殊這邊則是水路,這次他們最少,也要一個月才會到江南,這可很難熬啊。
在碼頭上,袁文殊正在和自家娘子告別,其實也沒什麼要說,畢竟想說的之前都說了,現在就是一些擔心之語罷了。
「好了娘子,你就安心的等我回來,等我這次回來,我就正式迎你進門,做好準備哦?」袁文殊道
「去你的,這可是你說的啊,我就在京城等你回來娶我。」明蘭道
之後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袁文殊就轉身上船了,看着船隊一點點的消失,明蘭知道自己該回去了。
而此時的秦國公府,劉威正在書房看着書,看着來人道:「人走了?」
「公爺,袁侯爺的船隊已經出發了。」親衛道
「好,好啊,既然他已經走了,那我這把老骨頭也不能閒着了,西北那邊有消息了,馬上告訴我。」劉威道
親衛施禮後,就退出了劉威的書房,而劉威此時則是繼續看着書,不過跟剛才不同的是,劉威此時的視線雖然在書上,但是他的心可不在書上。
而就在袁文殊,從京城出發的時候,遠在江南的勇毅侯府,也收到了消息。
此時徐輝祖的書房內,除了徐輝祖之外,兩淮鹽運使楊曲風,還有江南大營副指揮使江峰,都在此處。
「侯爺,這官家是什麼意思?籌措糧草而已,還至於派個武將來監督?這也就算了,那袁文殊,竟然把他的健卒營一起帶來了,他這是要幹什麼?來奪權不成?」江峰道
「不要急,這件事請,具體是怎麼回事,李季的書信已經到了,這次的事情,顯得特別詭異。」
「這件事情的起因,是韓章打算讓張興宗入閣,這是一招明升暗降,可當時官家臨時改了主意,那張興宗不光入了閣,還被官家欽點了太子太傅。」
「這韓章被官家擺了一道,所以在西南的事情上,把袁文殊牽扯了進來,袁文殊之所以能來江南,韓章也是出了大力的,不過這帶兵來的事情,確是出自官家的手筆。」
「這表面上說是幫助江南剿匪,可實際上到底是個什麼主意,現下也說不準吶。」徐輝祖道
「侯爺,您這麼一說,這事情確是透着詭異,這袁文殊不是沒有根基的,西北可不是好相與的。」
「韓章能做到首輔之位,必然不可能如此不智,哪怕是被官家擺了一道,他也絕不會如此失智才是。」楊曲風道
「不是,我說老楊,你這說了半天,那接下來我該怎麼做啊?」江峰道
楊曲風並沒有理會江峰,而是看向了徐輝祖,而徐輝祖收到了這個眼神後,也是點了點頭。
楊曲風這才接着道:「這件事情,韓章絕對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算計在其中。」
「我猜接下來京城會很熱鬧,那秦國公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風雨欲來啊。」
「依下官看,這袁文殊此次來江南,應該就是被韓章牽扯了而已,下官聽說,侯爺您的姑母,現下就在那袁文殊的府上住着。」
「想來,這關係應是不錯的,侯爺您和他還沾着親呢,他畢竟是您的晚輩,您這也不好做的太過,要不然,老太太那邊不好交代啊。」楊曲風道
「你說的是啊,這畢竟沾着親,我徐家對我姑母虧欠頗多,我這實在是不好做的太過。」
「再加上那袁文殊背後的秦國公,本侯現下確實是為難的很啊,可是不探清楚他此行的真實目的,本侯實在是放心不下啊。」徐輝祖道
「侯爺,要我說,我們根本不用這麼煩心,他到底打的什麼主意,等他到了江南,咱們不就都知道了嗎?」
「那健卒營是能打,但是他在能打,也就那麼點人而已,我就不信我江南大營這麼多兒郎,會輸給他,這在咱們的地盤上,他還能反了天不成?」江峰道
「是呀侯爺,眼下,我們也確實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莫不如等那袁文殊來了,我們見機行事,這在我們自家地盤上,總是我們佔優勢。」楊曲風道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辦了,不過那兩位可得盯好了,眼下這當口,保不齊這二位,就給我弄出點小麻煩。」徐輝祖道
「侯爺您放心,那些人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中,不光那兩位,在咱們江南地界上的外人,都有咱們的人盯着呢。」楊曲風道
「那就好,一定要盯緊了,這個時候,有些別有用心的,一定會跳出來,對了,海家那邊最近怎麼樣?」徐輝祖問道
「侯爺,海家那邊最近老實得很,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就是前兩日,那海家二房,升任戶部右侍郎的時候,大肆操辦了一下。」楊曲風道
「哼,我還真是小看了這海家,本事確實不小啊,這靠上先帝也就算了,沒想到這海家,這次竟然又靠上了新官家。」徐輝祖道
「是呀侯爺,這本來先帝駕崩,海家沒了指望,下官還打算等國喪後,慢慢料理海家呢。」
「沒成想海家動作這麼快,這麼短的時日內,竟然就靠上了當今官家,下手還是晚了一步啊。」楊曲風道
「哼,那海家在京城,也是有子弟出仕的,這麼快靠上去,倒也不稀奇,不過是一切回到原來罷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先帝在的時候,本侯能壓住江南,如今先帝不在了,本侯一樣能壓住江南!」徐輝祖道
看着充滿信心的侯爺,楊曲風和江峰,心裏的石頭也落了地,自己可是和侯爺綁在一起的,這侯爺一旦出了事,自己那是絕對沒有好下場的。
「行了,今天就這樣吧,本侯也累了,等那袁文殊到了江南之後,在做打算吧。」徐輝祖道
楊曲風和江峰依言退出了書房,然後滿臉釋然的走出了勇毅侯府,他們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離開書房的瞬間,徐輝祖的了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
「這江南,我真的還能壓住嗎?」徐輝祖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