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中,他坐在一骯髒破敗之地,取出破舊千里通,上面有太多留言通訊,可是如今的他僅存自尊,不想聯繫任何人。
千里通的畫面昏暗,滴滴聲響起,這是電池的電要耗盡了,就象他的生命,暗淡不明。
待最後一點亮光熄滅,他的心也沉入黑暗,在寒冷孤夜中,沒有了光明。
一年年的過去,他是滿身污垢,行走在人世間,不知自己的命運會如何,身軀的逐漸衰老,讓他的心也漸漸老去。
某日,麥天雪與呂憶雙突破,麥天雪沉靜望向遠處,呂憶雙憂傷望向遠處,雙雙離去。
某日,龍夜嫆的身軀纏着一道黑色龍影,已是突破,流淚離去。
呂憶雙和龍夜嫆俱知白千道若離去,一定會先告知她們,這麼久沒有音信,已是生死未卜,而麥天雪的本性深沉,誰也不知她在想什麼。
某日,杜雅依面有笑容,輕聲自語着什麼,離去。
某日,馬麗特手撫腹部,目視遠方,眼神莫測,離去。
而五行聯盟也是在變化中,靈氣越來越充蘊,造就修煉者接連不斷地冒出,形成百花齊放之勢。
因為靈氣的充足,讓許多人力量迅速大增,修煉的又是不全的修煉體系,竟是三道心火能輕易地生出,隔一段時間,就有原強大靈力者突破,離開了五行位面。
雖有他的英勇事跡還在流傳,久未有他的消息,俱是認為他早已超脫而去。
隨着強大者越來越多,萬能的神也逐漸在人的心中淡化,甚至許多新出生的年輕人都已不知他的存在。
白千道流浪至某處,佇立在一個墓碑前,這是宋美妍的墓碑,今天恰好是她的忌日。
他在此緬懷過去的時光,曾經的她的身影似浮現眼前,神思悠悠。
待他離去時,兩道身影飛來,正是趙希哲和李慧淑,望着衣衫襤褸,有些佝僂的他背影,略有疑惑。
「爸,媽」一個年輕男人飛來,說道:「你們飛的太快了」
夫妻倆看着兒子,欣慰的笑容,兒子趙百道在三歲時,就已靈力覺醒,現在修至元丹境初期,資質絕強。
趙百道望向白千道的身影消失在遠方,問道:「那人,是你們熟識之人嗎?」33
李慧淑搖頭,說道:「不認識,只是看他一身破衣,卻出現在這高級墓地,有些奇怪。」
李希哲說道:「百道,拜祭奶奶。」
趙百道上了一炷香,磕了幾個頭,站起身,說道:「可惜一直無緣見千道爺爺,爸,您說他曾來過嗎?」
趙希哲用力點頭,說道:「他與你奶奶感情甚篤,一定來看過。」
此時,有道身影飛至,隱在雲層,望着這處,目有幽傷。
「我不知命運如何,大漫衰劫是不是你的最終劫難,你還會不會出現那處,但我已是快離去,或許不再見你的身影。」
三年後,趙靈嵐也是離去,那時白千道彎腰駝背,踽踽獨行在某個街道上,風燭殘年地,似乎隨時能被風吹倒。
他的生命力太頑強了,似乎命運還在垂青着他,雖然老至如此,依然沒有死去。
又是三年,梅娃在某處,突有頓悟,嘆道:「原來如此,我在尋找的神秘力量,一定是他曾收取的桃花奇樹。」
車晉侯在遠處,望着她,很是奇怪,她怎麼會在桃花奇樹原地逗留甚久?
五年後,梅娃憂然望向遠處,離去。
接連地,貝爾雲和巴芙拉也是傷心離去,至始至終沒有尋到他,不知他是否還活着。
再是幾年後,宋美慧也是離去,叮囑陳世姬找到白千道,她們已是處下不一般的感情。
可惜,陳世姬沒有靈根,無法成為修煉者,一直目送她沒影,幽然神傷。
歲月荏苒,越來越多人離去,楚憐夢,小青,小松,車晉侯,沈晶晶,黃耀太
白千道還是佝僂着身軀,終是來至紅塵閣,這裏曾是蘭丹煙的住地。
如今這座豪宅,灰敗了些,紅塵閣三個大字已是看不出來,外觀也蒙上一層灰塵,內里倒是異常乾淨,物什等俱在,包括那輛蓮花飛車。
要不是有些人授意,這裏早已為拆去,紅塵閣再也不存。
蘭丹煙已回歸,現在只有李美蓮,她佈下的禁制,還是沒人能闖進來,只有白千道能暢通無阻。雖然他沒有了力量,也無法再修煉,但是知識能力猶在,知曉如何進來。
白千道走累了,欲在此遙想往日,度過最後的殘年。
白天,外去乞討度日。夜晚,就在這裏過夜。
三月後,他被一個人一腳踢翻在地,默默地爬起身,欲走開。
那人顯然是拿他取樂,追上去又是一腳,踢的他倒在地上,哈哈大笑。
旋即,那人呆在當地,被一股力量控制,當場殞命。
一個女人現身,是一個強大者,已是玄乘境初期境界。
現在靈氣密佈,但已達致一個階段,至少漫長的時間,不會增加那麼迅速。
因此,這類強大者不算多,而且想要修至更加強大,也是要看靈根之緣。
有的靈力者靈根品級高,可稱為奇才,修煉的就快。
大多數靈力者靈根的品級一般,也許在壽命結束前,可以有機緣突破,但非常少。
這不像上個文明,那時的五行靈心孕養悠久時間,使得靈氣更加充蘊,誕生許多玄乘境巔峰的靈力者,也是盛極必衰,文明都毀滅了。
現代是靈力者一步步旺盛的時代,政府的功能越來越弱勢,龍蕭羽沒有靈根,知大勢所趨,已是在二十年前黯然引退。
而這類強大者雖然還是行為受限,但在聯盟殺個人,也沒人去多管閒事追究。
女人殺人,沒誰敢吱呀,默默地看着她,跟隨那隨時會再次倒下的老人,默默地走去。
白千道白髮糟亂,遮掩了滿是皺紋的面目,踉蹌而行,直至某處,才停下來,轉身面對着女人。
「夫人,謝謝你救了我!」他的聲音蒼老又虛弱。
「我知道是你!」女人的聲音平靜,又暗蘊着濃烈的情感。
「夫人,我們沒有見過面,你認錯人了!」白千道又轉身,顫顫巍巍行去。
他沒有回紅塵閣,而是行至一處,太累了,便坐在牆角,呆呆看着快要昏暗的空間。
女人在他旁邊坐下,看着蒼老的他,目蘊極為複雜的情感,說道:「我沒有結婚,沒有別的男人,一直在等着你,期盼哪天你能出現在我面前,告訴我,我們之間再也沒有深秋的蕭瑟,而是春暖花開!」
白千道恍若未聞,眼神依然呆呆地,似乎已神遊物外。
「我覺醒靈力,修至如今的境界,已是四十年過去,你卻是拖着衰老之軀出現在我面前我愛你如初,很高興沒有她們,擁有了我們的獨處時間。」
白千道如木偶,眼珠也不會轉動一下,渾濁又呆滯。
「杜雅依太陰險,雖然我對她有很強戒心,卻還是被害的破產。她告訴我,是因為你,她認為折磨一個你曾愛過的女人,讓她很興奮,這個變態!」
「我經常會去我們曾經生活的房屋,留戀那時的一切,枯坐很長時間。那時的我們很幸福,是我我的過錯,讓我失去了你!」
「我們初遇在那棵柳樹下,它已衰亡,這是我曾經最美好的記憶,我不願意失去,取了一根枯木,一直保存着。」
女人是黃茹,雖然保養的很好,還是如以前那麼美麗,但是歲月的滄桑,讓她心態已老去,絮絮叨叨沒完。
白千道精力衰弱,在念經的聲音中,眼皮耷拉,倚着牆壁睡去。
黃茹輕輕拂開他的白髮,看着那溝壑的面容,目中蘊着淚水,說道:「千道,你已是這麼老了,但你在我的心中,還是如以往,朝氣蓬勃」
她又摟他入懷,輕緩撫摸他的乾枯白髮,說道:「氣息依舊,這讓我認出了你,沒有錯過」
她喃喃說着,也是漸入夢鄉,直到天方曉白,在路人的詫異眼光中醒來。
白千道也是醒來,毅然推開了她,扶着牆壁站起身。
看着也是站起身,美麗如往的她,白千道嘆道:「黃茹,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已經沒有未來。」
「不,沒有錯過,我們有未來,你的女人們都已離去,只有我還陪伴你的身邊,我會一直陪着你,下世也要與你在一起。」
白千道搖頭,說道:「我的心中已經住進她們,早已沒有了你的位置,在我已快湮滅的生命中,只會念着她們而去。」
「為什麼?為什麼?你到現在還不願意原諒我?」黃茹淚水如涌,傷心大喊。
「這已不存在原諒,這麼多年,我很久沒有回憶起與你在一起的時光,曾經的美好早已淡了,我們也忘了彼此吧!」
黃茹拼命地搖頭,淚水簌簌而下,說道:「你已是行將就木,我陪你走過生命最後一程,也不能嗎?你非要這麼絕情嗎?」
「我的情已是奉獻給她們,要憶着她們的容貌逝去,這是我最後的遺念。如果你還尊重我們有過一段情緣,請不要打擾我,好嗎?」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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