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自城外徐徐駛入。
在進入京城後的剎那,似乎有無數的金光自馬車之中爆射而出,剎那間沖入雲霄,仿佛要震碎無數的流雲。
而在這剎那,這輛剛駛入京都的馬車,便成為了所有人的焦點。
如今的京都,匯聚了來自全天下的江湖武者,武林人士,人人眸光皆迸發璀璨,落在了馬車上。
因為從那馬車之中,映照出了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宮闕。
懸浮於蒼穹之上,躍然在雲海之間。
神秘,奇異,古老,強大……
各種各樣的氣息瀰漫,讓人忍不住迸發出一種心悅誠服的感覺。
所有人抬起頭,仰望着,震撼着。
來了!
大朝師曹滿所想要挑戰的那位天人……他真的來了!
……
馬車中。
方舟閉目。
心神進入了傳武書屋,毫不猶豫選擇移魂神交徐秀。
【移魂神交後,將有隨機書屋之靈為你進行最穩妥託管】
儘管只是近在咫尺,但是方舟還是選擇移魂神交,目的自然是為了引出流浪詩人。
但是,當移魂神交的剎那,方舟看到了書屋的提示。
不由沉默了片刻。
流浪詩人要與曹滿一戰。
也就是說……這一次負責託管他的,可能是新書屋之靈。
方舟莫名有些心驚肉跳,應該不會搞出什麼么蛾子吧?
希望……不會吧。
……
近在咫尺的移魂神交剛進行。
徐秀便渾身一顫,眼眸微微一張,心臟似乎都跳動慢了半拍。
「燧……燧燧人前輩?!」
徐秀心頭結結巴巴的驚呼。
「嗯,是我。」
方舟保持着平和,淡淡回應。
徐秀則是震撼無比,燧人前輩……難道就是大朝師今日要約戰的強者?
不對啊,徐秀所了解到的,大朝師今日要約戰的,乃是一位叫做祝融的前輩。
難不成,祝融便是燧人?
「吾只是來觀戰。」
方舟淡淡開口。
「傳武殿,廣交天下英才,不僅僅是你,還有很多其他的天才……」
「改日會找個時間創造一個讓爾等互相交流的環境和機會。」
方舟道。
「燧人是燧人,祝融是祝融……」
方舟得把自己的馬甲區分的清清楚楚。
徐秀懂了,燧人前輩……這是來觀戰的。
原來他老人家也有好奇的時候啊。
徐秀想到這,不由笑了起來,倒是感覺高高在上的燧人前輩,有些人味了。
徐秀好奇問道:「燧……燧人前輩,那你你你……與他們比起來,是強是弱?」
沉默片刻。
淡淡的聲音響徹而起:「且不說曹滿,我與那祝融五五開。」
徐秀聞言,不由倒吸一口氣,五五開?
也就是說,不相上下?
若是此戰,祝融前輩贏下,那……
那也就是說,燧人前輩比大朝師曹滿還要強!
徐秀不由激動起來,她感覺自己似乎窺到了燧人前輩的小秘密。
此時此刻,徐秀不知道的是。
馬車中的曹天罡正震撼無比的看着她。
心中臥了個大草!
原來,要與他師父交手的存在,居然就在他身邊?!
因為此刻,徐秀身上綻放着光輝,正是倒映着穹天之上那座神秘傳武宮闕的光輝!
曹天罡看向方舟,卻見方舟睜開了眼,眼眸深邃而滄桑。
神色與平日裏的方舟不太一樣。
與之前那個一直喊他「曹寶」的方舟也不太一樣。
方舟與曹天罡對視了一眼,微微頷首,露出慈祥的微笑,道:「曹施主,你的心聲告訴我,你臥了個大草。」
「???」
曹天罡完美無瑕的面容,頓時一僵。
氣氛很尷尬。
而方舟依舊保持着微笑和慈祥:「放心,小道非故意窺探你的心聲,只是你心靈話語的搬運工。」
曹天罡嘴角抽了抽,方兄這是……有病?發病了?
而方舟依舊溫和笑道:「施主,怎麼能說小道有病呢?這不是病,這是大愛,大愛無疆,讓人世間的真誠而不斷努力,只要人與人之間少一點隔閡,世間就能多一分愛,世人能坦誠相待,便可眾志成城,擁有萬眾一心之無敵之力,施主你且聽我說……」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方兄!
曹天罡嘴唇都在顫抖,他捂住耳朵,有些憋不住了,衝出馬車。
能看透人心的方兄,着實可怕!
曹滿不想理會方舟,他現在關心的是戰鬥。
他仰望蒼穹,看着穹天中上的對戰,眸光頓時火熱起來。
管天元在評價他師父曹滿略勝一籌的時候,曹天罡非常的開心,他覺得管天元說的很有道理。
事實上,曹天罡對老師充滿信心。
趙爺和管天元也頗為震撼,沒有想到,徐秀居然會成為牽引來傳武殿的存在。
但是,在震撼過後,他們便愈發的警惕,守在馬車旁。
方舟鑽出馬車,看着二人,笑靨如花。
「小道見過二位施主。」
方舟笑道。
管天元和趙爺一臉古怪的看着方舟。
方舟則是看着趙爺,目光亮晶晶:「趙施主,你的心聲告訴我,你很嫌棄管施主,你說他是毒奶,這輩子都不會跟着他押注,再跟他押注你就是狗?」
「你心中覺得管施主覺得大朝師略勝一籌,故而你唱反調覺得天人必勝?你這樣是不對的……作為朋友,該坦誠相待,你有什麼不滿,應該直接與管施主說,兩人協調之後,世界才會變得美好……」
方舟喋喋不休的說了一通。
趙爺一張老臉陡然變得通紅,恨不得拿臭襪子堵住方舟的嘴。
趙爺雖然心中腹誹管天元,但他們表面還是兄弟啊!
他心中的想法,怎都被方舟給說了出來?!
老子嘴上不罵,心裏想想還不行嘛?!
管天元則是黑着臉,這個趙老狗,居然在心裏罵他?
而當方舟目光亮晶晶的看向他的時候,管天元心頭不由一顫,不敢與方舟對視,觀望穹天之上,即將開始的驚世之戰。
可是,轉移目光沒有用,他的耳畔傳來方舟悠悠的聲音:「管施主,你這就不對了,你怎麼能罵趙施主是老狗呢?這樣下去,友誼的小船會翻的,來,且聽小道與你們說說,維繫友誼的小船不沉,小道最拿手……」
……
……
對於新的託管屋靈,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方舟不得而知,現在也懶得去知道。
此時此刻的他,盤坐在傳武殿,感受着來自曹滿那熾烈如太陽般的戰意。
曹滿經歷了方舟打出的人皇始拳,戰意不僅僅沒有消退,甚至有所感悟,越發的強盛,眼眸狂熱,渾身戰意沛然。
傳武殿光芒萬丈,映照的黑夜中,似乎猶如夕陽彩霞漫天紛擾。
而殿中一道人影,深邃,古老,神秘充斥着強大的氣息。
曹滿盯着傳武殿。
不由大笑起來。
「曹某枯坐三日,感悟前輩所贈那三拳,偶有所悟,拳意有些許的進展,今日,便向前輩請教一二!」
曹滿的話語聲,浩浩蕩蕩的響徹整座京城。
仿佛引得整座城池都在動盪。
震撼着所有特意趕來觀戰的世人。
虛空中。
傳武殿內。
方舟眸光深邃,微微頷首。
而他的身側,真正應戰的流浪詩人一步一步,緩緩行走而出,原本虛幻的肉身,逐漸凝成實質,像是有了真實的肉身似的,除了那張臉,看不清個真實,其他皆是與常人無異。
流浪詩人一席儒衫,飛揚間,朝着方舟微微作揖,似在感謝方舟給了他這個機會。
隨後,轉身一步,踏出了傳武殿。
這一幕,亦是驚呆了不少人,甚至,連叫板迎戰的曹滿,都微微一怔。
來者,不是那位傳武者祝融?!
而是傳武殿中另外的存在?!
不過,曹滿的心神卻是沒有絲毫的放鬆,哪怕並不是祝融出戰,他依舊感覺到了巨大的壓力。
那道儒雅隨和的身影,僅僅只是走出,便給了他無與倫比的壓力!
那是來自心靈的壓力,一如當初在青城之上,見得陸茫然一步登天創文道!
曹滿瞳孔緊縮,但是身上的紫袍卻是鼓盪飽滿,每一寸肌膚和血肉都在震顫,他握起了拳頭,恐怖的氣息,磅礴的氣血在衝擊和蕩漾!
曹滿盯着傳武殿中飄然而出的身影。
一步蹬下。
有恐怖的氣流滋生,像是颶風在呼嘯,竟是於腳下衝起,托着曹滿的身軀登天直上。
那破碎不堪的武皇擂,早已經被颶風捲動之間,化作龍捲。
而傳武殿中。
流浪詩人儒雅隨和行走而出。
如果說曹滿是颶風,那流浪詩人便是一縷清風。
方舟端坐傳武殿內,眸光深邃,事實上,他心潮澎湃,激動到難以自抑,讓他身軀都忍不住顫動,不過,他強行壓下了心境,維持着深不可測與淡然。
「曹滿,你以乞兒之身,崛起於微末,前二十年,丈量天下,遊歷人間,修皇者古武,領悟人體之極……」
流浪詩人自虛空中步步生蓮般走下,黑夜似乎都成為了白日,光芒璀璨照耀着人間。
流浪詩人輕笑,緩緩訴說:
「後三十年,你挖掘人體極限,創血脈武道,研究人體血液之運轉,卻真做到人體之極限,金剛不壞之體魄。」
「後一甲子,你設下武皇擂,鎮壓天下武道家,修為節節攀升,體悟拳意變換,以拳修神,陽剛霸道,坐鎮人間,當異族頂級強者一甲子,人間之最,你為第一。」
流浪詩人的話語,是在評說曹滿的人生。
曹滿眸光鋒銳,卻是安靜聆聽,很少有人能把他的一生都描述的如此的詳細,如此的仔細。
他仿佛在回顧自己的一生,看到了其中的不足之處似的。
這樣的總結,對他而言,有着莫大的好處。
若是能看透自身,才有機會超脫自身。
「不過,你求一場昌盛文道與之戰,今日,便滿足你。」
「此界文道,當興。」
流浪詩人大笑。
下一瞬,腳下生蓮花,一步重重朝着曹滿所在方向蹬下。
整個京城地動山搖,雲穹之上有磅礴的浩然正氣,激盪而至,似有一片奔騰雲流,自穹天深處而來!
只是一步,天象都為之更改!
這還是武功嗎?!
整個京城,無數觀戰之人,皆是倒吸冷氣。
曹滿則是眸光熠熠,揮拳直上,大笑聲起:「儘管閣下非祝融,傳武殿內,看來也非只有祝融一人。」
「可無妨!」
「曹滿無懼!」
「大可一一敗之,再戰祝融!」
一聲穿雲破空般的音嘯聲中,曹滿渾身氣血沸騰,猶如血色長河滾滾,一躍而起,好似流星一般拉扯出萬丈的灼灼氣流,直上雲端!
桀驁,狂放,自信,無敵!
這便是此刻曹滿的氣質!
人族第一武道家的狂傲!
哪怕天上人,亦敢一戰之!
這一刻,曹滿的戰意徹底的燃燒,他感覺到了,感覺到此時此刻,這一戰,或許真的能夠幫助他打破瓶頸!
曹滿張開雙手,一拳橫推,像是大江大潮一拳排空!
他的身形沖入雲海,直上九霄雲天!
而傳武殿中走出的那道儒雅身影,聽了曹滿話語只是笑了笑,滿是感慨,他側看了一眼巋然端坐在傳武殿內的方舟。
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若是曹滿得知他執念要戰的對手,如今只是修行剛起步,或許會很失望吧。
不過,看着方舟那不動如山的氣質與深邃的眸光。
流浪詩人不由輕笑,能夠被傳武書屋選中,方舟的未來絕非曹滿所能想像,如今雖然仍處於微末,但若未來能有一戰,怕是曹滿的幸運。
流浪詩人隨手遙遙抬起,帶着一種玄奧的節奏與弧度,無數雲流匯聚。
輕輕一掌下壓。
濤濤浩然氣,竟是於此時此刻,化作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白色瀑布,與沖天直上的曹滿撞擊在了一起!
在所有人震撼的目光中。
強大如魔神一般的曹滿,渾身氣血似是燃燒,纏繞於周身,身軀無數精氣入體,拔高三尺的曹滿,竟是……被浩浩蕩蕩的白色雲流所匯聚的一掌,給壓回了人間!
嘭!!!
那恐怖的一掌,狠狠的拍擊在了早已經淪為廢墟的武皇擂上。
地面飛沙走石,深深凹陷,泥沙滾滾,
一掌而已,卻是打出了如此恐怖的威能!
浩然正氣如飛泄直下的瀑布,垂落而下,驚動整個人世間。
」文者,口含天憲,引天地正氣。」
「文者,教蠻夷開化,為天地揚正氣。」
「文者,凝塑一顆文膽,無懼天下不平事。」
儒雅隨和的身影,於虛空中緩緩抬手,手掌不斷下壓。
每一次下壓,都有如洪柱一般的浩然正氣,砸落人間,砸向曹滿!
曹滿身上的紫袍瞬間爆裂,露出了肌肉密佈的肉身,他一次一次的揮拳,一次又一次的逆流而上,儘管每一次都被拍回人間!
他口中發出嘶吼,渾身血肉爆裂,但是,曹滿眼眸中的光輝卻愈發的精亮!
他感受到了。
他觸摸到了!
人體之中那封鎖着他的枷鎖!
他的脊椎在爆響,像是封鎖的龍在扭曲,在怒吼!
曹滿渾身人皇氣暴涌,可是依舊無法為他抗住這浩然正氣所化的光束的下壓。
猶如天人於雲後,輕輕撣指,便壓的他無法動彈!
此刻,天地,一片死寂。
所有觀戰之人皆是震撼,盡皆看呆!
沒有人想到,戰況竟然會是如此,本以為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然而,誰能想,居然是曹滿被輕鬆的碾壓!
被天人碾壓!
曹滿,人族百年來第一武道家,設立武皇擂,壓得其餘人族武道家一甲子!
可此刻,曹滿被人碾壓了!
稷下學府的學子們,各個皆是身軀在顫抖,府主李佩甲於皇宮之外觀戰,卻是看的滿心激動。
李佩甲可是親身與曹滿戰過,那一戰,差點戰碎他的膽魄,讓他心頭滿是陰影,而如今,他似乎凝塑起了一顆文膽,驅散了心頭的陰霾與烏雲。
皇宮中。
懷帝震撼的看着,身軀微微顫動,滿心歡喜。
裴同嗣藍袍紛飛,目光熠熠,他感受着那席捲天地的文道氣息,那浩然正氣,仿佛一顆文膽,亦在凝塑。
這讓他有了一顆一往無前,無所畏懼的心。
這一刻,他的感受比之在青城的感受更加的清晰和徹底。
裴同嗣扭頭看向了端坐龍椅上的懷帝,抱拳道:「陛下,太虛古殿,我人族後輩必須參加……」
「一昧的畏懼,一昧的退縮,人族將永世無法崛起!」
「想要崛起,唯有在血與淚中抗爭!」
「該戰便戰,該爭便當爭!」
裴同嗣對懷帝道。
而異族的諸多駐界使,也同樣看的沉默,看的震駭,看的心頭泛起驚濤駭浪。
曹滿有多強?
在虛空中,至少能夠與族中八境強者對抗!
若是八境強者入人族域界,怕是都要被曹滿壓的死死的。
可是,如今的人族,居然有能夠如此輕描淡寫鎮壓曹滿的存在!
難道人族也還存在着九境的頂級強者,亦或者……十境至強?!
這讓不少異族,頭皮發麻,渾身泛冷。
有些慶幸,幸而未曾對人族域界發起總攻。
而虛空中。
牽引來「太虛古殿」的諸多異族頂級強者,也是沉默。
他們自然是窺探到了這一場戰鬥,這一戰,讓他們心頭只有一個疑惑。
人族到底還有多少隱藏強者?!
之前的祝融,如今的這個儒生……
曹滿曾說傳武者祝融便是最後一個隱藏強者,現在,信特娘個狗屁!
諸多異族強者愈發覺得,牽引來「太虛古殿」是個無比明確的主意,人族深不可測,直接強攻,不知道要損失多少強者。
斷了人族一代,溫水煮青蛙,慢慢消磨人族實力,才是正道!
……
……
傳武殿內。
方舟眸光深邃,但是深邃中帶着一抹明悟。
流浪詩人的修為絕對很強,要知道,他如今只剩下了一縷藏在書屋內的魂靈,可是出手之間,卻依舊能輕鬆碾壓曹滿。
而流浪詩人並不僅僅只是在與曹滿交手,更是在傳播着文道,完善着陸茫然所創造的文道,他將自己的文道,傳遍整個天下。
讓此間文道,趨於圓滿,繁榮昌盛。
文心,文膽,塑文道。
為此間人族開創一條完整的道。
此時此刻,方舟感覺自己似乎凝塑出了一顆文膽,而不僅僅是他方舟,天下讀書人,似乎都凝塑出了文膽,能夠更清晰的感受天地浩然正氣!
方舟肅然。
他緩緩於傳武殿中起身。
虛空中,雲海翻滾之間,流浪詩人輕笑的看向人世間,看向那被他用浩然正氣壓迫的動彈不得的曹滿。
流浪詩人不再理會,這是他贈予曹滿的一場機緣。
流浪詩人有些慨然,他曾經說要尋得一個傳人,傳承他的衣缽,那樣,他寄留在傳武書屋內的魂靈才能得以解放,得以超脫。
而如今,流浪詩人卻是有些想開了。
或許……
傳武,傳一人,與傳萬人,都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日,白天化黑夜。
儒生身影端坐虛空,誦念詩詞篇章,字字如花,綻放於虛空。
京都的每一座學府,每一位讀書人都心有所感,盤坐於地,跟隨誦念着儒生口中所出的聖賢文章。
這一夜,為天地塑文膽!
傳武殿內,有無數光雨飄灑,那是一場靈魂淨化的雨水。
方舟行至傳武殿的邊沿,望着那一席儒衫的身影。
流浪詩人背負着手,感慨的觀望人間,隨後長嘆一口氣。
「諸天萬界,唯人族永恆。」
「此界天地雖非我之世界,但我願以綿薄之力,相助人族。」
「願此界人族,崛起於武之微末,絢爛於道之巔峰。」
這一日,流浪詩人沒有了油膩,沒有了放蕩不羈。
他一聲長嘆,飽含着希冀與期望。
「方寶,後會無期,可惜,沒法與你促膝長談,說說我的故事。」
流浪詩人笑着執一禮。
方舟作揖,回一禮。
流浪詩人抬眼望虛空。
「此界人族,將遭逢大難,方寶,你的責任重大,我在離開前,只能替你,略盡綿薄之力。」
方舟聞言,不由一怔。
而流浪詩人面色漸冷。
「我人族傳武,爾等異族也配觀之?」
轟!!!
這一日。
一儒生對着青城之外,送來太虛古殿的諸多異族強者一聲喝叱。
浩浩蕩蕩的浩然正氣如江邊一線潮,轟然拍出!
諸族強者毛骨悚然,飛速退避。
而鬼族頂級強者,最為悽慘,被浩然正氣潮汐拍打,冰消雪融,只剩一顆半殘猙獰頭顱,逃回了虛空。
儒生一笑,轉身入人間,只留下一句淡笑話語,彌留天地。
「看熱鬧者,最為可恨!」
「該打!」
ps:萬字更新,求月票,求新鮮出爐的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