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虎門,黎漢明迎着撲面而來的習習海風,俯瞰碧波奔涌的大海,仰望萬里無雲的長天,赤子之心怦然跳動……
「朱一二,你可知道我為何調你來此?」
朱一二聞言連忙回道:「回大帥,末將明白,這虎門乃神州之門戶,依山傍海、雄偉壯麗,豈容洋人在此肆無忌憚,胡作非為!」
湖南大戰結束後,想到沿海軍務繁多,左春來一人恐怕難以應對,所以黎漢明便把朱一二調來了廣東,同行的還有從各師抽調的三萬部隊。伏魔府 m.fumofu.com
聽到朱一二的回答,黎漢明讚賞的點頭笑了笑,道:「這洋人的軍艦竟然能輕而易舉的的駛進咱們的內河,這樣的狀況我以後不想再看到。」
「大帥放心,末將明白,洋人販煙,意在毀我神州,他們傷生靈不下百萬,掠民財何止萬金,如此狂妄至極,還不因為這……」說着,朱一二手指年久失修,圍牆殘缺不齊的炮台和在乾隆年間打造的舊炮。
「嗯,你明白就好。」黎漢明見狀點了點頭說道:「雖說我們不懼洋人的威脅,但也不能大意,該備戰還是得備戰。」
黎漢明雖然估計英國這個時候不敢亂來,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英國人頭鐵非要來試一試呢。
朱一二聞言連忙應道:「是,大帥放心,末將保證,洋人再敢算計我神州,,管叫他有來無回,葬身大海。」
「嗯,調你來除了讓你在廣東沿海備戰外,再有一個便是率軍前去攻取胎灣,黎愷已經帶人上島前去打前站了,你這裏準備準備,整合好部隊後,差不多就可以動手了。」
因為黎漢明制定的邊打邊募邊練的擴軍戰略,第二兵團一路從廣西打到廣東後,兵力已經快要有二十萬了,黎漢明把朱一二調來,就有拆分第二兵團的意思。
聽到黎愷已經帶人上島的消息,朱一二頓時感到有些震驚了:「黎副部長竟然跑那麼遠了?」
在他們的這些將領眼中,外聯部是一個很神秘的部門,其中外聯部的副部長黎愷更是一個神出鬼沒的存在。
剛開始還好,只是一些正常的採購物資和招募學者,到後來他們才發現,什麼海盜,什麼天地會,當越來越多的勢力投靠過來後,其中不乏就有外聯部和黎愷的影子。
「沒辦法,廣東、福建的人口太多,土地又太少,總得需要一個地方來分擔壓力,而胎灣就是一個不錯的地方。」
康熙處心積慮攻取胎灣,其實並不是對胎灣多重視,而是對盤踞在胎灣的鄭氏王朝視如眼中之釘,肉中之刺,喉中之骨。
鄭氏王朝滅亡後,清朝所有的大臣沒有一個曾經到過胎灣,甚至不曾看過海船,卻紛紛議論,認為胎灣是一個無用的荒島,主張放棄。
更有甚者,有人主張把荷蘭人找回來,訂一個租借條款,每年收貢銀就好了。
康熙當時對於海權也一無所知,竟然也是同樣的看法,只有海盜出身的施琅知道胎灣對於海防的重要性,獨自一人對抗滿朝大臣,向康熙據理力爭。
康熙最後聽從施琅的建議,決定將胎灣劃入版圖,設置一府三縣,屬福建省管轄。
設置的一府是胎灣府,三縣是胎灣、鳳山、諸羅縣。
雖然如此,清朝基本上仍然認為胎灣是過去鄭氏王朝的巢穴,深懷戒心,採取消極的防備,而不是積極的開發發展。
清朝政府對於大陸有意去胎灣的移民,進行嚴格的審核,又立下一個奇怪的規定:渡台移民一律不准許攜帶家眷!其中含有以留居大陸的家眷為人質的味道。
儘管清朝政府政策消極,胎灣的人口數目卻從此急速上升,原本人口只有二十萬,到乾隆元年,已經達到六十萬人。
而根據軍情局的打探,到如今,胎灣的人口也不過只有一百五十多萬而已。
發生這樣大規模移民潮的主要原因有兩個:第一個是胎灣土地肥沃,氣候溫和,適合栽種稻米和甘蔗。
荷蘭人侵佔時期,胎灣已經出口大量稻米和蔗糖,獲利豐厚。
第二個原因是大陸的人口激增,造成生活壓力增大,為謀生導致人口往外遷移。
而據黎漢明所知,如今的福建、廣東兩省的人口加起來已經有五千萬左右了,人多地少的情況下,要想地方安穩,唯一的辦法便是找到更多的土地來安置一部分人口,海對面的胎灣無疑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安置一部分人過去,不但能分擔廣東、福建等地的壓力,還能把胎灣島給開發出來。
「這裏的防衛就交給你了。」交待完朱一二後,黎漢明便準備去廣州城了。
剛轉身又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鄭大沖押運的東西應該快到了,到時你這裏接應一下。」
軍情局從和珅那裏搶奪來的財產在鄭大沖的押運下早就到了廣東外海了,只是廣州未定,加上黎漢明又還沒有到來,所以鄭大沖一直等在了外海的一座島上。
如今黎漢明到來的消息傳去,鄭大沖也就順勢啟程回來了。
有了這筆錢,加上廣州的繳獲,黎漢明短時間內就不會缺錢了。
........
廣州城,軍政府衙門。
英國東印度公司特使戴爾正對着顧德全歇斯底里的怒斥道:「我強烈抗議你無故拘禁殺害我們大英帝國的公民!」
顧德全還沒有說話,一旁的左春來便威風凜凜,義正辭嚴的說道:「不錯,他是英國公民,但他違犯了中國法律,現在,我們人證物證俱在,貴使還需要什麼可狡辯的嗎?」
左春來一席話頓時問得戴爾瞠目結舌,冷汗直流。
不過戴爾到底是無賴場上的老手,他呆若木雞一會兒,轉眼便又歇斯底里喊了起來:「貨物是我等私產,在我大英帝國,私有財產神聖不可侵犯。只是夾帶那麼一點點鴉片,所有貨物都要統統沒收!荒唐!人即正法,更荒唐之至!我們即便被處死,也必須由我們的法院和陪審團來定奪,我們生命之火不會隨你們的一句話而無妄地熄滅。」
「再說了,有買才有賣,這是最基本的供求關係,諸位,請永遠記住!這鴉片,我們不是第一個販賣給清國民眾的商人,但也不是最後一個。何也?如果清國民眾還是那麼的痴迷,清國官吏還是那麼的貪婪;我敢說,這鴉片永遠都不會禁絕。」
顧德全見狀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了一口茶後才老神在在的說道:「我們華夏歡迎一切正當的貿易,但如你們不遵守我們的規矩,那我們就只能砍了你們亂伸的手,然後換一個守規矩的國家來貿易,戴爾先生,不知我這句話說得夠不夠清楚?」
不等戴爾回答,顧德全又自顧自的說道:「當然了,你們如果不服,也可以率軍來戰,到時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了。」
幾句話,如驚雷貫耳,聽得戴爾矇頭轉向,打着哆嗦,牙咬的格格作響,好不容易蹭回了商館,便一頭扎進沙發里,心中暗自叫苦,自己從來沒碰見過對我們洋人發號施令的中國人。
難道這個清國叛軍是看透了我們嗎?!揭過,顯然證明我們服輸,不揭過,又如此棘手,怎麼辦?
一時之間,戴爾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
討虜軍清剿鴉片的行動,對初來乍到的俄國人來說,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他們在等待交易的時間,也會有社交活動,在克魯森的英國朋友的周旋下,他們約好見潘有度,一早到了珠江對岸的一座房子面前,主人很早就穿着藍色的短襖迎接,走進房子的時候,俄國人看到與歐洲決然不同的園林景致,呆呆地被這一切所吸引,卻發現這一片青綠之中,竟然沒有一片是草地,而在俄國最可貴的卻是草地。
潘有度得到了討虜軍方面的指示,表示貿易可以正常進行,所以,克魯森一行人到訪後,潘有度便熱情的招待了他們。
走進潘有度的臥室,克魯森看到一大沓各式被子,共八張,從接待他們的管家處得知,這些被子是根據天氣情況而使用的,中國人睡覺有各種方式,南方人睡覺哪怕冬天也甚至光着膀子。
在這裏由冷到熱,或由熱到冷,都可以順序使用,管家還帶他們看自家一些小木牌,介紹說,這是祖先的牌牌,後代都要恭敬地拜祭他們。
克魯森由此不由得想到,看來中國人那套規矩是嚴謹的,據說前不久廣州一個工人,按照西方帆船的模式,製造了一艘西式大船,結果被官衙判處死刑。
加上最近最近這浩浩蕩蕩的銷煙行動,克魯森從中可以得知,和中國人做生意,就必須得守他們的規矩才行。
「總商先生,因為我們國家沒有在這裏設立商館,我們又是第一次來,不認識人,更沒有商圈,導致我們的貨物沒法出售,多方周旋無果之下,我們只能想您求教了。」參觀完潘府後,克魯森便直接表明了來意。
潘有度聞言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端起茶杯撇了撇浮沫後開口問道:「不知你們有多少貨物?都有些什麼?」
潘有度最近焦頭爛額的忙着幫着討虜軍處理禁煙的事宜,所以對其他的事關心甚少,要不是有人求到自己這裏來了,現在他還真不想多事。
克魯森聞言連忙回道:「不瞞總商先生,我們的貨物主要是皮毛,其中大多是海獺皮,都是正當貨物。」
如今這個時候,克魯森可不想再出現什麼意外。
潘有度聞言點了點頭,想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只要沒有夾帶走私違禁品便好,這樣吧,你們去西成行找黎六官,他應該能接下你們的貨物,如果以後政策不變,西成行便會負責你們的保商。」
西成行行商黎六官本名黎顏裕,是西成行的第一代行商,本來歷史上的西成行還有過幾年才會成立,不過去年黎漢明讓黎愷插足廣州後,便提前暗中把黎顏裕扶持了起來。
潘有度之所以把俄國商人推薦給西成行,恐怕也是猜到了西成行的背景不簡單。
得到了准信後,克魯森頓時一喜,連忙感謝道:「多謝總商先生,如果沒有您,我們恐怕還會如同無頭蒼蠅一樣亂飛亂撞。」
「克魯森先生客氣了。」潘有度見狀笑了笑擺手道:「只要是正當貿易,就算沒有我,我相信你們也很快就能完成交易的。」
「不過你們完成交易後,我建議你們不要急着離開,過幾天討虜軍軍政府那邊會召集各國商人前去議事,主要是宣佈以後的一些政策,對你們來說應該是好事,克魯森先生可有去聽聽看。」
「是,多謝總商先生提醒,到時我們一定前去參加會議。」克魯森稱謝一番後,便着急忙慌的離開了。
潘有度見狀只是笑了笑,也沒有在意,他知道,這些俄國商人應該是被嚇到了。
不說他們了,就連潘有度自己都沒有想到,討虜軍的禁煙力度竟然會這麼大,不但好幾家洋行被直接查抄,就連內外煙販一個都沒能逃脫,這次可謂殺得人頭滾滾。
不但懲戒了不法商人,更是震懾住了一眾外商。
不過潘有度已經有了打算,這些倒也嚇不住他。
潘有度首先是一個具有很強求知慾的人,他喜歡和外國人討論航海的問題,同時他也對歐洲時事有着相當的了解,這在如今的中國是極為少見的,而外商卻頗為欣賞他的這種個性。
這種求知的興趣,當然不僅是有助於獲取與外國人來往時的談資,而且也使得潘有度對於時勢的變化有了敏銳的洞察力,商場如戰場,如此便有了更大的決勝把握。
如今的局勢讓他有些看不明白,加之心神勞累,潘有度已經有了退商的準備了。
蔡世文的自殺使得潘有度不得不成為名實相符的首名商人,在他個人而言,是十分不情願的。
當他沒有這項頭銜的時候,政府雖然偶爾要求他出面解決某些與廣州對外貿易有關的難題,但畢竟這類義務只是臨時性質,不是揮之不去的長久壓力。
一旦他成了名義上的商總,除了要定期到粵海關及督、撫衙門聽候指示之外,而且他還得處理所有有關外國商人與政府之間的交涉,以及有關全體行商共同利害的種種事務。
這不但浪費他許多時間和精力,而且常常要拿錢出來取悅有關的當事人。
因此,當形勢上他無法拒絕充當商總的時候,他便產生了辭去洋商的職務,以徹底脫離所有麻煩的念頭。
如今時機正好,所以潘有度覺得是時候退出了。
想到這兒,潘有度頓時感覺一陣輕鬆。
正在這時,剛送客出去的管家急匆匆的小跑進來稟告道:「老爺,商行里來了幾個客人,看上去有些不簡單,吳掌柜有些拿不準,派人傳信來請您過去一趟。」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