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江安,縣衙。筆神閣 m.bishenge。com
好不容易安排好敘永和瀘州南岸的官員後,顧德全正準備歇一口氣時,就聽到閆祖庚派人來報:「報告顧部長,敘州府南岸已下,閆師長讓您派人前去接收。」
「知道了。」顧德全聞言有些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隨即問道:「他們人呢?」
「報告顧部長,閆師長正準備率軍南下光復雲南鎮雄等地。」
「行,我知道了。」顧德全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便讓傳令兵下去了。
他也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因為接管地盤而煩惱,這還僅僅只是幾個縣城,要是後面打下幾個府甚至一個省了,那樣的景象顧德全有些不敢想像。
此時他也突然理解了黎漢明的擔心了,地盤太大,官員太少,顧德全也擔心會出亂子。
不過好在各地都留有一些受傷退役的紅旗軍士兵,有他們作監督,暫時倒也不用太擔心。
...........
大定府,府城。
在黔西州一戰解決掉了清軍騎兵後,寧培忠可謂是一路勢如破竹的拿下了黔西州和平遠州,而後他又率軍迂迴到了大定府府城,會同其他兩路兵馬輕而易舉的的奪取了府城。
至此,除了威寧州和水城廳外,大定府大半地區便落入了紅旗軍之手。
正當寧培忠準備一鼓作氣的拿下剩下兩地後,黎漢明讓他牽制貴陽清軍的軍令到來了。
「傳我將令,命烏江關駐軍由養龍司向息烽移動,第一旅進駐陸廣驛,第三旅進駐鴨池河鋪,第二旅繼續西進,光復大定府剩下的地方。」
「是!」眾將紛紛應了一聲後便離開下去佈置了。
寧培忠則是站在那裏看了看地圖,牽制任務不難,難的是怎麼想辦法拿下貴陽。
.........
安順府,永寧州。
大定府被遵義紅旗軍佔領的消息,王阿從等人早就收到了,如今紅旗軍大隊兵馬調動的消息也同樣被他們知道了。
「軍師,這遵義義軍的打算莫不是要攻打貴陽府?」從紅旗軍的佈置不難看出,他們劍指貴陽府,只是想要憑那麼一點兵馬就想攻打貴陽府的話,王阿從有些不敢想像。
桑鴻升聞言想了想後回道:「屬下倒以為,他們應該是為了牽制貴陽府的兵力,如此來看的話,屬下猜測,平越州那裏必有大戰。」
丞相王抱羊聽到二人的話,頓時心中一動,開口說道:「既如此,我們是不是派一支兵馬北上拿下水城和威寧?」
「不可!」聽到王抱羊的話,王阿從和桑鴻升幾乎同時開口拒絕道。
見狀,王阿從和桑鴻升對視了一眼後便笑了笑說道:「軍師說吧。」
「是!」桑鴻升先生拱手應了一聲後才對王抱羊說道:「丞相大人,烏蒙草原雖然重要,但是為了一個不切實際的草原而豎立一個大敵很不明智。」
說到這兒,見王抱羊沒有生氣後桑鴻升才緩了緩語氣說道:「再有一點便是,他們還有一支兵馬在西進,我們這時才派軍北上,不但撈不到好處,反而可能會被殲滅。」
「據我所知,遵義義軍早就已經開始了對大定的佈置了,他們早已聯絡上了各地土官,這也是他們如今只派一小股兵力西進的原因。」
聽到這兒,王阿從也點了點頭說道:「正如軍師所言,我們當下的敵人是滿清,不宜再豎立一個大敵。」
「是微臣考慮不周了!」王抱羊聞言一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如今他們的確不能再生事端了。
王阿從點了點頭後,便沒在理他,轉而對桑鴻升問道:「那軍師以為我們是否參與?」
「屬下以為,我們和那位明王都有一個共同的敵人,既然他們牽制貴陽的清軍是為了其他地方的大戰,那麼我們也應該策應,讓貴陽的清軍無暇他顧。」桑鴻升聞言想了想,環視了一圈後拱手回道。
「再說,我們也只是策應一下,而已,並沒有什麼損失,反而會讓那位明王欠下一個人情,何樂而不為呢?」
聽桑鴻升這麼一分析,王抱羊、潘成德等人紛紛應和道:「軍師言之有理。」
「那好,既如此,那麼便讓廣順州的賀朝用將軍策應一下吧!」王阿從見狀便直接吩咐道。
「是!」眾人聞言連忙應道。
王阿從想了想起身說道:「各位,遵義義軍如今在四處攻城略地,咱們也不應該落後,大定府咱們不能打,那咱們就打雲南廣西吧,給李阿六元帥傳令,命他向雲南的曲靖府、陸涼州、廣西州等地發起進攻,把遵義義軍的情報也告知韋首領,他看過後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是!」
..........
貴陽府,提督府。
「混賬!蠢貨!」接到鎮遠府傳來的消息,額勒登保頓時怒不可遏,如今匪亂未平,德楞泰竟然搞起了內鬥。
把楊遇春等漢軍將領調離,功勞是沒人瓜分了,但是也讓綠營兵和漢兵離心離德了,額勒登保是真沒想到德楞泰會做出如此短視的事情來。
一旁的馮光熊見狀拿起桌上的消息看了看,也是有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總督大人,如今可謂外患未平,內憂乍起了,德楞泰此舉,真是不該。」
「唉!」額勒登保此時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他知道,德楞泰把楊遇春等漢將調開,也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京里來的那幫八旗子弟。
朝廷雖然一直在為八旗的生計操心,但奈何那幫人太不爭氣,如今竟然把主意打到軍隊中來了。
這讓額勒登保頓時有了一幫豬隊友的感覺,如今苗亂的平定眼看着就要結束了,到時只要大軍揮兵西進,遵義匪軍便可一戰而定,再然後便可聯合四川雲南等地兵馬,貴州可定。
只是如今這麼一來,額勒登保知道,要想平定貴州的叛亂,已然遙遙無期了。
想到這兒,額勒登保不由得有些無力的再次嘆了一口氣後對馮光熊說道:「馮撫台,為今之計,咱們就只有死守一條路可走了。」
「總督大人,您身為雲貴總督,此時撤去雲南也不會有人說什麼的,沒必要和我等死守。」馮光熊聞言笑了笑回應道。
額勒登保聞言搖了搖頭,道:「貴州守不住了我跑,將來雲南守不住我再跑,如果將來這大清的天下守不住了,我能往哪兒跑啊。」
聽到這話,馮光熊面色疑重的拱了拱手後,沒再多說什麼,轉身便下去了。
額勒登保是有機會跑不跑,作為貴州巡撫,馮光熊已經是沒有退路了,只剩下與貴州共存亡一條路可走。
馮光熊離開後,額勒登保看着桌上的消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大清江山遲早會毀在這幫蛀蟲手上!」
.............
平越州,孫家渡。
楊遇春大軍一路北上皆是沒有遇到任何探馬,如今已經到了遵義匪軍佔領的邊界了,還是沒有發現一兵一卒。
這不由得讓楊遇春有些疑惑,他的大軍雖說行軍隱秘,但他相信瞞不過有心人,他同樣也未曾小看過遵義的亂匪。
如今這般模樣,倒是讓楊遇春心中有些警惕,不敢大意分毫。「大軍就地紮營,派出探騎過江探查。」
「是!」楊芳連忙應了一聲後便轉身邊走邊喊道:「大軍就地紮營!」
從十里,到十五里,二十里,哨騎探查的距離越來越遠,但楊遇春還是有些不放心,直接讓哨騎探查去了瓮水。
大軍在孫家渡紮營休息了一晚,直到第二天清晨,哨騎才終於趕了回來:「報!軍門,過江後官道不遠,便進入了山谷,直到了瓮水那裏,兩旁古樹蔭蔽連天,屬下等為防有埋伏,於昨夜來回試探探查了幾次,並無異樣。」
「知道了,下去休息去吧!」楊遇春聞言點了點頭,隨即揮了揮手便讓哨騎下去休息去了。
等哨騎離開後,楊芳才緊皺着眉頭說道:「將軍,這遵義匪軍莫非還是打的死守三渡關的主意?」
「如今看來怕是只有這一種解釋了。」楊遇春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莫非是自己高看那幫匪軍了?
不過楊遇春也沒有大意,下令道:「命前鋒營繼續向前探查前進,各營稍事休息,着好衣甲,隨時準備出發!」
瓮水,某山林。
躲過了清軍哨騎的探查後,陶也頓時鬆了一口,但他知道,還不是放鬆的時候,按照慣例,接下來便是敵軍前鋒營開道。
想到這兒,他便對身旁的傳令兵小聲交待道:「告訴兄弟們,繼續給我躲好了。一會就算槍炮聲響起,沒我命令,也還是死死地給我藏好。不遵命令,軍法處置!」
在他們的前方,正是山谷出來後的一個盆地,也可以說是一個更大的山谷,張林沒有選擇在險峻的山谷埋伏,而是另闢蹊徑的選擇了出了山谷後盆地的對面。
大軍經過山谷,必然是最警惕的時候,過了山谷,而又沒有遇到埋伏的話,那麼此時必然會是最放鬆的時候。
人在最放鬆的時候往往會失去相應的警惕,這時便是突襲的最佳時機。
在清軍前鋒營經過盆地的時候,例行的朝周邊打了幾槍,當士兵運氣不好被打中的時候,為了以防萬一,他旁邊的人便會立馬捂住他的嘴巴。
一直到前鋒營離開後,才會讓人捂着嘴抬下去救治。
後方,楊遇春警惕的看着兩邊的大山,雖說他是出生在四川,但在各地作戰了那麼些年,他還是不喜歡在山裏打仗,特別是貴州這裏。
山高林密,坡陡谷狹,竹草遍佈,道路稀少,霧濃雨大,河溪縱橫,對於大兵團的展開和機動非常不利。
山谷出來後還是山谷,大山翻過後又會出現一座大山,永無止境,直到出了西南山區為止,這便是貴州的地形。
一路小心翼翼的出了山谷後,楊遇春頓時鬆了一口氣,笑了笑對旁邊的楊芳說道:「哈哈哈,看來確實是我高看遵義那幫匪軍了,如此有利的地勢,只需前後派兵堵住,我們在山谷中便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是啊,如今看來那幫亂匪也不過如此,只想着依關死守,難成大事!」楊芳見狀也是鬆了一口氣的點了點頭贊同道。
說實話,這一路他的心一直是提着的,生怕哪裏蹦出來一隊亂匪,可是如今竟然安然無恙的過來險地,讓他整個人頓時放鬆了下來。
楊遇春見狀搖了搖頭失笑道:「不過還是不能放鬆警惕,說不定他們.........」
說着,楊遇春忽然反應了過來,臉色頓時一變,喊道:「不好!.........」
「轟~」「轟~」「轟~」「轟~」
「砰~」「砰~」「砰~」「砰~」
楊遇春話還沒說完,槍炮聲夾雜着殺喊聲、慘叫聲便忽然毫無預兆的響了起來。
「將軍小心!」槍炮聲剛一響起時,楊芳便一把撲倒楊遇春,順勢滾到了路邊的樹叢里。
見楊遇春沒有受傷後,楊芳才觀察了一下四周說道:「將軍,此地地形對我軍極為不利,我們得想辦法佔據有利地形才行,不忍我們全都成了活靶子了。」
楊遇春沒有回應,早在槍炮聲響起來時他便開始觀察四周地形了。
除了來時的山谷外,左右兩邊還各有一個山谷,加上正前方環山的官道,這幾乎就是一個死地。
正在這時,後軍參將楚士南慌忙的跑過來匯報道:「報告軍門,前後左右皆有重兵把守,我們被包圍了。」
遠處山頂上,黎漢明正舉着望遠鏡觀察着前方山谷的狀況,從他這個位置看去,山谷的地形更像一個雞爪,山谷便是雞爪掌心部位。
槍聲、炮聲、殺喊聲、慘叫聲不絕於耳,火光、白煙、黑煙,煙霧繚繞。
忽然,黎漢明發現混亂不堪的清軍陣營出現了一支紀律嚴明,戰陣整齊的部隊,便指着那裏問一旁的劉阿蠻道:「那支清軍有些不一樣啊,可知是哪裏來的?」
劉阿蠻舉着望遠鏡朝黎漢明指的方向看了看後,回道:「回明王,那應該是主將楊遇春的嫡系部隊。」
「哦,原來如此!」如果是楊遇春的親兵的話,倒也說得過去了。
戰場上的傷亡在所難免,但作為主將的楊遇春卻從不漠視士兵的傷亡,也從未視戰死為平常事件。楊遇春待士兵如同手足,哪怕是戰死沙場的部下,也會盡力守候他們最後的榮耀。
如此禮遇部下,珍視生命,也增強了他的凝聚力與領導力。這也是他能夠身經百戰,依然毫髮無傷的秘訣。對待敵人,楊遇春兇猛彪悍,決不留情;對待部下,則仁愛有加。
「禮尚往來」是最基本的人情世故,更何況還是生死與共的戰友。
楊遇春珍視部下,也得到了將士們的愛戴與擁護。他一直以來廉潔正直,從不貪墨軍餉,士兵們能夠吃飽吃好,對他感恩戴德,自然不會讓他受損分毫。
楊遇春也從不臨陣脫逃,或者躲在帷帳中當縮頭烏龜,永遠都是以身作則,沖在前線,和戰士們同進退。
在這樣一位主帥的領導下,士兵們自然會捨生忘死,勇於參戰。如此一來,楊遇春的軍隊凝聚力提高了。
山谷里,清軍經過一陣慌亂後,已經穩住陣腳。在傷亡了上千餘人後,作戰經驗豐富的楊遇春已經開始組織起了有效的反擊!
經過觀察,楊遇春發現匪軍除了有盾牌擋着外,還幾乎人人身着衣甲,頭戴頭盔,火槍子彈難以殺死對方,而刀盾兵又沒機會靠近。
思來想去,楊遇春覺得只有火炮才能傷及匪軍,想到這兒,他便親自領着五百餘名炮手,架設火炮朝樹叢中冒白煙的密集處轟擊。
山林中,陶也也發現了清軍火炮的厲害,便下令道:「傳令炮兵營,給我打掉他們的火炮。」
隨着陶也的命令下達,紅旗軍的火炮和清軍的火炮,交織着輪番轟炸着對方,火力猛烈。
但隨着紅旗軍火炮相繼調轉方向,清軍苦不堪言,炮手們心思重點已經不在開炮上了,而是熟練地躲閃着炮子,但還是死傷慘重,太密集了。要不是楊遇春就在一旁督戰,炮手們早棄炮而逃。
楊遇春也萬萬沒有想到,這幫亂匪的火器如此之多,火力如此的猛烈和犀利。在震耳欲聾地火炮聲中,他思維也陷入僵硬,該如何才好?
趁着硝煙稀疏的間隙,透過煙霧,楊遇春看見己方兵勇士氣已然低沉,不由暗自後悔,大意了!
不過眼下也不是考慮這些的時候,匪軍火器猶勝己方數倍,不能再呆在這不利之境,得想辦法突圍。
山林中,陶也親自指揮着火炮營打掉清軍組織好的幾個陣營後,眼見清軍士氣已垮,軍心已散,便讓將士們邊打便勸降道:「放下武器,降者不殺,放下武器,降者不殺!」
畢竟戰爭不是只有一方有傷亡,能減少傷亡的情況下,陶也還是樂於勸降的。
一時間,槍炮聲夾雜着慘叫聲,加上震耳欲聾的勸降聲,響徹這個不大不小的山地.........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