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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動作更是迅速,抱拳單膝跪在地上,鏗鏘有力的說道,「岳百戶大人,我的為人你是知道的,我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就是這個刁婦想陷害我們,她本就是流民,拿不出路引,故意栽贓我們!您一定要明察秋毫,不要讓我們這些和你一起出生入死過的兄弟寒了心啊!」
他言辭懇切,又說自己參加過戰場,不少圍觀的老百姓已然信了他幾分,畢竟身形狼狽、髮絲凌亂的柳茹月,看起來的確挺像流民。讀書都 m.dushudu.com
原也沒想會這麼順利。
當柳茹月察覺到手上的繩子鬆了,屋子裏也沒別的人氣息的時候,摘下了遮着眼睛的布帶子。
他們真的離開了。
就這麼放過了她。
她剛才應該是應對得當的吧,不曉得他們還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雖然方才她表現得自私又卑鄙,和自己平時善良賢德的樣子大相徑庭,但人在遇到危及生命事件的時候,會暴露不為人所知的本性,也屬正常。
應該,不算太離譜吧。
忐忑不安的柳茹月從地上爬起來,慌慌忙忙的離開了人去樓空的房間。
他們既然敢用這屋子,定然不會是用自己的身份定的房間,她後面去查也不知能不能查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但現在她沒必要在屋子裏查找東西,她表現得那麼害怕,有了機會自然要儘快離開才是。
當柳茹月離開之後,滿頭珠釵的小姑娘從灌木叢後探出腦袋望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齒的冷哼了一聲,「假善人。」
柳茹月出去沒走多遠,就遇到了找尋而來的翟寧。
翟寧提着食盒小跑過來,端詳着氣息有些亂的她問道,「十娘,你去哪兒了,可是遇到什麼事了?」
拉着翟寧的手腕,往前又走了一些,柳茹月才對她說道,「回家後再與你說,現在我們去看看芸瑛坊的表演吧。」
「嗯。」翟寧看得出來柳茹月頭髮和衣衫都有些微的凌亂,剛才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現在人好好的,看着也不像發生了大事,自然柳茹月說什麼,她就什麼。
兩人不再閒逛,直接往搭了台子的汀蘭水榭走去。
眾多花樓的選拔正在進行着。
白日裏春光正明媚,不同於各家花樓夜間花燭映照出的曖昧顏色,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在舞台上天然去雕飾的純真表演,也看出了幾分可愛。
白日裏來看比賽的人也不少了。
台下拉拉雜雜也坐了一些人,遠一些的香船上,也不知道有多少閨秀躲在船上來看一眼熱鬧。
四周都熱熱鬧鬧的,與平時看社戲的情景差不離多少。
只是台上表演的並不是唱戲,而是古箏對古琴、琵琶對箜篌、玉笛對竹蕭,一個個姑娘展現着自己的絕活兒,就為了能脫穎而出,漲了身價或許能遇到個良人早些救自己出火海。
柳茹月找了一圈,也沒看到鶯歌。
倒是被沈湘先看到她,向她招手。
柳茹月和鶯歌繞過人群,走到提着大包小包東西的沈湘跟前。
沈湘看到食盒,咽了咽口水,「十娘來看鶯老闆?!」
「是啊,這些糕點都是十娘昨晚做好的,新鮮着呢,找到鶯老闆咱們就一塊吃一點。」翟寧哪兒能不了解姐妹的想法,一句話就讓沈湘樂開了懷。
「沈湘,你拿的這些大包小包的是什麼東西啊?」
沈湘挎着包袱的右手拍了拍掛在左手的包袱,「這是晚上表演要用的衣服。」
「怎麼才回去拿,是上午出門的時候拿掉了?」翟寧不解的問道。
沈湘瞪了她一眼道,「咱是那麼粗心大意的人麼,是鶯老闆擔心一早就帶過來,出去表演的時候疏於看管出岔子,所以等三位姑娘都過了初賽,這才叫我回去拿晚上的衣裳過來。」
「哦,鶯老闆真謹慎。」
在與三個台柱子聊着天的鶯歌,一見柳茹月,就起身迎了過來,隨後拿走了翟寧提着的食盒,「我看看都有些什麼好吃的。」
「只有一些糕點,今兒一上午都忙着做飯菜,也沒時間給大家做好吃的。」柳茹月重活一世,把鶯歌也當作孩子一般看待,哪裏會計較她這些調皮的行為。
廖仙兒、玉蝶、惜蓮也湊過來往食盒裏瞧,十娘的手藝,甭管做什麼吃的,就是比外面買的好吃。
「去去去,你們三沒份兒。」鶯歌趕蒼蠅般對自己稀罕無比的三個姑娘揮着手。
蕭玉蝶原本就活潑開朗,笑吟吟的甜似蜜,「鶯姐姐,讓我們吃一口嘛。」
惜蓮也期期艾艾的遙望着食盒裏的糕點,「我們還要替鶯老闆比賽呢,老闆也不知道心疼咱們一下。」
廖仙兒只是用一雙如傾如訴的水潤眸子,控訴的看着鶯歌。
「平時我虧待你們了?今兒花魁大賽一結束,我就請十娘來給你們做一桌飯菜,不止糕點有了,別人排着隊想吃也吃不着的菜也有了,怎麼就非得今天吃一塊糕點呢?」鶯歌回過身,伸手對着離得近的蕭玉蝶肚子一戳。
滿臉的嫌棄,「這麼多肉,再吃一塊兒也不怕一會兒跳舞的時候衣服撐破了,被喜歡你那些男人嫌棄。」
蕭玉蝶臉皮厚,不以為恥,反而嬌笑道,「他們看到我衣裳撐破了,哪裏會嫌棄,他們指不定多喜歡看呢。」
惜蓮對她這話白眼翻上天,「不要臉,白給他們看,他們將來就不捨得在你身上花銀子求你脫了給他們看了。」
「你這小蹄子,咱們又不是窯子裏的姑娘,說什麼脫不脫。」蕭玉蝶那俏皮話還聽着是開玩笑的意思,惜蓮這埋汰人的話就不中聽了,鶯歌哪裏允許她這麼說。
「好好好,人家也只是順口一說罷了。」惜蓮知道鶯歌平日裏和她們嘻嘻哈哈沒個正經,嚴肅起來的時候,她可不敢觸她眉頭。
身形比兩人更清瘦的廖仙兒,摸了摸自己肚皮,撇開了臉,「鶯姐姐把糕點拿遠一些吧,看得到吃不着,着實難受。」
柳茹月看這三個姑娘也跟看自己孩子似得,「鶯歌快提了食盒,與沈湘躲着偷偷吃了去,都是我不該帶進屋子裏來的,等姑娘三人結束比賽,你們想吃什麼,隨意點。」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