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的一間特製酒店房間內。
「愚蠢!!」加隆一巴掌將光頭抽得飛起。
光頭的身體翻滾着飛出數米,狠狠撞翻數根桌椅。他只敢勉強半躺在地上,不敢起身。也不敢去擦頭上流下來的鮮血。
「以為自己實力夠強而與所有人為敵,一件簡單的事就因為你的狂妄和自大而變得這麼麻煩!」加隆面色冰冷。
光頭低着頭沒敢吭聲。
其餘幾人夜鷹成員也低頭不敢動彈,房間裏一片安靜,只有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聲。這些成員渾身大汗淋漓,肌肉還在無意識的不時抽搐一下,有人嘴唇都被咬爛了,出血了,卻絲毫不敢有所動作。
「連這點事情也辦不好,一群廢物!」加隆心頭有氣,他雖然沒有太過教導這些精英,但是再怎麼樣,他們也是傭兵界的精銳,加上秘技射影的存在,那就是精銳中的頂級精英。而現在居然被一個沒有超凡之力的傢伙弄得這麼慘。
這簡直是**裸的打他的臉。
不過懲罰也懲罰了,該做的還是要做。
「把參與阻截的勢力名單列出來,給我一份。」
他丟下一句話,便負手離開房間。
「現在已經不是單純幸運石鐘的事情了....」
加隆活動着拳頭,好久沒有真正動手了,也不知道身手生疏沒有。
他回到自己的酒店房間,從落地窗前往下俯瞰整個諾諾迪亞城市的夜景。
無數的紅色黃色燈光匯聚成一條條光之河流。勾勒出街道車流的形狀,遠遠望去,中心一個巨大的紅光圓形正在緩緩流轉。那是無數的車流在流動。
站在落地窗前,加隆輕輕取下重新訂做的黑皮手套,露出下面白皙完美到一種驚心動魄地步的雙手。
白皙,細膩,仿佛玉石雕琢而成,手掌小臂沒有一絲的下次,甚至連毛孔也沒有。只有一片無暇。在黃色的壁燈光線下,顯出奇異魔力般的吸引力。
酒店房間裏的所有棕黃物品,牆布。沙發,大床,壁燈,桌椅。甚至天花板上的吊燈。全部都在這一刻仿佛被印照出一層蒙蒙的白光白色。
那是雙手散發的詭異光澤。
「殺戮之手...」加隆細細感受着魔功運轉產生的身心變化。
他沒有抗拒,只是融入其中,他在試圖徹底把握掌控魔功的本質,而徹底把握掌控的前提就是先要融入,他能夠感覺到自己的精神在魔功的影響下一點點的在發生變化。但只要他想,也能進行逆轉恢復,不過對於這種變化,他並不排斥。
他已經發現了。這門四十二魔王密武,似乎和生之密武完全相反。
如果說生之密武是以修習者為本。自身變化出附和修習者體質心性的全新密武,這是密武適應人體。
那麼魔功密武,就是讓人體來適應密武,讓其一點點的變化成最適合修習魔功的體質和心性。
兩者是完全相反的,但都是密武的進化兩個方向。
和普通密武不同,普通密武根本沒有這種改變性,不適合就是不適合,然後就算了。
比起普通密武,魔功的優勢和強大之處,在於實用性很普及,門檻不高。
只要不是體質相差太過迥異的人,都能夠被魔功改造,進而修習得到一定實力。
但是這種實力對於心性不堅的人來說,反而會讓其喪失心智,徹底淪為魔功的奴隸,完全失去理智,成為殺人機器。
所以魔功既是入門最容易的密武,也是最危險恐怖的密武。這種心性的變化,沒有人能夠幫得了忙,只能依靠的是修習者自身內心最深層的堅持和心念,才能保證自己不迷失。
這是一門極其危險的密武。
加隆心中給殺戮之手下了定義。
他在融入中隱約在探究魔功的本質。這種完全迥異的不同道路,是對他武道的極大補充和拓展。
「幸運石鐘,希望能給我一點驚喜。」
他望着下方南非城市的夜景,心神逐漸沉入密武的運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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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座城市的某座星級酒店內
幾個打扮像是街上普通公司職員的年輕人聚在一起,正玩着紙牌。桌上堆着一堆堆的紅紅綠綠鈔票,不時被丟來丟去。
故意弄成的昏黃燈光下,一個戴眼鏡的灰西裝男人一邊抽着煙,絲絲縷縷的煙氣順着往上飄。
「怎麼樣?」他用一種很彆扭的怪異法語低聲問。
「什麼怎麼樣?」
「好不容易弄殘夜鷹,去了一個最大的對頭,總得收點好處吧?我們可也是損失了人手的。」眼鏡淡淡叼着煙說。
「黑衣人的雷柏不在,你要好處去和他直接說。」對面的黑裙ol隨口回答。
「我們兩家在這兒等了多久了?十天有沒?我想應該有了,怎麼還是一副老樣子,一點變化也沒有。」眼睛邊上的一個黑人壯漢不耐煩道。
「這不是正在等消息嗎?急什麼?那個秘密不管是雷柏還是科恩那,最後想要找出來,都必須要在這裏,我們的人手到處分佈,蛛絲馬跡是掩蓋不住的。」ol女郎回答。
「只要文森特還沒離開,我們盯住他們的動作就好,雷柏肯定把貨給了他們。」黑人低沉說。
嘭!
忽然房門被一下從外面狠狠撞開。
一個身材魁梧的白人走進來。
「我想我們可能有麻煩了。」
他掃了一眼看向他的幾人。
有人把紙牌丟到桌上。
「麻煩?連這個地區最強的夜鷹都被我們解決了,還有什麼算得上麻煩?」黑人直接靠在皮椅上轉了幾下。
「很遺憾。我說的就是夜鷹。」白人低沉回答。
頓時間房間的氣氛一下子冷下來,幾人臉上雖然依舊勉強維持着微笑,但眼中卻剎那間起了深深的警惕。
「我才得到的最新消息。夜鷹的真正老大來了。」白人一字一句的說。
「真正...老大?」眼鏡將手上的牌蓋在桌上,不知道怎麼的,房間裏的幾人在聽到這個消息時,都感覺渾身仿佛泛起一絲寒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夜鷹應該是南非最強的傭兵團吧?他們的老大一直都是光頭,那個號稱非洲之鷹的傢伙。」眼鏡推了推眼鏡,「現在你突然跑進來。告訴我們他還有一個真正的老大?站在幕後的老大?威爾你最好告訴你是在開玩笑,真的。」
他壓住紙牌的手骨節有些隱隱發白,他卻渾然沒發現。
他們幾個組織在雷柏的引誘設計和配合下。最終付出慘重的代價終於弄殘了夜鷹,甚至弄瞎了光頭的一隻眼睛。
夜鷹幾乎損失了一半的人手,實力大損,已經從非洲頂級傭兵團的寶座下跌下來了。和他們以前為敵的對手傭兵團。絕對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趁機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是肯定的。
可以說,夜鷹在被弄殘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處於極度虛弱的時機,而這樣的時機狀態,在僱傭軍世界中,是致命的。
而現在,有人突然衝進來告訴他們。夜鷹還有一個老大,一個老闆。那才是他們真正的底細。
「這真好笑,是不是卡西?夜鷹可是非洲最強大的僱傭軍團,有誰有資格做他們的老闆?這簡直就是本世紀最荒謬的笑話!」
他自己沒有發覺,他的手不自覺的開始顫抖起來,他的面色越來越白,連聲音都隱隱有些發抖。
他大笑起來,試圖沖淡這個笑話。
但房間裏沒人發笑。
只有他一個人的笑聲迴蕩,笑聲越來越小,直到他笑不出來。
「我想我們可能有大麻煩了...」黑裙ol低聲道。
「必須聯手先弄清楚對方的底細!」黑人低沉道。
「我的渠道查不清楚他的底細。」白人壯漢走進門,反手扣上門。
「大家合力。」
「嗯合力。」
幾人紛紛拿出手機或者掌上電腦,每個人都動作迅速敏捷。
但眼鏡幾次都按錯了按鍵,他感覺手指滑膩幾乎按不住按鈕,抬頭看了其他人一眼。ol動作最正常,但她額頭的細密汗珠出賣了她。
黑人表面一副輕鬆平靜的樣子,但他的右腿不自覺的快速抖動着。
「有了!!」黑人猛地喊起來。
「查出來了?!」「快說!」
其餘幾人頓時急促的盯住他。
「不....不是,我是說有辦法了!」黑人有些吶吶的低聲下去。
「什麼辦法?」
「找文森特,聯手!殺了夜鷹的人的勢力,不只有我們一個。就算他是那個世界的人,也不至於敢同時對付這麼多勢力吧?」黑人低聲說。
他們每個人都明白,那個世界一般能夠出面掌控世界勢力的,都不會是普通角色,不會是那個世界的普通角色。這樣的存在不是他們能抵抗的。
「文森特本身沒有多少力量,但是它的背後據說站着一個那個世界的存在。一個強大存在。」
「我查到了....」忽然ol女郎出聲道,她的臉上一下子緊張鬆懈下來。
「還好還好,那個人不是那個世界的存在。只是個武術家,是普通人類。」
呼...呼...
頓時間,整個房間裏響起一陣輕鬆的呼氣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