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劉總管皺眉低聲「希望能儘快出發,早些將雲姐接回來。一筆閣 m.yibige.com」
雖然她之前不孝不忠,但她畢竟是肖公館的一份子,是老爺子的唯一閨女。
不管她如何如何壞,她仍是肖家人,不到萬不得已,家裏人都不會放棄她。
肖穎很是為難,道「本來就覺得挺棘手的,想不到現在雲姑姑的精神狀態也不怎麼好。這一趟去接她,我是一點兒信心也沒有。」
老劉聽得暗自心驚,問「……究竟是什麼病?真的病了?該不會是人家戴老太太故意這麼說的吧?」
「沒必要。」肖穎冷靜分析「她能輕易將雲姑姑軟禁起來,何必多此一舉,對吧?另外,雲姑姑本身就是一個很偏執很自我的人。像她那樣的人,很容易太偏激。」
老劉想了想,問「穎小姐,你可有什麼辦法?」
「沒法子。」肖穎解釋「我跟表姐說了無數遍了,只能打親情牌。她是連接她奶奶和雲姑姑的紐帶,這事必須她去辦。她一直打電話勸她奶奶和爸爸,好話說盡。只是雲姑姑太貪心了,總想打撈一筆回來。她又要面子又要里子,哪有那麼容易呀!她是在別人家的地盤上,她的選擇真不多。」
「是這麼一回事。」老劉嘆氣。
肖穎壓低嗓音「我跟表姐說了,讓她去了以後要勸雲姑姑低頭,另外要搬出她大小姐的身份,幫雲姑姑順利脫身回來。其實,人家老太太說了,只要不鬧上法庭,自家的事情自家商量,她可以原諒雲姑姑。」
老劉點點頭「人都被軟禁了,還有啥好鬧的?她就算離了婚,國內的財產也是不少的。就她一個人花一輩子也花不完,又何必呢?對吧?」
「哎!」肖穎好笑道「人嘛,總是貪心的。」
老劉嗤笑一聲,低聲「如果不是她太貪心,她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她在帝都早已失去眾親人的心,她現在還鬧成這個樣子。說句不好聽的,這些都是她自找的。」
肖穎跟他對視一眼,彼此都心知肚明,不用再多說。
「反正這一趟還是得跑。深淺留下看廠子,我陪着表姐一塊兒去。」
老劉關切叮囑「出門在外要注意安全,一切小心。」
「知道了。」肖穎舉起杯子,道「這幾天都累了,實在不敢喝酒。今晚咱們就以茶代酒喝一杯!」
三人舉杯碰杯,轉而笑哈哈喝下。
老劉畢竟上了年紀,連續跑了好幾天,早就累壞了,吃過以後匆匆洗澡換衣服,早早便歇下了。
肖穎喝了茶,精神有些亢奮,躺了一會兒仍睡不着,乾脆披上衣裳推開了窗戶。
一輪明月掛夜空上,萬里無雲,皎潔月光傾斜而下,給夜空和世間萬物都鍍上一層銀白色的輕紗。
不知道此時爸媽在做什麼?
是不是開始準備睡覺了?
會不會仍坐在老槐樹下賞月?
博哥哥是不是陪在他們身邊,懷裏抱着小不點兒逗着,一家人嘻嘻哈哈開心聊着話,望着月亮想念着遠在帝都的自己?
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有些人,有些情,即便隔了千山萬水,隔了年年歲歲,仍會忍不住想念,因為骨血里有着刻骨銘心般的愛。
其實,她並沒有騙袁博。
自小傢伙出生後,她日日夜夜牽掛想念。
等她把貨運公司穩紮下來,她就退居幕後,抽多一些時間陪着孩子,陪着父母,也陪着他。
倏地,外側傳來幾聲犬吠!
梧桐居的環境很不錯,大多數人家都是上班族,養家畜的人家寥寥可數,除了街頭有一戶人家養狗外,別無其他。
這時,一道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來,越來越清晰,直到來到自家的大門前!
「砰砰砰!」
「嘭嘭嘭!」
半夜敲門,而且是直奔自家的大門。
肖穎嚇了一大跳,一種莫名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她匆匆套上鞋襪,極快繞出房間,往外側大門走去。
「誰?誰在敲門?」
「小穎嗎?小穎!是我!我是肖穎銘啊!!」
肖穎聽出來是二房堂哥的聲音,趕忙奔前打開門。
只見門外肖穎銘滿頭大汗,身上的襯衣都已經濕透了,眼睛也紅紅的,貌似剛剛哭過。
「小穎……」話剛出口,竟哽咽哭起來。
肖穎蹙眉看着他,忐忑問「銘哥……你怎麼了?大半夜的——出什麼事了?」
「不好了!」肖穎銘抽泣「縱……縱叔從病床上摔下來……醫生說……很嚴重……已經是彌留之際。大伙兒得麻利去醫院。我家離這邊不遠,我沒車……跑過來喊你和劉叔一塊兒去。」
「什麼?!」肖穎目瞪口呆。
肖穎銘抱住她的肩膀,催促「別懵了,咱們得馬上去醫院。其他人互相通知去了……三更半夜的,顧不了那麼多了,不然恐怕連最後一面都見不着。」
「我——我去喊劉叔!」肖穎腦子空白一片,努力思索着「你進來……客廳倒水喝。我和劉叔換衣服——我開車咱們一起去醫院。」
「好!」肖穎銘顧不得擦汗,腳步匆匆進來。
肖穎手忙腳亂衝去喊老劉,又喊醒了梅姐。
眾人又急又難受,梧桐居一下子亂了起來,但更亂的是心。
……
第二天早上,袁博接到電話後,立刻收拾行李,載上老岳父匆匆北上。
路上,肖淡名一直望着窗外不開口,神色冷淡,眸光也不知道看哪兒,貌似哪兒也不看。
袁博知曉老人家傷心不已,只能低聲安慰。
肖淡名長長嘆氣「不必管我,你好好開車便是。阿博,有些事我還是能看開的。我那些堂哥有些都已過了古稀之年,阿縱也六十多。人生自古誰無死,年紀大了,總得走上這一條路的。」
袁博低聲「爸,您眯一會兒眼睛,等到了中午,咱們找個乾淨些的飯館吃飯。」
「好。」肖淡名徐徐閉上眼睛。
袁博繼續認真開車。
一會兒後,肖淡名緩緩睜開眼睛,低問「阿博,小穎有沒有在電話里說要準備什麼帶過去?」
「沒有。」袁博解釋「她說凌晨五點的時候,老人家在醫院閉上了眼睛。她轉身就給我們來電話,讓我馬上帶着你去帝都奔喪。」
「唉……」肖淡名幽幽嘆氣「不知道阿縱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
袁博安撫道「等到了帝都,你再問問肖穎。」
肖淡名悵然低聲「小叔沒了,三房一下子又沒了長孫,沒了長子……難道真被小叔一語成讖……他死了,肖公館的命數也就盡了。」
「爸,別想太多了。」袁博道「肖家仍有很多後代,還有好些十幾歲的少年和十來歲的半大孩子。他們都是肖家未來的希望。」
「即便如此,輝煌早已不再了。」肖淡名掩面而泣。
袁博不知道該怎麼勸,低聲「爸,別哭了,把外衣扣好,先閉眼歇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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