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八章、極星衍空決,凝珠附紋
原先他還有着幾分忌憚這位馭獸莊的副莊主,但見對方眼下傷勢極重,實力十不存六,內心不由輕鬆了幾分。
從此般傷勢來看,陸風知道,雷火門那邊的趙昆一眾定然也好不到哪去了。
莊敖霸也並未動手,同樣的他也在打量着陸風,雖驚駭於陸風的實力,但見其也並非安然無恙的托舉真龍之血,左手已然負傷不輕,眼下多半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在故意拖延着時間。
想至此,莊敖霸當即不再遲疑,抬起僅存完好的左手,便朝陸風轟了過去。
狂獅鎮山河!
這是莊敖霸的成名之技,出掌猶如狂獅獵獸,兇悍無比,當可鎮壓一切宵小。
呼嘯的掌風席捲,四周地面上的沙塵也隨之呈現了前沖匯聚之勢。
臨得陸風跟前之時,已然有了幾分狂獅的雛形。
陸風眉目一凝,感受到莊敖霸這剛猛的一掌後,當即後撤,並未與之硬剛。
此刻左手托着真龍之血的他,體內靈氣已經受到不少干擾,雖並沒有影響太多實力,但貿然與天魂境級別的魂師相鬥,情況定會惡化,怕會出現龍血難以掌控的局面。
陸風的這一後撤步,更是讓得莊敖霸確信自己先前的猜測,陸風多半已是個狐假虎威的空殼了。
看清這點後,莊敖霸靈氣運轉間不由提升了幾分掌勢。
從試探的一掌,轉化為了滅殺的憤怒之掌。
掌未及,四周那大片的柵欄便已被盡數拍飛,獸獄山谷處一片狼藉。
天魂境級別的攻勢,可見一斑。
這還是莊敖霸重傷情況下的一掌,全盛狀態下,恐威勢更為恐怖。
砰!
陸風的身影被莊敖霸這剛猛可怕的一掌齊齊拍飛了近二三十米,於地表之上化出了一道深深的凹陷痕跡。
看着遠處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陸風,莊敖霸終是狂傲的大笑了起來。
「區區盜賊,外強中乾,實在可笑至極!」
莊敖霸作勢間就要朝前去搜刮屬於他的勝利品,拿回那團寶貴的真龍之血。
「副莊主,小心!」
突然,錢穀的一聲提醒傳來。
莊敖霸心中頓時一驚,一股強烈的不安瞬間瀰漫。
砰!
一股比之他的狂獅鎮山河還要兇猛霸道的掌勢直直的拍來。
得意忘形,驚愕失措下的莊敖霸斷難反應的過來,同樣被齊齊的拍飛了二三十米,同樣在地表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凹痕。
只是,不同的是,莊敖霸先前的那一掌,拍飛的卻是陸風進谷時,隨手佈置在柵欄處的幻陣『迷幽陰將陣』,所拍飛的也只是一具普通的陣兵罷了。
若非大意,及注意力全然在真龍之血身上,以莊敖霸天魂境的實力,斷難可以發現這般掉包的小伎倆。
但陸風的這一掌,卻是實打實的拍在了莊敖霸身上。
本就身負重創的莊敖霸,在這一掌下,幾乎丟了大半條命,體內靈氣冗雜萬分,驚愕起身站立間陡覺蹣跚。
陸風很滿意的看着自己這一掌的表現,『淺水喧鬧、深潭無波』,這套悟自清修禪宗幽池碑的掌法,至此,總算可以說得上是初窺門徑了。
雖然目前能發揮出威勢的仍舊只有前半招『淺水喧鬧』,但其威勢卻已大大超出了陸風的預估。
莊敖霸咳出來一口鮮血,神情之中滿是驚愕難以置信,怒斥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方才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陸風淡然一笑,悄然以靈氣改變了聲道,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枉你為天魂境魂師,區區一座不入流的幻陣都瞧不出來嗎?」
見莊敖霸臉色漲紅,氣不可抑,陸風進一步刺激道:「看來你莊真是和畜生待久了,靈智也如它們一樣了。」
「放肆,」錢穀聽聞當即惱怒呵斥。
莊敖霸氣得嘴角再度溢出了一絲鮮血,仍舊難以想明白方才情形,再度斥問:「你到底做了什麼手腳,若僅是幻陣怎麼可能瞞得過我!」
莊敖霸仍舊不可置信的看了眼遠處,繼續斥問道:「若說幻陣,那陣兵怎麼可能手中同樣托着真龍之血?何等品階的材質才能幻化出這般陣兵?」
陸風冷冷一笑,「你也說了,是幻化而已,自無需太高品階,至於真龍之血,這麼大一團自然是無法以普通材質托舉的,但」
陸風拖長了幾分聲調,極星衍空決悄然運轉。
『一顆』赤紅色的珠子倏忽見便已朝着莊敖霸彈了出去。
呃~
莊敖霸只覺眼前紅光一閃,隨即嘴中便傳來了一股極其可怕的炙熱之氣,一路流淌,頃刻間侵蝕了自己的五臟六腑。
冷汗遍佈全身,本已重創下的莊敖霸當即翻滾在地,痛苦的捂着喉部,臉色漲紅青筋暴起。
陸風冷冷的話語繼續響起,帶着一絲邪魅的笑意,「但如此般,分離出一滴,不少材質還是可以短時間內進行托舉的,且散發真龍之血的氣息更為強勁。」
莊敖霸渾身靈氣拼了命的湧向丹腹,想要壓制住入口那一滴真龍之血所蘊含的狂暴能量,但讓他驚駭不已的卻是無論他如何壓制,那股力量都無法安穩平息下來。
「不對,這不僅是真龍之血!」
莊敖霸心中一驚,難以言喻的恐懼感瀰漫,瞪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看向陸風。
對於真龍之血,莊敖霸曾經接觸過,也曾煉化過,故而對這份狂暴獸力有着體會,但眼下,自己吞下的那滴,比之當初他所煉化的那些,其狂暴性和不安穩性足足翻了十倍不止。
「你你在這龍血之中摻雜了什麼東西?」
此時的莊敖霸喉部已被灼燒得千瘡百孔,但還是忍着疼痛吼問了出來。
陸風邪邪的冷笑了一聲,「這回你可要看仔細咯。」
平靜的話語卻讓得莊敖霸險些嚇出了魂,戰戰兢兢的蹬地朝後退去。
紅光再次閃過。
這一回,他倒是看了個清楚。
那一顆圓珠確確實實乃由龍血凝聚,只不過在這龍血的表層竟還凝聚着很多繁雜的陣紋,且這陣紋之中還蘊含着濃郁又熾烈的火行氣。
紋,是極星衍空紋;
火,是南神之火!
正是這萬分駭人的火行氣,讓得龍血本身的狂暴性和不穩定性提升了無數倍。
陸風如今在極星衍空決上的造詣,也隨着他實力的提升更精深了許多,已是不再局限於施加在玉珠之上,哪怕一顆普通水滴,亦可憑虛凝紋,發揮出原有的威勢。
伴隨着無比的驚愕之感,莊敖霸瞪大了雙眼,倒在了地上。
其用以攔截格擋這顆『血珠』的手掌,已被生生洞穿,最終龍血貫穿了喉部,了結了他的性命。
由於龍血散開時所透出的劇烈熾熱之息,他甚至連靈魂都未維繫太久,便隨之一併消散在了原地。
陸風隱藏在面具下的臉上並未流露半絲神情,相比馭獸莊施加在小銀身上的折磨,這般了結這位副莊主,已經算是便宜他了。
回過頭,冰冷的目光透過面具上的孔口,直直的盯向一側的錢穀。
噗通
本已作好逃離姿態的錢穀,一個踉蹌間嚇得急忙跪在了地上,其側一眾只有五行境實力的弟子更是頭也不敢抬,嚇得腿都在哆嗦。
連天魂境實力的莊敖霸都不是眼前之人的一招之敵,他們這群嘍囉更不用提了。
反抗,迎來的只會是滅亡。
「這位俠士,饒了我們吧,我們都是被逼的。」
「一切的壞事都是莊主和副莊主他們指使的,我們都是身不由己啊。」
「饒了我們這回吧,我們保證以後積德行善,再不做任何壞事了。」
陸風暗暗皺了皺眉,對於這等甘心求饒,且有悔過之人,他不免會起幾分惻隱之心。
思量間,朝錢穀嚴肅喝道:「你應該明白,干我們這行的,最忌諱的便是被人識破身份!」
「小的明白,明白,」錢穀急忙諂媚點頭。
陸風剛要繼續開口,卻見錢穀猛地回頭
唰唰唰
一枚特製的三角飛刃自其袖口發出,頃刻間將身側的一眾普通弟子殺了個精光。
陸風見狀,臉上透出幾分不喜與厭惡,他本意只想着讓一眾立個魂誓,卻是沒想到錢穀行事竟這般狠辣。
「俠士,這樣可滿意?」錢穀再次諂媚出聲,隨手還發了絕不外泄的魂誓,為求信任,更是揚言:「俠士,您若還不滿意,大可將我魂識清除,只需留小的一條賤命即可。」
陸風暗自嘆息了一聲,抬手一揚,「你走吧。」
錢穀當即一喜,轉身便要離去。
「慢着」陸風突然喊停,目光看向錢穀衣擺處繡着的花紋,暗覺眼熟,隨即問道:「馭獸莊派去福源城城主府的那個長老,是你什麼人?」
這並不是馭獸莊內的弟子或長老服飾所有的花紋,而是後來人為繡上去的,放眼場上諸多屍體,無論是莊敖霸,還是一干普通弟子,衣着上均沒有此般花紋。
錢穀一愣,暗以為陸風同自己的親弟弟有着交情,不由試探着回應道:「俠士,認識舍弟?」
陸風聞言,知道自己所料沒錯,神色當即又冷了下來,質問道:「你莊自福源城內所抓的人,關押在何處?」
咯噔!
錢穀聽得此言,心一下慌了起來。
哪是什麼交情,分明是仇怨啊!
一時間,錢穀不由在心中暗罵了自己弟弟無數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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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十八章、極星衍空決,凝珠附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