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看清楚了麼?」
「這還能看錯啊,三個惡靈,一秒就沒了,我的狗狗都沒看明清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
第二節車廂內的女巫心有餘悸。
她們雖然對上位級惡靈不太了解,但在來之前,她們聽主母說過強大一些的惡靈甚至要比一些部族的領袖還要強大許多,也就是說……面對三個部族領袖,基金會的s級雇員竟然只用了一秒就結束了戰鬥?
天啊,這基金會究竟是何方神聖?
這一刻,她們才深切地理解了主母方才的話。
急着出手的,在s級雇員面前真的就和炮灰無異。
其中一個女巫關切地問道,「那你的狗狗呢,它出事吧?」
「回來之後就一直縮在屋裏瑟瑟發抖,給它肉也不吃了。」
這些年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能給三頭犬留下心理陰影的人。
「你先去把消息轉告主母吧。」
「好。」
帶回消息的女巫倉促地跑向了瑪麗安的房間,由於情況緊急,她也顧不上敲門,直接一把推開了瑪麗安的房門,「主母,剛才有三個惡靈闖入了……」
急促的聲音戛然而止,女巫猶如中了定身咒一般被定在了原地。
出現她視線里的,是一個全然陌生的女性。
一身中性的貼身黑色西裝,雙手包裹在黑色皮革手套里,幹練的短髮壓在了帽子之下,只有那一雙犀利的眼睛還能依稀看出瑪麗安的幾分神韻。
而此時此刻,那雙犀利的眼睛正停留在了她的身上。
看見這一幕,似乎有一萬隻三頭犬在女巫心中奔騰。
出大問題!
一時間忘記敲門,導致主母的變裝遊戲被她撞了個正着!
女巫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把所有想說的話一併給咽了下去——接下來,主母她該不會直接把自己滅口吧?
「實在抱歉主母,下次我一定敲門……」
「你來的正好。」
預想中的慘烈景象沒有出現。
實際上瑪麗安並沒有一抬手用一排尖石把她釘在牆上,並且她的臉上看起來絲毫沒有小秘密被人發現的尷尬,而是全程保持淡定,問道,「你覺得我這副打扮怎麼樣?像不像職業偵探?」
「簡直一模一樣,不愧是主母!」
雖然她也沒怎麼見過職業偵探長什麼樣,但卻條件反射地給出了肯定的評價。
「那就好。」
瑪麗安又瞧了一眼隨身攜帶的鏡子,無論打扮成什麼模樣,外貌都是最需要注意的一環,她現在扮演的是一位年輕的偵探,既然提到了年輕,自然要讓自己的皮膚時刻保持在最好的狀態,「說吧,急着來找我有什麼事?」
「不久前有三個惡靈衝進了末節車廂,然後……然後不到一秒就被s級雇員給解決掉了!」
這觸目驚心的一幕表明了她們能順利完成任務的幾率並不高,也許一個不留神,她們就有可能走上那三個惡靈的老路。
如果各個s級雇員都有顧雲那麼強的話,就算有主母坐鎮也……
「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呢,這種小事有什麼匯報的?」
瑪麗安不以為然地擺了擺手。
別說區區三個惡靈,就算天災敢這麼衝鋒,多半也是躺着被人給抬回去——幾天前歡愉就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喜歡當莽夫的下場。
「不過雖然那三個惡靈死了,但卻還是給我們的行動帶來了一些幫助的。」
瑪麗安最後一次照了照鏡子,仔細確定了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嗯,這副妝容還不錯,而且和她之前的模樣大相徑庭。
這樣一來,就不必擔心中途被顧雲和沈月給認出來了。
此行的任務,是將基金會押送的貨物帶回聯盟,而在對面調動了顧雲的情況下,智取就成為了唯一的途徑。
對此,瑪麗安頗有自信。
雖然她打不過顧雲,但是在計謀方面,她也是經過了千錘百鍊的。
在被格林-溫切斯特擊敗的黑暗歲月里,她便是利用自己的足智多謀渡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能以這種方式與顧雲展開較量正和瑪麗安的心意。
「你們留在這裏待命,我去會會他們。」
說罷,瑪麗安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朝着末節車廂走去。
………………………………
末節車廂。
「老顧,找到沒?」
董寧彎腰在滿地狼藉中摸索起來,此刻整個末節車廂都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就算敞開了窗戶也一時難以消散。
「有了,不過只找到了兩個核心。」
顧雲翻找了一陣之後,將兩個結晶狀的核心拋向了董寧。
他之前打惡靈從來沒有摸屍體的習慣,不過既然老董都開口了,他也就給對方一個面子,畢竟也是舉手之勞,費不了什麼事。
「得嘞。」
董寧將核心捏在手裏,掂了掂重量,「真有你的,這可是大功兩件,有了這兩個傢伙,等你到了本部一定能升官發財,沒準上頭一高興就把你調去a市的重要部門了。」
本部的命令是把貨物押送回a市。
現在看來他們不但能完成押送工作,同時還能超額帶回去兩塊上位級惡靈的核心,有了這兩個核心,科研部門說不定又能培養出一兩個s級雇員。
顧雲一聽,立刻就不樂意了,「調去重要部門?不干,我還急着趕回去呢,要不你就說是你繳獲的吧。」
「我?得了吧,這雖然是倆寶貝,可也是兩個大麻煩,要說是我繳獲的,本部不得想辦法直接把我派到前線去?」
顧雲可能對這兩個惡靈的情況不太了解,可董寧不同。
在這種多事之秋,誰要是解決了這兩個大麻煩,恐怕諸如「遠征軍負責人」之類的頭銜就一起來了。
「那要不然……把這兩個核心扔了,就當無事發生過?」
「那也不行,這可是珍貴的資源。」
要是兩個核心能送到合適的人手裏,沒又能大幅度降低某個城市的超自然事件。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怎麼這麼麻煩?」
「你別急,我有個想法。」
「你說。」
「要是到時候問起來,咱們就說是沈月繳來的。」
從這次遠征軍的名單不難看出本部是鐵了心不想把沈月派去前線,所以把這事推到她身上也不會有太大影響。
「能行嗎?」
「信我,能行。」
就在兩人交談之際,末節車廂的門被人推開了。
進門的是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年輕女性,對方一進門便嫌棄地蹙起了眉頭,用手捏住了鼻子。
「你是……?」
「我是恰巧乘坐這趟列車的偵探,不久前第五節車廂內發生了命案,你們這裏又是怎麼回事?」
這滿滿一車廂的血跡已經說明了一切。
尤其是顧雲身上已經被血水浸透了,仍誰見了他都會把當作兇手來看待。
「哦,偵探小姐你誤會了,其實我們倆今天晚上一直都在車廂里下棋,並沒有去過第五節車廂。」
董寧笑着解釋起來。
「是麼?那他這一身血是怎麼回事?」
「老董說的是真的。」
顧云為自己辯解道,「我和老董剛才在下棋,結果突然有三個莫名其妙地人沖了進來還打翻了我們的棋盤,於是我只能順手宰了他們。」
董寧:……
瑪麗安:……
你這總結的是個什麼玩意!
董寧覺得自己腦殼隱隱作痛。
短暫的沉默過後,瑪麗安開口說道,「那就沒問題了,你跟我來一趟,我還有些事要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