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
國際巫師聯合會的總部內。
老哈里斯虛弱的躺倒在了軟椅上。
同樣穿着身睡袍的依耶塔走了過來,幫老哈里斯按摩着太陽穴道:
「您就這麼簡單同意他們入侵法國魔法界的行為了?我覺得您或許該再去勸一勸林克·弗利閣下。」
「這不是入侵,而是復仇,有錯在先的一方是法國魔法界。」老哈里斯閉着眼睛享受道,「所以,嚶國魔法部無罪。」
「可……」
「沒有可是。或許很多人都曾教導過你說,這個世界並不是非黑即白的, 任何事物都尤其複雜性。可我要告訴你的,那些都是在放屁!這個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只不過判定黑白的準繩並非是所謂的道德或者法律,而是力量!嚶國魔法部現在的實力強,那他們就是白的,不是也得是。
反觀法國魔法部那邊,就算他們真是無辜的那又怎麼樣?誰讓他們弱呢?就因為他們弱, 所以他們不是黑的也必須是黑的!
我不管法國魔法部給了你私人多少好處, 但以上我所說的這些話你必須像是用烙鐵烙印進自己的腦子裏, 把它們永遠記住,並且永遠不會去違反!否則的話,你就沒有資格繼承我的位置!」
依耶塔聞言渾身僵硬的厲害,眼神里卻飄蕩着一絲不甘。
這微不可查的小情緒卻依舊被老哈里斯捕捉到了。
他笑着起身讓開了位置,對着依耶塔說道:
「我知道你還是不甘心,不如這樣,我現在就把位置讓給你,由你來再去跟林克·弗利交涉如何?」
老哈里斯話說的輕鬆,可依耶塔此刻整個人卻像是受到了驚嚇一樣往後退了好幾步,視線則死死的盯着不遠處的那面全身雙面鏡。
作為國際巫師聯合會專門製造出來用於聯繫各國魔法部的特製雙面鏡,這面全身鏡其實和一般的雙面鏡不同,並沒有做特意的綁定,因此也不會因為其他地方鏡子的破損而導致其自身也失效。
但此時此刻,依耶塔面前的這面鏡子卻是已經徹底失去了靈性。
其鏡面上灰濛濛的一片,別說映照出千里之外其他雙面鏡前的人影了,甚至就連拿來當一面普通鏡子使用都不行。
「這片雙面鏡, 是被林克·弗利運用純粹的詛咒特性魔力在萬里之外的嚶國魔法部破壞掉的。這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老哈里斯冷笑着解釋道,「林克·弗利既然能利用雙面鏡之間的鏈接破壞掉這片雙面鏡, 那麼自然就也可以利用其中的鏈接,直接將詛咒魔力構成的魔法輸送過來,輕而易舉的殺死我們!
這是赤果果的死亡威脅!
現在,你還想讓我再去勸一勸林克·弗利嗎?」
依耶塔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哆哆嗦嗦的說道:
「但是……這怎麼可能?這種事情……」
「沒什麼不可能的,麻瓜看我們巫師使用魔法不也覺得不可思議嗎?看這情形林克·弗利已經在《黎明藥劑》的幫助下晉升中段傳奇階位了,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也很正常。」
老哈里斯一邊說着話,一邊卻依舊在打量着那片灰濛濛的雙面鏡。
剛剛林克身邊那頭巨獸虛影撲來的時候,他是真的感覺自己下一刻就要被咬死了。
光是回想一下當時的感受,老哈里斯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依耶塔從背後抱住了他說道。
透過薄薄的睡袍,老哈里斯能清晰的感受到依耶塔豐滿的身體正在不斷顫抖。
老哈里斯閉眼仰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將內心的恐懼和憤怒壓制了下去道:
「根據目前已知的情報來看,嚶國魔法部那邊應該還在構建集群空間躍遷技術的傳送陣,只有等構建完成了才會真正開始進攻。也就是說,我們還有時間。呼!我們的戰鬥部隊應該已經調集完了吧?」
「集結?你是想?」
依耶塔猛然說道,「那個林克·弗利那麼強,你竟然還打算去攻打嚶國魔法部?」
「不, 攻打嚶國魔法部,把即將開啟的戰爭消滅在搖籃當中,這只是原本的計劃。現在既然林克·弗利已經表現出了足夠我們尊重的實力, 那麼我們自然就該更改一下攻擊目標。我覺得法國魔法部會是個不錯的選擇,反正只要我們提前把他們給滅掉,這場即將爆發的戰爭也同樣會消失,不是嗎?」
「但法國魔法部幾個小時前才剛剛給我們送來了價值超過1000萬金加隆的物資,並要求我們對嚶國魔法部進行軍事制裁!」
「所以呢?他們給了錢我們就不能打他們了嗎?」
老哈里斯微笑着,以一種極其詭異的目光看向依耶塔,「拜託,法國魔法部已經註定是要滅亡的了。雖然林克·弗利說他們的目標僅僅只是藏身於法國魔法界的伏地魔分魂體,不是法國魔法部,但法國魔法部必然會受到他們的攻擊。而面對林克·弗利以及鄧布利多這兩個怪物,法國魔法部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勝算。
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提前一步消滅掉法國魔法部又有什麼不好?
這可以讓我們繼續搜刮一輪法國魔法界,爭取更大的利益。
不僅如此,與嚶國那群懷揣着仇恨的屠夫巫師來說,我們的部隊可要紳士得多。
這樣一來,至少可憐的法國巫師所遭受的苦難也會少上許多。
喔!我可真是仁慈!」
一邊說着,老哈里斯已經換上了一套藏青色禮服向着房間角落的空間傳送電梯走去。
而在他身後的依耶塔則是一臉駭然的望着他的背影。
和絕大多數做了惡事的人不同。
依耶塔是有自知之明的。
從很久以前她就已經清晰的認識到,自己是個和表叔父搞在一起的無恥碧池。
她不以為榮,也不以為恥,只秉承着無所謂的態度。
反正這類事情在天空城的貴族圈子裏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可直到今天她才明白過來,可她的表叔父比起來,她簡直純潔的就像是一朵白蓮花!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無恥的人?
明明前腳才剛剛和盟友友好交流過,轉過頭收錢不辦事也就算了,竟然還要立刻去進攻自己的盟友?
這一刻,依耶塔感覺自己原本就已經破碎的三觀再一次被碾成了齏粉。
「依耶塔!你還在磨蹭什麼?快點換衣服跟我走!這可是把你介紹給軍方人員的大好機會。」
老哈里斯的催促聲將依耶塔從震驚中喚醒了過來。
雖然從心底里感覺有點噁心,但老哈里斯最後的那一句話還是讓她本能的點了點頭。
迎着老哈里斯貪婪的目光,依耶塔開始換衣服。
她的目標可是代替老哈里斯成為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下一任長老,為此,她什麼都願意做!
「真是個乖孩子。」
老哈里斯倚着空間傳送電梯的大門微笑說道。
他現在的心情相當不錯,甚至丹田處還隱隱有些火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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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哈里斯了解自己的身體,它還沒有那麼快的恢復速度,所以這並不是純粹的肉慾,而是對利益的期盼。
只要能先嚶國魔法部一步拿下法國魔法部,那麼法國魔法界內最後,也是最寶貴的那點利益就能全部被他收割完畢了。
而做完了這些,他甚至依舊還能站在道德的聚光燈下。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至於這個計劃能不能成功,法國魔法部好不好打這些問題,則完全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
因為這根本沒有思考的必要。
為了參加眼前的這場盛宴,他可聚集了天空城內幾乎全部的兵員,總兵力數達到了500!
這個數字看似有點寒酸,可事實上,那可是足足500個具有資深傲羅實力,同時準備了全套國際巫師聯合會最高科技裝備的戰鬥巫師!
這500人聚在一起,放中世紀都夠橫掃一切,統治世界了!
再加上他們也具有集群空間躍遷技術,可以直接傳送進法國魔法部進行斬首計劃。
以及國際巫師聯合會的名義,到時候甚至可以兵不血刃的直接拿下法國魔法界!
「呼——」
老哈里斯越想心中就越是火熱。
在真正去往法國魔法部作戰之前,還是先發泄一下好了。
反正時間還充足的很。
如此想着,他呼出了一口滾燙的濁氣,搓着手向正將衣服穿到一半的依耶塔走去。
依耶塔也十分配合的停下了穿衣的動作,甚至還朝老哈里斯拋了個媚眼。
然而就在這時,老哈里斯背後的空間傳送電梯卻是亮起了紅燈。
這是有人正乘坐電梯過來的信號。
老哈里斯見狀皺起了眉,準備要動用自己長老的權限關停這條電梯的使用權限。
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電梯面板上的紅燈卻是跳成了綠燈。
「叮!」
清脆的提示音響徹房間。
緊接着電梯門打開,一個身披白色作戰服的天空城戰鬥巫師幾乎是連滾帶爬的沖了進來,氣喘吁吁的揪住了老哈里斯焦急道:
「長老!快……快逃!」
衣衫半解的依耶塔見狀尖叫着躲到了窗簾後面。
老哈里斯心中也是怒意升騰,伸手抓住了來人的手臂一邊往外掰一邊怒聲呵斥道:
「你在說什麼鬼話?我不是讓你們在下面集合待命嗎?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抗……」
老哈里斯的聲音戛然而止。
因為他抓着那戰鬥巫師手臂的那隻手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溫熱的濕膩觸覺。
他本能的低頭看去,便見自己面前戰鬥巫師身上的白色作戰服正在以極快的速度被鮮血染紅。
那戰鬥巫師雖然還在不斷叫嚷着『快逃』,但聲音卻越來越微弱,說話時還不斷有血沫從其嘴中噴出。
老哈里斯的面色蒼白極了。
眼前的一切都在向他說明着一個事實。
出大事了!
老哈里斯的第一反應便是軍事政變!
這並非是沒有可能的。
天空城內並非是一團和氣,許多人垂涎長老之位已經有很長時間了。
其中最典型的便是依耶塔。
只不過依耶塔的手段還算溫和,她打的一直都是平穩接手權力的主意。
但其他人,可能就沒那麼冷靜了。
另外本次為了討伐嚶國亦或者法國魔法部,他還主動將全部的軍事力量全部聚集了起來。
這對軍事叛變者來說簡直就是個天賜良機!
老哈里斯越想心裏越慌,而那個前來通風報信的戰鬥巫師則是哀嚎着徹底在老哈里斯懷裏失去了聲息。
「他是個忠誠的人,值得擁有一個更好的主人。」
一個惋惜的聲音突然響起。
「誰!」
老哈里斯怒喝着從地上彈了起來,手持魔杖,背靠牆壁,魔力在房間內不斷掃描着。
可他將整個房間都掃了三遍,卻依舊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哈里斯先生,我在這兒呢,您低下頭就能看到我了。」
那怪異的聲再度響起,且距離老哈里斯極近。
老哈里斯幾乎是下意識的低頭朝聲音來源看見,便見那已經死去的天空城戰鬥巫師屍體,此刻竟正在朝着他微笑。
伴隨着最後一絲血色從臉上消失,老哈里斯癱坐在地。
他已經徹底失去了反抗的意志。
這讓戰鬥巫師屍體的臉上閃過了一抹失望,他搖了搖頭道:
「您的表現讓我很失望,哈里斯先生,我原本以為,您該是個強硬的、有風度的人才對。」
老哈里斯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是想要反駁,但最後卻只是乾澀的說道:
「你是誰?!」
「我?我有過很多名字,最開始的時候別人叫我湯姆·里德爾,後來我覺得這個名字根本配不上我,於是又給自己起了一個新的名字,叫做伏地魔。」
屍體笑了笑,看起來有些羞澀和不好意思,「抱歉,讓您見笑了,『伏地魔』也不是什麼好名字對吧?它聽起來有些……嗯,怎麼形容呢?用我一位敵人的話來說,這有點太過於中二了。
呵呵,我當時也的確不太成熟,所以才會搞出那麼多叫人難堪的事情來。
萬幸的是,在那之後我經歷了很多,也懂得了許多道理,漸漸變得成熟。
所以如果說是現在的話,您稱呼我為『先生(sir)』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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