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沉默了片刻道:
「這的確為我提供了另一個思路,從現在展露出來的情況來看,他們的確有可能會在其他國家也同步發展食死徒的勢力。
不!甚至有可能是,他們乾脆是把主要的攻略目標放在了其他國家。
而在嚶國的伏地魔主魂,僅僅是個吸引注意力的靶子而已!」
鄧布利多皺起了眉,有些苦惱的繼續說道: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就比較被動了。儘管鳳凰社前不久才滿歐洲的跟食死徒們對抗過,可我們根本沒有往你說的方向去思考過,因此我們也沒有進行過調查。現在的我們,甚至連他們在哪個國家都不知道。」
林克面無表情的看着鄧布利多道:
「或許是在法國。」
聞言鄧布利多愣了一下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那裏最近有些不太對勁,準確來說在尼可·勒梅死後那裏就已經開始有些混亂了。最明顯的一點就是,布斯巴頓魔法學校在滿世界的收購其他魔法學校。」
林克解釋完畢,鄧布利多臉上十分明顯的閃過了一絲訝異道:
「哦,林克!我知道這個問題我不該問的,就像你先前並沒有對我是怎麼知道那個隱藏魂器的那樣。畢竟我們都有各自的消息渠道,而這種渠道,是需要保護的。
但是你消息的來源之廣泛,之深入實在是讓我驚訝。
所以……請容許我冒昧的問一下,你到底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林克面無表情的瞥了鄧布利多一眼,拋出自己早就準備好的藉口道:
「你也知道的,我收攏了貝克曼家族。而貝克曼家族,是一個從事綜合生產的跨國商業集團。一般來說在戰爭期間,商人往往都是第一個察覺到異常的。」
鄧布利多嘆了口氣。
對於林克的說法,他自然是不相信的。
商人在某些時刻的確如林克所説的那樣擁有極強的情報收納能力。
可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眼下隨着各個魔法部的專業性不斷提高,情報被商人獲取這種事情幾乎是不可能發生的。
可明知林克在撒謊,但鄧布利多又能怎麼樣呢?
從某種不太客氣的角度上去看,林克肯用藉口來搪塞他就已經是在給他面子了。
畢竟現在他們之間的關係已經不再是最初的師生,亦或者虛假的合作夥伴,而是真正的同盟。
單純從地位上來說,他們其實是平等的!
點了點頭,鄧布利多說道: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我想我們或許很有必要派人去法國探查一番了。而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就必須對法國魔法部發出警告。就以你嚶國魔法部的名義。」
聞言林克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道:
「你不會真覺得法國魔法部靠得住吧?他們那群人是全歐洲出了名的廢物,如果我沒記錯的話,18世紀妖精叛亂的時候,法國是唯一一個被妖精佔領的魔法部吧?他們的投降速度之快,甚至就連國際巫師聯合會都沒反應過來。」
鄧布利多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
嚶法是千年世仇。
本土嚶國人說是全民乳法都不過分。
為了乳法,他們甚至還發明了很多專門的詞彙和段子。
比如,x病叫frenchdisease,梅毒叫frenchmarbles,避孕套叫frenceletter……
而巫師和麻瓜之間其實是會相互影響的。
要知道保密法這東西真正被嚴格執行的時間還不算長,而且直至今日還有很多不把這當回事。
所以,這種麻瓜的乳法風氣也就很自然的傳染到了巫師們身上。
不過這其實也不能怪嚶國的巫師們。
畢竟法國魔法部的確正如法國的麻瓜政權一樣是個奇葩。
不,準確來說法國魔法部比法國麻瓜政權還要更加奇葩。
畢竟至少在18世紀的時候,法國麻瓜政權還算沒有徹底拉胯,他們一直到20世紀的時候才效仿魔法魔法部成為了世界笑話。
在這種大環境下,鄧布利多其實本人也並不怎麼看好法國魔法部。
被林克這麼一說,就更是無言以對了。
不過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道:
「儘管他們很廢物,但該走的手續還是要走的。畢竟走完了手續,那站理的就是我們這邊了。到時候我們再採取些什麼過激手段那就不叫過激手段,而是為了維護地區和平而做出的必要舉措。」
此言一出,林克反倒是有些繃不住了。
鄧布利多剛才說的那番話,以及說話的模樣,活像是林克前世記憶中的某個超級大國。
一樣的無恥和卑劣。
但當這種無恥使用起來是對林克本人有利的時候,那林克就很喜歡了。
「好的,那就這樣做吧,我們先對法國進行前期調查,而後發出警告函,最後再實施強硬行動進行干預。」
林克打了個響指道,「那麼現在,既然這件事已經決定完畢,那就讓我們進入下一個議題吧。」
鄧布利多挑了挑眉毛,他沒料到林克還有下一個議題,在他看來所有有關於黑影人的事情和應該進行的舉措都已經討論完畢了。
而下一刻,鄧布利多卻見林克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一字一頓道:
「為什麼,從那個黑影人身上砍下來的手臂,會化成血霧,融進我的身體裏?另外,十幾年前,我那個父親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改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件事,其實應該算是同一個問題吧?」
鄧布利多沉默了。
他靜靜的凝視着林克,許久之後才嘆息道:
「林克,你其實不用太……」
「不要再敷衍我!」林克突然打斷道,「我覺得我是時候知道真相了!」
林克的話讓鄧布利多的嘆息卡在了中途沒有嘆完。
他連續做了好幾個深呼吸才調整好了氣息,再度說道:
「好吧,如果你真想知道的話,那我或許可以透露一些給你。」
鄧布利多的表情變得深邃了起來,「你應該還記得我最初時跟你說過的吧?你父親是個偉大的人,他並不是一個食死徒,而是一個企圖推翻伏地魔的英雄,就和雷古勒斯一樣。
但同時,他也是個瘋子!
他在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對你進行了血脈改造儀式。
那場儀式,把你改造成了徹頭徹尾的怪物。
抱歉,我用了這樣失禮的詞彙。但事實真是如此。
因為當天夜裏,你幾乎以最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在場……不,該片區域的所有人。
一直到我們趕來之後,你才被制服。」
林克的表情有些難看。
儘管這些事情他基本都已經從小天狼星那裏獲知了。
可先前鄧布利多在說話的時候,被禁錮在他心靈之間內的麥克就又開始了騷亂。
如果不是因為大腦封閉術升級至lv7同樣加固了林克的心之壁,恐怕林克當場就要變身了。
鄧布利多似乎也察覺到了林克的難處,故意停頓了好一會兒,待到林克緩過來後才繼續說道:
「你的父親,他當時之所以會對你進行血脈改造儀式,為的就是創造出能夠對抗伏地魔的最強巫師。我們當初都在勸告他不要這樣做,畢竟這種行為既荒謬,又不符合倫理。
可他,卻執意如此。
為了達成最好的效果,他不僅依靠弗利家族的渠道搞來了各種純血巫師家族成員的血液,還運用自己鳳凰社員和食死徒的雙重身份搞來了我和伏地魔的血液,並把這些東西全部通過儀式,融入了你的身體內。」
「這好像,」林克皺着眉說道,「不是很合理吧?」
「不,這其實很合理,至少在你父親看來很合理。因為幾乎所有的神聖二十八族,其實全都是佩弗利爾家族的後代。他們本是同源,那麼當然就有可能重新融合。而這種融合,在理論上也會讓儀式受者得到驚人的天賦。
比如說,你的蛇佬腔能力,還有鳳凰親和的能力。」
聽着鄧布利多的解釋,林克點了點頭。
他必須承認,鄧布利多所説的觀點有些的確是爭取的。
尤其是前半段有關於神聖二十八族都是佩弗利爾後代的論斷。
這種情況其實不止是在魔法界,在麻瓜界更是常見無比。
所謂窮不過三代不是說說而已的。
生育權這種資源本質上其實相當奢侈。
因為生物的本能就是佔據更多的生育資源,更多的將屬於自己的dna傳播出去。
所以真正的泥腿子往往根本娶不到老婆,生不了孩子。
而大貴族們則是妻妾成群。
一個大貴族下面有十好幾個子嗣幾乎就是常態,更有甚者幾十上百也是有可能的。
從這個角度上去看,所有現存於世的人,祖上其實都可以說是貴族。
只不過是現在有可能沒落了而已。
但對於鄧布利多後半段有關於血脈融合的說法,林克就不那麼認同了。
他皺着眉反駁道:
「即便神聖二十八族血出同源,可傳播了這麼多代,他們之間的血脈早就已經班雜不堪了。即便是使用最先進的血脈融合儀式,也是會出現排異反應的!」
「排異?你是這樣形容血脈反噬的嗎?唔,不得不說,這的確很貼切。確實,血脈反……排異反應的確是存在的。如果你父親就只是這麼做了的話,那麼就只可能會有兩個不同的結果。」
鄧布利多慢慢豎起手指道,「第一種,那就是像你說的那樣,出現排異反應,你會直接死在儀式台上。這也是最有可能發生的。而第二種,則是你以極小的概率成功融合了所有血脈!」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親採用了某些手段,導致了第二種可能性的發生?」
「不不不!你還是沒能理解我先前說的。你現在根本不是第二種完美融合的情況,因為你本身是有排異反應的,要不然你也不會需要用大腦封閉術和魔藥來維持心智了。而按照那種血脈融合儀式的強度,你但凡出現一丁點排異反應就該立馬死掉,什麼魔藥都救不回來。」
鄧布利多面色難看的說道,「你現在,其實是第三種堪稱詭異的狀態,也即是雖然有排異反應,但個體形態卻依舊保持完整,生命體徵也得以維續。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你父親又往你身體裏融入了一種非常特殊的血脈,或者說是力量。
這種血脈力量的強度遠超佩弗利爾家族血脈,且它本身雖然有副作用,但適應性超強,幾乎可以融入任何人的體內。
它的注入直接壓制住了其他所有融入進你身體裏的血脈,強迫着它們融合在了一起,且不發生排異反應。
但同時,它本身的副作用也在你身上得以體現。
至於你說的,黑影人的斷臂為什麼會被你吸收?
這個問題在你了解了以上這些情況後也就很好解釋了。
他體內必然也存在着那種血脈力量,你體內的血脈力量把他斷臂里的同源之力給吸收掉了!」
「他還真是……」
林克喃喃自語着。
原先林克還覺得鄧布利多用瘋子來形容原身的父親就已經很貼切了。
但直到現在林克才赫然發現,瘋子這個詞的詞義根本不夠形容原身父親的瘋狂。
真想要準確形容的話,還非得在瘋子前面再加上十幾個例如『超級』、『大』之類的形容詞,亦或者是直接再創造一個具有更高詞義的詞來才成。
那種規格的血脈儀式,已經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了。
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他實施血脈改造的對象,可是他的親生兒子。
這種人,不管他擁有如何崇高的理想,在林克看來,都禽獸不如。
深吸了一口氣,林克攥緊了拳頭繼續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問題:
「那種足以壓制佩弗利爾家族血脈的血脈力量到底是什麼?」
聞言鄧布利多突然放鬆了身體說道:
「我覺得我告訴你的,已經夠多了。」
「快告訴我!」見鄧布利多這副模樣林克恨不得直接朝着他的臉轟上一發蒸汽爆彈,「這對我很重要!」
面對暴怒的林克,鄧布利多卻絲毫不懼道:
「其他任何事都好商量,但唯獨這件事,我不能說。」
此言一出,原本暴怒的林克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他鬆開了緊攥着的拳頭,學着鄧布利多的模樣也放鬆身體靠在了沙發上問道:
「為什麼?」
「因為你的選擇。」
「我的選擇?」
「沒錯,你已經選擇了特里勞妮新給出的那條未來線,正好我也覺得那還不錯。如果我告訴了你有關於那種血脈力量的一切,那麼這條未來線,也就廢掉了。」
聞言林克閉上了眼睛,一邊揉着自己的眉心一邊回顧着那則特里勞妮有關於他的預言。
良久之後才用略帶沙啞的語氣說道:
「所以……那個血脈力量的名字是魔王之血?」
鄧布利多神秘一笑道:
「我們的確用王之血來稱呼他,但卻不是魔王之血。更準確些來說,它是否會變成魔王之血,完全取決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