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田氏扭頭去看周旺財,見周旺財朝外面走去,壓根不顧念她,頓時心灰意冷,想勸周旺財幾句,去周家告訴周二郎一切,周二郎心善,如今日子過得風風火火,要什麼有什麼,若他誠心悔改,周二郎會原諒他的。本文由。。首發
可見周旺財薄情寡義,周田氏冷哼一聲後,扭回頭,儘管渾身難受的很,卻死死咬住嘴唇,不吭一聲。
孫子沒了,幾個兒子一個比一個悽慘,如今她誰也顧不了了。如今她就要死了,身邊卻兩個陪着的人都沒有。
周田氏想着,不免悲從心中來,眼神頓時流個不停,罷了罷了,就這麼淒悽慘慘去了吧。不一會,老鼠藥發生了作用,痛的周田氏一陣抽搐,心開始發慌,她不想死,不想死。
「周旺財,救我,救救我……」周田氏朝外面喊去,她知道,周旺財就在門口,一定在門口。
她沒咽氣,周旺財是不會走遠的。
周旺財的確在門外,也聽見周田氏的求救,可他不敢也不想進屋,這會子,他是鐵了心要周田氏死了。
直到屋子裏,周田氏的聲音越來越悽慘,越來越弱,到最後沒了聲響,周旺財知道,周田氏是被他毒死了,想着那個從十六歲就跟了他的女人,也曾年輕過,他們也曾濃情蜜意過,她為他生了四個兒子,功勞大大的有,如今就這麼沒了,被他毒死了。
周旺財癱坐在地上,仔細想着,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嫌棄周田氏了,看不得她,回過頭去看,他發現,竟忘記了。
如今死了也好,免得活着生不如死,繼續遭罪。
周旺財爬起身,跌跌撞撞朝柳寡婦家走去,路上遇到同村的人都在議論周二郎回來了,跟他媳婦一起回來的,還帶了好些稀罕東西回來,沒人知道他們去了什麼地方,幹什麼去了,私心都覺得,他們肯定是去賺錢了。
周旺財嫉妒的眼都紅了,有心想要譏諷幾句,可如今整個周家村的人見着他,就跟見鬼一樣,躲都來不及。
柳寡婦家
柳寡婦衣裳半解,正偎在一個男人懷裏,「我說,你到底什麼時候動手?如今周二郎都回來了,你還不動手嗎?」
男人冷臉,「再等上幾日!」
柳寡婦聞言,沉思片刻,「聽說他家養了只狗,你待人前去可要小心!」
「有數!」
男人說着,翻身將柳寡婦壓在身下,好一翻折騰,惹得柳寡婦求饒嬌喘不已。
兩人打得火熱,便聽到有人在敲院門。
若是別人,柳寡婦是不關院門的,可這男人不一樣,他是土匪,若是被人瞧見了可不得了。
柳寡婦想要去開門,男人不允,硬生生滿足了,才放柳寡婦腰酸背疼的起身去開門,柳寡婦開了院門,見是老的不像話的周旺財,眸子裏全是嫌棄,「你怎麼來了?」
周旺財見柳寡婦滿面緋色,眉間全是饜足的媚色,昏暗的眸子一冷,邁步進了院子,就要朝內室走去,柳寡婦連忙拉住他,「你幹嘛呢?」
「我幹嘛,你說我要幹嘛?」
他要進去看看那個野男人到底是誰?
柳寡婦看着周旺財那樣子,跟那丈夫得知媳婦有姦情來捉姦一樣,冷笑出聲,「你當你是誰呢?還是周家村高高在上的村長?錯了,你不是,如今你啥都不是,你最多算我一個入幕之賓,我樂意的時候,你來,我好好招待你,如今我不樂意了,所以,你休想在我家任意妄為!」
她可不是周田氏,那般好拿捏。
「你!」
周旺財氣的不行,當初是柳寡婦勾引他的,第一次雖然半推半就,但他心裏是竊喜並且願意的,然後天天看着柳寡婦的風韻,回家看着周田氏就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漸漸的就嫌棄周田氏的人老珠黃了。
想到自己失去村長位置跟柳寡婦脫不了關係,周旺財冷冷一哼,「不讓我進去也行,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就不進去了!」
柳寡婦微微眯了眯眼睛,這可是她聽到最搞笑的笑話了,冷冷哼了聲,「你說什麼?」
「我說什麼,想必你是懂的,你的來歷我雖然不太清楚,但如果我在村子裏喊一嗓子,說你跟土匪有所勾結,你覺得周家村的人能饒得了你?衙門的人不來抓你?」
周旺財有恃無恐。
就是想從柳寡婦這裏訛詐一百兩銀子,只要有了這一百兩銀子,周田氏下葬費有了着落,他後半輩子也不必孤苦伶仃。
柳寡婦聞言,憤恨的瞪着周旺財,只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男子在裏屋傳來一聲,「給他!」
周旺財一驚。
柳寡婦冷哼了聲,進了屋子,不一會出來,丟給周旺財一百兩銀子,「趕緊走!」
周旺財拿着銀子,顛顛出了柳寡婦家。
柳寡婦朝着周旺財背影呸了口口水,轉身進了裏屋,看着男人,「幹嘛給他銀子?」
這老流氓,以往來她這裏,也沒給她多少好處。如今倒好,開口就是一百兩,胃口夠大,膽子夠肥。
「你放心吧,這筆銀子,我定叫他連本帶利吐回來!」男人說着,起身穿衣裳,柳寡婦連忙上前伺候。
又是一番糾纏,男人才悄悄出了柳寡婦家,離去。
*
何秀蘭背着包袱回了何家村娘家,何秀蘭親娘見何秀蘭一個人回來,臉色變了變,眉頭緊蹙,「你咋一個人回來了?孩子呢?本來呢?」
何秀蘭見着自己親娘,委屈的不行,「娘!」喊了一聲,哭倒在她娘懷裏。
何秀蘭親娘不解,「咋了,和本來吵架了?」
何秀蘭哭了好一會,才哽咽着把李本來暗戀凌嬌的事兒說了,何秀蘭親娘氣的,一巴掌拍在何秀蘭肩膀上,「沒用的東西,平日裏瞧着你也是個能幹的,怎麼這會子這麼笨,他就暗戀,可曾有付諸行動?你個糊塗的,他心裏有了愛慕的人,你不想方設法表現自己,讓他念着你的好,卻天天跟他吵,弄得他焦頭爛額的,跟你的感情也吵沒了!」
何秀蘭一聽,越發委屈。
「委屈,你還有臉委屈,你膽子也夠大,就這麼跑回來,你因為我跟你爹會去給你做主?還是你大哥、二哥會去給你做主?別做夢了,咱們誰都不會去,你趕緊死了這份心,這家也不留你,趕緊回去吧!」
見親娘這麼說,何秀蘭也思考起來,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可如今她都跑出來了,怎麼回去?
「我不回去,就算要回去,也要李本來接我!」
不然回去後,家裏就沒她一丁點地位了。
何秀蘭親娘氣得,「你以為是以前呢?吵架了,回娘家幾天,李本來就來接你回去,不信你瞧着吧,李本來這次會來接你就有鬼了,不長腦子的,你怎麼就這麼糊塗,那凌嬌是有丈夫的,她丈夫還是周家村數一數二的富戶,會看得上李本來?就算看得上,一個是有婦之夫,一個是有夫之婦,豈能走到一起?」
不長腦子啊。
丈夫有了外心,不想方設法拉攏,哄回丈夫的心,卻沒腦子的鬧了起來,弄得家都不安寧,別說丈夫氣恨她,如今怕是公公婆婆也惱恨上了。
何秀蘭一聽,急了,「娘,那我要怎麼辦?」
到底是自己親女兒,何秀蘭親娘想了想,「你等着,這事我可不敢隨便做主,得喊了你爹大哥回來商量商量!」
結果,三個大老爺們商量的結果就是,何秀蘭先住在娘家,等幾天看看李本來要不要來接,如果不來接,在做打算。
*
周甘去鎮上買了好些東西回來,豬肉,豬下水,花生,綠豆,黃豆,糯米,面米分,整整一馬車,到了家裏,大家一樣一樣往廚房提,凌嬌對周甘說道,「阿甘,你去維新哥家說一聲,叫他們一家子晚上過來吃飯!」
周甘應了一聲,搬了東西後就去了周維新家。
凌嬌讓周二郎殺兩隻雞出來,如今家裏的雞都大了,一天也能有三十多個雞蛋,家裏是不缺雞蛋的。
「殺公雞還是母雞?」周二郎問。
「殺一隻公雞,一隻母雞!」
母雞拿來燉湯,公雞拿來紅燒。
這些日子,她和周二郎都不在家,家裏多虧了周維新、趙苗,不然別說挖池塘養魚了,就連地都翻不出來,就更別說往地里種東西了。
如今地里都種了些什麼,凌嬌還沒得空去看呢,心中卻是下了決定,明兒一早一定要去田裏,地里看看的,都種了些什麼出來,自己心裏好有個數。手裏頭有些銀子,凌嬌也不打算就這麼捂着,打算等成親後,就拿來置辦了土地,將來不管發生什麼,也不至於餓死。
周二郎應聲去後院雞圈抓雞,大黑見周二郎抓雞,興奮的很,從豬圈跳出來,就朝一隻雞撲去,狼爪子直接把雞給壓到了身下,仰着頭,得意洋洋的看着周二郎,周二郎失笑,上前從大黑爪子下拉出嚇得瑟瑟發抖的雞,摸摸大黑的頭,「一會給你來塊大骨頭!」
大黑聞言,吐着舌頭,頭在周二郎膝蓋上蹭了蹭,親熱的很。
晚飯凌嬌也是精心做的,十幾個菜,一大圓桌,一樣兩盤,三十來個菜擺了滿滿一桌,凌嬌還專門拿了酒,周二郎一一倒上,「這些日子,謝謝大家了,我周二郎銘記於心,幹了!」
「幹了!」
一頓晚飯,吃的有些晚,兩個男人吃的不多,微醺,周甘是滴酒不沾的,他肩負着要背族長回去的重任,自是不敢喝酒。
待吃好飯,收拾了廚房,送走周維新一家,燒了熱水,各自清洗回屋子睡覺。
半夜十分,院子外傳來窸窸窣窣聲音,後院,吃了幾塊鮮肉的大黑睡得正酣,聽到窸窸窣窣聲音,忽地站起身,眸子微眯,前胸匍匐,已然做好攻擊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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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寫,明天早上6點55沒編輯審核,萬更在9點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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