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香菱回到家,發現何花兒又來了,手裏拿着一把小白菜,是何氏讓她送過來的,二房沒有菜園,老人家傳下來的規矩,凡是吃蘑菇,總要放上一把白菜,據郎中說,白菜能解毒。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香菱把二人錯把毒傘菇錯認成大白蘑的事對何花兒說了。
何花兒聽了心有餘悸,一臉愧疚道:「都是我不好,哪種蘑菇能吃,哪種不能吃,都是我教給你的。當時我只想着和褚文她娘置氣,忘了我娘曾說過的毒傘蘑,兩種蘑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就是長的地方不一樣,因為我糊塗,好懸沒害了咱兩家人的性命。」
有了這個忌諱,摻在一起的紅碗蘑和雞爪蘑也不敢吃了,何花兒別提多沮喪了,蔫頭耷腦的。
香菱笑着搶過小白菜,調侃道:「怎麼,沒有蘑菇湯,小白菜就不想給了!想的美!!!」
香菱把小白菜洗了洗,全都扔在了骨頭湯里,小白菜加骨頭湯的香氣迅速涌流着,饞得漢子們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被香菱這麼一調侃,何花兒的精神頭兒終於上來一點兒,幫忙盛湯,第一個端給她爹何魁。
一旁搭手幹活的葛長林看了很是羨慕道:「還是生個閨女貼心啊,知道疼爹,哪像俺們三家的淘小蛋子,就差沒把房蓋捅個窟窿,太他娘的淘了。」
香菱盛了湯遞給葛長林道 :「長林叔,沒有女兒,就不用嫁女兒的時候哭鼻子啦!」
「啊?好像是這個理兒.........」葛長林左手接過湯,右手接過江氏遞過來的窩頭,偷瞟了江氏一眼,感覺心裏別提多舒坦了。
香菱舀了四碗湯,正要給何花家舀一大碗,一隻小手突然伸了過來,遞過來一隻竹筒,語氣很不客氣道:「給我盛點兒。」
是小山。
這個彆扭熊孩子。
香菱拿過竹筒,給他盛了滿滿一竹筒湯。
雜糧面窩頭已經分沒了,只剩下自家吃的麥麩窩頭,香菱把自己的那個給了他,他完全不客氣,也不嫌棄,拿起來就咬,吃得還挺香的樣子。
見到兒子不僅不請自來,還當進自己家似的大口喝湯、大口吃窩頭,葛長林忍不住上來又要捲兒子屁股一腳,被香菱及時拉住道:「長林叔,你總這樣打小山,小山都被你打皮實了,有話好好說。」
葛長林重重哼了一聲道:「我走的時候給他留了兩個雜糧面窩頭,還留了一碗白菜湯,結果他又跑這兒來混吃混喝,不該揍?」
小山從香菱背後探出頭來,對葛長林道:「你做的雜糧面窩頭比石頭還硬,燉的湯比『大黃』的狗食還難吃,把我一個人扔到家,你自己來吃好吃的,我才不干呢........」
葛長林被兒子數落個大紅臉,嘴巴張了兩張也沒說出話來,只覺得被自己兒子嫌棄滋味不好受,面子也不好看。
葛長林對自家幫助挺大的,自己家也有餘錢買糧了,香菱頗為大方道:「以後想來就來吧,雜糧面窩頭管夠,不差你一個。」
「這可是你說的,不准說話不算數,拉屎往回坐。」小山瞪着黑溜溜的眼睛。
葛長林終於忍不住卷了一腳兒子的屁股罵道:「怎麼說話呢?你香菱姐是姑娘家,不許當她面說那些個狗屁話。」
「.......」香菱對這一對兒父子的交流方式感覺有些頭疼,告訴兒子不講粗話,結果他這個當爹的說話比誰都粗。
一輛驢車嘎然停在門口,葛長林笑着迎上去,與趕車漢子說了兩句話,便三下五除二把車上的東西抱了下來,有結實的木門,有削了尖的竹片,有整根的竹子,還有一捆竹篾。
這些東西,應該就是葛長林昨天所說的驚喜吧,只是有些東西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香菱看着削了尖的竹片,狐疑道:「長林叔,這些竹片做什麼用啊?看着翠綠翠綠的挺好看,就是太尖了,可別扎着人。」
葛長林笑道:「就是扎人用的,扎在牆頭上,再也不會有人跳過牆來欺負你們娘幾個了。」
香菱嚴重懷疑,葛長林這個防盜竹條,是專門為防老宅打造的。
葛長林把一捆竹篾扔到了小山面前,命令道:「別干吃飯不幹活,幫編兩個竹筐,幾隻野鳥兒!」
小山痛快的接過竹篾,手指翻飛,只二十幾分鐘,便編好了兩個小竹筐;又二十分鐘,便編好了一隻麻雀,看着栩栩如生,令人嘖嘖稱奇。
幾個漢子已經開始壘牆了。
為了牆更結實些,幾個幫工把準備壘牆的牆基下面挖了一尺寬一尺半深的小溝,這一道溝挖下來,多出來不少泥土,怕佔地方,李貴把土堆在了院門外。
香菱瞧着土裏有東西蠕動,拿一根竹片挑了挑,裏面竟然有半個手掌長、半個鉛筆粗的大蚯蚓!
周郎中說了,這東西,一斤下來,值二十文錢呢!這東西平時不多見,偶爾見到的也都是小的,今天這樣多、這樣大,應該是前兩天下暴雨,土裏濕潤,又挖牆基的緣故。
香菱把褚夏砍柴帶的竹筒拿過來,用樹枝做了副筷子,在土裏找起了蚯蚓。
小山看見了,也有樣學樣的掰了個樹枝幫她夾。
......
村路上,一個書生正在趕路。
王文謙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把身後的書箱往上託了托,看到了立有「褚家村」的石刻,心裏稍安,終於到了,自己終於不用再看繼母的臉色了。
娘親留下來的這個莊子,他也是第一次來,不認得路,腳又走得生疼,找當地人問路是最佳途徑。
瞧見前面路邊蹲着兩道瘦小身影,便走上前來,溫文邇雅道:「請問褚莊怎麼走?」
香菱正撿蚯蚓撿得專注,頭上方突然有人說話,嚇了一跳。
抬起小臉,映入眼帘的是一張被陽光籠罩得看不清面容的少年臉,香菱眼睛輕眯,站起身來。
少年的臉這回清晰了。
十六七歲模樣,膚色白如凝雪,嘴唇不點而朱,眼睛亮得如同黑曜石,身上穿着純白色的書生長衫,背後背着書箱。
把腳上那雙踩得泥濘的靴子忽略不計的話,少年給人的整體感覺就是乾淨,長得乾淨,穿得乾淨,眼神,更乾淨。
乾淨的少年,此時臉卻開始變綠了。
因為,他看見了香菱竹筒里密密麻麻的蚯蚓,以及樹枝上還夾着一根翻滾的小蛇般的巨型蚯蚓,感覺渾身都不適,連路都不問了,急忙向村子裏面奔去。
從少年的狼狽背影看,倒像是倉惶逃跑。
香菱莫名其妙的看着小山,小山同樣回了個莫名其妙的眼神,兩人繼續蹲下,繼續找蚯蚓。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