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國家表側的上層,也有和我等聖堂教會有瓜葛聯繫的人。
但從那些人那裏無法得到明確的情報,聖堂教分析後認為恐怕對方打算僅以里側的人來強行對此進行處理。
漢薩眼前的電視畫面上,反覆播放着白宮旁的河川的水如同爆炸般被捲起來的影像,以及北極的冰呈圓狀地消失了的衛星畫面等等。想來黑幕想要把整座城鎮一同消滅掉也不是沒有道理。
「雖說在此之前,那個颶風看起來就可能把這座城鎮連根拔起吹走了。」
那自西方逼近而來的強烈氣息,即便是作為魔術師的素養比較來說較低的漢薩也能感覺到。
在這個城鎮上的魔術師中的大部分也是,即便還不明白那個颶風的真身,好像也已經因為察覺到「那是攜帶着非比尋常的魔力的,魔術性質的颶風」而產生了巨大的恐慌吧。
且不說雷雲或者低氣壓程度的颶風,如果有能操縱如此規模的巨大颶風的魔術的話,那就已經是接近魔法領域的魔術了。
根據從第八秘跡會的情報部聽來的聖杯戰爭的情報來看,冬木的聖杯戰爭似乎也並未止步於英靈相互之間的決鬥。
在戰鬥機被擊落,在河川中出現了巨大魔獸的時候,聽說聖堂教會也出現了自上而下的大騷亂。如果將大樓的倒塌和這之後的大火等包含在內的話,還不如直接讓巨大颶風把一切都破壞掉,想來那樣說不定處理起來甚至會更輕鬆。
應當先暫時離開這座城鎮,等一切都結束後再專注於事後處理。
雖然有這樣的通知傳了過來,但漢薩故意將之無視了。
——如果能像師父那樣冷漠地活着就好了
——但很可惜,迪羅閣下的影響不會那麼簡單就消失啊。
漢薩視為自己的親人的存在有三人:在山中將自己撫養成人的母親,將自己從山中帶出來的迪羅司教,以及將自己作為代行者鍛煉起來了的迪爾米羅。
被人從山這一相當特異的環境中帶了出來,自此之後學習到了一般性質上的道德心的漢薩,即便在經過這之後作為代行者的修行後也以奇妙的形式殘留着這份道德心。
所以,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他也依舊留在這個城鎮以及這座教會中。
雖然考慮到還有修女們在,所以做好了萬不得已時能夠脫離的準備,但他依舊認為至少應該直到最後為止都傾聽那些尋求保護之人的聲音才行。
又或者說,可能是失去了那位和自己積極地進行過交流的弗拉特這件事,給自己帶來了某些影響吧。
為了消除這種天真的想法,漢薩一邊喝着表面還漂浮着魔鬼椒粉末的咖啡一邊考慮着對西面森林的對策,這時——
「漢薩,有客人。正在外面等你。」
修女四重奏的四人中的其中一個回來了,並報告了這件事。
「!難道是御主?」
——如果考慮可能性的話,恐怕就是Saber的御主了吧。
——雖然她的魔力量非常異常,但畢竟看上去不太像魔術師呢
即便Saber現在還並沒有敗退,但視情況而尋求保護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漢薩如此預測,但——
「嗯,聽說是騎兵的御主。」
「什麼?」
——騎兵騎兵職介的英靈嗎?
——當然不可能是繰丘椿。
——那樣的話和蒼白騎士不同的其他英靈嗎?
說到底由於漢薩雖然是監督官但卻並非御主的緣故,他也並不清楚蒼白騎士是否是真正的騎兵。
而面對驚訝着的他,修女以淡淡的口吻繼續說着。
聽完她的話後漢薩滿頭都是「都這時候了居然還?」的疑問。
「居然說想向監督官,聲明要參加聖杯戰爭」
············
斯諾菲爾德西部,伊什塔爾神殿前。
「此地已經被絢爛的伊什塔爾女神視為新·伊什塔爾神殿而進行過祝福了。伊什塔爾大人是能將無論異教還是異形之人都毫不區分地加以接受的偉大大人,如果要進行巡禮的話請安靜地排好隊。」
看到那位說着仿佛美術館或者遺蹟里的導遊一樣的台詞的女性,不管是無名的暗殺者還是傑斯塔都躊躇了一下。
但,那也不過一瞬間而已。
不知是不是因為根據那個女人身上的神氣的濃度判斷出她並非普勒拉提們所說的『神靈』,傑斯塔當即向其飛撲過去。
不清楚他是打算用她的血肉來進行回復,還是打算將其作為對暗殺者使用的人質,亦或是完全是處於其他目的。
但,不管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只有他的想法落空了這點是千真萬確。
從女性背後出現的無數青色彈丸,將傑斯塔的身體貫穿了。
「咕!?」
雖說是變弱了,但依然認為可以把一些半吊子魔術輕鬆彈開的傑斯塔,被自己的身體被攻擊到了的這個出乎意料的衝擊驚住,進而又被追擊上來的青色彈丸捕捉到了。
緊接着,他的右手出現了劇痛,一根手指融化並掉落了。
「!」
不僅是對身為死徒的自己給予了確切的痛苦,也更進一步對肉體給予了損傷。
——不對。
傑斯塔分析自己身上產生的異變後,立即理解了剛剛的攻擊並非純粹的破壞性攻擊。
——那是非常強力的催眠毒!
——我的靈魂拒絕着它因而使其化為疼痛顯現出來了嗎!
恐怕,手指溶化這點是由於拒絕了那反射性地對靈魂進行直接作用的催眠而產生的反應吧。
傑斯塔一邊咬着牙,一邊用眼睛確認了那打算侵蝕自己的東西的身影。
其真身為——蜂。
並非單純的蜂。
每一隻的外骨骼上都被染上了青色,簡直就像是用青金石為材料削出來的精巧的蜂石像一樣。
——魔偶!?
——不,不對!這竟然是真正的蜂?!
這世上絕非不存在琉璃色的蜂蟲。
如東亞無墊蜂等體色本身就是美麗的青色的蜂蟲也存在數種。
但,這些蜂卻不同。
原本應該以鮮艷的黃色和黑色為基調的大型蜂蟲,現在卻仿佛穿上了琉璃石製成的鎧甲一般,就像完成了進化一樣。
——這蜂蟲所操縱的魔力的質感好像有點眼熟
傑斯塔瞬間將蜂蟲一把揮開,大踏步後退着叫道。
「你這混蛋!難道是奧德·波爾扎克的繼承者嗎!?」
「!」
至今為止一臉泰然的女性的面孔,出現了些許的動搖。
「你認識,我的祖父嗎?」
「哈!畢竟不管是作為魔術師還是作為同胞,那傢伙在我們之間也算是有名的啊。雖然好像也因為這樣而被人類們懸賞追殺,最後毀滅腐朽了啊!」
「死徒」
「不用那麼警戒。我和那傢伙並非敵對關係。」
與眼前女性面對面的傑斯塔一邊警戒着暗殺者,一邊瞬間產生了數種想法。
——奧德的繼承者。
——但,這傢伙並非我們的同胞。
——左手的令咒。
——這傢伙,是御主嗎?
——從者在哪?
——這傢伙繼承了讓人死徒化的蜂蟲嗎?
——這樣的話就可以加以利用。
——沒有繼承的可能性更大。
——等等。
——用我的力量,從現在開始把這些蜂蟲死徒化的話也是一樣的!
傑斯塔所知的『波爾扎克』是和自己一樣的死徒,並且還操縱着能讓人類死徒化的特殊毒蜂。
只要利用這毒蜂,在斯諾菲爾德整座城中增殖自己的屍鬼的話,在回復力量的同時還能讓暗殺者的心蒙上陰影。
——雖然之前有意避免在這種魔術師們滿街閒逛的狀態下增殖同胞但如果能利用這毒蜂的話這個問題也能迴避了——
他立刻將頭向後仰去。
自己的頭原本所在的位置,被黑髮之刃貫穿了。
「哈哈哈!你嫉妒了嗎,美麗的暗殺者啊!安心吧,我可沒打算勾搭這個女人!這都是為了更加愛你的手段!」
「」
暗殺者保持沉默地繼續攻擊着,但使役蜂群的少女則因為剛剛傑斯塔的話語而提升了戒心。
「暗殺者!?從者為什麼和死徒?!」
「!」
聽到這話語的暗殺者立刻明白了眼前站在石階上的女性毒蜂使也是與聖杯戰爭有關之人。
當然,既然在這樣的神殿中,那理所當然會和什麼東西相關,但暗殺者也同樣對女性魔術師提升了戒心。
——但是,這放在後面。
——首先,只有這個魔物——
暗殺者並未改變目的的順序,繼續向傑斯塔攻擊。
但是——
「無論你是不是從者,對我來說都是一樣的!」
哈莉因為被伊什塔爾的魔力所侵蝕,精神已經開始逐漸向祭祀的行使者的方向變質了。
原本只將自己視作利用聖杯戰爭將魔術世界破壞的道具的她,眼中比起聖杯更優先的是保護伊什塔爾女神的神殿———也就是說,她的目的正逐漸變成為伊什塔爾效力。
「吾名哈莉。作為被伊什塔爾大人授予了性命與職責的祭司長決不能容許你們繼續在此之上在這裏揮舞你們的暴威!」
因為只要將這個世界染成伊什塔爾的顏色的話,那也即等同於將眾多魔術師們所在的世界毀滅。
雖然這種想法某些地方有矛盾,但對被伊什塔爾的魔力連靈魂都被慢慢魅惑的哈莉並沒有發覺。
不,即便她絲毫沒被魅惑,她說不定也會因為伊什塔爾救了自己一命的恩義而說出下一句話。
那句不管這裏有沒有死徒和英靈在大鬧,也應該在最開始就宣告的話語。
「我以令咒,命令你!」
剎那間,哈莉左手的令咒發出了光輝。
——要因為出現在眼前的從者和死徒,使用珍貴的令咒嗎?
——是打算在這裏切實地將我或者暗殺者解決掉嗎?
就在傑斯塔對此抱有疑念的時候——聽見了她的下一句命令後便安然接受了。
如果是這個命令的話,對於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了這座神殿的御主來說是理所當然的用法。
「作為這座森林與神殿的守門人,永遠地守護!」
伴隨着令咒的閃耀,哈莉的左手失去了其中的一畫。
剎那間,大地開始動搖——
從森林中,巨大的,無比巨大的鋼鐵魔獸顯現了它的身姿。
並非因為『那個』的腳步而動搖了大地。
不知是被隱蔽魔術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將身姿和氣息都消除了的『那個』,以其解放魔力的餘波就極大地撼動了森林本身。
那太過巨大,而又濃密的魔力。
傑斯塔立即理解了。
「這傢伙是那時,在醫院門口出現的傢伙嗎!」
那是僅憑氣息就會讓人驚訝「聖杯有能呼喚這種玩意的可能嗎」的存在。
而現在,其氣息則以更甚當時數倍乃至數十倍的規模膨脹着。
「────────────────────
────────────────────」
那是和在醫院前傳來的相近的叫聲。
雖然傑斯塔聽上去都是一樣的叫聲,但暗殺者察覺到了。
相對於之前那聽上去如同在詛咒此世一切的怨嗟之聲,這次的叫聲,簡直就像在什麼祝祭上聽到的,近乎是歡喜的悲鳴。
伴隨這聲吼叫,森林中一切有翼生物向空中飛去,UU看書www.ukant一邊被強風吹拂一邊在森林的上空消失了蹤影。
「這是,什麼?」
傑斯塔作為死徒中的一人,在試圖理解,否定眼前出現的『那個』。
「身為人造之物的話那以吾之身軀可以否定其存在但是,不對!」
從肌膚所感覺到的魔力去分析『那個』中所包含的各種要素,傑斯塔說出了一個假設。
「竟然是身為人的同時,又是神所造的兵器?!」
「猜錯了哦!」
否定的話語從神殿深處響起。
咔噠,咔噠,伴隨着與人類相似的腳步聲,在哈莉所站着的石階的最上方出現了一位女性的身姿。
「與我同鄉的神明們,可不是人人都把那個孩子當成兵器來進行創造的。」
哈莉在一旁跪了修身,對女性恭敬地垂下了頭。
和與她相呼應的,森林中現身的巨獸也低下身子,仿佛要對那位女性施以臣下之禮一般將像是腦袋的部分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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