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餌!」
腦子裏閃過這樣一個想法,一瞬間,杜林的眼睛也變得猩紅起來。
一種來源於身體的本能告訴他。
我渴望!
魚兒本身就該食魚餌!
人類的理智只是壓抑住片刻,一瞬間,他就沖向那一大片紅暈的「魚餌」。
大魚們隨口一張,無數的紅色顆粒進入口中,魚兒們的目光越發的興奮。
這種興奮反映到身體, 只見得他們的身體越發的炫耀,體型也在悄然的變大,每一條魚兒都陷入了痴迷。
杜林的體積太小,遊走在一條條大魚之間,他只能吞下一絲絲的剩菜殘羹。
但是即便是這一絲絲的剩菜殘羹,也讓他滿口的滿足!
【拜月者】
【猩紅之吻】
兩團屬於超凡的信息綻放着他的識海之中, 一切是如此的美妙。
他只覺得自己置身於一片浩瀚的天地, 他就是河中的魚兒, 匍匐在那虛空之中的紅月之下。
月光照耀,他的身體仿佛在朝着某一方向不斷的轉變,充滿力量,整個人飄飄欲仙。
唯一讓杜林覺得嘆息的則是——紅月距離我太遠了!
自己是如此的渺小。
其餘的大魚和杜林的感受差不多,不過他們靈識更強,看得更遠。
較之杜林,他們更加能體會紅月的浩瀚。
宇宙天地,時空長河,猩紅照耀,就像是萬物起源一般的存在。
造物主一般的力量。
【深淵者】
【神聖騎士】
【放牧人】
【命運使者】
【守月者】
【執政官】
……
各式各樣,各個序列,一團團的超凡信息,通過「魚餌」進入他們的口中!
順着本能,他們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超凡奧秘。
宮殿之中,佩頓坐在座椅上,手持着法杖,明亮的紅月浮現在他的手掌之中,其中浮現出來一條條魚兒的痴迷。
「吃我們魚餌,吃下去, 可吐不出來!」
佩頓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又是搖搖頭,有些感嘆,也不知道究竟在嘆息什麼。
……
傍晚,一陣下課鈴聲響起。
隨後一個個學生邁步走在校園大門之中,或是形單影隻,或是成雙結對的走了出去。
他們是住宿制度學校,一周只有周末回家,此時所有人臉上都顯得興奮
凱文身上穿着校服,靜靜走在放學的路上,他只是一個人,賽麗去參加數學競賽去了,沒和他一起。
他皺眉緊皺,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必定有憂愁的事情。
大學?
不想上學!
他不是讀書的料子,他沒有賽麗聰明,沒有讀書的天賦。
無論怎樣學習都是普普通通,實在看不到大學的希望。
他很想成為一名足球運動員,可惜運動天賦也不足。
「輟學!」
一個念頭浮現在心中, 已經持續了數月之久。
哥哥的存在就是他最好的榜樣。
哥哥也是高中輟學,現在依舊生活得很好,家裏的大別墅就是哥哥出了一大筆錢買的。
父親雖然有時候口頭嫌棄哥哥,但是依舊為哥哥自豪。
只是他還在猶豫,他畢竟不是哥哥,哥哥雖然沒有文憑,但是有豐富的歷史學識,在古董鑑賞行業如魚得水。
他是真的什麼也沒有,唯一值得稱道的足球技術,距離真正的天才也相差甚遠。
「讀書不成,運動也不成?輟學我又能做什麼呢?」
凱文很苦惱,家裏三個孩子,哥哥不說了,賽麗很有讀書天賦,他是最平庸的一個,毫無存在感。
他也想做出一些讓家裏人驕傲的事情。
「克里斯,好久不見啊。」
正在低頭苦苦想着,一個古怪的聲音從前面傳來。
凱文抬起頭,只見在前面,幾個身上同樣穿着校服,只是頭上染得五顏六色的殺馬特正笑着向他走來,他們手中拿着鋼棍,顯然是來者不善。
「怎麼樣?你不是很狂嗎?」
為首的殺馬特學生拿起一根棒球棍,指着凱文笑着說道,他的眼神中帶着玩味。
「是你,輸不起球的格林。」
凱文微微皺眉,來人實在不在他的預料範圍之中。
這人名叫做格林,是三年級一班的足球隊的隊長,兩人的衝突就來自於一場足球比賽。
具體的衝突起因原因,凱文已經記憶不清楚了,無非是踢球的事情。
反正就在那一場球賽里,對方的球隊由於對輸贏的結果不滿,動手產生了摩擦,繼而導致發生大規模的團戰。
結果很明顯。
那伙人球沒踢贏,架也干輸了,只能留下幾句報仇堵人的場面話。
過了這麼多天,凱文也沒將之放在心上,沒成想,對方倒是咬上來了。
這倒是一個好時機!
意識到問題的所在,凱文也不猶豫,直接了當的開口道:「我一個人,認栽了,說吧,怎麼解決!」
格林倒是沒有想到克里斯這麼硬,都被堵了,面上半點懼色都沒有,如此乾脆利索。
「去你媽的,你說該怎麼解決?」格林惡狠狠踢了凱文一腳,開口道。
「跪下來,喊一聲爸爸,我錯了,上一次踢球是我們耍詐,這事就揭過!」
凱文微微皺眉:「這麼簡單?」
格林倒是一笑:「你小子倒是一個賤皮子,還覺得簡單,那多磕幾個頭吧!」
聽得此言,格林身後的小混混也露出玩味的笑容。
他們本來想要打這個小子一頓的,沒想到這個賤皮子居然會同意,也好,免得動手腳了。
看戲!
凱文也不遲疑,做出彎腰要跪的模樣,目光卻看向了格林的胯下。
手肘猛然一頂!
啊!
格林一聲慘叫,雙腿加緊,抱着胯下,跌倒在地上呻吟。
他的面色慘白,汗水直冒,氣息更是急喘。
凱文這一手可是下了狠手,他也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五年之前的逃難,克里斯先生的果斷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此時下手,也是狠辣十足。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其餘人皆是臉色一變,連忙攙扶格林。
看得對方那幾乎休克的模樣,他們暫時都忘記了凱文。
他們現在所考慮的倒是該如何處理格林,要送醫院嗎?
送醫院,那醫藥費怎麼辦?
他們可沒錢墊醫藥費!
趁此時機,看得一群人手忙腳亂,凱文快速的鑽進一條巷子,然後連續變道。
作為一個足球愛好者,他的體力很不錯,加上對於地形的了解,他很有把握在這些人反應過來之前,順利的逃跑。
在這逃跑的過程之中,凱文更需要思索的倒是後續的處理。
「下手太重了,他會不會碎了?」凱文心中閃過一抹擔憂。
下手的時候,他只想着弄死這小子,敢堵自己!
動過手,他才擔憂起來後續的反應。
心中閃過諸多的結果,凱文更是擔心,咬咬牙,他直接朝着古董市場的方向而去。
……
「嗯?你是說有人堵你,然後被你重傷了!」佩頓笑道。
在他的意識里,這個弟弟一直都是一個老老實實的學生,不惹禍,除了學習一般,沒有其餘的缺點。
沒成想硬是咬人的狗不叫,賽麗還沒招惹什麼麻煩,凱文倒是給了他一個驚喜。
凱文老老實實的點頭:「對,哥哥,他會不會傷殘?讓我進監獄?」
佩頓搖搖頭:「放心,沒有問題,又不是你先動手的。」
如此說着,佩頓撥打了一個電話。
「您好,這裏是克林頓律師所。」
「我是克里斯,讓老克林頓過來一趟。」
「是,克里斯先生。」
掛了電話,佩頓看向凱文,微笑道:「好了,讓專業人士幫你處理問題吧。」
「至於你所說擔憂,放心,法律是為了保護我們建立的,他可不會成為罪惡的幫凶。」
凱文聞言,心中好受些許,依舊是帶着一縷擔憂。
這是普通人,對於社會體制、法律本能的擔憂。
不一會兒,一個胖乎乎,看上去和藹可請的老先生趕到,對着佩頓脫帽行禮,露出謙和的微笑。
「這是克林頓律師,一位優秀的律師,把你的問題告訴他吧,他會從法律層面,解答你的困惑。」
佩頓對着凱文說道,說完看向克林頓,介紹道:「這是我的弟弟。」
克林頓聞言,對着凱文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的清晰。
在凱文看來,這位律師先生,對於自己大哥未免太客氣,甚至是有些獻媚了。
完全不符合自己想像之中律師的高冷風範。
不過面對解決自己問題的專業人士,凱文也不遲疑,迅速的說着自己面臨的問題。
克里頓聽完,點點頭,然後嚴肅的開口道:「那麼,您想要他們賠償您多少錢?」
「賠償?」凱文有些發愣。
克林頓認真的點頭:「自然是賠償,他們妄圖搶劫勒索您,您進行了合理的防衛,或許讓他們受了一點合理的傷,你的作為完全是合乎常理的。」
「他們的行為嚴重的觸犯了法律,必須受到懲罰。」
「但是他們沒有勒索我啊?」凱文有些遲疑。
克林頓哈哈一笑:「他們帶着武器,堵住你,自然不是來找你玩的,他們所作的就是搶劫的前提步驟,只是他們還沒有成功。」
「就好比,去搶銀行,只要帶着武器,堵住銀行的門口,即便是沒有成功,也無妨他們犯罪的罪名成立。」
凱文聽着,依舊覺得不對:「可他們不會承認的,他們最多說是和他發生了矛盾,想要打我一頓。」
克林頓一笑:「罪犯都不會承認自己犯罪了,但是法官的眼睛能看清楚他們的本質。」
「即便是沒有搶劫,他們所犯的罪行也不少,社火治安罪,挑釁滋事罪,集團作案犯罪……甚至拿着一群人武器堵道,更可能是蓄意殺人未遂罪……」
聽得克林頓的話,凱文已經目瞪口呆,早聽說律師的嘴能把黑色說成白色,這一下算是見識了。
不一會兒,在律師的安慰下,洗脫了自己的全部罪名。
佩頓給父母打過去電話,給父母解釋一番,免得他們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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