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送走了陳東升,桑柏把網子從自家的貯藏間裏拿了出來,就在院子裏慢慢的理着。一筆閣 www.yibige.com
從那一年吃過呂慶堯家的小鹹魚之後,桑柏每一年都會親手製作小鹹魚,而且一年比一年的手藝好,現在在做小鹹魚這一項上,幾乎可以比肩村裏的老人了。
桑柏製作出來的小鹹魚一點苦味都沒有,只有咸香兩味,到了冬天的時候一家人圍在爐子邊上,一邊打着鍋子,一邊在爐邊放上小鹹魚,這烤出來的鹹魚配酒那才叫一個香甜。
想製作小鹹魚,那麼前提條作自然是必須得有魚,想有魚那只有兩條路,一條路是買,一條是自己捕,像是柳樹莊買是買不到的,也不合適,因此只剩下捕這一條路了。
現在桑柏拿出了網其實就是決定捕魚。
當然了在捕魚之前,還得檢查一下網,看看網子有沒有破損的地方,如果破的地方太多的話,還要拿到鎮子上花錢讓人家去補。
桑柏的這個網子是三年前入手的,鎮子上的小姑娘們織的,質量很不錯,網子是浮網,就是掛在水中的。
這樣的網子最上面的邊上綁着一些大約一指長,五毫米見方的浮子,網子的最下面垂邊綁着差不多大的鉛條,這是網上用的墜子。
在水中張開了網之後,上面的浮子和下面的墜子保證是網在水中是垂直落下的,不會打卷纏繞。
中間在加上竹定子的話,那麼網子就會牢牢的被固定在河面的一片區域內。
整張網總長約三十米,上下寬約一米。這是依着河面魚獲的自然分層製成的,這樣的網子放到河裏,只要經過網的小魚,幾乎都逃不掉。
當然,大魚它也逮不住。
更小的小魚可以在網洞裏來回鑽,也困不住它們,只有合適的魚會卡在網上。
做小鹹魚,以桑柏這些年的經驗來說,偏愛一掌長的魚,因為這樣的魚肉厚薄適中,上鹽的時候也能很快入味,烤起來的時候也無需許久。
魚越大越不容易入味,而且想烤熟那時間自然就長,喝酒喝的是興致,等的時間久那還喝個什麼勁兒。
這樣就自然限制了魚的體型。
最適合的就是一掌長的小魚,特別是身體呈長條形的梭子魚,這種小魚渾身是刺,鮮的時候吃起來十分費事。
但是製成了鹹魚之後味道要比別的魚好上不少,特別是經過了烤制之後,產生的香氣最為桑柏所喜愛。
理網這個事情得仔細,挺費時間的。
因為一但你想省事了,網就會自動給你上一課,理爛網就跟理亂麻似的,會讓人抓狂。
每個下過網的人都知道,無論是下網還是收網你都要做到心中都得有數才行,要是你敢糊弄的話,網會給你一個大耳光的。
桑柏就吃過這樣的虧,有一次收網的時候很隨意,網子便纏在了一起,等着再想整里的時候,腦仁都快炸了,最後花了整整兩天的時間這才把網子給重新弄順了。
要是不理順,那這網就得扔掉,去鎮上找人理,那可不是一個好主意,因為你不可能看着,理出來的網一準要大補才成,這樣前後花下來比買個新網還貴呢。現的有些人做生意就不老實了。
桑柏這邊理着網呢,黃道然老爺子走了進來。
「桑柏,桑柏!」
桑柏一抬頭望着是他進來了,便問道:「老爺子,什麼事情?」
老爺子這邊隨手從背後弄出了一個罐子「讓你小子嘗嘗我自己醃的梅子」。
桑柏看了一眼老爺子手中的罐子,裏面放的正是一個個青色的梅子。
罐子還挺大的,差不多能裝個兩升的水,也不知道老頭進門前是怎麼藏到身後的。
「這時候還有這東西?」桑柏有點奇怪。
一般來說梅子是五六月份開始有的,到了七八月份才是最大量上市的時候,通常情況下就算是醃梅子十月份也就吃的差不多了,現在都幾月份了,居然老頭還有青梅。
「這時候怎麼就不能有了」。
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往鍋屋去,進了鍋屋等出來的時候手中多了一雙筷子,同時裝梅子的罐子也打開了。
把筷子送到了桑柏的手中,示意桑柏吃梅子。
「嘗嘗看」。
桑柏有點糾結,因為老爺子上次對自己這麼好的時候訛了自己一個筆筒。
「您不會是又看上了我什麼東西準備和我換了吧?」
為了確定老頭沒有什麼鬼主意,桑柏覺得自己在吃之前還是多問一問。
黃道然老爺子說道:「你怎麼把我想成那樣的人呢,就是一罐梅子,我至於打什麼主意麼」。
桑柏道:「那我可就吃了啊」。
說着桑柏夾了一個梅子放到嘴裏,咬了一口之後,直接哆嗦了一下。
這是一種怎麼樣的哆嗦啊,就像是整人身上的細胞在同一時個打了個抖,那股子酸勁兒,從腳底板一直衝上了大腦殼子,而且這酸勁似乎還是帶了電鑽似的,從自己的天靈蓋打了個孔鑽了出去。
「我了個去,酸死了!」
哪怕是酸勁過去了,桑柏全身都有一種說不出的緊緻感,覺得身後所有的肌肉都繃起來了似的。
「真的很酸?」
「你沒吃過?」桑柏吐掉了嘴裏梅子問道。
黃道然說道:「沒啊,這是我製作在第一罐梅子,我都沒有捨得吃,送過來和你一起嘗嘗,讓你也享受一下好待遇……」。
一邊說,老爺子自己用手指從罐子裏勾了一個梅子放到了嘴裏。
桑柏看他嚼都覺得酸。
可是老頭面無表情,直接把一個梅子吃了,而且還咂吧了一下嘴:「不會啊,不酸啊」。
桑柏道:「還不酸啊,我這都開始倒牙了」。
「要不你嘗嘗這個,可能有一個特別酸」。
「算了,算了,我沒有這個福份,您還是自己吃吧「桑柏把筷子放到了一邊,準備繼續理自己的網。
老爺子則是坐在桑柏的旁邊繼續吃着梅子。
「老闆!」
這時兩個小伙子帶着畫架進了院子,他們是過來畫銀杏樹的,和桑柏打的聲招呼之後便找了位置擺開了畫架開始作自己的畫。
沒一會兒,見人家擺開了架子,準備作畫了,黃道然老爺子便湊過去了。
「要不要嘗嘗梅子?」
老爺子表現的很熱情。
老頭和這幫年青人也混熟了,年青的漫畫師們也沒有當眼前的老頭是什麼大師(其實他們也不知道)於是道了聲謝,就有人嘗了起來了。
立刻這幾人和桑柏的反應一樣。
「哇,太酸了」
「酸麼?」
老頭的臉上那表情真摯的很,似乎是反問道:「真的有這麼酸?」
說着自己又扔了一顆到嘴裏:「不酸吧!」
這下徹底把兩個年青人給搞懵圈了。
接着院子裏又來了兩個,然後老爺這邊故計重施,於是又有兩個年青人倒了霉。先進來的人也壞,就是不告訴後進來的人。
反正桑柏這邊從他進來,到把網子理好,最少五六撥人,差不多得有十四五個人着了老頭的道兒。
唯一一個覺得不酸還是個姑娘,和老頭面對面,我一個你一個直接把一罐子的青梅子全都給報銷了。
吃完梅子,老頭連罐帶走了。
桑柏這邊鬧不明白老頭想幹什麼。琢磨一會兒便放棄了,因為你很難去把握這種跟老小孩似的老藝術家的想法,有的時候當他們是神精病就完了。
理好了網,桑柏這邊就準備去下網。
下網除了要帶網之外,還得帶上鐮刀。
別誤會,鐮刀不是用來殺魚的,桑柏準備用它來割竹子,做成插在水中的固定網的杆子,桑柏沒有特意做這種東西,每次都是直接取拇指粗的小竹子當場削制就行了。
除了這個還得有齊胸的水靠,到時候穿在身上下河去下網,當然了,你也可以光腚下河,只要附近沒有婦女出沒,沒有人會怪你。
不過桑柏不喜歡,也不喜歡自己的腳踩在淤泥里的感覺,而且在小河的上游,水溫並沒有受到溫泉的影響,所以這個時候泡在河裏還是有點涼的。
好了,廢話不多說,準備好了之後,桑柏便一手夾着水靠,一手拎着網,腰間別着一把鐮刀往河邊去。
「喂,喂,喂!你也不通知我一聲?」
剛出了門,沒有走幾步呢,便聽到後面傳來了黃道然老爺子的呼喊自己的聲音。
「您這也要湊熱鬧?」
看到拎着畫架的老爺子,桑柏有點無語。
「什麼叫湊熱鬧,一個藝術家要對生活充滿熱愛,像是這種生活的事情你不叫上我?」黃道然老爺子直接把畫架擺在了門口,跟欣然跟上了桑柏。
桑柏沒有辦法只能讓他跟着。
「對了,你們家鹹菜什麼時候醃?」
「過兩天吧,等我丈母娘過來就醃,我先醃點小鹹魚什麼的」桑柏說道。
黃道然說道:「哦」。
「您有什麼事情?」桑柏問道。
老頭說道:「大家都說你家的菜醃的不錯,我今年也醃一點正好學習一下,對了你家的菜均給我一點,我自己沒有種」。
桑柏道:「成啊,到時候您來吧,也能當個小工什麼的」。
「沒有問題,我這身板壯實的很呢」老頭子開心的抬着胳膊,還向桑柏展示了一下肌肉。
桑柏瞟了一眼,隨意贊了一句,這一老一少沿着河岸往西邊走。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