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隨着方逸在美國的豪宅進度越來越接近完成,方逸搬到自己的大房子的興趣也是與日俱增,不說那邊的風光比這個小村更合方逸的審美,就說那超大的畫室,大大恆溫泳池就讓方逸樂呵不己,更別說可以把圓頭和扁頭兩個帶到那裏,大大的地方可以任兩隻愛犬想怎麼玩怎麼玩。
方逸當時選擇長住的地方,主要就是三個地兒,國內、美國和法國。法國是第一個被排除的,就拿現在歐洲收藏家對自己作品的興趣來講,都不能和美國收藏家相比,所以法國第一個出局,至於國內方逸想了一下還是放棄了,不說在國內買這麼大一塊地的難度,大家都知道國內的地值錢。關健的因素是國內的油畫市場還處於相當封閉的狀態,說白了有點兒和歐美市場各玩各的樣子。
至於說方逸一人靠着自己的技法還有名氣改變國內油畫的水準,方逸不認為自己是那塊料,影響是有影響,至於改變?方逸光是想想看就腦門子冒冷汗了。當年自己老師回國的時候未必沒有報着這樣的想法,回過當初作品在歐洲的市場表現也是想當不俗,而且劉鴻碩那時的美元可不是現在一直下滑的美元,世界貨幣還堅挺着呢。
方逸不認為自己有老師這樣的韌性,有着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儒子牛的氣度。不管耳邊有多大的反對聲,也有那份雖千萬人,吾亦獨往唉的豪情。就算是現在劉鴻碩對於石藝的改革也是充滿着熱情。從歷史上看一場改革無論是對於一個行業或者一個國家來說,都是要觸動很大一批人的利益,搶了別人碗裏肉,誰會與你善罷甘休?到時候別說你是大師!歷史上因為改革被拉下馬來的一時豪傑還少了?
從這方面來講,方逸不如自己的老師劉鴻碩,老頭子堅韌強悍,而且到現在那份改革之心仍未冷卻,而方逸的執着偏執之類的東西則是完全給了自己喜愛的繪畫。對於干別的事或是與人之間的利益鬥爭,方逸別說是做,連想的興趣都沒有。
簡單來說,方逸就像是個方某方面做的很出色的宅男。更喜歡專注於自己的事情,對於外界的反映並不是過于敏感。甚至這樣的方逸還略帶着一種道家的避世思想。這樣的方逸雖然畫技出色,但是身上還是能看到一些矛盾點。
比如有時候喜歡熱鬧更多的時候喜歡實靜的坐在自己畫架前面,擺弄着自己的作品。雖說和人說話的時候言語和悅,不過內心之中更多的是關注自己對於人和事物的感受。和一些特立獨行的藝術家相比,例如和現的開始如日中天的亨利?波比勒放在一起,方逸表面上沒有這老頭的強硬銳利,不喜歡的東西立刻就要大聲的說出來,而方逸的選擇則大多數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不理你就行了。不過觀察一下。一個是罵的你狗血淋頭,一個是跟本不願看你,這兩種表現能有多大的區別?
方逸對於自我的認識雖然膚淺,不過並沒有偏離中心,在心裏方逸就不認為自己是那種振臂一呼。或者王八之氣一抖,全身洋溢着高大全光芒,神形一展各方豪傑低頭就拜的英雄人物。自己這樣跑回國內去,一下子就說以前的東西都不行了,前輩大師們倡導的很多東西太片面了,現在畫要這樣畫!
你看看到時候國內是什麼反映。很多國內藝術家的風格和受了大半輩子的教育就建立在這個上面的,按着方逸這麼改。那不是說一下子砸了很多人的飯碗?這時候別說你是王八之氣,涉汲到吃飯的時候就算是烏龜之氣,別人也不會再乎你個鳥的!
手上沒有這份本事,就不能攬這份瓷器活兒,那現在方逸最不錯的選譯就是到美國安生的過着自己的小日子,至於國內藝術圈改革的事情。還是讓腦袋大神精強的來干吧,自己安生點兒自得其樂。
也就是說方逸願意施加點兒影響,不過衝鋒陷陣了活兒,方逸自己是一準兒不乾的!至於什麼在畫壇流芳百世。現在方逸腦袋裏的大師就證明了自己可以流芳百世了,還流什麼流?兩個流芳加起來還不是流芳?
方逸這邊和模特邊談着邊畫畫。直到中午的時候,近四個小時的上午課業才正式的完成。
目送走了模特,方逸想向着阿爾圖爾的房子走去,中午了嘛現在差不多也快到了吃飯的時間,當然要先去祭奠一下自己的五臟廟。
「今天中午我什麼好吃的?」一進了屋子,方逸就對着幾人的大廚問道。
「我牛排和小羊排,然後還有一些水果沙拉……」大廚對着方逸就是一通話。
來的有點兒早,方逸就可以挑自己喜歡的,要是過了這個時間只得大廚做什麼自己吃什麼:「我要一份小羊排,做的熟一點兒」方逸立刻開始點餐了。
點完了餐方逸就在阿爾圖爾的小客廳里轉了起來,看着這位小夥伴們畫好的練習作品,回來的這段時間,現在畫的慢的不是方逸一個人了,連帶着克希馬和魯德這四個人都一同慢了下來,方逸這邊是揣測琢磨着古典主義,克希馬幾個則是想着把一些中國的藝術思想溶入進自己的作品之中。
望着阿爾圖爾畫架上的這幅實驗作品,方逸就可以感覺到畫布之上那一點點中國山水的味道,雖然現在並不是太濃烈,不過也有這麼點兒樣子了。至少那小意境在方逸看來也有點兒中國味了
本來大家一回來就忙着開始自己的創作,現在小夥伴們又要忙着消化前一階段的藝術交流所得,這下大家五人之間的交流就少了不少,連帶着以前每天準時的晚餐交流會,也變成了一周兩三場。
大家都在想着自己的事情,而且這些東西還開始顯露出有點兒不搭的味道。方逸折騰着撥高古典主義,克希馬則是關心起了中國的工筆畫風格,安德爾斯和阿爾圖爾更喜歡山水畫,尤其是潑墨山水的技法,魯德則是一如既往關心着模特。關心着自己的樂子。
現在大家聚在一起,很是有點兒雞同鴨講的樣子,除了方逸大家都覺得自己找到了現在階段的突破口,只是誰都處於實驗階段。方逸對於朋友們的事情也不太關心。腦子裏一腦門子古典主義漿糊,那有太多的功夫用到朋友們的新思想上。
等着吃飯的時候,大家聊了一些早上都幹了什麼之類的,一邊吃着一邊隨口聊着。
「逸,你下午有沒有事情?」魯德望着方逸說道。
「沒什麼大事,你有什麼地方要幫忙的?」方逸拎着小羊排的長骨頭一邊啃着肉,隨口對着魯德問道。
魯德聽了對於方逸豎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那下午的時候你開車送我到巴黎,我去渡幾天假,一周的時間!」。
不光是方逸,克希馬和阿爾圖爾都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大家一起望着魯德說道:「怎麼這麼突然?」。昨天晚上吃館的時候還沒聽這老小子說什麼要去渡假,今天中午就聽說了,還是下午就走?這也太雷厲風行了一點。
「那裏有什麼姑娘?」方逸聽了隨口問了一句。
魯德聽了笑了下攤開了手:「算是吧!」。
本來方逸就這麼隨口一問,誰知道魯德就承認了,沒等方逸回答阿爾圖爾就問道:「你這是網戀?」。
網戀這個字眼兒不光是對於方逸。對其它的兩人同樣屬於時尚範圍的,當然了五人中除了安德爾斯,其他人也不像網戀的樣子。連網都不太上的人還戀個什麼勁兒!
「也不算,以前認識的一個人,大家聊了聊準備一起去希臘玩上幾天」魯德對於三個小夥伴解釋了一下說道:「上午的時候才跟我說她在希臘,讓我下午過去」。
方逸想了一下,就點頭:「下午我送你過去」。這麼長的距離約炮。方逸認為小夥伴魯德也時尚了一把,至於約什么女人方逸沒什麼興趣,他說以前認識是說不準就是個的小模特什麼的。方逸也不想問,不光方逸克希馬和阿爾圖爾都沒什麼興趣問這個東西。
吃完了飯,方逸這邊就開着車子,帶着提着個小包的魯德向着機場開去。送到了機場的門口,方逸望着魯德下了車子,連人都還沒進機場的大廳門呢,就轉了方向沿着回來的路往回開,一個小包的魯德用不着方逸下車幫着送行禮。
車子開在了路上方逸就接到了鄒鶴鳴從美國來的電話。說了兩句就直奔主題:「作品完成的怎麼樣了?」。
「再有十天左右就好了」方逸說道。
聽了這話,鄒鶴鳴才略微放心下來,然後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開始給克希馬四人打。
現在鄒鶴鳴過上差不多一周的時間就要打電話過來問問五人的作品進度。以前只擔心方逸,現在去了一趟中國之後,克希馬四個人速度也降了下來,讓鄒鶴鳴有點兒擔心,作品少固然可以推高畫價,不過這太少也不是個事兒。
做為主要收入來源於方逸五個線性主義搖錢樹的畫廊,希望簽約的藝術家作品不能太多,但也不要太少了啊。一年幾幅給畫廊要保證的,現在這五個明顯的往小道上走了,不是一年給畫廊幾幅,而是一年就準備畫幾幅,這樣的情況當然也不是鄒鶴鳴這個老闆想看到的。
這麼玩方逸還沒什麼,因為方逸的作品都能保持住水準,不過對克希馬幾人來說就有點兒小問題了,要是有段時間發揮不好,或者沒什麼創作欲怎麼辦?這才是鄒鶴鳴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