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沐浴下的教堂前
這個時段本該是神父進行每日的禱告的時間,但可惜的是,顯現在此地的異象徹底的擾亂了原本的秩序。
半空中正站着一個身穿純白盔甲,背後張開光之羽翼的類人天使。那雙如鎏金一般的神秘瞳孔中,正燃燒着熾烈的戰意,並將視線鎖定在站在地面上的一個少年。
「先問個問題吧,為什麼會盯上我?」,站在地面上的少年,並非是帶着恐懼或是畏懼來面對這個從神話當中走出來的不從之神,即使此時他能感受到殺氣將周邊的空氣凍結,也不因為這樣的困境而慌亂。
「降臨於此世並非是吾之意願,所以啊,喚醒了吾的人類啊,請將吾送回神話當中去吧,用着最激烈的戰鬥打開返回神話之道路!」,天使的右臂上忽然迸發出赤色的火焰,並從火焰之中拔出一把刻有秘文的長劍,天使單手持劍,指着少年說道。
「是嗎……你的降臨說起來還是由我造成的?是那個十字架嗎……」,辰冷靜的看着從半空中走下來的天使,不從之神拉斐爾,詢問者這個問題。
「不錯,曾是吾之加持之聖物,竟會流落他處。來自異鄉的行者啊,吾知曉汝之身份,請與吾一戰,再次展現那無上的偉力吧!」,天使的面龐上看不到半點笑意,語氣堅決的說着。
「就連行者的身份也知道啊……」,少年嘆口氣,也清楚了眼前將他身份挑明的天使是坐着什麼樣的打算。讓自己與他對決,然後將他送回神話當中。
「汝若不願,那麼也需承受吾之降臨的罪業!人類啊,雖然汝此時仍是凡人,但吾仍能感受到汝擁有的超凡力量,此番力量即是責任!」,天使似是不願意在多說,手持長劍就沖了上來,速度已經超越了肉眼的極限,就連少年也無法看清。
「吾乃不從之拉斐爾!人類啊,報上汝的姓名吧!」,在少年倚靠感知順利的避開忽然顯現在自己背後的長劍的時候,有幾分古板卻仍溫和的聲音響起。
「辰,這個就是我的名字。」,少年再次避開背後的灼熱感,毫不鬆懈的看着這個天使說道。
火焰在空中飛舞,長劍划過的每一個地方都留下不斷燃燒的熾紅火焰,而少年竟也依靠自身的反應將拉斐爾的攻勢完全的避開。如同在火海當中獨舞的藝者一般,每一步都恰到好處。
「汝之身形足夠精湛,但吾乃風之君主!」,拉斐爾詠唱完這句言靈,身形再次消失。不僅如此,就連自身的氣息也完全被遮蔽起來。
辰能夠感受到周身的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完全操控了,可惜此時的他無法使用風的力量,不然也能進行些許的干擾。
「那麼……就依靠直覺吧……」,這樣高速下的戰鬥,視覺已經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唯一能夠在這樣戰鬥中起作用的,就是超常的戰鬥直覺和身體反應。
呼哧!灼熱感從腰腹部襲來,但就在萬千之一秒之內,辰的身軀不可思議的扭轉了數公分,與炎劍擦身而過。
雖然隱約的嗅到了尼龍的焦灼味,但此刻正專心與於神戰鬥的辰,並不在意這一點。
「好快的速度……比我全盛時期的速度還要快幾分……」,辰一邊低喘着氣,稍微將剛才使用滯空能力的疲憊壓下去,冷靜的看着面前站立的天使。
「……吾十分好奇汝是如何避開的。」,拉斐爾面上看不出多餘的表情,但卻意外的溫和說着。
「最強之風啊,降臨與此地!撕裂一切之外敵!」,拉斐爾再次詠唱着聖句。
而像是呼應着拉斐爾一般,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陰沉下來,無數的風與氣從半空中聚集起來,並以拉斐爾為中心肆虐的咆哮起來。巨大的風暴忽然降臨在這個地方,強烈的氣流甚至是將空中的雲朵都撕裂,大地都匍匐在風暴的腳下。
而鎮子上的其他建築物,自然是被狂暴的風撕成粉碎。辰並未從風中聞道血腥氣息,稍微看了看一眼站在風眼處的拉斐爾。
或許是感受到辰投來的目光,拉斐爾仍用着古板而溫和的語調說着:「汝不必擔心那些村民,吾等之間的戰鬥非是那些束手無力的凡人可以涉及的,吾也沒有那個惡趣味去玩弄他們。」
「是嗎……不從之神對於人類還是挺關心的啊?……」,辰身體半透明的定在半空中,毫不在意四周的風暴。
「吾等不從之神降臨的本意並非是加害世人……只不過是一種規律的具現而已……或許汝以後就能明白了。」,拉斐爾的話語中聽不出半點的虛偽,他也沒有在這個時候欺騙辰的必要。
憑空顯現的風暴,正不斷的抽取着附近地表的物體,無論是樹木,砂石,還是其他的雜物,全部被暴風產生的巨大吸引力抽到半空中,而這個異象還在不斷的擴大當中,已經將這個小鎮附近十幾公里內的天氣都全部擾亂了。
清晨剛剛醒來的人們,看到了自己頭頂正在不斷肆虐的風暴,經受過這方面訓練的人們已經意識到出現**煩了。在特殊人員聯繫上那些神秘的魔術師的同時,附近的村民都已經全部逃向更遠的地方。
辰也在感知當中隱約的知道了更遠處的情況,任憑狂風肆虐在自己的投影之上,冷靜的看着正站在風眼處的拉斐爾。
「真是麻煩的技巧,汝之力量即便在古代也是極其罕有的。雖然吾不知原理……但……這並非萬能之法!」,拉斐爾看着辰的投影,運用着曾經的記憶,也大概猜測出來了辰的能力。
「吾乃水星天之支配者,力天使之君王!吾之戰士啊,跨越天界來到吾之身旁!」,再次念出聖言,從他背後的光之羽翼中出現銀色的光門。
忽然間,辰的半透明身影恍惚起來,並不斷的在虛實之間交替閃現,數秒之後就從半空中跌落出來。
「咳……空間之力的異常波動……」,強壓下因為空間能力被突然打斷產生的反噬,辰一邊不斷的移動自己的位置,避開肆虐的風暴,一邊專心的看着正不斷張開跨界之門的拉斐爾,思考着對策。
拉斐爾此時肯定是已經看明白了他所擁有的力量,不然也不會選擇以召喚跨界之門的方式打斷辰的空間投影。
「汝作為凡人,做到這樣的層次已經是極其難得了……」,拉斐爾看着不斷使用空間移動避開無數鋒銳的風刃的辰,如此的讚嘆道。
辰忽然發覺了一個異常的地方。他注意到此時拉斐爾手中的火焰聖劍消失了,而背後的那個銀色光門還一直維持着。
「難道是……」,辰的身影忽然出現在拉斐爾的身後,毫不留手的揮出一拳。雖然他極少使用近身格鬥技巧,但這並不代表着他不會用,至少以前也曾教授過理子近身格鬥。
和辰預想的一樣,拉斐爾並未拔出自己的炎劍逼開靠近的辰,只是硬靠着超乎正常人的身軀擋下來辰的攻勢。
果然……不能同時使用兩種不同的力量嗎?辰還記得剛才拉斐爾使用了炎劍、風暴、光門三種不同的能力,雖然不確定拉斐爾還保留有什麼樣的力量,但此時的辰的心底也多了幾分的勝算。
「嘶……果然是神明,就連身軀也比鋼鐵要堅硬啊……」,短短的數次交手,辰已經感受到從拉斐爾身上傳來的極大力道,若不是他的身軀早已超越正常人的極限,估計也不可能擋下來。
剛才兩個人在空中的交戰,已經讓兩個人重新站在地面上,辰看着拉斐爾身後不斷擴大的光門,最終噴湧出一片白色的聖光。而在沐浴在聖光當中的,就是手持不同武器,大概有六七十人的一個小型隊伍。
而手持武器的,都是背後有着羽翼的人形天使,辰無法從他們的臉上看到任何的神情,就連眼神也是極其的空洞,看樣子是沒有自己的意識。
正在這麼想着的時候,拉斐爾將周圍的暴風形成的風刃匯聚起來,朝着辰所在的地方奔涌而去。看了看風暴所席捲的範圍,辰不由的嘆口氣。因為空間之力紊亂的緣故,在這裏他使用空間移動的距離也大大的縮短了,也就無法逃開這裏的封鎖。
長槍,戰戟,弓矢,劍鋒,無數武器正毫不留情的從正面襲來,而在辰的背後則是幾乎完全實質化的異種風刃,空氣之間的爆鳴聲不時的響起,而無數的物品殘渣甚至都濺射到辰的身上。
還真是後有追兵前有虎啊……在這樣的情景之下,辰的心境愈發的冷靜下來,甚至達到某種空靈的程度。慌亂在這個時候是沒有任何必要的,他只能強迫自己進入心無雜念的狀態當中。
辰的眼中再次出現了往日需要深層寧靜才能看到的『線』,無數的線正密佈在無垠的虛空當中,辰甚至注意到某些線看上去極為脆弱,稍微一碰就能斷掉。或許是處於本能,他將最靠近自己的一根線戳斷,然後就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形。
啪嘰!一根無形之線斷裂,而隨即出現的是一片幽深的空洞,一個手持盾牌的戰士不小心陷入空洞當中,被毫無意外的碾成粉碎。
(ps:寢室竟然又停電……簡直不能忍……)
第五章 不從之拉斐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