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名可從東方國際回來的第十六天,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回到這裏有半個月這麼久。
這期間,沒有和北冥夜通過任何電話,就連北冥連城也沒有一點消息過來。
不知道東方國際那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也許北冥夜已經恨透了她,懶得多看她半眼,所以,她只要安心等法院的離婚書下來就好。
至於北冥連城,也許他忙着照顧他病重的媽媽,也或許還有其他事情在做,不聯繫也好,事實上,在看過丁蜀手機里的監控錄像之後,她發現她竟沒多少勇氣去面對他了。
所以,不見,不聯繫,不過問,才是最好的。
轉念間,出租車司機已經將她帶到市中心的某家酒店外。
豪華酒店,如果不是和什麼人來,或者有什麼事要來,這種一個夜晚的住宿消費就能秒殺她一個月伙食費的超級富豪聚集地,她想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自己踏進去。
不過,她現在卻是非進去不可,誰叫今晚有任務。
只是不知道今晚要見的到底是什麼人,聽說神秘男主角要在開機儀式的時候才會出現,古今時不鬆口,就連她都不知道和自己演對手戲的到底是什麼人。
不過,可以肯定不是北冥連城就是了,因為前兩天在東娛大廳偶遇古今時,他還不斷追問北冥連城的消息,這麼看來,連城隊長是確定拒絕了人家。
不是他也好,省得尷尬,不管怎麼說,秦未央的身體情況已經到了這麼惡劣的地步,他們兄弟兩說什麼都該多陪在她身邊。
雖然她對秦未央沒什麼好感,但,總歸是他們的媽媽。
手提包里的手機一直沒有動靜,名可也在酒店外頭的小花園等了至少有十幾分鐘,好不容易,手機鈴聲終於響了起來
。
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了一把略為急促的男中音:「現在……」
他喘了一口氣,才繼續道:「現在去旋轉門,要走快點。」
旋轉門……掛了電話之後,名可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立即往酒店大廳的旋轉門走去。
預先約好的娛記大概就在附近,她沒有四處張望去查探他們的所在,現在和開機演戲沒什麼區別,就當是在演戲好了,不能緊張,不能怯場,要大方,要自然。
不管等會見到的人是誰,都要裝出一副與他約好的模樣……不知道是誰想的這個炒作點子,既然是約好,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來人是誰?萬一她見到來人表現出驚訝,不就不像是相約而來的嗎?
這問題她曾問過,只是相關人士沒一個願意回答她,果然新新人在圈裏低位就是這樣,哪怕是女一號,也不見得有多少人願意對你稍微熱情些。
說好了不緊張,但靠近旋轉門的時候,名可心裏還是極度緊張的。
以前看那些娛樂新聞,看到各種明星的緋聞,心裏也忍不住評價一番,看到一些不好的,也會指責一下痴男怨女們對感情的不忠。
那時候還真沒想那麼多,站在旁人的角度去看,對錯立馬變得很鮮明,可現在變成自己去製造這樣的緋聞,才知道原來為了炒作,有些時候藝人們也是迫不得已。
怪不得有不少巨星每出一部新片子,就會被緋聞鬧得沸沸騰騰,這裏頭到底有多少真多少假誰知道,這個圈子水太深,一不小心很容易會被淹得奄奄一息。
雖然,心裏對這種事情有幾分下意識的抗拒,但,她還是走過去了,走到旋轉門前,卻不知道到底要不要進去。
就這麼一個遲疑的舉動,旋轉門裏頭忽然一道修長高大的身影跨了出來,名可抬頭時,頓時被眼前看到的人給嚇到了。
她目瞪口呆地站在那裏,死死盯着那張森寒中透着點點疲憊氣息的臉,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在這個地方見到他,難道他就是劇組安排的人?
不,不可能,北冥大總裁什麼時候需要用這樣低俗的手段來給自己炒作?更何況他是生意人,不是藝人,緋聞這種事情對他來說躲得越來越好,炒作對他沒有半點好處。
不是他,不可能是他,只是巧合……可是,怎麼會巧合成這種程度?
北冥夜依然堵在旋轉門門口,弄得旋轉門被逼停了下來,在名可看他的同時,他也垂眸盯着她,眼底同樣有幾分訝異,不過,那點訝異很快被他收斂了起來。
旋轉門停了,進出酒店的客人只能走旁邊的小門,好在這裏是高級場所,再加上站在旋轉門前男人一身冷冽高貴的氣息,哪怕擋在那裏妨礙了大家的出入,也沒人多說幾句,頂多多看兩眼罷了。
他們兩個就這樣一直站在那裏,一瞬不瞬盯着對方,北冥夜是不驚訝了,只是在審視了面前這個嬌小的女人。
至於名可,人卻是真的被驚嚇到了,那呆若木雞的震撼模樣,迅速就被不知道藏身在哪裏角落的記者們收到鏡頭裏。
這裏附近居然有娛記……北冥夜冷眸微微收起,垂眸看着她。
今夜的她很明顯特意裝扮過,臉上的妝容雖然淡,可卻十分精緻,與平時素臉朝天的她有那麼點區別,多了幾分女人的嫵媚,少了幾分稚氣的單純。
再看她身上那套緊身裙,領口……他臉色一沉,盯着她胸口坦露出來那片白皙的肌膚,不悅道:「誰讓你穿成這樣出來?是哪個混蛋給你選的衣服?」
其實不用想都能猜到她今天出現在這裏一定是劇組的安排,炒作,每部片子出來之前,總要經過這一輪鎮痛
。
有人樂在其中,天生適合出現在閃光燈之下,有人卻被這樣的痛苦困擾得不行,不過,能在這個圈子混的,心理素質便得要超乎常人的強大,這丫頭真的行?
她現在既然要出演《江山如畫》的女主角,確實不能再像過去那樣那麼低調,畢竟只是個新人。
要是國際大腕,哪怕再低調,也會有數不清的狗仔隊去發掘他們的消息,可她一個新人,再低調就會在娛樂圈這個汪洋大海里淹得連影都沒了。
只是,穿成這樣……
北冥夜低頭,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孩。
那白嫩嫩的肌膚還是讓他看得有幾分怒火中燒,雖然,領口也沒有特別低,甚至連事業線都看不到……但也快了!只要她彎個身或是往前傾一下身體,還不得什麼都讓人看得光光的!
名可終於被他低沉不悅的聲音驚得回了神,深吸一口氣,她下意識退了一步,遠離着他。
北冥夜卻往前跨步,在她繼續退後之前,他冷聲道:「這裏附近很多記者吧?你再退,我不介意立即將你抱在懷裏,也許,一個火辣辣的濕吻會更有震撼力。」
名可呼吸一滯,兩條腿頓時便僵硬了下來,半步都不敢移動。
抬眼迎上他冷然的目光,那墨色星眸透着點點過去對着她時少有的寒光,此時竟讓她心裏一陣陣發毛。
原來不管過去還是現在,她對這個男人潛意識裏還是有幾分懼怕的,但她還是沒有忘記自己今天來這裏的計劃,也許這是擺脫他最好的藉口。
勉強讓自己平靜下來,她看着他道:「我來這裏有點事,沒想到在這裏遇到你,你要出去了嗎?那我不打攪你了,我進去等人。」
「等的不是我嗎?」北冥夜垂眸看着她,在她跨步之前,他冷着臉,淡言道:「我雖然不是娛樂圈的人,但新聞價值不見得比哪個大腕要低,尤其在東陵。」
名可心頭一震,霍地抬頭看着他,難道今天劇組安排的真的是他?但……不可能,他絕對不會理會這種事。
還是說劇組根本就收到了他會出現在這裏的消息,才會讓她趕來,不告訴她就是為了剛才想見時那震撼的效果?
如果這樣,那她只能說背後安排的那個人手法足夠的高明,在這裏見到北冥夜,她真的幾乎要被驚呆了。
「也許只是個誤會。」她努力擠出一點笑,本來還想找藉口走開,但再不經意間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時,她目光又不自覺停留了下來,停在他臉上,忍不住訝異道:「你臉色怎麼這麼差?不舒服嗎?」
習慣性想要伸手去探他的額頭,但手指才剛抬起來,便想起兩人現在的關係,她用力揪緊掌心,不讓自己放肆。
依然看着他,她輕聲說:「生病了就去看醫生,不要死撐着,工作永遠都做不完,沒有必要這麼拼命。」
聽不到他回應,她又笑了笑,低頭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便要越過他,走進旋轉門。
可就在兩人即將錯過的那一剎,北冥夜竟忽然伸手把她攬了回來,往懷中一壓。
名可嚇了一跳,雙手抵在他胸膛上,忙抬頭迎上他的目光,啞着聲音急道:「你明知道我是要來炒作的,這附近到處都是攝像機,快放開我,別讓人把這些鏡頭拍了去
。」
「我們倆不是戀人嗎?被拍了又有什麼?」他們結婚的消息沒有公開,也沒有任何宴席,但是他們訂婚的消息只怕整個東陵,甚至整個東方國際的人都知道。
沒有公開解除婚約之前,他們還是未婚妻夫的關係,抱一下有什麼?
更何況……他目光終於柔和了那麼一點點,盯着這張時常在夢裏出現的小臉蛋,聲音卻還是那麼冷,那麼淡漠:「你關心我?」
「不是……就算是普通朋友,關心一下也沒什麼。」名可知道,這個時候越是解釋,事情會越複雜,所以這個話題不如到底為止,關心不關心的,說多錯多。
不想讓他扯到這件事來,伸手落在他手臂上,她依然在用力推着:「別這樣,你一個做生意的,沒必要攤上這種事,我是認真的,生意人形象很重要,沒必要讓這種髒水潑到自己身上。回頭我會跟劇組的人說,想辦法將今天拍到的照片刪去。」
「你以為他們會聽你的?」北冥夜笑了笑,任她怎麼推,他就是不放開。
名可咬着唇,知道這是極佳的炒作話題,劇組那邊確實不一定會聽她的,但她可以努力試試,她真的不想與他再扯上任何關係。
更何況她已經有預感,這部片子拍下來,直到上演之後好一段時間,期間也許劇組給她安排的緋聞還不止這一次,到時候大家一定會因為她和他的關係,把他拖下水,這對他真不是什麼好事。
推不開他,她只好抬頭看着他,力圖平靜道:「我想我和你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協議我也給你了,能不能先放開?」
「放開了怕你會跑掉。」
「有話好好說,先放開,好嗎?」
北冥夜的目光卻從她寫滿焦急的小臉上移開,往她身後瞟了眼,冷眸微揚,但卻很快便將視線收了回來,垂眸盯着她。
放開了,那些人便少了很多話題,這個時候怎麼能放?她來不就是為了給《江山如畫》製造話題麼?
名可抬頭看着他,微愣,不知道他什麼意思,但下一刻,一隻大掌已經落在她肩頭上,磁性低沉、如風一般的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原來你在這裏,找你半天了。」
這聲音……她從北冥夜懷裏回頭,果然沒有猜錯,居然真的是南宮烈。
南宮烈!他來這裏做什麼?雖然戴着墨鏡,但熟悉他的人一定能輕易將他認出來,這個國際大腕南宮烈,他居然也來了。
眼前的情況亂成麻,一個北冥夜已經足夠給暗處的娛記們爆炸性的話題,現在再來一個南宮烈,這事還不得要被扯得無邊?更何況南宮烈現在的大掌還落在她肩頭上。
看着那隻握住自己肩頭的大掌,她猛地反應了過來,忙要躲開,可一個抱着她,一個握着她肩,她忽然發現自己竟成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夾心餅。
現在的戰場仿佛已經與她無關,剩下的便是他們兩人的戲碼了。
她咬着唇,頓時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這到底真的是巧遇,還是在演戲?他們劇組哪來這麼大的面子,同時請得起這兩個人來給她助陣?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的,有沒有人告訴她,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最終兩個人不知道是怎麼談好下來的,名可只知道氣氛一直很詭異,最後居然是北冥夜離開了,留下她和南宮烈兩個人。
他們進了酒店,拿了放開,進了電梯,然後直接上了二十八樓,走進某個房間裏
。
直到聽到房門被關上的聲音,名可才猛地回過神來,看着在她背後走過來的南宮烈,她微啟薄唇,還沒來得及說話,竟已聽到南宮烈冷然的聲音響起:「要來真的嗎?」
來真的……什麼意思?
眼見南宮烈脫下西裝外套,之後一邊解襯衫的衣扣,一邊向她靠近,名可眨了兩下眼眸之後,總算聽明白他的意思。
「你……來真的?」她悶聲問道。
「不然你以為?」南宮烈垂眸看着她。
「那……好吧,既然你有興趣,正好我現在身邊也沒人,咱兩湊成一對好了。」她丟下手提包,在床邊坐下,抬頭看着他道:「能脫快點麼?一見衣服而已,要不要我幫你脫?」
南宮烈臉色微沉,十指的動作停了下來,盯着她。
她眼裏沒有其他女人對他的渴望,現在單獨和他在一起,也沒有任何痴迷的神色,就這樣平平靜靜的,平靜中透着一絲淡然。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放開自己的衣襟,拉了一把椅子到一旁,交疊兩腿往椅背上靠去:「看來,你和那傢伙分手,不是因為第三者。」
名可臉色略略窘了下,原來他剛才這樣,竟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好在她雖然喜歡看帥哥,但還不至於被帥哥迷得花了眼。
「抱歉。」聽不見她說話,以後她心裏在生氣,南宮烈淡淡道。
名可只是搖頭,道歉……好吧,其實聽得出一點誠意都沒有,這個冷冰冰的巨星大人,從頭到尾除了對丫丫一個溫情,對其他人可是冷情得很。
男人這樣……其實挺好的,只是不知道丫丫那小傢伙以後是不是能明白。
她輕咳了聲,收斂好心思,才看着他問道:「能告訴我原因嗎?為什麼會是你?」
原以為真的是北冥夜,但現在看來,只是巧合,今晚她來這裏真正要見的人是南宮烈,相對北冥夜來說,在娛樂圈有一席之地的南宮烈更加有炒作的價值。
她只是很好奇,傳聞南宮烈最討厭這種事,他出道這麼久也幾乎沒鬧過什麼大的緋聞,別說緋聞了,因為他的低調,就連一些小新聞都很難被人捕捉道。
但,今天為了給她炒一炒,他居然願意站出來,和這種桃色事件沾上關係,簡直讓人匪夷所思。
「你和龍先生是朋友?」她又問道。
南宮烈淡淡看着她:「哪個龍先生?」
「東娛的老闆,龍楚陽。」如果不是老闆親自請他來,她想像不到還有誰有這麼大的面子能請得動他?古今時?不太可能,早些日子還聽人家翻起了冷炒飯,說古今時在南宮烈面前曾吃過不少閉門羹。
兩個人應該沒有太多的交情才對。
「他討厭我還來不及。」南宮烈淡漠地哼了哼。
名可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決定不說話了,別人的私人恩怨,她不能管,好奇心太重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他和龍楚陽既然有仇,做什麼還要幫他?《江山如畫》是龍楚陽名下的東娛傳媒自己全資拍攝的,幫《江山如畫》造勢,不就等於幫了龍楚陽
。
南宮烈卻不說話,只是從兜里掏出一盒香煙,正要點着的時候,忽然想起來房間裏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他側頭看了她一眼:「介意?」
名可搖了搖頭,事實上,她很懷疑自己一句「介意」的話,是不是真的可以阻止這個男人要做的事,別到時候他要自己跑到陽台上,不許打攪他才好。
南宮烈果然已經肆無忌憚地吞雲吐霧了起來,知道他不是個喜歡和人交流的人,尤其對着的是女人,名可一直壓抑着自己心底的好奇,安靜坐在一旁,不作聲。
冷靜下來之後,才忽然發現自己身上居然披着一件西裝,這尺寸這款式……分明就是剛才北冥夜穿在身上的。
這西裝是什麼時候給她套了過來的?甚至連扣子都已經扣上!她剛才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看着扣得嚴嚴實實的紐扣,心裏完全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那傢伙永遠都是那麼霸道,只是領口下一點點肌膚而已,也生怕她被人看了去。
雖然今晚這件小禮服的領口確實有點低,但還不至於低到那麼誇張的地步。
又回過頭看着南宮烈,好不容易等他抽完整根煙,她才又忍不住問道:「不是他們,那……是丫丫故意讓你來幫我的?」
南宮烈抬起低垂的修長睫毛瞅了她一眼,隨手將煙蒂探到不遠處的煙灰缸上,等眼前的煙霧散去,他才點了點頭。
名可吁了一口氣,丫丫對她還真是好,自己卻因為發生了那麼多事情,一直沒有和她聯繫過,連一個電話都沒有。
「她來東陵了嗎?」
「沒有,只是在新聞上看到你要出演《江山如畫》女一號的角色,說你這回頭一次挑大樑,要我來幫個忙炒作一下。」難得南宮烈願意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當然也是因為話題和南宮雪兒有關,要不然,名可知道他連半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那……北冥夜呢?」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如果他不願意回答,她可以閉嘴不再說話。
但這次南宮烈卻好心給了她答案:「我約的。」
「……」新歡舊愛,還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果然,極具話題性。
名可在房間裏又呆了十分鐘左右,便站了起來,過去拿起手提包,看着南宮烈道:「南宮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我先……」
「我像是這麼無能的人?還是你家北冥夜從來都這麼不濟事?」南宮烈連頭都沒抬,又從煙盒裏取出一根煙,拿起打火機,啪的一聲點亮。
吐了一口煙霧,他才淡淡道:「再坐一個小時。」
名可有點哭笑不得,男人……唉,死要面子,這點事情都要計較,還要拖累上另一個,抓住機會便諷刺幾句。
一個小時之後,名可終於拿着手提包離開酒店,大概十分鐘之後,南宮烈也後她一步離開。
終於,戲演完了,人也該散場了,名可長吁一口氣,在路上走了一小截,確定應該沒有人跟在自己身後,她才一轉身,走過一個街口,站在路邊向路過的出租車揮起了手。
「吱」的一聲,一輛黑亮的豪華轎車在她身旁停了下來,刺耳的聲音嚇得她下意識想要往身後退去。
但,還沒等她退開,轎車的車門已經被人推開。
名可只覺得眼前一花,轉眼間,自己已經被車裏的男人一把扯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