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她把這支中品靈器的雲笛留給周天,真的只是想要給他留着做紀念的嗎?周天真的不知道她留雲笛的真正意義和目的嗎?
周天當時的確是不知道,後來隨着時間的流逝、閱歷的增加、情感的糾纏,他才漸漸想明白了,陸小萱送他雲笛,雖然沒有要害他的意思,卻也不無考驗兩人緣分的意義在內。
一個女孩在那種情況之下驟然失去了自己最寶貴的第一次,而且是陸小萱這樣高傲的女子,要說當時對他沒有怨恨是不可能的,沒有在事後一掌擊斃他一了百了,就已經是很寬容的了——或許,事後她清醒過來的時候,也真有過殺了自己的心思,只是後來應該是心軟了——這是在周天第二次見到陸小萱之後才確定的猜測。
從諸葛凝冰的事上,他看到了她的善良,從她的遭遇和她的堅持與堅強上,他看到了她的執着,這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女人,當初她放過自己,並把自己送出去,一切都緣於她的善良,或許,還有那麼一絲複雜的情感。
她送給自己中品靈器級別的雲笛,一個是作為紀念,而另一個,則是看自己有沒有運氣和能力保有如此珍貴的一件靈器,以此作為自己的一份念想——以他當時鍊氣三層的實力,如果被人知道他擁有中品靈器級別的雲笛,絕對會帶來莫大的災劫。
從這一點來看,陸小萱送雲笛給他,其實並不太為他考慮,而是為了她自己——若是他能保下此笛,若是他能持寶而活着,若是能夠再相見,或許兩人還有一續情緣的可能。
送雲笛的動機,更大的成分是對周天的一種考驗。
周天想通這些關節,心裏其實並沒有怪她的意思,反而多了一種愧疚,一份憐惜,一份心疼。
如果不是自己太過於弱小,她哪用受這般的苦?是自己沒有給她信心,那就是自己的錯。
更何況,在醒來看到她又驚又喜又激動的模樣,他感覺到,不管自己做了多少,付出多少,一切都是值得的,自己根本沒有責怪她的理由。
此是拿出雲笛,有沒有目的陸小萱不知道,但她知道,周天真的沒有怪過自己。
周天的看似莫名其妙的話,對她是一種勸慰,是一種體諒,那一刻,她心中被幸福與滿足填得滿滿的,心中所有的焦慮、不安完全消逝,這近一年所受的苦,所受的折磨,都在這簡簡單單的勸慰中一抹而光,消逝無痕。
此時的她,只想以一次殺戮,來抹掉心中的那份壓抑與苦痛,隨着她的雲笛以一個玄妙的弧度揮舞而出,兩道無形的音波落在了沖在最前面的兩人身上,擊中的位置,正是兩人的心臟位置。
「噗」
「噗」
這兩人只覺得身軀一震,仿佛有一滴冰冷的東西鑽過了衣衫、皮膚、胸骨、最後到達他們的心臟,而後如同冰彈爆炸般的炸開,兩人幾乎是同時飛摔而回,心口位置同時現出一個比拳頭還大的窟窿來,然而卻沒有一滴血液噴出,而是大半個胸膛都凝結成了冰。
與她融合了近半的冰源之力,通過她的音波發出的攻擊,竟然輕而易舉地破開兩名玄境初期強者的防禦,直接冰爆了他們的心臟,這是陸小萱自己沒有預料到的,看到這個結果,她不禁愣了一愣。
不過看到那兩具倒飛而去的屍體,她仿佛感覺到自己心中的壓抑似乎減輕了很多,不過心中泛起的殺機,並沒有因此而減輕,似乎只有殺戮,才能讓她的心靈獲得平靜。
「你們都該死!」
冰冷的聲音,仿佛來自死神的口中,陸小萱沒有任何的停滯,如風般飛掠而上,又是一道音波向最後一名玄境初期襲去。
「不好,這女修也是扮豬吃虎,快撤!」那名玄境中期的強者卻是直接被嚇着了,不進反退,刷地從斜竄而去,竟是不敢與陸小萱正對。
「真是膽小鬼,難虧你修為還比我高一層,竟然不戰而逃,她只不過是靠偷襲得手的,我就不信她有多大的本事!」那名玄境初期的修士看到那名玄境中期的修士不戰而逃,臉上滿是不屑與鄙夷,玄元鼓動,在身前瞬間佈下了三道玄元盾,踏着碎步欺進。
「嘭」
「嘭」
「嘭」
他佈下的三道玄元盾,幾乎堅持不到半個呼吸,便相繼崩碎而去,這名修士大驚,心有所感般地將大刀橫亘於心口之前。
「梆」
猶如冰風卷砸到了鋼板般的聲響傳來,此人只覺得一股恐怖的冰勁從大刀上湧來,他的上品法器大刀竟然出現了一道道裂縫,而後拍在他的身上,登時化為一塊塊碎片,而他右手,此時也是被冰凍得發麻,動彈不得,身軀被強大的寒勁轟得倒退而去。
他心中的駭然還沒有來得及全涌,一支冰柱般的物事便即在他的瞳孔中放大,從他冰僵的右臂上方刺來,目標直取他的眉心。
「啊!」
此人也是狠角色,一口精血噴出,全身玄元陡提升一倍,冰僵的右手突然動了,猛地往上一架。
「崩嚓」
他的整條右手手臂竟然陡然冰碎開來,然而他倒退的速度也是隨之加快,陸小萱雲笛招式再變之時,他已經逃出百米之外,只不過他的整條右手前臂都已不見,同樣的沒有看到一滴鮮血淺出,冰碎的傷口被冰凍着,鮮血都涌不出來。
「哪裏跑,納命來!」
陸小萱並沒有理會這個玄境初期的男修,手一揮,左手一拍雲笛,數十道白色有形的音波向着已逃到百餘米外的那名玄境中期修士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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