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無邪聲音沙啞,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給人一種極度滄桑之感,仿佛曆經了多少人間苦難。
這種聲音,很容易讓人記住,因為它能直接洞穿人的心靈。
當着所有人的面,柳無邪緩緩打開煉丹爐。
眾人屏住了呼吸,換做以往,誰會關注小小天神境煉丹。
連場中的矛秋玉,目光都好奇的看向柳無邪。
當煉丹爐徹底打開的那一刻,一道道光華流轉,雖不如矛秋玉那般激烈,卻要比一般人釋放出的光華強橫的多。
柳無邪火候控制的很好,他可不想第一場,就力冠群雄。
「丹韻內斂,這個雲茁不簡單!」
場外還有許多煉丹師,他們並未參加,只是當一個看客。
各大宗門,只派遣少數煉丹師參加,不可能將所有底牌全部亮出來。
「三息過去了,丹韻凝兒不散,這何止是不簡單,他的丹道基礎,要比一般人還要堅固。」
周圍那些煉丹師指指點點。
僅憑從煉丹爐中釋放出來的丹韻,就能判斷出雲茁的丹道基礎非常的紮實。
煉丹跟修煉一樣,基礎越紮實,意味着未來潛力越大。
柳無邪從凡界到天域,掌握的煉丹術不知凡幾,論年紀,他可能不如那些活了幾萬年的老古董。
但論經歷,可媲美那些活了幾萬年的老怪物。
在柳無邪左側,站着幾名煉丹師,他們來自穿雲宗。
這個宗門雖不是一流宗門,但論底蘊,要比南離宗還要強上不少。
兩名穿雲宗煉丹師走向柳無邪,查看丹爐中的情況。
「嘶!」
突然之間!
兩名穿雲宗煉丹師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震驚的不是雲茁煉製出來的丹藥,而是裏面的數量與丹藥品質。
場外那些目光,跟着一起進入煉丹爐中。
「這……這也未免太巧合了。」
望着煉丹爐中的十九枚丹藥,一道道震驚的聲音從四周響起。
韋修煉製出來十九枚丹藥,雲茁煉製出來的也是十九枚。
在數量上,他們一模一樣。
出丹率一樣,接下來就考核丹藥的品質了。
韋修那邊有五顆極品,剩下都是上品。
只要柳無邪的極品丹藥超過韋修,那這一煉丹環節,柳無邪以微弱的優勢,擊敗韋修,贏得懸丹令。
「一枚極品!」
「兩枚極品!」
「三枚極品!」
「四枚極品!」
那些好事之人,將柳無邪煉丹爐中的極品丹藥挑出來。
「五枚極品!」
「六枚極品!」
當挑出第六枚極品丹藥後,再也挑不出一枚極品,剩下十三枚,都是上品。
難怪周圍那些人看到丹藥的那一刻,倒吸一口涼氣。
他們震驚的不是煉丹術,而是雲茁以極其微弱的優勢贏下韋修。
「你們說,這個雲茁是不是故意的,以極度微弱的優勢擊敗對手。」
一個二流宗門長老,朝身邊修士問道。
「不可能,他們兩人同時結束,除非雲茁懂得神算能力,提前算出來了,韋修煉製出來幾枚極品丹藥。」
被問及的修士連忙搖頭,認為這只是巧合。
一番話引來很多人贊同,如果雲茁故意如此,那也太可怕了,在場所有煉丹師,只有那些頂級神王境才能做到這一點吧。
「如果這個雲茁,提前知曉韋修煉製出來幾枚丹藥,那就太恐怖了。」
兩儀府一名長老小聲說道。
他打量了好幾眼雲茁,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了。
雲茁看起來平平無奇,卻從他身上,看到了大氣運,這很不尋常。
既然是大氣運之人,為何之前一直默默無聞。
幾名萬藥城煉丹師,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狐疑之色。
顯然他們也看出一些端倪,只是沒說出來罷了。
「矛道友,我是不是贏了?」
柳無邪面無表情看向不遠處的矛楚州,沒有稱呼前輩,而是用道友這個稱謂。
神水宗雲字輩,那絕對是老古董級別,跟矛楚州屬於同一時代的人物,稱呼道友,最適合不過。
要是稱呼前輩,反而亂套了。
「咳咳……」矛楚州乾咳幾聲,顯然他對這個結果,也是十分好奇。
「按照懸丹令規則,雲茁道友勝!」
矛楚州宣佈結果,柳無邪注入到懸丹令中的本命魂魄自己解開,意味着他勝出。
但韋修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受到懸丹令的影響,柳無邪可以隨時取他性命。
伸手一招,漂浮在空中屬於韋修的懸丹令落入柳無邪掌心。
輕輕捏了一下,韋修捂着腦袋大吼起來,感覺自己的元神快要炸開了。
「雲茁,你敢!」
韋修嚇得臉色慘白,強忍着元神傳來的疼痛,厲喝一聲。
「給我滾過來!」
柳無邪沒有理會韋修的叫囂,而是大喝一聲,韋修身體不受控制,乖乖的走向柳無邪。
場外!
梁星玄臉色陰沉的可怕。
「城主,我們怎麼辦,韋修可是我們梁月城煉丹師,要是死了,我們梁月城將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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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行的長老出言朝城主問道。
其他幾名煉丹師,都是他們花費大量資源請過來的,只有韋修,是他們梁月城自己培養出來的煉丹師。
「懸丹令一旦開啟,就是不死不休,誰也無法干涉,沒想到這個雲茁竟然能贏下韋修!」
梁星玄沒有開口說話,開口說話的是梁星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
另外一處!
雲華跟雲水靜靜地看着,當矛楚州宣佈柳無邪勝出的那一刻,她們兩人臉上的緊張之色,這才慢慢褪去。
「這個臭小子,讓我們白白擔心一場!」
雲華翻了翻白眼,喃喃說道。
當着眾人的面,韋修身體不受控制,走到了柳無邪面前。
「跪下!」
柳無邪掌握了懸丹令,等於掌控了韋修生死。
「撲通!」
韋修撲通一聲,跪在柳無邪面前,臉上的青筋一根根冒出來,恨不能將柳無邪碎屍萬段。
「告訴我,是誰讓你這麼做的。」
柳無邪沒有着急殺死韋修,而是冷冷的問道。
「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休想從我口中套出一個字。」
韋修倒是嘴硬。
懸丹令只能控制他的身體,無法控制他的記憶,除非他自己主動說出來。
「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柳無邪說完,不給韋修說話的機會,強橫的魂力鑽入韋修的魂海,當着眾人的面,直接搜魂。
「啊啊啊……」
韋修發出悽厲的慘叫聲,身體在地面上不斷滾動,周圍那些修士感覺後脊梁骨發涼。
他們以為雲茁會說幾句狠話,逼着韋修說出來,起碼也要折磨他一番。
誰曾想!
雲茁只是象徵性的問了一句,既然不肯說,直接搜魂,手段之霸道,讓在場所有人,腳底生寒。
慘叫持續了十息左右,韋修的身體軟綿綿的跪在柳無邪面前,生死不知。
柳無邪閉上眼睛,消化韋修大腦中的記憶。
眾人沒有打斷,靜靜地看着。
半盞茶過去,柳無邪睜開雙眸,一股凌厲的殺氣,直逼梁星玄所在之地。
沒想到韋修開啟懸丹令,這一切都是梁星玄的授意,他不過是執行者而已。
「梁城主,你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柳無邪盯着梁星玄,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說完,右手摁在韋修的頭頂上,只見韋修的身體一點點乾癟。
柳無邪沒有祭出吞天神鼎,一樣能抽取韋修體內的精華,只是沒有吞天神鼎方便而已。
目睹自己的心腹被雲茁殺死,梁星玄雙拳緊捏,一股狂暴的殺意,席捲天穹。
以防梁星玄驟然下殺手,雲華就在柳無邪不遠處。
梁星玄要是敢出手,他會第一時間救下柳無邪。
之前矛南嶽用禁丹令警告過各大宗門,估計他們不敢輕易出手,梁星玄只是發泄一些內心的怒氣罷了。
「神水宗,這筆血仇我梁月城記下了!」
梁星玄周身氣勢一點點收斂,但眼眸中的殺意,卻絲毫不減,已經化為了實質。
如果說眼神能殺人,此刻的柳無邪,不知道死了多少次。
「這個雲茁還真有意思,明明贏下了韋修,可以低調的解決掉對手,卻如此高調,不惜當着眾人的面,徹底激怒梁星玄,難道就不怕煉丹大賽結束後,梁星玄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誅殺他嗎。」
場外那些修士有些看不懂了。
「我倒是挺欣賞他的,反正不死不休,只要有機會,肯定不惜一切代價打擊對手,你沒看梁星玄體內的氣息差點暴走嗎,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氣息,很有可能走火入魔。」
還有少部分人,支持雲茁。
之前要不是雲華及時趕到,他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梁月城為了殺他,已經不擇一切手段,他只是嘲諷幾句而已。
「原來梁城主只是一個會放狠話的人,既然簽訂了懸丹令,不妨我們下一場繼續簽訂,就看你們梁月城有沒有這個膽量了。」
這次輪到柳無邪主動反擊。
之前是梁月城主動發起挑戰,開啟懸丹令。
這次輪到柳無邪。
當柳無邪決定第二場開啟懸丹令的那一刻,四周一片譁然,連雲華跟雲水都驚了。
「無邪,不可!」
雲華跟雲水同時給柳無邪傳音,讓他千萬不要衝動。
明日煉製的丹藥,堪比天神級別,雖然不難,但梁月城那邊請來的幾個外援,無一不是煉丹大師。
雖不是那種頂級,但也要比韋修高上不少。
今日僅靠微弱的優勢贏下韋修,明日就不一定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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