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作甚,非我所言。」
李長生眉頭一皺。
剛剛那句話,的確不是他說的。
「好像的確不是李長生的聲音。」
眾人神色古怪。
這時候還有誰會替鄉下來的劍修說話?
突然間,有人目光望向三房。
只見一名俊朗書生笑吟吟的看着趙雲盧:
「此子來自我的家鄉,此次來葬劍天梯也是為龍家出戰。
這時候前輩要搜他的魂,等若於插手龍家與孫家的賭鬥,恐怕不合時宜。」
眾人紛紛想起來,三房這位蒲元珠蒲先生,跟李長生來自同一個地方。
不同的是,蒲元珠修的是儒道,雖然這在囚風之地也算是小眾分支,可畢竟是長生正統。
其在三房的地位,遠遠要強於李長生,龍家的年輕子弟對蒲元珠也算頗為尊敬。
「我知道你,你來自土熊星。」
趙雲盧望向蒲元珠,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此子是你的後輩?」
「他家中長輩與在下也是好友,如今出了遠門,在下自然要多多照看一二。」
蒲元珠不卑不亢的笑道:「相信前輩也看的出來,以他的身份和修為,想對前輩的血脈做點什麼,只怕是全無可能。」
「這可未必,我堂弟說他在你們那,身邊有散仙護持。
若非如此,我堂弟他們也不會敗的這麼慘。」
一道聲音響起。
孫家眾人紛紛看向孫素素,幾名散仙長輩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種時候能給龍家多招點麻煩,對孫家有益無害,所以他們並不阻攔。
「好惡毒的女人。」
龍萱臉色有些難看:「她這時候說這些,就是想害死方塵。」
「事已至此,我們也無可奈何,只能看看龍家的諸位散仙老祖會不會出面了。」
陳作祖低聲道。
「看來荒院那位真的很看重他。」
炎昆眼裏閃過一抹淡淡的戲謔。
孫素素所指的散仙,必然是那位無疑了。
這件事放在他們那,尋常修士得知必然內心震撼,可在囚風之地,即便是荒院那位來了也只能陪坐末席,算不得什麼。
「哦?你身邊還能有散仙護持?」
趙雲盧似笑非笑的看向方塵。
笑容背後,卻藏着森寒的氣息。
有散仙護持,那他兒子死在此人的手中也未必不可能。
「有散仙護持很奇怪嗎?此子在我家鄉的年輕一代中是劍道第一人,其師祖就是當初登頂葬劍天梯的李經年。」
李長生突然開口:「有這樣的出身與天賦,在我們那邊,自然會有長輩青睞,多多照拂一二。
但要說為了他跟到囚風之地,還為其殺人,怕是無稽之談。」
「年輕一代第一人?」
炎昆神色微變,雙拳下意識握緊。
在他看來,他才是年輕一代第一人。
「李經年有點熟悉。」
在場的散仙神情一動。
就在這時,一名老嫗緩緩出現在蒲元珠身後,她目光如電,落在方塵身上:
「你是李經年的徒孫?」
「老劍仙的確是我門老祖。」
方塵抱拳作揖。
「此子我保下了。」
老嫗看向趙雲盧:「你兒子的死,和我龍家沒有半點關係,要找人報仇就去別處看看。」
「這是三房那位」
孫家的散仙神色微變。
今日這場賭鬥,雙方的三轉散仙都沒到場,到的也只是幾位二轉散仙來主持此事。
不過,今日只怕龍家和孫家的二轉全部聯手,都未必是這位老嫗的對手。
多年以前,這位出身龍家三房的老嫗便在囚風之地闖下赫赫威名,其殺人手段層出不窮,詭異莫名。
死在她手中的一轉,二轉,不計其數,有那麼一段時間,修行界裏都把此女稱為:天煞龍女。
只是某一天,這位天煞龍女突然銷聲匿跡,不在修行界走動。
從那以後,眾人便漸漸淡忘她的存在,只道她壽元將盡,於龍家閉關潛修備戰三轉。
不曾想今日龍家與孫家的賭鬥,這位天煞龍女也會現身,還出面保下李長生帶來的劍修。
她一開口,便能代表龍家今日的態度,因為今日龍家在場的二轉散仙,一轉散仙,全都是她的後輩。
眾人目光紛紛望向趙雲盧,神色有些古怪,不知這位會不會給天煞龍女一個面子。
「天煞龍女父親,難道傳聞是真的,多年以前她與那位鄉下來的李經年真有些許關係?」
葬劍宮方向,竺可修站在一名中年人身旁,這位就是葬劍宮如今的宮主,竺雲琛。
竺雲琛目光凝重,腦海浮現出一道令人厭惡的身影,那位常年壞笑,看誰似乎都帶着一絲輕蔑與不屑。
「他們年歲相差太遠,應該只是純粹的欣賞,當年,那個李經年在囚風之地,的的確確得到不少人的青睞。
雖為劍修,可其卻從來不露出半點膽怯,即便是面對求長生的正統修士,也仿佛自己才是正統,旁人都是歪門邪道。」
竺雲琛淡淡道:「不過,如今他即便還未坐化,也離坐化不遠了,不願留在囚風之地,便等若於斬去了自己晉升散仙的路。」
「父親您當初是不是與李經年一同闖過葬劍天梯?」
竺可修問道。
「不錯,我,還有李長生,都是同時闖的葬劍天梯,雖然我們都登了頂,不過李經年的速度,要比我們快些許。」
竺雲琛淡淡道。
竺可修心中有些詫異,這麼說來,李經年的天賦,比他爹都要強大?
「天煞龍女,我們倒是好久沒見了。」
趙雲盧沉默了良久,衝着老嫗抱了抱拳,笑道:
「按理說,你今天這個面子我應該要給,不過事關吾兒生死,就算不搜此子的魂,我也要搜他們的魂,不知天煞龍女給不給老朽這個面子?」
他指了指付東海之流。
「他們的話隨意吧。」
老嫗輕輕頷首。
龍傲身旁的薛山面色微變,他下意識看向龍傲,卻見龍傲一聲不吭,仿佛沒事發生,臉色不由得難看了幾分。
「前輩,我等當初隨小姐離去時,趙公子仍安然無恙,不過那時他們已經把此子留了下來,後面發生過何事,我等全然不知!」
付東海突然開口。
龍若看向付東海,付東海卻不敢望向龍若,而是低着頭,目光閃爍。
付東海的話,讓眾人神色愈發古怪。
難不成此事還真與此子有關?
不然此子怎麼一點事都沒有,反而趙明玄他們出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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